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芳？ 第341节

“有舍有得的道理谁都会说，也谁都明白，可是如果你不真正的做一次, 就永远都不知道其中的困难，也想象不到其中的挣扎。”

左舟如此感叹, 又往嘴里塞了几个狮子头才算是将进食动作缓了下来。

李斯的双手放在桌下颤了颤，那种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又来了。声音有点干哑的问道：“你……放弃了什么, 又得到了什么？”

左舟抬头缓缓伸手，掌心处乾坤钵缓缓出现, 一个光团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出来。

耀眼！温暖！金光洒在李斯脸上的时候，让他不自觉的留下眼泪，心里都是难言的感动。

咳咳，左舟轻咳一声，回神的李斯有些失态的擦了擦眼泪，笑问道：“你这是弄得什么东西啊！”

左舟微笑将乾坤钵放在桌上，任由上面的金色光团静静漂浮充当蜡烛的作用。

“当初秦皇化龙的时候, 我就在现场，每每回想都觉得心怀激荡。当时秦皇为了笼络我，将功德竹简送给了我，何况我与父亲常年于大秦生活, 也算是对大秦有一份香火情。”左舟说着夹起一块鱼肉，“嗯，醋鱼做的不错……只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从来都是复杂的，功德竹简是一种示好，即使笼络我也是要我原谅之前胡亥的鲁莽行为，并作为镇守存在于大秦。”

“秦皇所思深远。”李斯感叹。

只听左舟又道：“但秦皇也留下了针对我的方法，其一是天子剑，交给了白起。他是地榜高手，又是不死的僵尸之身，只要他在一天就能够克制我一天。嗯，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李斯好笑，“这也没什么，哪个皇朝没有监察百官的手段，只是一种预防措施罢了。何况你跟白起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左舟摇摇头，笑道：“你不用紧张也不用说什么, 我都能够理解的。我又没有被害妄想症，别人强大就强大好了，不代表人家一定要欺负你。用不着为此可以去针对什么！”

李斯微笑, 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原来天子之剑是用来针对李元芳的？是了，李元芳的冥河剑法充满了死寂、杀意，而天子之剑自带功德乃是天道之下最具有生机神圣的存在，还真是克制冥河剑法。

左舟没想到李斯会有什么误会，只是继续道：“不过恐怕连胡亥与白起都不知道，秦皇其实还有另一个准备。”

“……”

“秦皇化龙后将功德竹简给了我，但功德竹简上有的可不仅仅是功德，还有隐藏的一段大秦国运！喏，就是这玩意儿……”

嘶！

李斯直接打了个冷颤，再看乾坤钵上漂浮的金色小球已经没法淡定了，这既是气运吗？

左舟接着往下说道：“气运尤其是国运与国家的兴衰息息相关，当国家衰败时气运会越来越少，当国家强盛时气运也会像雪球那样越滚越多。而气运的作用就太大了，强身健体、长命百岁都只是附带效应。有了气运，你随手丢个锤子可以铸成神兵，你打个哈欠就能踏入地榜，你想要上吊都可能绳索断裂，总之就是一个万能的东西。”

李斯感叹轻笑，“怪不得大将军实力如此强大，却原来是国运当头，令人羡煞啊！”

左舟抬眼瞄了他一下，“可惜，秦皇的国运并不只是为了笼络我，也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因为如果我做了什么有危害大秦的事情，就会受到气运反噬，之前因为气运而有所提升的能力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问题，霉运可能也就来了。这就像是神需要信仰，可当神强大无比之后，信仰没了，神也就不可阻止的会陨落了。”

李斯讪笑，“将军这话就说的悲观了些，我相信秦皇还是好意的。”

“自然是好意，气运这东西寻常人哪里能够得到，何况只是不伤害大秦而已，又不难。”

左舟说的随意，李斯点头附和的干脆。

“但……”

李斯心里又是一哆嗦，但是了？

“我是在名剑山庄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气运的存在，当即就将其收进了乾坤钵，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左舟喝了杯酒，“怎么说呢？我不在乎有束缚，也没想过拥有什么真正的自由，毕竟只要你还有亲人爱人就一定会有牵绊，我也挺享受这种牵绊。但是……在大秦生活让我逐渐有点不舒服。具体原因你也该明白，所以我一直都想着将其甩掉。”

李斯猛的攥紧双手，他知道了，知道今天要失去什么了，失去一个不是地榜却潜力远超地榜的守护神！

左舟没管李斯那剧变的表情，自嘲的摇摇头，“亏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但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它，其实说到底，还是气运太珍贵了！甚至，我自己都知道，只要我接受了这气运，就一定能够领悟出困扰我许久的功法问题。就连我自己也其实是舍不得它的，于是拖了再拖，直到今天清晨的时候，我才终于明悟了一些什么。”

