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签到天罡地煞 第596节
想到这儿,无数倒吸冷气儿的声音在人潮中响起。
“罗睺观……真就不把两大观放在眼里了呗?”
“哎……三足鼎立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呸!别乱说!你们没发现么?两大观现在还没来呢……”
“嘿!有好戏看了!”
“……”
种种声音,不一而足。
但无论众人心头如何所想,大典总要继续。
在罗睺并不冗余的开场后,大典正式开幕。
那环绕千罗台的金色河流缓缓流动起来,将各种佳肴美酒送至宾客身前,他们只需抬手,便能大快朵颐,畅饮琼浆。
高台上。
望着眼前繁盛的景致,罗睺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有两件事,他很不满意。
其一,青穹和铁麒麟,仍未归来;其二,太虚剑观与三吉道观,也还没有送来各自所掌握的赤鼎残部。
而底下宾客,觥筹交错之间,也不时看向远方。
他们虽不知晓青穹和铁麒麟的事儿,但对两大观和罗睺观的恩怨却是清楚。
甚至当初罗睺曾放话,过了今日若两大观还不交出赤鼎残部,便要带领天下修士亲自去取!
难不成……两大观如今反悔了?
而正当诸多宗派宾客醉翁之意,食之无味时。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远方天际,两艘由威武地龙拉着的巨大车辇,踏云而来!
所过之处,虹光万里,无比神异。
紧接着,两声大喝传遍整个千罗台!
“太虚观至!”
“三吉观至!”
没有贺礼,没有贺词,反而在那报礼声中,还透着铿锵铁血之意!
当即,众人心头一个咯噔!
——来者不善!
第434章 对质
大人的世界,通常讲究礼尚往来,做人做事留一线。特别是对于寿命以百年为单位、皆为利来利往的修道者来说。
说不定今大伙儿今天打得头破血流,明天就会坐在一起分赃。
事做太绝,话说太死,大家都尴尬。
所以大多数时候表面上,无论是言语还是作为,都不会太过分。
就像当初通天塔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罗睺提出让两大观交出赤鼎残部,摆明了就是想掌握完整的赤玄重器。
但即便如此,罗睺说话时用的也是“代为保管,等洗清嫌疑后再做归还”这样的由头。
所以古太虚和三吉道人哪怕知晓交出赤鼎残部乃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也拿出来了。
否则你要是让罗睺直言,今儿个你们的赤鼎残部都给爷交出来,要不然打上你们山门。
那估计就真演变成火拼了。
当然,倘若是生死之仇以及当场就要分个死活的情况,那又是另一说了。
平日时候,尚且如此。
就更莫要提今日乃是罗睺观借宗门大典来立威的大日子了。
——两大观驾地龙车辇,踏空而来,不备贺礼,不颂贺词,本就已是无比轻狂之举。
而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十二头地龙所拉着的两辆天车更是绕过了千罗台的停靠港,跟个愣头青一样直杠杠地冲进宴会中央,千罗台上,轰然坠地!
掀起漫天烟尘四散,遮天蔽日!
“嗷呜!”
十二头地龙齐声嘶鸣,宛如天崩地裂,响彻整个罗睺山!
当然,这点儿声浪和烟尘对诸多宗派来人、甚至于戏台上唱曲儿的优伶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冲击。
毕竟在场之人虽不说人人如龙,也都是修为加身飞天遁地之辈,这点儿小声势不过是惊了一跳罢了。
关键的问题是——面子!
由于罗睺观大典之日,撤去了护观大阵——这你也不能管他们,总不能来一队宾客来一次大阵吧?那掌控大阵的长老执事得活活累死。
总而言之,两大观突然入场,诸多宾客除了吓了一跳以外没什么不妥之处。
而作为东道主的罗睺观,却是颜面扫地!
或者说两大观既然选择这种方式入场,一举一动之间都透露着非常明显的信号,
——今儿个,就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
各自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的诸多宗派修士们,也尽皆在这一刻停下手中酒食,议论纷纷。
“不会吧?不会吧?三大观今日事要撕破脸皮了?”
