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9节
李叶盛往墙上吐了口唾沫,发了狠劲,拔腿向后山奔去。
“老子不信你们能在屋上立个罩。”
大黎山曲折绵延,黎泾村的后山只是其中一峰,村民懒得取名,就唤作后山。
翻过后山往南去便是眉尺峰,再往南到山下就是泾阳村,两村互通有无便是从山间的小路走。
李叶盛拨开树丛,沿着小路爬了半刻钟,在山中寻了一处突出视野开阔处,伏下身子望向山下的小院。
他揉了揉眼睛,只见模模糊糊地几个人影晃动,像是在盘膝而坐,有人影抱着青石走来走去,不知在做甚。
“听闻这东西院中摆了石锁,莫不是李木田在外头得了劳子武功战法,偷偷给那几个东西教去。”
李叶盛抬头望了望天,山间本就昏沉,明月又受乌云遮挡,大地一片乌黑,连人影也渐渐看不清了。
夜色已晚,山间高猿长啸,豺吠狼嚎,凉风从李叶盛的裤衩子底下穿过,冻得他双腿一夹,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
“还挺邪乎。”
李叶盛又坐了半刻钟,冻得清水鼻涕直流,心中也默默编排好了准备散布在村中的流言:
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他李叶盛也是李家的,怎么分不到一份?要是武功战法,他才懒得修,卖了换钱倒是能潇洒不少日子。
低头望望院中,已经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李叶盛也没在意,紧了紧袖口就站起身准备回家。
“妈呀!”
谁知一扭头,却见着山间小径上静静地站着个人影,吓得李叶盛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钻回了大青石背后。
颤颤巍巍地冒头一看,这人眉眼清秀,低眉望着自己,竟是自己的堂弟李项平。
李叶盛双眼一瞪,摆出蛮横的姿态,正欲发作,却望见李项平手中掐了个诀。
“什么?”
他的眼前浮现起一道璀璨的金芒,咽喉处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一会儿望见亮盈盈的明月,一会儿又看见月光下模糊的小院。
李叶盛的脑袋骤然飞起,重重地落在山间小径上,他残留的意识疑惑地看着李项平脸上冷冰冰的笑容,只觉得这个堂弟前所未有的陌生。
躲在石头背后的无头尸体脖颈处正噗噗地冒着血,热腾的血花染红了青石、土路、枯叶,一直流淌到李项平脚边。
嫌弃地退了一步,李项平眼看着李叶盛的尸体倒下,思忖了一会儿,又掐诀施法,唤出一道金芒。
他蹲下身子,按照合适的比例噗嗤噗嗤地将其尸体切成大段,好叫夜间闻着味道来的野兽们带到山间的不同地方。
做完这一切,李项平站起身望了望四周,林子间的阴影处已经多了不少绿油油的眼睛,李项平拍了拍手,低声道:
“诸君慢用。”
————
李家。
李长湖从入定中醒来,却不见两个弟弟,偌大后院静得只剩虫鸣。他心中疑惑,连忙跨步到了正院,这才见到了李通崖。
望着坐在木桌前翻看法诀的李通崖,李长湖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见项平。”
“洗手去了。”
李通崖慢悠悠地卷好木简,看着大哥开口道。
“通崖,你可着手准备凝聚玄景轮了?”李长湖双手按压在木桌上,带着点羡慕地问着。
“再过几天便可凝聚八十一缕月华,我等远不如尺泾,总觉得要再等等,多准备几日。”
李通崖笑着取过一小段白布,在木简上用力缠绕几圈,打了个活结。
“大哥,你觉得我们四人中何人最像父亲?”李通崖突然开口,很是认真地盯着大哥李长湖。
“自然是你。”
李长湖脱口而出,旋即愣了愣,寻了处位置坐下,又笑着继续说:
“我太宽和,项平太好动,尺泾太腼腆,唯独你李通崖镇定自若,不动声色,最是像他。”
“哈哈哈。”
李通崖干笑了几声,摆了摆手正色道:
“大哥休要吹捧我了,依我看,我们四兄弟中,项平最像他。”
“为何?”李长湖疑惑着望着弟弟。
李通崖缓缓开口道:
“小时候在院中玩闹时,父亲曾说过:初杀人,或耳鸣头热,进退失据,或颤颤巍巍,不能自己,或咆哮不止,不知天地为何物。”
“唯独他李木田初杀人,收刀饮酒,谈笑自若。说完就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项平最像父亲。”
李通崖压低声音,伏在李长湖耳边轻轻地道:
“是因为他足够残忍。”
第14章 长湖与项平
“是因为他足够残忍。”
李通崖话音未落,李长湖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梁,瞳孔骤然扩大,浑身寒毛卓竖。他盯着弟弟带着笑意的脸庞,心中凛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推了推李长湖的肩膀,李通崖将手中木简轻轻一抛,轻笑着看着李长湖。
“你这孩子。”
李长湖长出了口气,只当李通崖在开玩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开口道:
“我去筹备项平的婚礼。”
李长湖言罢整了整衣物,迈出门往田家去了。
李通崖却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坐在木桌旁,开口说:
“父亲。”
却见李木田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石阶上,板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偏头看着李通崖。
李木田昨夜坐在门前正望着月,就见着李项平风风火火地冲向了后山,心中放心不下,悄悄跟在孩子身后上了后山。
谁知李通崖同样放心不下弟弟,偷偷摸摸地尾随,两人见了面一阵尴尬,默契地看着李项平杀了人,又亲眼看着野兽分食干净,李木田这才下了山。
“项平也是出于家族安危,父亲也不必动怒…”李通崖劝慰道。
“我生个劳子气!”