“领悟嘛，念头不通达怎么领悟？你看那些地榜高手谁不是清楚自己要什么？”

“所以，你打算放弃它！”李斯声音有点哑。

左舟乐了，“从来没有拥有过，何来放弃呢？”

“……”

左舟伸手往大厅方向虚抓，一根笏板就飞入了他的手里，正是李斯上朝时手中举着的那个。

接着左舟在李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那团气运打入了笏板之中。

“你……你做什么……”

“气运送你了，好好利用吧，嗯，最好别告诉胡亥，否则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被他挥霍了。”左舟嘻嘻笑着将笏板递给李斯。

“你……你……”

李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颤颤巍巍的接过笏板，“你为什么不给狄仁杰或者包拯他们，你跟他们的关系应该更……”

“因为你对大秦最有感情，当初也是你一直跟着秦皇打的天下，这份国运在你手里能够更加物尽其用。”说着左舟缓缓起身，顺手还撕了两个鸡腿。边吃边往外走，随口嘟囔道：“这最后一次我按照你们的意思送迎亲队伍去明国，之后有事没事就别找我了。”

一步两步三步……在跨出丞相府门槛的时候，通透的心灵致使先天功无比符合天道意境，左舟身上的气息一胀一缩归于无形，就像他刚刚跨过的门槛一样，他直接跨过了先天圆满的阶段，迈入了人榜，成就宗师。

第五百一十七章 换功（二合一）

“你们好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左舟熟练友好的跟所有人打着招呼，只是之前精神病旳人设太过牢固了。刚刚看过他在大路上龟爬的人全都纷纷远离，也就是现在黑天了，否则糗可能更大。

不过左舟倒是感觉还好，主要是他现在心里高兴。

径直回到大将军府，迎面就撞见了狄仁杰，“听说你今天在街上发疯？”

“你现在面对的是一名人榜宗师，所以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左舟骄傲，叉腰！

狄仁杰微惊，上下打量一番，“没见有什么变化啊？”

左舟不屑的哼了一声，“先天功自动运行相当于时刻保持全盛状态，也可以说是将巅峰状态日常化了，自然不容易察觉，这也算是先天功的一种效果吧。”

“所以这就是你在大街上阻碍交通的理由？你知道嘛，整整一天有多少百姓投诉说你影响了马车的通过。话说你突破为什么要在大街上？”

“呃，抱歉，不是……我跟你说突破人榜了，你却问我突破为什么要在大街上？”

狄仁杰疑惑，“你人榜能打赢地榜吗？”

“当然能。”

“那你先天不也能打赢地榜嘛，所以，有什么分别？”

“……”

左舟沉思了良久，结果好像真没有区别，不过手段有了，他现在可以用常规手段跟地榜掰掰手腕，虽然大概率打不过，但也不需要一见面就开大了，毕竟挺费宝剑的。

“要你管，说你来做什么的就行。”

狄仁杰乐呵呵的开始说正事，“听说你之前答应了去明国，于是就过来提醒你一件事，如果顺便能够做了的话，那就顺便。”

左舟顿了一下，脸上多了点怀念的味道，“上次你让我去办事的时候好像还是去突厥找吉利可汗，现在吉利可汗都挂了，还是我亲手弄死的。”

狄仁杰脸色一黑，“你想暗示什么？”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根据我们的情报，明清两国即将开始的大战会牵扯出很多的东西，也有很多人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搞事情。其中就有你的老对头，十杀门！”

嗯？左舟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十杀门算是他的老对头吗？人家可没怎么招惹他，只是十七出身十杀门，所以才有了一点特殊的念想。

“之前你在宋国的时候应该注意过十杀门，不过那时候的十杀门似乎有意在弱化宋国方面的行动，因此你们并没有跟其正面对上。可是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十杀门如今的活动在明国非常猖獗，甚至大有跟护龙山庄和天尊组织对上的势头。”

“你确定？护龙山庄和天尊算是明国最猛的两个情报组织了，十杀门这是要做什么？”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提醒你，让你不要放松了警惕，这一趟去明国不简单的。”狄仁杰说着挑了挑眉毛，使了个眼色，你懂得！

我懂个屁！

左舟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十杀门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其实一直都很识趣，哪怕是众人到达宋国的时候也没有来找展十七的麻烦，而展十七如今也没有非将他们斩尽杀绝的心思。

怎么说呢？

当初让展十七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宋国朝廷，至于被十杀门捡回去做杀手的那一段时间，其实从某种角度看数不清好坏。毕竟如果不做杀手，展十七就要做乞丐，不会武、没有钱、长得还漂亮，在宋国那个环境中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

