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芳？ 第36节

“那能一样吗，诸葛正我功夫是高，可是他办案的能力其实就那样。哪像我，什么案子不是亲力亲为！”陆小凤瞪着大眼睛，一副要争出个天下闻名似的。

左瑶卿好奇的看看他们，奇道：“秦皇给你们什么重要的任务了？咋还牵扯到你们所有人了？”

包拯顿了一下笑道：“左姑娘这话我当没有听过。”接着面向狄仁杰，“你这次邀我们来醉月楼是做什么？”

狄仁杰脸色一肃，“根据我的推算，元芳应该已经到达剑南道了，但他势单力孤，虽为人机警但难免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借人！”

第七十二章 我们得支棱起来

“所以，你上来就跟我谈什么份子钱的事，就是为了要跟我借人？”包拯一脸失望的摇摇头，眼中都是悲愤，“难道在你狄仁杰的眼中，我包拯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吗？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区区人手又何用如此腌臜招数？”

狄仁杰闻言面色一正，郑重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如此我便先替元芳谢过。只是那份子钱你看啥时候……”

包拯大手一挥，说不尽的飒爽，“那等小事以后再说，公事要紧！你这些日子跟魏进忠正面硬扛看的人真是惊心动魄啊，不过从魏进忠的反应来看，剑南道那边恐怕局势不是一般的复杂啊！”

狄仁杰无趣的嘁了一声，“从这些日子朝堂上的局势来看，魏进忠这货虽然一直在跟我针锋相对，但隐隐间似乎也在拖延时间。我有种预感，之前剑南道的事情一定出了纰漏，而魏进忠也需要时间处理，所以才状似跟我针锋相对，实际上暗度陈仓。”

包拯点点头完全认同，但依旧笑道：“狄仁杰什么时候也靠预感了？不是该说推测嘛，不过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只是魏进忠此人做事严谨，从他那怕是试探不出什么。至少……我们试探不出什么。”

狄仁杰颇为无奈的轻叹一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身处阳光之下的我们没法找到线索，那就只能在阴影中决胜负了。只是……我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手底下没人啊！”

包拯乐了，“所以你就想借人？”

“当然，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发达了，高手环卫，一套班底成熟的不像话。”狄仁杰说完有点嫉妒的撇撇嘴。

“过奖过奖。”包拯嘴上的谦虚和表现完全不是一回事，那脑袋扬的都快用下巴看人了。“但我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是在官府登过记的，怕是早就被魏进忠的人记在了小本子上，暗访的话，不如让陆小凤给你介绍两个江湖中人。”

陆小凤没精打采的翻了个白眼，“别想了，我就算介绍了你们敢用？这一次陛下召集诸葛正我、你我等还要求六扇门和大秦各地军营全力配合办案，这个阵容非同小可，你们敢将这事托付给江湖中人？”

狄仁杰无语，包拯却是劝道：“你也别太悲观了，陛下只是召集我等，除了明确这一次以你为调查主官之外，还什么命令都没下呢！再说，也许陛下要办的案子与剑南道的事情没有关系。”

陆小凤端起酒杯，旁边左瑶卿马上续了一杯，“这话你们自己信吗？如果陛下想要调查的事情与剑南道无关，那他早就召集我们过去了，这次的问题啊，恐怕剑南道只是一个起点。”

狄仁杰的视线在左瑶卿身上微微停顿，“喂喂，你这样在左姑娘面前谈机密，就不怕陛下缝上你的嘴？”

话音刚落，陆小凤和包拯齐齐投来鄙视的眼神，“你约在醉月楼见面难道没有想过借助流亡者的力量？”

左瑶卿愣了一下，恍然的瞪了一眼狄仁杰，不愧是历史名臣，这心眼多着呢！

不错，相比起这个世界的土著来说，流亡者往往在调查案件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义务教育的普及，历史课上教授的知识让大部分流亡者都可以做到类似‘未卜先知’的程度。再加上很多超前的理念与手段，找凶手有时候比土著神探们强多了。

而从结果倒推原因就简单了很多，狄仁杰明显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

“别指望我，我的人脉可扩展不到剑南道辣么远，再说……老实讲，我所熟知的历史中倒是有关于剑南道叛乱的事情，但是……”

三人精神一振，刚刚的慵懒样子瞬间不见，“真相如何？”

