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芳？ 第319节

李白撇了撇嘴，难得的将酒壶暂时放下，然后将长剑丢在一边，坐着的时候着实有点妨碍，“之前听说你把梵清惠照顾的挺好嘛，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该不会是因为老乡，所以就心软了吧。”

“怎么？你嫉妒？人家之前上赶着要跟你发生点什么，也没有见你给过一个好眼色，现在说这些。。”

“她那是想要跟我发生点什么？她那是馋我的身子，哼，何况我也没兴趣搞什么精神恋爱，要来就来真格的，不彼此试试怎么知道大家合不合适呢？结果她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感情。”李白似乎对梵清惠相当看不起。

狄仁杰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也应该知道吧，你这行事风格在我大秦有一个词能够非常贴切的形容，渣男！”

“哦？”李白突然间来了点兴趣，“这个说法是从流亡者那边传过来的吧，有点意思，蛮形象的。唉？不是说李淳风的事嘛，怎么说到渣男去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走，光凭‘一线生机’四个字就想忽悠我离开？至少……你也该弄明白是啥生机吧！”狄仁杰双臂抱胸，很是不屑的扭过头去。

“要是能够弄明白，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

焯~！

敢情你是来空手套白狼的啊！

狄仁杰死死盯着李白看了许久，李白也就那么直不楞登的跟他瞪眼，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的干耗了下去，然后……李白怂了，对，你绝想不到这个地榜强者他怂了。

没辙，心虚啊！

“滚犊子！”

“哦！”

李白有些泄气沮丧的起身离开，临走时还没忘了将酒壶带走，开玩笑，我都没有达成目的干吗赔上一壶好酒呢？

狄仁杰胸口剧烈的起伏，然后靠在椅子上狠狠的揉捏着眉心，不一会儿就见左老汉从门外走了进来，“你一直在外面？”

“放心吧，不该听的我一点没记住。”

“……”

狄仁杰无奈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是怎么发现他的？他可是地榜强者。”

“地榜很牛逼吗？我儿子弄死过不止一个了。”左老汉不屑，接着坐在之前李白的位置，“功德竹简有了点感应，所以我就看到他了。”

“等等！”狄仁杰愣了一下，看着左老汉从怀里掏出来的功德竹简，这玩意儿其实他知道，是胡亥告诉他的。

当初秦皇化龙留下三件功德之宝，一件是天子之剑，给了白起，算是在武力方面留下的一个杀手锏。第二件是玉玺，给了胡亥有点延续大秦正统的意思。第三件就是功德竹简，这一件最特别，其实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不过是当初秦皇借此往左舟身上灌输大秦气运的一个工具，持有者充其量就是能够百病不侵而已。

这一点左舟在发现了身上的大秦气运同时就已经明悟了，可胡亥似乎并没有明白秦皇当初的苦心，他将这事告诉给了狄仁杰，让他帮忙盯着，生怕大秦的功德宝物被私做他用。

一开始狄仁杰其实挺不屑的，可是大概所有人甚至连秦皇和左舟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功德竹简似乎发生了变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作用。

“为什么功德竹简能够感受到李白？它还是个高手探测器？”

左老汉摇头，“不是，我也见过见痴和周侗，面对他们的时候功德竹简并没有什么感应，大概李白刚刚跟你说的什么一线生机却有其意义吧。”

狄仁杰眉头紧锁，一时间心绪复杂无比，他太了解李白了，如果有谁说李白是个无能之辈，那肯定不是蠢就是坏。无论从武力还是才华方面，李白都可称当世人杰。但是……术业有专攻，你让他写诗做文章甚至是说治国策略他都能信手拈来，但若是让他找什么东西，或者凭推理逻辑布局之类的事情，那很抱歉，他怕是连江别鹤都玩不过。

这一次李白来大秦找他，无疑是真的得到了一些线索，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正是狄仁杰擅长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你会如何？离开大秦？”

左老汉突然间问了个让狄仁杰不好回答的问题，狄仁杰什么都没说，他只能沉默，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左老汉乐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还能有个国家让你有归属感，想要回去。我们父子可没有这么好命。”

狄仁杰看看他，“你们对大秦没有归属感吗？”

左老汉很直白的摇摇头，“我从小长大的国家忌惮左家的名望，或明里暗里的打压一直都没有停过。左舟出生后我们移居金国，但金国又被大秦所灭，等到了大秦生活虽然安定了不少，可心里最多就是对和平的渴望和珍惜。要说对大秦有类似于‘根’的爱护，那恐怕还达不到。至于左舟……这小子是个流亡者，他能够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对大秦呢！”

狄仁杰叹了一声，整个人像是彻底泄了气的气球，堆在了椅子里。

左老汉看看他有点好奇，“包拯和诸葛正我他们当初在宋国的遭遇我是知道的，这一点骆驼跟我说过，看看如今宋慈天天风风火火的样子，也大致能够理解他当初憋成了什么样。可你当初为何会从唐国离开？那时候唐国皇帝李隆基还没有说昏庸到不成样子吧？”

