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50节
“夏四月,镗金门入寇蕈林原,数日即退。”
他搬开重重叠叠的尸体,在一块染着血的青石上坐了一阵,冷笑了起来。
李通崖看到过活人,这些从尸堆中爬出来的村丁们仿佛已经不会说话了,两两见面便抱着头哭泣,哭完便接着去废墟中寻些吃的。
李通崖衣着还算整洁,手上又拿着长刀,身上也没什么血迹,看上去像路过蕈林原的行商,很快就有三三两两的孩子缀在他后头,大多是五六岁的孩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李通崖沉默着走了山路,打上一只野猪或野狼之类的,丢给身后的孩子,让他们半生不熟地烤了吃了,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是到了万家地界。
万家的那几人村子如今已是空空荡荡,既无人居住也无人看守,照旧是一地的血和腐臭的尸体。
“玄锋?!”
李通崖才走着,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那一大堆尸体上走来走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李项平的长子李玄锋,披着头发在尸体中扒拉着,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怎么回事?!你父亲呢?怎地在这死人堆里钻来钻去!染了病可怎么办?”
李通崖皱着眉头,心中咯噔一下,拎起这孩子,望着他干裂灰白的嘴唇,越发不安起来。
李玄锋瘪了瘪嘴,踢了踢地上的一只断手,低低地道:
“我在找我父亲!”
“项平……你父亲未曾归家?”
李通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轻声问道。
“宣哥不告诉我,但父亲准是支援万家去了,此时也不知在何处。”
李通崖听了李玄锋的回答,思忖了几息,沉声道:
“先同我回家。”
“哦……”
李玄锋应了一声,低低地道:
“这汲家真是凶狠,万家五个村子一个没剩,全都屠杀了干净,这是何必?”
“人是镗金门和青池宗杀的。”
李通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听得李玄锋愣了愣,在心底暗暗地自言自语道:
“这镗金门和劳子镗金门少主当真不是个玩意,待小爷长大了,定要杀光这镗金门,射下那少主的脑袋来当球踢!”
————
李玄宣独自坐在院中,心中烦闷异常,自己这几日在黎道口悄悄找了个遍,一处打斗的场景都没有发现,更别说叔父李项平的踪迹了。
“锋儿也不知去了哪……派人去寻了一日,也不见他踪影。”
李玄宣头痛不已,李玄锋才授了符种,一下山就跑的没影,一会儿就叫着来问他要寻李项平,李玄宣只好想着法子来哄他。
偏生这孩子机灵得很,平日里偷听大人讲话,又晓得那万家之事,八九不离十地猜出了大概,急急忙忙地跑出门去。
作为李家的嫡长,李玄宣自然不能像李玄锋一般任性地闯到如今已是汲家的地界上去寻人,尽管背地里心急如焚,李玄宣明面上却依旧要笑着同村中的诸位掌事周旋,尽量在李通崖回来之前将局势稳定着,自是不好受。
“少家主!”
李玄宣正沉思着,却见院外一阵脚步声,李叶生笑着进了院子,正色道:
“仙师回来了!”
李玄宣一愣,顿时觉得身上担子一轻,顿时大喜过望,笑着便向山下迎去。
李通崖安排好一路跟来的那些孩子,风尘仆仆地上了山,迎面碰上了李叶生和李玄宣,脸上却不见有什么神色,拍了拍李玄锋的肩膀,低声道:
“去好生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见李玄锋点头下去了,李通崖同李玄宣一齐进了院子,挥退了李叶生,这才轻声道:
“说说,都什么事?”
李玄宣闷闷地将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讲述了,李通崖仔细听完,冷声道:
“万家地界上的情况可探过?”
李玄宣摇摇头,低声道:
“侄儿只勒令了黎道口之人不准向东泄漏行踪,不曾派人越界。”
李通崖冷笑一声,轻声道:
“万家覆灭了足足一月有余,你竟然连华芊山下空无一人都不知,你叔父失踪月余,却还在与那几个掌事周旋!一点消息也未曾探查到,更是让锋儿独自溜到了汲家地界上!”
“李玄宣!你当真做的好事!”
李玄宣如遭电殛,直直跪在了院中,眼前一阵酸涩,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有什么好怕的!”
李通崖摇摇头,沉声道:
“就算项平出了事,仲父我在外,季父还在宗内修行,哪个敢对你动一丝歪念头?你叔父一夜未归即刻派出族兵巡林,将那李秋阳打发去黎道口守着,刀兵握在手上哪个敢轻视你?就算几个猜出李项平出了事,又哪个敢吱声?”
轻轻叹了口气,李通崖低声道:
“莫要陪那几个掌事试探,他们不过是我李家的几条狗罢了,心情好便赏他几块骨头,敢跟你磨磨蹭蹭一刀杀了就是!”
“我李家的权力来源于刀兵与修为,要果决,要心狠,要敢杀人!我李家无须抱业守成之主,要的是狼虎进取之君!”