左瑶卿带着歉意的摊手，“在我所熟知历史中，有关剑南道的叛乱跟这次完全不同，人物不同、过程不同，除了也是宦官弄权之外，其它半点不一样，怕是对你们的帮助十分有限。”

陆小凤叹了一声，苦笑道：“这等于没说啊，现在谁看不出来跟魏进忠有关，只是没有证据啊！”

包拯跟着点头，却是突然有点感慨，“咱们这位秦皇真的变了，若是换成之前，只要他相信陈缨，知道是魏进忠干的，那根本不需要证据，派他去前线找个理由就弄死了！”

狄仁杰盯着包拯，“他是有能力一统天下的秦皇啊！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不能做，可正是因为如此才值得敬佩。你我都懂，陛下肯依法办事这是大秦之福，是天下之福！”

左瑶卿正要继续倒酒的动作一顿，惊讶的抬头，却见狄仁杰与包拯身上突然间炸开一股气势，这股气势不是源于武学，而是一种精神境界，像是仰望星空感到的深邃，像是国旗飘扬在头顶时的沉重。

“所以，才有我们存在的意义，陛下开了头，我们要将这份福祉延续下去，否则就愧对陛下，愧对百姓！”

包拯的话掷地有声，虽然音量不大但气势到位了，整个酒楼好像都被这股子严肃深沉感染，愣是在刹那间静的落针可闻。

“好了，你们两个，知道你们觉悟高，现在是具体操作问题。”陆小凤接过左瑶卿手中的酒，给两人一人一杯的续上。

真是的，酒喝得好好的，装什么逼啊！

包拯与狄仁杰气势一收又好似变成了两个贪杯的中年人，然而这一幕却是在左瑶卿心中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自己可已经是先天境界了啊，不算土著的话，凭现在的实力在流亡者群体中肯定能够排到前百，然而自己竟然连两个文臣的气势都顶不住，他们可不是先天高手啊，这算什么？

当然，更让她惊讶的是，旁边这位在历史上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陆小凤，他竟然能够行动自如？这功力是有多深不可测？如果他真要是肯入朝为官，一定也能历史留名吧，看来自己要改变一下策略，不能仅仅局限于对历史的依赖，隐藏在历史角落里的高手怕是不知凡几。

酒桌上的三人可是不知道刚刚一幕对于左瑶卿的震撼，只是兀自道：“如果陆小凤的绿林朋友与流亡者都靠不住的话，那这事还是只能着落在你的身上。”

包拯为难，“可我的手下都……”

“别人不懂我还能不知道？展昭手底下好多小妹妹的，派出去几个也够了。”

“总感觉你老不正经！”

第七十三章 放心，我不莽

剑南道的区域很大，比邻突厥、唐国、明国，就像是一条走廊，连接着两个世界。一边是安居乐业的大秦百姓，一边则是民不聊生的哥谭风格。

当然，这是大秦对于百姓们的宣传，具体怎么样呢？其实曾经作为边境驻军的左舟最有发言权。

大秦的宣传虽然不全对但也差不多少，此时的突厥就不说了，左舟离开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唐国如今最得宠的将军叫做安禄山，左舟没有去过唐国，还真不知道这货到底做了什么如此得唐皇看重。

而明国朝廷糜烂，从上到下垮成一片，起支撑作用的竟然是一个叫做魏忠贤的老太监。说起来还是魏进忠的本家，若非知道两人没啥关系，左舟差点以为这是个太监世家。

大概这也是剑南道发生了这么大事却依旧没有什么边境压力的原因吧……

“我们到了剑南道该怎么查啊？”

马车之中，小梅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总是靠在车厢上睡觉会感觉累。

左舟坐在马车前面，手中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挥舞着，好半天才道：“先观察一下刘瑾的人在做什么吧！”

“既然要找证据，不是该搜寻幸存者吗？”小梅掀开车帘，大大咧咧的往左舟身边一坐，娇躯直接往左舟肩膀上一靠，半点没有什么男女之防。

左舟换了一只手持马鞭，“万人级别的战斗，不可能存在真正意义的全军覆没，军队溃败之后必然有很多的幸存者。按照正常程序是该先去当初的战场寻找蛛丝马迹，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有什么线索早就被刘瑾等人掌握了，因此，盯着刘瑾的人就相当于是追查幸存者了。”

“这样啊！”小梅了然的点点头，可是看左舟的样子有点不对，“你在担心什么？怕找不到幸存者？那个刘瑾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将所有幸存者都杀死了吧！”

