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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43节

顿时一道庞大的信息顺着灵识流淌而来,李通崖双目紧闭,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卷法诀。

《牲祭法》

此法须以待宰妖兽为祭,举族之香火之中屠宰祭品,以香火、魂魄、精血、灵力诸物祭祀法鉴,便可得一道箓气,号称这箓气:敦修为,长六识,擢根骨,易资质,拔品相,补阙遗……

《牲祭法》篇幅较大,李通崖闭目接取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满脸震惊之色地睁开眼,拿来刀笔和空白木简仔细记载下来,一口气书写到天亮,这才急急忙忙地出门去寻找李项平。

————

李项平正在眉尺山洞府中吐纳修炼,他才入了胎息第四层青元轮,修炼速度便大大减慢,按着目前的速度,恐怕没个六七年都无法尝试冲击玉京轮,更别说冲击失败尚且要再等六七年。

昨日万家派了万元凯前来商讨伏击汲登齐之事,这青年已然突破胎息第五层,成就玉京轮了。

“如此看来,万家已经有了两位玉京轮修士,更何况那万家家主万萧华五年前便是玉京轮,如今说不得已经突破灵初轮成了胎息巅峰了。”

李项平眯了眯眼,心中思忖着:

“这些年来我李家实力增加不少,但万家亦非止步不前,这求援之事却一日比一日焦急,恐怕那汲家实力也有了长进。”

“三家如今各自蛰伏,汲家努力消化夺来的土地,万家则默默积蓄力量四处求援,我李家正缓缓增长到应有的体量,待到汲家消化完了生地,万家亮出獠牙,我李家也有了走上牌桌的力量,三家之间必有一战,恐怕要早作准备。”

李项平正盘算着局势,却见二哥李通崖洞府外走来,手中捧着一枚木简,笑道:

“三弟,你且看看。”

李项平正疑惑着,接过那枚木简,解开系着的白布,轻声道:

“《牲祭法》?”

仔细读了一阵,李项平脸上的惊异之色越来越浓厚,反问道:

“这行文间与那《接引法》颇为相似,又是以法鉴为媒介,难不成是法鉴赐法?”

李通崖含笑点头,起身从架子上取下抄录好的《月阙剑弧》,也仔细看起来。

李项平看了一阵,沉声道:

“这法诀中称:‘千人香火,练气妖物,便得灰箓一道,万人香火,筑基妖物,便得白箓一道……’未免难了些。”

李通崖笑容一滞,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虽然好生诱人,但我家如今最低的祭祀法都难以达成。”

李项平笑了笑,收好手中的木简,摆摆手道:

“倒也不急,这炼气妖物也不是说碰上就碰上了,我还有一事想同你议一议。”

想到这里,李项平望了望坐在石凳上读着剑诀的李玄宣,沉声道:

“我欲在四村间操练一支脱产练武的族兵,五户出一人,专习武事战法,以备不时之需。”

李通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色道:

“可是那万家又来求援了?局势已经焦灼到了这般地步么。”

“不止。”

李项平摇摇头,回答道:

“我还担心那西边的山越,大黎山北麓灵机渐复,谁也料不准西边的山越会不会伸手过来,虽然这几年山间不见有山越出没,但有备无患,提防一手总是好的。”

“不错。”

李通崖点了点头,沉声道:

“若是真待到山越越境而来的那一天,再来组织村丁便晚了,山越中不止有巫觋,还有断发文身的山越众,恐怕不好对付。”

李项平起身整了整衣冠,笑道:

“玄宣年幼,难以服众,秋阳虽然年龄威望俱全,但又不是大宗,此事我交给谁都不放心,还须二哥亲自去看看。”

“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李通崖也笑了笑,两人出了洞府,将聊着回了黎泾山,便见柳柔绚早早地等在院门口,见了两人便迎了上来。

“少族长。”

柳柔绚轻轻躬了躬身,神色中带着些喜悦,轻轻地凑到李通崖身边,笑盈盈地道:

“夫君,我有了。”

李通崖顿时大喜过望,连着笑了两声,将她连腰抱起,大笑道:

“当真?”

“骗你可有好处?”

柳柔绚脸色一红,低低地道。

一旁的李项平也笑了起来,轻声道:

“恭喜二哥了。”

第64章 徐三

五年后。

清晨的朝阳破开山间层层的清雾,从树梢和叶间的间缝中撒下,印照出满地淡金色的碎片。

李家在望月湖畔又种了五年地,距离捡到鉴子已经过去了十六七年,黎泾山上的石板路渐渐有了青色,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一派新生景象。

而徐老汉呆呆地坐在爬满青苔的石碑旁,佝偻的身体和冰冷的墓碑相得益彰,枯黄的手紧紧地攥着一把泥土。

“老汉……怎么还不死呐?”

