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芳？ 第155节

步惊云有些不甘的一路盯着雄霸离开，而雄霸显然是感觉到了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身形微微一顿，嘴角咧出一点笑容给他看。

这可将步惊云给气坏了，可偏偏还没有办法。气道：“为什么阻止我？”这话自然是问秦霜的，聂风也靠近过来，他也很好奇。

秦霜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平淡而带着点疏离的看着两位师弟，缓缓说道：“孔慈死了。”

聂风与步惊云愣了一下，齐齐叹气，虽然脸上有悲伤，但步惊云还是奇道：“这与雄霸有关？”

秦霜摇摇头，没有在多说，只是他的眼中已经全是冷淡，默默追随左舟而去，让两人一脑袋雾水。

左舟在前面走着，由韦小宝引领着向一座偏殿走去，那里还没有遭受过破坏，也是幽若曾经居住的地方，正可以用来商议事情。

左舟一边走一边问道：“秦霜怎么回事？”

韦小宝看了看身后雄霸一家，见左舟没有任何表示也便直接道：“我们找到了孔慈的尸体，虽然已经被烧焦了，但还是能够从其身上检查出很多伤口，显然生前遭到过虐待。不过孔慈在临死前用斧头剁下了自己的手，并在烧焦前将断手扔出了柴房之外。”

左舟略微诧异，“这姑娘如此彪悍的吗？那手上有什么？刻了凶手名字？”

韦小宝摇摇头，“如果真刻了凶手名字我反而要怀疑了，毕竟在身受重伤还身处烈焰之中时，还能刻出凶手名字，这有点违反常理了，毕竟孔慈的武功并不强，也没有专门练过硬气功，是扛不住火焰的。”

左舟点头赞同，“是这个道理，孔慈没有那么多时间的，那只手……”

“我们找到了那只手，手心上有一个没刻完的‘霜’字，显然她是用柴房中的木柴一点点划出来的伤口，但又因为大火与重伤的原因，来不及刻完。”

“嘶！”左舟惊了，他承认，以前小看了孔慈，这个操作可太生草了。

想不到啊，孔慈还是个搞心态的高手，堪称天下会谜语人了！

左舟前世看过一个笑话，说蝙蝠侠去阿卡姆疯人院看望谜语人，谜语人就给他出了个问题。

问：蝙蝠侠和谜语人同时进了监狱后会有什么分别？

答：谜语人有父母来探监~~~~~~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有‘谜语人滚出哥谭’的说法了吧。

孔慈这操作也不遑多让啊，她没有明着刻下凶手的名字，算是留下了最大的悬念，可并不是因为真来不及，毕竟‘霜’字那么多的笔划都刻了，将凶手名字留下也没有多难。但她明白，就算留下也没有用，因为未必有人愿意帮她报仇。

聂风如今有了明月，成了无双城的城主，可谓天降战胜了青梅竹马。

步惊云虽然先一步得到了她的清白，可这是个满心仇恨的男人，能有多少心思放在她身上？

唯一还有希望将她放在心上的只剩下秦霜了，虽然之前因为步惊云的事情秦霜肯定对她有怨，但这份感情没有那么容易消磨。

所以孔慈最后留下的信息跟凶手没有任何关系，反而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在示爱，对这个唯一还将她放在心上的人示爱。

孔慈，她要化作一根刺狠狠扎进秦霜的心里，让秦霜永远忘不了她。这是她满足自己的占有欲，也是她对凶手的报复。

“呵呵，小慈一直是个很有趣的女娃子！”

身后雄霸闻言似乎非常得意，当初为了更好的掌握风云，他培养了秦霜与孔慈，前者靠的是兄弟之情，后者靠的是男女之情，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秦霜对师兄弟比对他这个师傅亲，而孔慈也将男女之情搞成了多角恋，还是个不那么成功的多角恋。

但现在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像他、最有他行事风格的反倒是这个之前没有那么多关注的孔慈！

左舟瞥了一眼雄霸，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样的人物如果换做是某部古偶剧，应该是一个很容易被观众记住的恶毒女配。

“你们两个，将雄霸带下去好好看押，若是跑了，拿你们是问！”

独峰抱拳应是，和幽若一起押着雄霸朝偏殿后院走去。

左舟见三人离开才问韦小宝，“这个女人，你认识？”

(⊙_⊙)?搞了半天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韦小宝有点无奈的解释，“幽若是雄霸的亲生女儿，传闻以前雄霸还有个儿子，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失踪还是到哪去了，反正自那以后雄霸对于女儿就格外爱护，甚至爱护的有点畸形。所以江湖上甚少有人知道雄霸还有个女儿！”

左舟眨眨眼，有些记忆就是需要人提醒才能够回想起来，对哦，当初电视剧版和漫画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物，只是后来好像是被谁弄死了，算是个龙套式的人物吧。唉？这一提的话，雄霸那儿子……

好吧，左舟又发现了华点！

不过还没等他去逗逗那两兄妹，佘太君等人已经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李将军不知有何计划，还请如实相告，毕竟我杨家接到的旨意是杀死雄霸，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老身只能照旨办事了。”