运气好的话像李师师那样被人看中捡回去，长大一点成为别人的摇钱树靠取悦男人过活。运气不好的话，恐怕没几年就伤痕累累的死在了外面。

所以说，他本人跟十杀门的矛盾真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所以狄仁杰与其说是来提醒十杀门的，倒不如说是提醒其他事呢，只是你这使得颜色有点深邃。

不过算了，狄仁杰不能明说的事情也就那么点，无非就是警惕送亲队伍罢了。

“也难为你了老狄。”

狄仁杰看左舟明白了他的苦心也算是放下心来，起身道：“快点收拾一下行李吧，明天早上易天凡就要过来接亲了。”

“嗯？这么快！”

狄仁杰一摊手，“别问，问我也不知道，显然最着急的不是易家，是咱们那位陛下，至于他要做什么谁能想到呢？”

“那倒是，你若是想到了，那你岂不是跟赵高一样了。”

左舟也跟着起身，送狄仁杰出门，转身回屋的时候就开始思索，这一次去怕是又不太平。思虑再三将众女叫了过来。

“行李我们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除了一些银票和换洗衣服之外，就没有什么了。”青萍抢先开口，眼神灼灼盯着左舟。

旁边展十七上前一步，“还准备了一些糕点路上吃，我问过张大哥了，他跟你一起去的，路上别吃独食，给人家一点。”接着同样看他。

左舟这就有点心虚了，这一个个的，你们这样看我也不可能带你们一起走啊，我是去送亲，你们去做什么？当伴娘？不觉得抢新娘风头吗？

阿香上前一步，左舟转头与其对视，一家之主的威严顿时全都压在她身上了，不过阿香似乎已经免疫了，伸手将一摞子书放在左舟怀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书，路上看！”

左舟有点懵，低头瞧瞧都是些道家佛家的经典，突然间回想起以前在路上的时候他也经常让阿香看书写字，所以这是报复回来了？

“我已经人榜了，暂时是不用再看这些书籍来提升境界了。”左舟原封不动的又将书塞回阿香的怀里，这丫头顿时气鼓鼓的充起腮帮子。

说起来看道家典籍能够提升先天功这个特性当初也是让左舟高兴了好久，但没过多久左舟就知道这事并不值得太高兴。

原因其实也挺简单，玄门典籍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只要你用心看总能够看完的。而一旦你将典籍都看完了，那对于相关理念的理解就会出现一个初始值。通过各种版本的注释你是可以再继续加深的，然而这个过程就会变得非常缓慢，因为不同人对于经典的理解是有很多相似性的，左舟即使将所有版本都翻遍，得到的补充也不会太多。

另外，通过这一次跨入人榜门槛的事情，他基本能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看事情要看本质，说白了，先天功的提升关键还是要符合天道规律，只要你将这个根本把握住，那不用看书也能继续提升境界的，甚至比看书更加要快速。

当然，还有一层最深的原因，回梦心经的背后是接引所布置的陷阱，那么先天功会不会也有类似问题？

仔细看看，先天功的最基础版本是道家养生功，这种功法传播得到极为广泛，甚至于有不少绝世武功都是根据其改变出来的，就比如无情和他弟弟之前修炼的天蚕功。然而传播范围如此之广的武功却没有谁能肯定的说出其到底来源于何处，又是何人所创！

这就太值得玩味了，左舟也不得不多想，虽然他并不怕那种类似于夺舍之类的陷阱，可万一是别的形式呢？

仔细想想，如今他不怕正面跟任何人硬钢，也不怕精神灵魂类攻击，可若是对方用毒或者用蛊呢？

老实讲，他虽然也修炼了罗摩武功，但并不能做到百毒不侵，也做不到无视蛊虫，只不过靠着敏锐的灵觉与先天功的疗伤效果罢了。但疗伤也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这就是自己的弱点、空档，太容易被人针对了。

另外，如今已经变成人榜宗师级别的先天功越来越强了，不光真气的总量巨幅增加，自动运行的效果也还在，再加上强大的疗伤能力，可以说不逊于任何绝学了。

这个时期的先天功可太强了，虽然同样也能够作为基础跟其它绝学融合，但这种融合的提升便没有了之前的效果，也就是说增长的并不大，反而还是去了先天功万金油的性质，有点得不偿失。

也就是说，将先天功修炼到这个级别的时候，应该没有人再去傻傻的改修了。

可这恰恰让左舟提高了警觉，严格说起来，先天功一直自己运转，虽然缓慢但每时每刻都在增强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哪怕你不出外游历，不争夺机缘，天天闭关或者正常生活，你也能够成为高手，甚至通过时间积累，当能量无限接近临界点的时候，哪怕不领悟更高级别的境界也能跨过人榜宗师境界，就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已。

你这么想想是不是觉得很可怕？

世间怎么可能拥有一种什么都不做，光是宅就能变强的功法！这简直太美好了，是无数肥宅的福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