神雕里的东丈 第265节
金轮法王此举可谓是设下了连环计,一环紧扣一环,如若周伯通没有去拿那个布袋,后面还有伪装成丘处机的潇湘子,怎么着也会让他上钩。
其实伪装之人法王原定是让尼摩星假扮的,但最后看他身形实在是与丘处机相差太大,这位来自天竺国的高手生得又黑又矮,怎么看都与丘处机划不到一起去,遂不得已放弃了。
要找出体形与丘处机相当之人其实也不难,毕竟蒙军大营武士千千万,可要找出一个身手了得能偷袭伤得了周伯通这个级别的高手就屈指可数了。
数来数去也就自己与尼摩星两人罢了,说来也巧,就在法王焦头烂额之际,奉命出门散布消息的潇湘子刚好回来了。
见到这个身形消瘦如僵尸般的高手归来,法王当即眼睛一亮,那伪装成丘处机并负责偷袭周伯通的人选便非他不可了。
事实潇湘子也没有辜负法王的期待,周伯通一经入洞可谓是接连中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也是周伯通太过担心丘处机的安危,见他瘫倒在地,以为‘他’已经遭到毒手,没有多想便探手去抓。
才让潇湘子成功偷袭,现在的周伯通可谓是险象环生,身体机能已被蛛毒侵入半边身子,全赖一身骇人的功力压住,番才与潇湘子对了一拳,气机动荡之下毒素不自觉又加快了入侵。
脸色已呈半紫,左手如被大火炙烤般疼痛难忍,急得他不住往身上胡乱抓摸,有心想要找出一件利刃放出毒血,可左掏右掏也掏不出件像样的兵刃,因他素来习惯了赤手空拳,身上又哪会备着兵器?
略一掏摸,也仅仅给他掏出了几枚玉峰针,这是他在剑冢跟随小龙女学习驭蜂术所得,秉承着苍蝇再小也是肉的理念,周伯通来不及多想,捏着一枚玉峰针就往肿胀的左手扎去。
嗤的一声,玉峰针刺破手上皮肤,当即便流出了乌黑的血液,明明也是毒针,但老顽童却觉得此刻身体一阵透心凉,那火燎的蛛毒就像被一盆凉水浇到,竟舒服的叫了出来。
要知道小龙女这玉蜂针上可是染有终南山上玉蜂针尾的剧毒,毒性虽不及彩雪蛛险恶,却也极为厉害,此时尖针入体,彩雪蛛身上的毒素竟被中和,自然而然的便产出了抗毒的质素,与玉峰针上的毒素分庭抗衡。
毒蛛捕食诸般剧毒虫蚁,全凭身有这等抗毒体液,才不致中毒,此时两毒元素注入周伯通血中,那黑血竟娟娟往外冒。
歪打正着中,恰好解救了这天下无药可解的剧毒。
此时周伯通的左手又恢复了些许知觉,惊喜连连的看着手中的玉峰针,低声笑道:“小龙女啊小龙女,你当真是我老顽童的福星,跟你学那驭蜂术果然是正确的,你可救了我老顽童一命啦!”
见那玉峰针竟能克制这蛛毒,老顽童可谓是惊喜异常,要不说世事无常呢,原着中老顽童就是被小龙女所救,并传授了后者左右互搏术。
这一世,老顽童身边虽没了小龙女,但也误打误撞的提前学会了驭蜂术,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兴奋的周伯通当即又执起三枚玉峰针往手上扎去,那冰凉的触感直将他舒服得低吟出声:“哈哈哈哈,我老顽童当真是福大命大,死秃驴,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他原想纵声大笑,但立时手脚抽搐,笑不下去了。
却忽然听得洞外一人纵声长笑,声音刚勐,轰耳欲聋,揶揄着道:“老顽童,可见到丘处机了么?今日的打赌是你胜了呢,还是我胜了?”说话的正是金轮法王。
老顽童听闻内心火大,脱口想要骂上几句,可刚张嘴又顿住了,眼睛咕噜乱转,低声道:“这场玩耍我老顽童输定了,只怕性命也会输了给你,臭法王,你这毒蜘蛛是什么家伙?这等歹毒?”