左舟微微抱拳行礼，“老太君勿忧，杀死雄霸不过是为了贯彻掌握江南道的大战略。但是现在局势有了变化，我们必须随机应变。”

随机应变！

这个词一说出来杨排风就觉得别扭，之前他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抗旨的，但之后发生在慕名镇的刺杀，却又印证了这件事的正确性。

“愿闻其详！”佘太君看着左舟的眼神中有种欣赏，像是在看女婿一样。

左舟有点不适应，但还是接着道：“相信杨排风将军已经问题汇报给了各位，大家也该明白，杨家精锐之中，混进了别的势力，而且能量还不小。”

此话一经点出，整个偏殿的气压都沉了少许，不错，大家都明白这件事，但却难以接受。

穆桂英沉声道：“我们知道在如今的杨家军中有很多其它势力的眼线，但我们已经经过很多次的筛查，没有道理会形成这种规模才对。”

左舟认可的点头，“各位都是大秦朝野举足轻重的人物，相信应该知道有关流亡者的存在了吧。那么各位可曾想过，其实流亡者与其它势力的探子是不同的？”

“……”

没错，流亡者和土著势力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他们不会为了某种目的或者情报来潜伏，从某种角度说，流亡者们都是身份清白的人，他们的所谓潜伏其实跟正经生活一样，所以用查探子的手段根本就抓不出流亡者们。

别说是杨家军了，现在全世界哪个角落都有可能混杂着流亡者，这些流亡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害处，直到……有人以流亡者的名义联系、组织他们的时候，那这股力量就成了一个浑然天成的隐秘组织，而当这组织发挥作用的时候，也具备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EDG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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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雄霸：“将军你打哪？”

整个天下会现在都洋溢着愉悦的气氛，虽然杨排风对于打一帮武林混混还会有伤亡有点不满，可杨家精锐的士兵们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自从大秦停止征伐之后，他们不光原来班底被打散了，连动手干架的机会也少了。

只是与外面活跃的气氛不同，后山偏殿之中的气氛有点凝重了。

流亡者，这一直都是个特殊的群体，数量庞大、野心勃勃，只是在之前流亡者们算不上是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流亡者们还小，没有人脉、没有成型战力，就算真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十六岁，嗯，快十七了，这真是少年意气风发的阶段，也是自古以来各路少侠闯荡江湖扬名立万的年纪。

简单讲，天之骄子已经开始一步步游历江湖建立自己的人脉与名望了，而懒惰的混子还在过朝九晚五局限于小城小镇的腐烂生活中。

拜托！这个时间又没有电脑手机，你们宅个什么劲呢？

说起来，对于流亡者能量理解最深的应该是宋国，因为那里最乱，流亡者们早就已经开始玩起了割据发展的把戏。而对于流亡者疏于管理的便是大秦了，原因也很简单，大秦的官方土著太强势了，强势到全世界的流亡者们都不想来触霉头，当然，也可能是在等，等秦皇驾崩之后，他们才敢大规模的渗透大秦。

左舟对于如今的情况其实能够理解一些，从大局观来看，暴露出杨家军中隐藏了很多流亡者这事虽然看起来有点打草惊蛇，但其实却是一种提前布局。

因为按照时间与朝廷如今的种种迹象来看，秦皇的时间似乎不多了，如果大秦本地的流亡者势力不能够快速建立优势，那就会被之后外部进来的流亡者势力压缩生存空间。

“所以，你为何要留下雄霸，这与流亡者势力有什么关系？”穆桂英有些不解。

“因为江南道的兵权！”左舟面露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现在表面看来大秦有着绝对的优势，进可攻退可守，哪怕兵权真的被青龙会或者子虞掌握了也没什么，大可以派重病强压。可是战争并不是这么算的，所谓战争就是打资源，大秦能够横扫一次就能够横扫第二次，尤其是已经休养生息这么多年的大秦。可自己人打自己人就完全属于内耗了，不管战争胜利的有多么简单，这都不算是好事。何况混乱之后的再次治理也非常困难，所以抢夺江南道兵权的事情就格外重要！”

“原本这次争夺就是在子虞、青龙会和朝廷之间，铲除天下会算是打掉了子虞的江湖势力，除非动用军队否则子虞能够打的牌已经不多了。接下来的重心将会集中转移到青萍公主身上，只要我们保护着公主到达江南道军队大营，那一场争夺战就算赢了。只是……如果其中有流亡者参与进去就有点不一样了。”

“流亡者确实还没有崛起，无论是军队还是高端武力都不行，所以他们只能隐藏在暗处，但暗处的敌人往往更麻烦，因为你不知道谁才是流亡者支持的人。要知道青萍公主夺回兵权之后就要常住帝都了，在这个过程中，朝廷势必会叫一个将领代替公主坐镇领兵。如果这个人是流亡者支持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必须留一个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

除了公孙大娘似乎对这些弯弯绕绕没有兴趣之外，佘太君和穆桂英似乎都有着足够的政治嗅觉，只是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你是想利用雄霸的反贼身份？”