李木田心中压抑,说话也不讲究了,他眯了眯眼,又开口道:
“瓜娃子杀了那废物杀的好,他若是仅仅恐吓一番,老子跳下去就把那废物砍了!杀的好,杀的好!老子生什么气?你休要为李长湖遮掩!”
李通崖长叹一声,闷闷地说:
“大哥宽厚心善,村里人和租户们都对他敬服不已,是能保家业的。”
“放屁!”李木田一拍桌面,面上多了几分怒意:
“他们敬的是我李木田!围着你哥哥只是李长湖的租子低!这些人向来畏威不怀德,你看他这模样,我李木田今天一死,明天李叶盛就敢上门打滚,他李长湖敢杀他?”
看着李通崖低头不语,李木田语气缓和了许多,低声说:
“从前我不怕,有你们两个兄弟,李长湖宽厚是最好不过,恩威并施,未来可期。但如今不同了,我李家怀壁其罪,如履薄冰,掌事者若是不够狠辣则轻易覆亡啊!”
“再者。”李木田喘了口气,眼中忧虑不安:
“这几日我心中总是坠坠不安,只怕有杀身之祸。”
————
李长湖去了田家定好了婚约的诸多事宜,愣愣地坐在田上,神色复杂,他在村里走了一遭,唯独没见着李叶盛。
回忆起弟弟昨夜里那声低喝和李通崖的暗示,李长湖晓得叶盛多半已经被项平杀了。
李长湖心中一阵痛苦,小时候叶盛和通崖小小的两只,总是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下河捞鱼。
他依稀记得盛儿抱着条大青鱼,笑嘻嘻地喊着:“兄长兄长,看我!”通崖明明羡慕不已,却总是偏过头嘟着嘴不去看他。三人玩累了就站在河边尿尿,比谁尿得高,比谁尿得远。
只是后来伯母死了,二伯也卧病在床,叶盛短短数月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罪不至此啊!”
李长湖眼角有了些晶莹,他总觉得能再劝劝他,再让他学好,认真保护好弟弟叶生,好好活着。
“长湖!”
一声叫唤惊醒了李长湖,他连忙低下头擦了擦眼角,望向出声处。
却是一个白发的老农户,长相憨厚老实,皮肤黝黑,穿着土布衣,裤管宽大得很。
“徐伯。”李长湖站起身拍拍裤腿,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家里的粮还够吃吗?”
“够了够了!”
徐老汉见了李长湖眼泪就下来了,他年老了身体还算健朗,家里唯一的长子却一病不起,连田也种不齐。
李长湖给他减了租子,又送了粮,这才勉强熬过来,徐老汉是看着李长湖长大的长辈,本就将他当孩子看,又走了这么一遭,心中已经感激极了。
“千万别客气!”
李长湖已经迅速从伤感中走了出来,正色道:
“家父前几日还嘱咐我多关照徐老的田子,我这不就找过来了。”
徐老汉老成了精,哪能不知道李长湖在给李木田做人情,莞尔一笑,对着李长湖拱了拱手,笑道:
“替我多谢家主了!这情徐伯一家承下了。”
“诶,哪里能说得上承情,应该做的!”李长湖摆摆手。
两人在田上聊着,李项平却提着布包到了芦苇荡边,默默地看着坐在岸边的李叶生。
李叶生正掰着指头数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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