这几句话说得悄声细语,有气没力,但法王隆隆的笑声竟掩盖它不下。
法王暗自骇然:“他被我的彩雪蛛咬了,居然还不死,这几句话内力深厚,非我所及,幸好中我之计,去了一个强敌,他此刻虽还不死,总之也挨不到一时三刻了。”
原来法王一直都在暗中尾随,方才见陆无双与程英出去他原是要亲手灭了两人,以免这两人跑到终南山上通风报信,但随后又上山的赵志敬自告奋勇说自己要亲自清理门户。
法王一想,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不值得自己一代国师自降身份亲自动手,折辱了自己的段位,日后传出去为免被人看低,遂答应了赵志敬让他去处理那两条小尾巴。
而现在周伯通是想引诱法王入洞,自己再装成动不了的模样诱他近身,然后再暴起发难伤他,可自己都装得这么‘虚弱’了,那金轮法王竟还能沉得住气不进来一见,这是周伯通万万想不到的。
遂又骂道:“赵志敬小道士,你骗我来上了这个大当,吃里扒外的东西,太不像话了!全真教怎会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快去跟丘处机说,叫他杀了你罢!”
他骂的是赵志敬,可现在赵志敬哪里又在洞外?早就下山去追陆无双程英两人去了。
法王笑道:“这个赵道士很好啊,咱们王爷可是要启禀大汗,封他作全真教掌教真人呢。”
又暗想:“周伯通之死,这赵道士肯定脱不了干系,从此终身受我挟制,此人才识平庸,也不想想周伯通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物,辈份虽尊,但全真六子等又岂能把他的言语当真?怎能凭老顽童几句话就让你当全真教掌教?真是可笑。”
他在暗讽赵志敬‘幼稚’,但人家早就知道法王根本就不会放过周伯通,这一点赵志敬绝对不傻,只不过若老老实实留在全真教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上掌教,只能铤而走险绑在忽必烈这架战车上才有一丝可能,遂一直对周伯通这个问题上装傻充愣,好像不知道法王等人是要除掉他一般,也才让法王等人觉得他‘傻’。
其实人家什么都知道。
周伯通闻言大怒,呸的一声,他体内毒性虽已消去大半,但彩雪蛛的剧毒绝非人所能抗,一丝一忽的微量即足以屠灭多人,此刻全赖周伯通那庞大的真气压制才能如正常人一般对答如流。
见周伯通呸了一声后便久久不语,法王以为他毒发而毙,大是得意,踱步就往洞内走去。
一经入洞就见周伯通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法王哈哈一笑,一掌就往他脑袋拍去补刀。
谁知原本闭目的周伯通突然睁开双眼,右手挥处,玎玲玲一阵轻响,金铃软索飞出,疾往他“期门穴”点去。
这软索飞得又快又急,法王大骇之下竟躲之不掉,只能扭身避开要害,谁知那软索又掉了个头往他脸上拍去。
啪!
法王左脸被软索打出了一道血痕,自觉火辣辣的疼,幌身避开金铃后击,法王探手入怀,已是双轮在手,相互撞击,当的一声巨响,震人耳鼓。
周伯通一点不中,兜转软索,忽地点他后心“大椎穴”,这一下变招极快极狠,法王跃起数尺,惊道:“你怎会这门功夫!?”
却是认出了这金铃索是来自小龙女的拿手绝技,周伯通跟随小龙女学了那么多天,虽不如小龙女使唤出来的灵活,但自然也是学到了不少精髓。
两人夹洞相斗,瞬息间拆了十余招,法王瞧见这山洞过道狭小,周伯通那软索功夫又极为的灵活,自己很多功夫都施展不开,又怕洞内还有尚存的毒蛛,若给咬上了,非立时送命不可,是以虽然焦躁,却不冒险强攻。
黑夜之中,但听得铅轮橐橐,银轮铮铮,夹着金铃玲玲之声,宛似敲击乐器。
要知道小龙女的功夫可是出自古墓,而古墓的环境又是如何?那可都是窄小的过道,林林总总不下百条,如果功夫不能灵活多变的话试问如何能在窄小的空间与敌相斗?