“贫道不信!多半只是来个下马威罢了!”
“不错!如今两大观如何有余力和罗睺争锋?”
“吵吵什么?看就得了!”
“……”
诸多言论,不一而同,但唯一默契的是,他们都目不转睛望着眼前一幕,眼中生了兴致,与方才一潭死水的百无聊赖形成鲜明的对比。
——开玩笑,喝酒吃菜哪儿有看热闹来得有趣?
还是影响整个赤玄局势的三大观的大热闹!
而当众人兴致勃勃的时候,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端坐高台上的罗睺观主以及诸多长老,心情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刹那间,罗睺起身,冷哼一声!
沉闷的音节自他嗓子里发出,宛如轰然钟鸣,一瞬间镇压六合八荒,将两大观车辇坠地所引起的烟尘尽数荡开!
而随着罗睺这一化道巅峰存在的加上布满阴沉,天地之象也随之而动!
暖人的和熙阳光刹那间便被茫茫阴云所笼罩,整片天穹仿若都矮了几分,那铅层般的黑云之间,又有雷光明灭,轰隆作响!
罗睺之怒,天地应矣!
一时间,看热闹的大伙儿不由瑟瑟发抖,噤声屏息!
而罗睺身后,无数长老弟子亦起身而立,煌煌威势爆发,仙光绽放,冷肃而凛冽!
冰冷的,沉闷的声音从罗睺唇齿之间挤出。
“两位这般在我千罗台逞威风,意欲何为?”
作为极重上下尊卑,看中颜面的一观之主,两大观这一行为,无异于啪啪两巴掌扇在他脸上!
怎么忍得?
话音落下,千罗台中央的车辇上,古太虚和三吉道人缓步走下,面色冷然。
“我俩这不是听闻你宗门大典,特来祝贺么?”古太虚咧开嘴角。
三吉道人亦是挥动拂尘,反唇相讥,“还是罗睺观主嫌我三吉与太虚资历不够,上不来你这千罗台?”
争锋相对!
嘶!
周遭看客听在耳朵里,尽皆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嘴唇干涸,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看这模样,三大观今日恐怕是难以善了!
“哦?”
罗睺怒极反笑,垂下眼眸,似乎也不想再与两大观主逞口舌之利,“那便请两位观主依照诺言,快快交出赤鼎残部就好,本座自当让两观落座!”
古太虚看了他一眼,“急什么?难道是怕迟则生变?”
三吉道人亦幽幽冷笑,“还是怕阴谋败露,遭了天下人白眼?”
话音落下,罗睺心头咯噔一声。
他甚至不知晓这俩人究竟是知晓了些什么,还是纯粹以话诈他。
但即便心头浪涛翻涌,面儿上却不表露半点儿,依旧肃声开口,“莫要言左右而顾其他,古太虚,三吉,你二人可还背负杀害许方士的嫌疑,还是趁早想办法自证清白!否则……天下人许蕲执事恐怕也饶不了你们!”
说罢,天下修士倒是没说话——一来他们确实敬重许林方士,向为他讨回公道,不能让其死的不明不白;二来嘛……现在这明显要打起来的气氛,很明显没有他们这些化道境以下的杂鱼开口的份儿。
否则惹毛了哪位大佬直接在三大观大战前先抓两个杀了助兴,那才是欲哭无泪,没处说理去了。
而至于最后那蕲执事,听闻此话却是站起身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老神在在开口。
“罗睺观主,老朽只认赤玄重器,至于赤玄内部纷争,请切莫将老朽扯入其中。”
罗睺:“……”
两大观主:“……”
天下宾客:“……”
老头儿也忒实诚了吧?
这不毫不留情打罗睺的脸吗?
但众人又是一想——人家也确实有资本,背靠离宫,谁爱搭理你这偏僻小州的打打闹闹?
同时,在场修士也逐渐发现一件事——虽然罗睺把离宫使者蕲执事请来了,但好像人家并不太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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