狄仁杰拿过杯子倒了一杯茶，“不昏庸，只是看不到希望。”

左老汉眼中有点疑惑，但这缕疑惑很快驱散，“是说那什么盛世的希望？”

狄仁杰点点头，“未来唐国可能也会有百姓安居乐业的盛景，可……不会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狄仁杰抿了一口茶，问道：“左先生家学渊源虽然没有传给左舟，但想来自己还是学了不少的。可对于算命人有了解？”

左老汉言道：“了解，算命人嘛，一辈子跟‘命’之一字联系在一起，而人生最大的改命成就便是由平头百姓成为帝王，所以辅佐者就会是算命人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狄仁杰点点头，“不错，你说的是理论上的极限，但想要让一个平头百姓成为帝王有多么困难，想必你也知道。所以当世算命人真正的极限，也不过是让一个皇子成为皇帝而已。”

“那可不一定，如果当初有哪个算命人能够辅佐秦皇的话，那他可就起飞了，嘿嘿！”左老汉挑了挑眼眉打趣道。

狄仁杰好笑摇头继续说，“据我所知，李淳风就是当世算命人中的最强者，不过……就像当初那些忌惮左家名望的当权者又或者如现在的胡亥一般，有能力的人总是会让人忌惮。所以那时李隆基逼迫李淳风为唐国推衍国运！”

“逼迫？李隆基凭什么逼迫一个地榜强者推算国运？”左老汉皱眉。

“那朱祁镇是凭什么逼迫赵正去刺杀左舟的？”

狄仁杰一句话将左老汉哑口无言，人活于世总会有些牵挂。

“那李淳风推算了些什么？”

“推算出……唐国会成为世界主宰，人们安居乐业，一派盛世景象，他甚至将那个景象利用幻象的形式映射到了李隆基和我们的脑海中。”

左老汉惊了，这他着实没有想到，“不对啊，那你们为何都离开了唐国？”

“因为那副盛景……是在神国的笼罩之下！”

第四百八十三章 今天，朕是监考！

左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对于某些秘密根本就没有啥‘不能知道、不配知道’又或者是‘为了你好’的说法。

因此左舟将有关妖怪、神佛都有可能利用各种方式回归的消息告诉给了大家，甚至于有人不懂他还负责解释，比如六道轮回的作用啊之类，除了他已经成了佛门大圣等秘密没有说之外，可以说左老汉对于这些事实属门清。

所以当狄仁杰说到‘神国’的时候，左老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神佛。

理智的想想，如果对手真的是那些神佛，那唐国的人还真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当然，这其中最难的点并不是说打不过对手，而是找不到敌人！

神佛回归使用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就拿宋国的那些妖怪来说，明明大家是一起放弃了妖怪身体准备投胎，可私底下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而过去处于劣势的妖怪们都这么多幺蛾子，难道神佛会比他们差？

你连敌人在哪、敌人是谁都弄不清楚怎么打，搞不好最后一堆人冲出去，结果就你一个人在输出……

“所以，你们这些人就离开了唐国？”左老汉的表情很玄妙。

狄仁杰摇摇头，“我并不缺乏以死殉道的勇气，只是……如果当皇帝的先投降了呢？”

“……”这个操作是左老汉没有想到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狄仁杰叹道：“李隆基主动给了佛门很大的便利，甚至还选了佛门的人做国师，佛教在唐国的影响力极度扩张……呵呵，其实这也能够想的明白，神佛高高在上，他们是尊贵的，是至高无上的！而这样的人并不会主动承担什么管理百姓的职责，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代理人。当年的李隆基明显是想要做这个代理人。”

左老汉恍然，“所以打不过就加入啊，这么说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所谓神国也不过是在人们的灵魂上增加一道名为信仰的枷锁，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李隆基该有的荣华富贵也不会少半点。”

狄仁杰没有再开口，事实就如左老汉所说，既然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要打，反正我的权力依旧能够得到保证，所以啊，躺平就好。

这无疑是个办法，但对于狄仁杰这班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可又无奈, 连皇帝都躺平了, 他们能怎么办？于是便离开了唐国，当时各国其实狄仁杰都有考虑过，但也只有大秦能够入他的眼,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狄仁杰。

左老汉叹了口气起身，也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 让狄仁杰自己静一静吧！

李白的到来像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并没有因为其地榜的实力而对局势有任何的改变, 至于其所带来的影响还不得而知。

对于左舟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死普渡慈航, 而随着科举考试的开始，诛心计划也来到了最后的步骤。