“我担心的不是幸存者，事实上，幸存者不是很重要，因为在那种情况下，真正有资格了解真相的人应该是军官。但军官肯定会被敌人重点关照，大概率活不下来。而能活下来的估计都是普通士兵，就算找到他们也证明不来什么。”左舟说着长长叹了口气，“相比起寻找人证的话，我更倾向于寻找物证。”

小梅秀眉紧皱，一时间有点迷茫，“不对啊，这与当初狄仁杰告诉你的不一样啊！他不是说，可能有关键证人漏网吗？”

左舟为难的揉了揉太阳穴，“从种种迹象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在突厥这边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我很难不往坏处想。如果在这段时间中，关键证人被抓住了怎么办？我怕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证据可用的局面！”

小梅闻言眯起双眼，有些不确定得问道：“那么问题来了，真要是没有证据可用，你……打算怎么做？”

左舟用马鞭戳了戳额头，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凶狠，“我父子能够在剑南道生存，也多亏了节度使陈缨的照拂。这个仇，总是要报的，若真的没有证据，那便拿刘瑾祭奠那数万忠魂吧！”

小梅颤了一下，起身哈哈笑着安慰，“咱们别冲动，那个……对方人多，何况现在又有兵权在手，你总不能闯兵营杀刘瑾吧，哈哈……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左舟瞥了这丫头一眼，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准啊！

伸手入怀拿出两柄娃娃针，这两柄娃娃针就是之前用来跟雪姬硬碰的，如今再看，虽然依旧寒光摄人，可若是细瞧就会发现，在刃口处已经存在裂纹了。

左舟不知道雪姬手中双刀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神兵，但却能够肯定必然比娃娃针要高级。不过好在娃娃针他还有两柄，至于这两有损的，他打算重新熔了打造一支箭矢，不需要多精巧，只需要材料够坚固就好，到时候加上幽冥剑就可以使用四连珠，只要找一棵高树，在兵营之外他就有信心干死刘瑾！

小梅眨眨眼，一把抢过两柄娃娃针。

“你做什么？”

“洪大叔以前说过的道理，若是一个人有了退路、有了保障，那他在做事的时候就无法孤注一掷，也缺乏拼命的勇气。就像是我们跟狗抢饭吃时一样，要么冒着被狗咬死的危险填饱肚子，要么慢慢饿死。”小梅直接将两柄娃娃针塞进了胸口，“你要是现在就打定主意要杀死刘瑾，那你就不会认真查案了，所以我帮你收着！”

左舟长着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丫头，道理是那个道理，可为什么举得例子完全无法让人信服呢？

更关键的是，我手里还有两把娃娃针啊，而且……“塞在腰后面吧，我不抢就是。以你的凶残程度……是卡不住两柄匕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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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一脸委屈将从衣服下摆掉出来的两柄娃娃针塞进后腰，左舟果然没抢只是仰靠在车厢上，自己确实有点悲观了，虽然耽误了些时间，但万一运气站在他们这边呢？

“如果真的有人证幸存，你打算怎么查？”

左舟面色沉凝，马鞭轻轻磕在掌心，掰着手指数道：“无旨起兵这种事陈缨绝不会做，就像狄仁杰所说，一定有相应的信物才行。而知道这种机密之事的，恐怕就只有有限几人才对。”

“谁？”

“剑南道节度使陈缨，陈缨心腹副将云易，与李元芳齐名的军中先锋西门公子，还有就是，萧驸马！”

“嗯？”小梅满脑袋的问号，“驸马？一个驸马为什么会在剑南道军中？”

左舟闻言却是乐了，抬头看着飘荡的白云缓缓述说着，“萧驸马这个人很有意思！”

“政哥……就是当今秦皇，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只是皇家大权争夺从来残酷，等秦皇登基之后，同辈的，就仅仅剩下一个妹妹了。也即是如今大秦的长公主，西平公主。西平公主从最开始就支持秦皇，所以等秦皇登基后也是非常疼这个妹妹。曾经有无数外国的王子帝王前来求亲，秦皇都没有答应。并承诺婚姻大事一切由西平公主自己做主，而西平公主给自己选的驸马，便是萧恒，也就是我之前说的萧驸马。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萧驸马，是在陈缨阅兵的时候……”