左舟点头，“不错，雄霸是个反贼，虽然他不是幕后主使，但却是个有足够分量能指认幕后主使的关键证人。只要留着他，就相当于拥有一个移动靶，之后我们不管发现谁是流亡者支持的人，都可以让雄霸指认他，从大义的角度铲除隐患。”

佘太君有点好笑，“你这太粗暴了吧，而且我想象不出流亡者就算支持某个将军又会如何。”

左舟摇摇头，“老太君对流亡者的特点还是不了解，流亡者们的支持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拉拢，而是渗透。简单讲，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嫡系部队，流亡者们如果想要支持谁甚至都不需要告诉其本人，只需要在其麾下渗透进足够多的流亡者就行，等过几年流亡者们纷纷成长起来，到那时无论是潜移默化还是暗中控制，就都易如反掌了。”

这方面最好的例子就是九头蛇，神盾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什么成分，大概还以为自己真的很牛逼，可其实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九头蛇影响后的结果。或者换个说法，干实事的都是九头蛇，神盾局才是蛀虫！

穆桂英有些好笑，“这么说，我们废了这么大力气对付雄霸，之后反而要好好的保护他？”

“这一点也不需要太夸张，只需要在大理寺牢里给他装修个单间就好，每日好酒好菜供着，只要他自己不想着称霸武林，就可以长命百岁。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我不想赢，就很难输！”

佘太君略微诧异的看着他，仔细品味突然觉得这话很有哲理，颇有点无欲则刚的味道。望向左舟的眼神越发欣赏。

只是穆桂英有点不解，“为什么是大理寺？”

“因为我跟狄仁杰熟啊！”

“……”

左舟摊手，“好吧，不开玩笑，刚刚看押着雄霸的男女其实是雄霸的儿子女儿！”

“嘶！”

杨家三个宗师同时抽气，再看左舟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好家伙，原本以为你是在第五层，结果现在一看，你特么跑到大气层去了。

左舟表示淡定，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特么也刚知道。

“之后雄霸的闺女会跟随我左右做个副手，我会书信狄仁杰等人照顾雄霸儿子去六扇门发展，他们跟朝廷的关系越深，那雄霸就越容易倒向朝廷，如果雄霸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说不得以后朝廷还会多一位宗师境的高手。”

“你确定雄霸会为了女儿儿子而投鼠忌器？”

“不是为了子女投鼠忌器，而是让他想明白一些事情。雄霸并不是那种单纯追逐武道巅峰的人，他更加醉心于权力，在自己身份成为反贼的时候，我给他提供了另一种权力增长的途径，那么他就一定会牢牢抓住。所以说，锁住雄霸的不是武功也不是亲情，而是对权力的执着！”

穆桂英皱眉提醒，“你不要忘了，他是宗师境高手，甚至已经触摸到了地榜边缘，这种高手你将他放在大理寺？”

左舟摇摇头，“帝都有能压住他的人，何况，只要独峰在六扇门的位置越高，他就越不会走。说起来有些讽刺，有求皆苦，如果他真能放下对权力的执着，自然就自由了，就看他能否放下了。”

嘁，如果雄霸真能够放弃的话，那他就敬这货是条汉子！

穆桂英闻言轻叹，“人心，果然复杂啊，我们就帮你一次，将雄霸押回帝都，至于陛下是否同意你的想法，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

左舟挑了挑眉毛，乐了，“这话说的不标准，不是帮我，我可不欠你们的人情。这是为了朝廷的大局着想，如果你们不做，那我就亲自回去一趟好了。反正如今公主在慕名镇，怕是没有人能够在无名的保护之下杀死公主，我也不担心。”

佘太君好笑不已，“你好像不太愿意跟杨家扯上关系？”

“还是那句话，帮亲不帮理，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左舟撇嘴，转身朝着后院走去，完全无视后面三人那复杂的表情。

来到后院，也不知道雄霸与独峰幽若之间说了什么，反正很安静，左舟打了哈欠，“行了，雄霸帮主之后就跟杨家回帝都好了，回去之后有的是时间思考。男人嘛，追求权力不寒碜，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说着伸手将链子解下来。

“感谢李将军，老夫与将军素无交情，将军却愿意为老夫斡旋，此情老夫记在心里。”雄霸的语气非常温和，你很难想象这位老人家刚刚是那么凶的。

左舟当然不会相信什么‘记在心里’，这不过是雄霸表示愿意配合而已。

不过这正是左舟的目的，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我会让六扇门捕快独峰与杨家一同押解你回帝都。独峰乃是金衣捕快，这一次功劳不小，相信未来前途无量啊！”

左舟说着拍了拍独峰的肩膀，将这小伙拍出一脑袋汗，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有点慌！

雄霸对着独峰微微点头，“有劳独峰捕头了。”

左舟点点头，转头又对幽若道：“此间事了，幽若你随我去慕名镇接青萍公主，难得你有功夫在身，就先给公主做个侍卫吧，等之后回了大理寺在为你上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