……

科举，理论上是要对标隔壁地球高考+公务员考试的, 但其实远比那要更加残酷。

这一次科举在大秦历史上绝对是人数最多的一次, 不光是因为允许了女性参加考试, 更因为如今大秦的领土扩展了, 那些新纳入大秦的子民中有才者也比例不小。

为了能够更好的安抚，大秦从来不搞将人分为三六九等那一套, 原本大秦子民能够获得的机会，新的子民同样能够获得。

如果说原本的帝都子民能够有什么福利的话，大概就是一个良好的复习环境吧, 毕竟人一多，这帝都就变得喧嚣了很多, 想要在这么个城市中安心复习，有时候也挺难的。

“考试开始后先将试卷扫一遍, 会的题目先答将能够拿的分数拿好，然后再做别的。”左舟面对李寻欢江玉凤还有吕轻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啰嗦, “别将太多时间用在策论上，你们只是参加科举的考生，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官员。让你们谈论治国之策不过就是些纸上谈兵罢了，那些官员早就有自己的固有观念了，看的不过是你们的政治倾向而已。记住！这一次的主考官是李斯，也就是说，多倾向法家的思路, 走依法治国的理念，听明白了吗？”

众人点点头，左舟对于吕轻侯和李寻欢还是放心的，只是江玉凤的精神状态有点差, 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爹没了，谁也没法短短几天就从悲伤中脱离出来。

“好，加油！”左舟拍拍手，莫名的还有点紧张，他好像终于能够体会到一点考场之外家长的感觉了。

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往国子监涌，远远看去像是一片潮水，高低起伏翻滚不休。

嗯，也幸好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怕男女混在一处也没有说谁手脚不干净。

“李将军、狄大人，送人来科举啊，哈哈哈。”

左舟没有等怎么回味呢，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官员就靠近过来，抱拳相互问好，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左舟不认识这帮人也依旧做足礼数。

谁家还没有个孩子，以后还要同朝为官的，有个相互之间培养感情的地方总是好的。

如果说真有谁格格不入，那可能就要数胡亥了。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货竟然偷偷混进了国子监，一身蓝色的衙役服饰，在考场之内乱晃。

虽然安全问题不需要担忧，可是这个行为着实有点……

李斯的脸皮止不住的一阵抽搐，所有监考一般都会时不时的走动，但这个频率绝对不能够太频繁，而且要尽量保持安静，否则是有可能影响考生考试的。可胡亥倒好，恨不得脚底下按两个轮子，视线咻咻咻的在各个女考生的脸上、胸上游弋，他倒是也想看看腿，只可惜看不到。

这个时代的女考生们可是比隔壁地球高考时的女学霸们质量高多了，不是指学识，就单单指形象方面。由于其中夹杂着给胡亥选妃的另一层意思，这一次来参考的女生绝大部分都是颜值抗打、仪态端庄，坐在桌子后面腰挺的笔直，低头写字的样子不像答题倒更像是在文会上作诗卖弄。

与之相比，隔壁地球高考时那些带着眼镜冥思苦想奋笔疾书的女学霸们哪里能够入得了胡亥的眼。

胡亥如今着实是有点看眼花了，同时心中也为自己骄傲，朕果然是天才，这样挑选出来的妃子必然是知书达理学识过人，可比那些因为利益结合联姻过来的女子强多了。

李寻欢笔下一顿，修习神刀斩锻炼出来的精神力让她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乱蹦的胡亥，轻轻抬头，眼中锐光一闪，安静！！！

胡亥一个激灵，跟李寻欢的目光接触，那一股子冰冷锐利有点吓人，但是色心却第一次盖过了对危机的感悟。好美啊！！！

李寻欢有点无奈，怪不得有一句话叫做‘色胆包天’，看来自己这神刀斩修炼的还是不够，竟然没法将这个烦人的家伙逼退。

摇摇头，李寻欢认命的重新低头作答，不就是看嘛，看呗，老娘以前还是李师师的时候还被看的少了？

就这样，胡亥站在这里足足快一刻钟的时间，期间甚至还流口水了，大概是终于从惊艳中恢复了过来，所以在李寻欢马上就要爆炸之前，他离开了。

很快，胡亥又看到了江玉凤，虽然江玉凤没有李寻欢这种倾城的姿色，但也绝对称得上美女，尤其是今天的江玉凤，竟然有一种低沉、悲戚、顾影自怜的感觉，这可是太吸引人了。于是胡亥又停下了。

江玉凤答完一题后暂时放下笔，江别鹤的死对她影响很大，注意力一直不能集中，每答一道题都需要她凝神很久。这一放下笔就看到了胡亥，此时的江玉凤已经没心情考虑这人是谁了，只是觉得有点碍眼，便向他挥挥手以做驱赶。

江玉凤毕竟是李大将军推荐进来的，监考们事先都有资料，做出这个动作一点逾越但也说的过去。但看在胡亥眼里就不一样了，嘿，不认识朕？不是奔选妃来的？脾气还挺大还是匹烈马！

好，朕就喜欢这个调调。

胡亥深深将江玉凤记在心里，然后配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