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签到天罡地煞 第205节
“大绣衣,京城究竟发生什么……”江南沉默片刻,抬起头,正要发问。
却见大绣衣的身影,早已经消失无踪。
只剩下那柄节杖,还倚靠在桌旁。
愣了片刻,江南叹息一声。
这位还真是见首不见尾。
便站起身,准备将节杖带去府青阁。
但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身体却是突然僵住了。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方才大绣衣来的时候,身形并非如往日一般虚幻……
——是本尊。
当初大绣衣便与他说过。
作为一品的无上存在,他为了避免不经意间影响到对他而言极为脆弱的现世,所以大都是以神念行走世间。
即便在面见煕元帝之时,也是如此。
但就在方才,大绣衣的本尊,却是显露了出来。
一时间,江南浑身鸡皮疙瘩皱起。
他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个猜测——封王之时,所看到的阴影,是否和大绣衣本尊显露有关?
“老爷……老爷!”
下一刻,可儿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侍女低声提醒道:“老爷,又有客人来了。”
江南抬头。
却见赵文钊站在门口,门外停靠了一辆书院的马车。
“江先生,恭喜封王。”
赵文钊走进庭院,躬身一礼,道:“小生奉老师之命,接您前往书院,行焚香沐浴之礼。”
他这一说,江南终于是回过神来。
——去秽。
今日是正月十二,那明天正月十三,便是去秽的日子。
按照传统,参与去秽之人必须在圣人居所焚香沐浴,洗涤污浊后,方可进入宗人府的区域内。
于是江南转过头对小侍女说道:“可儿,你把节杖收好,待我回来后再送还府青阁。”
“老爷,一路小心。”可儿点头。
随后,江南便乘上马车,往烟云山的方向驶去。
车厢中。
“赵兄,明日的‘去秽’,你也在队伍之中吗?”江南随口问道。
“江先生,小生还差得远。”
赵文钊无奈一笑,“以小生的境界,还不够参与去秽之礼这般大事。”
江南眉头微皱。
去秽不就是吟诵文章经典,走个过场吗?
还需要境界?
赵文钊看他脸色,却是摇头:“江先生,您觉得去秽靠的是什么?”
江南脱口而出:“文章经典?浩然正气?”
赵文钊哑然,许久才道:
“如此说法,也无不可。”
“去秽的队伍中,确有浩然正气,亦有大儒吟诵文章。”
“但真正镇杀污秽的——”
赵文钊伸出五根手指,紧紧握拳。
“是这个。”
第149章 釜中国运起,浩浩镇邪秽
自然,赵文钊口中的拳头。
并非一群读书人提着锭子哐哐一顿砸。
但其意指的,也是力,而并非巧。
此处之力,便是说圣人所掌的国之气运。
大夏王朝,司职三分。
皇帝执掌江山社稷,大绣衣斩除妖魔邪祟,至于那最为神秘的烟云山圣人,便携一国之气运,镇压山河。
而这所谓的“去秽”之礼,便是书院中人,借由大夏国之气运,镇杀宗人禁地一切邪秽。
只是在交谈中,对于宗人府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赵文钊也不得而知。
他只知晓,从当初宗人府被废除以后,每年正月,书院便会组织人手,前往“去秽”之礼。
至今,已是连续四十余年之久。
从未间歇。
时间缓缓过去,马车驶上烟云山,但并未在书院停留。
而是直接朝着山顶的圣人之地驶去。
据说,在漫长的岁月中,那位神秘的圣人从未离开过烟云山。
夕阳西下时分,马车停在一片简陋的草庐旁。
“江先生,请。”
赵文钊率先走下马车,指着草庐道:
“这其中便是焚香沐浴之所,老师等人也在庐中等候。”
江南点头,踏进这小小的草庐。
一推开门,只见从外看来,这草庐大小不过三丈有余。
但其内,却是极为广阔。
不用说,定是有大小须弥之术的加持。
庐中陈设,也是异常简单。
数十枚粗糙的蒲团摆在地上,中间一盏油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却是照亮了整个草庐。
而那些蒲团之上,已大都有身影盘坐,闭目不言。
而整个草庐内,有润白的缭缭雾气,徐徐升腾。
江南的进门,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只有秦珂睁开眼,打了个招呼。
“江南,好久不见了。”
江南在他身旁坐下,笑道:“秦夫子,一别甚久,别来无恙。”
当初自己与秦珂辩论之后,当晚这位秦夫子便出现在京城护城河中。
江南便已经知晓,秦珂乃是那些自己那番说辞,去找他老师对线去了。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他说了要把出题之人扔进河里。
反正,他自己是被扔河里了。
坐下以后,那些白雾便也氤氲围绕着江南的身体。
一时间,舒适温暖之意油然而生。
江南左顾右盼,却并未发现什么焚香沐浴的处所。
秦珂看他神色,了然一笑:“不必找了,焚香沐浴不过是笼统说辞,静坐于此,在浩然气笼罩之下,便是最好的焚香沐浴。”
江南点头。
按照秦珂的说法,这润白的浩然气乃是圣人所修,有退万邪,避百灾之效。
宗人府虽不是善地,但有了这浩然之气的加持,却也不惧了。
一夜无话。
.
翌日清晨,五更时分。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书童,从圣人的草庐中走出,于江南等人焚香沐浴之地架起大铁锅,煮了一锅白粥。
众人分而食之。
便待出发。
队伍整列,江南与秦珂在最前,余后数十人排布。
江南看着秦珂,疑惑出声,“秦夫子,昨日不是说以国运镇除污秽吗?我们就这么出发了?”
他望向圣人草庐的方向,心想多少也是要给个信物法器啥的。
否则去宗人府送人头吗?
但秦珂却神秘一笑,“近在天边,远在眼前。”
江南眉头一皱,望向前方。
方才那煮粥的童子,却是已经离去。
一行人面前,便只有一口老旧的大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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