自然而然的,古墓派武功的特点就是灵活轻巧,擅长跟人在场地狭小的地方对战,两消之下金轮法王便不敢再继续强攻了。
周伯通得到小龙女的‘真传’,此刻却是占了上风的,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多占了些便宜,眼见法王挥轮向右斜砸,右方露出空隙,当即回转金铃软索,点向他右胁,同时左手扬动,十余玉蜂针向他上中下三盘射了过去。
这一下相距极近,玉蜂针射出时又是无声无息,法王待得发觉,玉蜂针距身已不逾尺,也亏他武功着实厉害,危急中翻转银轮,卷住了金铃软索,同时双足力撑,呼的一响,身子拔起丈余。
十余枚玉蜂针尽数在脚底飞过,仓卒间使力过巨,身子拔高,双臂上扬,银铅双轮连着金铃软索一齐脱手飞上半空。
轮声呜呜,铃声玎玎,直响上天空十余丈处,星光下但见一团灰光,一团银光,夹着一条长索激飞而上。
周伯通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把玉蜂针射出,法王身在半空,武功再强,也是无法闪避,此时相距虽远,情势却更凶险。
但法王跃起之时,早料到敌人必会跟着进击,双手抓住胸口衣襟向外力分,嗤的一响,长袍撕为两片,恰好玉蜂针于此时射到,他舞动两片破衣,数枚细针尽数刺入衣中。
他哈哈一笑,双足刚一着地,抛去破衣,就想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双轮,这两次脱险,自觉都是仗着绝顶武功加以聪明机变,于千钧一发之际逃得性命,此刻可谓是意气风发。
但谁知忽然一道劲风呼啸而来,唰的一声急响,一条软索竟从他头上飞过卷走了他即将接住的双轮。
“嗯??”
一声轻咦,法王就见老顽童一手持软索一手持双轮正得意的看了过来:“如何?这大嘴巴打得可还响亮?脸上是不是很疼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贼秃驴..........”
第四百三零章 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金轮法王被老顽童这一通抢白说得脸上连连变幻,可谓是青红交加,犹似变脸。
刚刚的自满也已荡然无存,老顽童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武痴,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场,只是缺乏少了些生死战,但战斗经验足以吊打法王,你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
每一步都算到了法王后头,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此时洞外忽然传来潇湘子那阴恻恻的声音:“法王,拿一个重伤之人还需花这么长时间?我看你还是让位好了,国师之位还是由我来当吧。”
话中嘲讽意味十足,边上还响起尼摩星那认可的笑声,他两虽号称蒙古双杰,但却一直被金轮法王压了一头,内心本就不服气,有奚落他的机会哪里会肯放过。
他两一个湘西名宿,一个是来自天竺国的高手,又怎会不知困斗之兽的凶险?且那周伯通还是王重阳的师弟,这种级别的高手若要拼死反扑,少不得要拉下一两个垫背的。
他们可不傻,这种凶险的事自然是不会沾边,反正周伯通早已中了蛛毒,定然活不过今晚,早死晚死还不是得死?又何必冒险去跟这样的绝顶高手搏命?
况且山洞过道狭小,本就仅能容纳一人而行,虽然里头宽敞,但那周伯通就堵在过道尽头,一拥而上反而束手束脚,既然法王得意洋洋率先入洞,他两也开心坐看这个出头鸟下场如何。
能拿下周伯通对大家自然都好,如若法王不幸被周伯通反扑打死他们也会更加开心,蒙古这几人本就不合,虽同一阵营但却各怀心思,根本不是一条心的。
法王受挫别指望潇湘子与尼摩星会好心给他帮忙,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巴不得法王去死,自己才好取代他在蒙古的地位。
见两人迟迟不进山洞,此时还在冷嘲热讽,法王若还没反应过来就是真傻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他们一伙。
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周伯通,法王心想:“那两个混蛋却想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等我跟周伯通拼得两败俱伤之际,他们可能不仅不会帮忙,大概率还会趁机杀我灭口,好在四王爷那边抢这大大的功劳,不行,这山洞凶险异常,反正周伯通也仅仅是抗得了一时三刻罢了,迟早都会中毒身亡,我何不在外边静等他毙命再进来收尸?”
心念一转,法王也不扭捏作态了,哈哈笑道:“老顽童,我承认你这门功夫确有独到之处,但也仅仅是占了地形便宜罢了,有种你就出来,咱们何不大大方方的在外边一决生死?”
别看此时周伯通虽瞧着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那蛛毒又开始火燎火燎的‘烧身’了,此时左手已经复而麻痹,那软索已快要抓之不住,但为免被法王看出端倪,现在只不过是在强忍着疼痛硬撑罢了。
“哼!那有何妨,你们够胆就在外面等我,看我老顽童一会出去收拾你们!”老顽童内心叫苦不已,见这金轮法王还在这婆婆妈妈,他当真想一脚将他踢出洞口,话中也都在‘赶’对方赶紧出去,因为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法王不疑有他,看了眼‘淡定’的老顽童,点了点头:“好!我等就在外边恭候你的大驾!”
说完转身便走出洞外,他有心想要将潇湘子与尼摩星也一同拉下水来,这种事哪有自己一人涉险,而他两却在旁乐呵呵的看热闹?