第七十四章 萧驸马

“那一年大秦还没有停止征伐的脚步，我还只是跟在父亲身后乱逛的小屁孩。萧恒，则是当年科举的探花。哦，你可能不知道，探花就是第三，仅仅次于状元和榜眼。他很帅，肉眼可见的潇洒，当时我就想，有这样一副皮囊，能够迷住西平公主倒也合情合理。”

左舟随手挥了一鞭子，鞭梢没有命中只是在马背上空掠过但也同样将马匹吓得闷头加速。

“大秦讲究文武平衡，因此军队中对于军功的记录几乎和科举监考一样严苛。本来萧恒以探花功名可以在朝中谋个好职位，用不了几年就能够站上朝堂。但是因为驸马的身份，他注定在文官一途没有大的发展，就算当官也不会有什么实权。所以他便以一个小兵的身份来参军了。”

“唉？不能当官我理解，那为什么可以当兵？”小梅不理解。

“做了驸马就是皇室的人，所以严格来说是拥有皇位继承权的，因此其它国家基本都不让驸马担任什么实权官职，就是怕会有野心威胁皇家统治。不过秦皇比较有自信，不会因为恐惧而抹杀一个人的雄心壮志，他没有完全将这个规矩钉死，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别当这些动嘴皮子的文官，去参军，靠着军功一步步走到朕的面前，证明你对于国家是个有用的人！”

“这样啊，所以萧驸马就去剑南道了？”小梅眼中一闪而过的佩服。

“是，但没有那么简单。萧驸马是个有志气的人，他在参军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以秦皇对于西平公主的宠爱，他怎么可能帮萧驸马隐瞒呢，所以西平公主就知道了。”

左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乐道：“看得出来，西平公主对这萧驸马是真爱，所以偷偷给剑南道节度使写了书信，信中言辞恳切希望能够将萧驸马安排在不是很危险的地方。嗯，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小梅一愣，咋问起我了？略微想想，“那肯定是照办啊，那可是秦皇最宠溺的长公主，只要她高兴了，那以后岂不是平步青云？嗯，这成语没用错吧，再说不过是让萧驸马混点军功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说不得秦皇得知了还会称赞陈缨懂事呢！”

左舟点点头，却是长长的呼了口气，笑道：“你看，咱们两个还是合得来，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但……陈缨没有！”

“那天他将军中所有士兵聚集在一起阅兵，待操练结束之后，他直接将西平公主的那封信拿了出来。当着所有士兵的面，说‘朝中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要求我将他的夫君安排在安全的地方，他想要在我的军中蹭军功！我的部队，是要面对唐国神策军、明国水师甚至是清国铁骑的。我们的军功，是要用流血与牺牲换来的，不是谁都有资格蹭的！她让我将其调到安全的地方蹭军功？我偏偏要将他调到先锋部队去冲锋陷阵！’”

小梅看着左舟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演绎，脑袋像是浆糊一样，“这……这个陈缨还能够活到现在可真是一件奇事啊，哦对了，他已经死了。”

左舟摇头笑道：“确实，这个脾气能够活着真可以算得上是老天爷强行续命了。以前常听说剑南道节度使人缘极差，在朝中几乎是孤臣一样的存在，本来我还不太理解，在看到他一番骚操作之后算是理解了。”

小梅眨巴着眼睛急问：“那之后呢？这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如此说，那这不跟公开处刑一样吗？哪怕没有点名道姓，这萧驸马的面子怕是丢尽了吧！”

左舟顿了一下，叹道：“平凡之人往往经历相似，而非凡者则各有各自的非凡之处！”

“陈缨没有点名道姓，其实算是给萧驸马留了面子，也相当于明确拒绝了西平公主的要求，同时也算是鼓舞了士气。此事过后，萧驸马大可以离开剑南道到别的部队去蹭军功。但……他竟然在陈缨说完就站了出来！”

这回小梅是真的懵逼了，“这……这是什么操作？这不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就是那个走后门的吗！”

左舟点点头，继续道：“每当回想起来，那一天发生的所有都历历在目，那也是我第一次震撼于文人的风骨与大秦将士的倔强骄傲，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两种气质融合的那般精彩！”

“他指着陈缨的鼻子，一脸嫌弃的说‘你是个蠢货，若是让你领军，很有可能会坑了几十万秦军！’”

“这是气急败坏出来对骂了？”小梅歪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上辈子经常吃瓜娱乐圈的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