徐老汉前几年就上了黎泾山,说是要为李家看守墓地,李项平几人拗不过他,只好任他去了。

李玄宣为他在黎泾山上的墓地旁搭了一座小屋,时常带些东西来看他,徐老汉会玩把戏,会编草蟋蟀,还会画点东西,李家的孩子们都三天两头地往小屋跑,李玄锋在山上没有适龄的玩伴,父亲又忙,这几年都是跟徐老汉一起玩大的。

徐老汉笑着同孩子们玩,暗地里却在等死,每夜入睡时都在想:“明日该死了吧?”结果明日还是照常醒来,太阳依旧正常升起。

就在昨天,徐老汉磨磨蹭蹭,踉踉跄跄的八十岁到来了。

“他娘的怎么有人活到了八十岁还未死?”

徐老汉眯着眼,望向远处的山坡,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山坡上挥着手,金色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玄锋来看您啦~徐——大——爷——”

那小孩满身污渍,脸上还沾着泥点,头发一缕一缕的散落下来,看上去还有几分潇洒,甚至有了几分狂妄不羁的色彩,手中拿着一把小木弓,腰间还绑着一个小小的箭囊。

小孩从洒满黄金色阳光的山坡上蹦蹦跳跳地往下跑,徐老汉则窝在阴暗的角落垂死挣扎,此刻两人就像世界的两极,初生和垂死在黎泾山山腰上见了面。

“是玄宣来了?”

徐老汉意识清醒了许多,抬着头,磕磕绊绊地开口道。

“徐大爷,我是李玄锋,我父亲是李项平,不是李长湖。”

李玄锋嘻嘻笑了一声,解开裤衩上的绳子,在老汉身边寻了一尊高度差不多的墓碑,哼着歌尿了起来。

才尿了一阵,李玄锋准备提裤收工,谁知徐老汉眼睛一瞪,勉力抬起拐杖,啪地给李玄锋屁股上来了一下,叫骂道:

“你他娘的,那是你太爷爷的墓。”

李玄锋一个踉跄,委委屈屈地抖了抖,这才将裤子拉起,系好裤间的绳子,满脸不服气的开口道:

“死都死了!咋还不让尿?他咋死的?”

“毒死的。”

徐老汉这么一折腾倒是精神了不少,勉强坐起身,娓娓道来:

“很多年前,你李家还不是这般强势,有一家大户,唤做元家,毒死了你太爷爷和你二爷,想要兼并土地。”

“后来你爷爷提着刀回来了,将那元家上下啊,杀了干净,反倒把人家的土地拿来分了。”

李玄锋小小的双手一撑,坐在了一旁不高不矮的青苔墓碑上,嘻嘻一笑,高声道:

“杀得好!”

徐老汉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好什么好,元家……逃走了一个娃娃,二十二年回头来将你大伯杀了!”

“嘿?!”

李玄锋的眼睛骤然眯起,孩子细长的睫毛在眉间动了动,骂道:

“全赖爷爷做得不厚道,将那家人全家上下杀干净得了,偏偏还能走脱一个。”

徐老汉愣愣的盯了他一眼,轻声道:

“真是个坏种!你李家人从小便坏。”

李玄锋不服气地摇了摇头,大声道:

“凭什么就他元家人能杀我李家人,杀我李家少杀了一个,便等着被我家屠灭满门,我李家少杀了一个娃娃,也等着他上门报复!有什么好坏之争?”

徐老汉也摇了摇头,沉声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手脚不利落,自然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屠门灭族,还有什么冤可报?”

李玄锋骂了一句,稚嫩的脸蛋上满是不屑,浑然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孩。

徐老汉咳嗽了两声,自嘲道:

“老汉见多了生死,便怕了杀人,反倒不如你个娃娃干脆。”

“徐大爷。”

李玄锋认认真真地站在他身侧,开口道:

“羊吃草,狼吃羊,人食肉,妖食人,世间万物本是你吃我我吃你。”

“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挺直了腰板,他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故作老态地开口道:

“锋儿!世间本是大争之世!”

言罢哈哈一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逗得地上的徐老汉也跟着边咳嗽边笑起来。

徐老汉笑了一阵,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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