第75章 项平归来
见李玄宣低着头,李通崖语气也软了下来,轻声道:
“好在你不过初次掌家,也未犯下什么错处。”
又思忖了几息,李通崖低眉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去眉尺山洞府好生想一想,突破胎息第四层青元轮再出来吧。”
“多谢仲父!”
李玄宣拱了拱手,反倒像是松了口气般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李通崖则去后院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主位上翻看了一阵李玄宣记录的大小事物,皱眉沉声道:
“叫叶生进来。”
门外自然有族兵前去唤来,李叶生躬着身匆匆进了正院,便见李通崖低着头看着一枚木简,也不抬头看他。
李叶生心中顿时漏跳一拍,暗自道:
“遭了,弄巧成拙了。”
虽说李项平和李通崖从小将李玄宣当家主养,但那时李玄锋和李玄岭尚未出生,谁知道如今这两兄弟怎么想?李叶生便眼看李玄宣犯错不作为,籍此试一试两人的态度。
此时见李通崖一言不发,当下明白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被看破,连忙跪下告罪。
李通崖则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他,低声道:
“待家主回来,你自行解释去。”
言罢收好手上木简,沉声道:
“击鼓调兵。”
————
李项平踉踉跄跄地走了一阵,找了颗大树倚坐着,调息了一阵,待到法力恢复了两三成,起身在腿上拍了一道神行术,顶着疲惫继续向南走。
走了一个半时辰,李项平才敢放松下来,爬上颗大榕树,在上头半睡半醒地躺了好几个时辰,这才觉得体力略有好转。
此处荒郊野岭,也不见什么人烟,李项平抓了只野兔烤了吃,花了几天时间吐纳灵气梳理气脉,重新向南走。
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内伤却没有那么容易治疗,内腑还是隐隐作痛,实力只恢复了七七八八,李项平生怕遇上什么妖物,走得谨慎,回到自家地界上是已经过去了月余。
才进了自家地界,李项平便见几队族兵在林中巡游着,心中暗忖道:
“看来家中还算安稳,汲家未曾西进。”
虽然那几队族兵穿着自家服饰,李项平出于谨慎依旧绕过了他们,一直悄悄走到黎泾村,见一切如常,也未曾有什么动乱后的迹象,这才放心上了山。
李通崖正皱着眉头擦着剑,却听着一道脚步声,抬头愣了愣,见李项平一身狼狈,笑盈盈地站在门前,嘴角顿时微微翘起,笑道:
“就知道你小子狡猾,准死不了。”
李项平撇了撇嘴,往桌边一坐,拿起桌上的茶咕噜咕噜灌了一碗下去,这才开口叫道:
“这叫什么事!被一练气修士撵了一天两夜,差点被人一掌打死。”
将这二十几日的追逃讲了一遍,李项平将外袍一解,把法鉴轻轻放在桌面上,看着青灰色的鉴子缓缓漂浮起来,这才甩出一枚锦囊和一块淡青色的金属块,笑道:
“看看?”
李通崖点点头,灵识探入储物袋中,哗啦啦地倒出一小堆物品来。
除去一堆衣物杂物和金银不谈,老道的储物袋中尚有二十五枚灵石,几种胎息境的疗伤丹药,一个仔细封装,上书“玉芽丹”的玉瓶,一打发黄的符箓和那枚泛着白光的玉佩。
最后叮当一声,掉出一把灰白色的长剑来。
李项平才拿起那玉佩,原本在鉴子中半睡半醒的陆江仙便打起了精神,眼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一寸的玉佩,他顺着两者之间的联系轻轻一引。
那枚玉佩顿时像一只欢快的飞鸟般跃起,一头向青灰色的法鉴上撞去。
“嗯?”
事发突然,李项平也未能拽住这玉佩,只看着那玉佩骤然跃起,轻轻贴在镜面上,一道道白气蓬勃而出,如同倦鸟归林般没入镜中。
镜身边缘的十二道篆符逐一闪亮,陆江仙只觉得通体舒畅,神识范围不断扩大,一道道讯息流淌而出,于是沉神梳理起来。
李项平两人见那玉佩上的白光缓缓退去,啪嗒一声落回桌面上,相视一眼,将法鉴请回了石台上,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未见什么异样,这才回到正院继续清点起东西。
老道生活过得也清苦,疗伤丹药也不过是胎息境,将这几瓶疗伤丹药与那二十五枚灵石一并收好,李项平轻轻拆开那枚玉芽丹,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涌现,仅仅是闻了闻,两人便觉得体内的法力激荡不已。
“这丹药的药力还要胜过家中余下的那两枚蛇元丹,据说蛇元丹已经是胎息与练气皆宜的丹药了,这玉芽丹定是练气期的丹药。”
连忙将那玉芽丹封装好,李项平却见李通崖已经爱不释手地拿起那长剑仔细研究起来,顿时笑道:
“这剑怎样?”
李通崖笑着摇摇头道:
“应是那人胎息境用的武器,看上去也不过价值三五枚灵石的样子,却比凡铁好多了。”
这么一说李项平顿时想起自己的青乌弓来,李通崖花了两块半灵石买到手的法器,重量却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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