谁都会不爽的。
望着身影消失在洞口的金轮法王,周伯通脸上一青,遂往后一屁股栽倒在地,手中的软索也抓之不住掉在了地上。
暗道:“这蛛毒好生厉害,才这么会时间又去而复返,还好那贼秃驴出去了,不然给他看到我这个模样定会不由分说跟我动手。”
接着赶忙掏出五枚玉峰针扎在左手上,玉针入体,老顽童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那左手又开始恢复了知觉,刚要加大用针量,就听到洞口传来法王那洪亮的笑声:“哈哈哈哈!老顽童!你果然是在诈我!你动不了!”
却是金轮法王去而复始,刚才他就觉得奇怪,以老顽童的性格怎会如此爽快答应外出应战?要知道他凭借小龙女的金铃索绝技在这狭小的山洞中可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刚是察觉他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
遂让法王留了个心眼,刚转出洞口就闪身藏在一边,借着诸多藤蔓为掩护偷偷观看洞内的周伯通,果不其然,自己一‘走’,那周伯通便跌坐在地,便连手中的软索竟都拿之不住,这一幕直叫法王看得心花怒放。
这样一个待宰的绝顶高手就‘软趴趴’的躺在面前,试问法王如何按耐得住?当即便现身嘲讽。
见法王去而复始,跌坐在地的周伯通虽惊不慌,因为在玉峰针的压制下,他的左手已经恢复了知觉。
盯着得意洋洋的法王,周伯通呸了一声:“卑鄙!”
“哼!老夫计谋拿人!有何卑鄙!”
法王说完等了片刻,仍不见周伯通有所动静,当下心生一计,又在怀中掏出双轮交在右手,左手则是拾起两片破衣,突然双轮着地掷出,一前一后,抛进了山洞之内数尺,身子一幌,双足已踏在轮上,以防地下插有毒针,跟着破衣飞舞,挥成一道布障挡在身前。
他两片破衣上钉了十多枚玉蜂针,已成为一件厉害兵刃,得意笑道:“别人有狼牙棒,周伯通,你且试试我狼牙布的厉害。”
一言甫毕,突然手上一紧,半截长袍竟已被周伯通左手探出抓住,他本来就着急害怕玉峰针不够用,法王竟还傻愣愣的来送针,周伯通哪里还会客气?遂一点不带迟疑的左手便抓住了布满玉峰针的长袍,这一幕直将金轮法王看得眼角突突,他这是不要命了??
要知道玉峰针上可也有着毒性要命的剧毒,老顽童这像抓什么‘美味’似的举动自然是把法王看得一脸懵。
这一下出其不意,法王急忙运劲回夺,就这么微微一顿之间,周伯通满手金针已激射而出,法王暗叫不好,情急智生,随手抓起衣摆滋啦一声扯了下来,往身前一挡,并急促后退。
周伯通得理不饶人,跟着起身一招“倒踩七星步”急窜追击,直吓得法王头皮发麻,这老头儿好生彪悍的战斗力,饶是他一生数经大敌,但这一次生死系于一线,也不禁吓得满手都是冷汗,掏出仅剩的一轮大力往贴身上前的周伯通甩去,逼停了后者逃也似的奔出山洞。
远远站在洞外撑着膝盖剧烈喘息。
看到衣裳破烂只剩一条‘内裤’的法王,洞外的潇湘子与尼摩星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上前问道:“法王,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第四百三一章 舒服
山洞外。
法王看了看只剩一条亵裤的自个,饶是他往日脸皮颇厚,此刻也不免害了个大红脸,微微缩了缩那竹竿似的上肢,怒道:“哼!出工不出力,这热闹好看么?王爷那边,我自有说法。”
潇湘子尼摩星本欲再待取笑他一番,谁知却先被他一顿抢白,遂噎得说不出话来,若真让法王到忽必烈面前告状,他两决计落不到好去。
蒙古大军南下多日,挡在面前一个小小的襄阳城都攻不下来,便连那郭靖也是迟迟刺杀不了,自己更是差点死在了东丈的箭下,此时的忽必烈可谓是异常的‘暴躁’,与他以往儒雅的作风判若两人。
试问这档口上谁人胆敢触这霉头?
两人谄谄而笑,微一对视,潇湘子当即脱下身上的全真教长袍,乐呵呵的搭在法王黝黑的背上:“诶,大家共事一场,都是效忠同一个主子,我与尼兄不过是玩笑罢了,法王你乃当朝国师之尊,不会连这小小的玩笑话都开不起吧。”
尼摩星闻言点了点头,扯着一口拧巴的官话道:“潇兄说得不错,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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