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97节
李通崖低低一叹,灵识一扫,见面前这人练气六层修为,暗道:
“终于还是来了,倒也看得起我。”
两侧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李通崖身上,自从青穗剑仙李尺泾倚山城上一道月阙剑意击败迟灸云,黎泾李家的名声顿时在湖上郡中响彻,诸家皆是盼着有人能试一试李家的传承,郁家的试探倒是合了众人心意,一时间席上气氛热络,就连那费家家主也抬头来看。
李通崖受众人瞩目,低低一笑,却一点也没有出风头的欲望,谢绝道:
“不知兄台哪里听来的谣言,通崖不敢当。”
场上顿时一冷,那郁家中年人咬了咬牙,狠声道:
“持剑者当一往无前!通崖兄却畏畏缩缩,这便是李家的家风么!”
郁萧贵挥手阻止他,也举杯笑道:
“还请通崖小友给我家一个面子。”
话说到了这份上,李通崖也只好起身,从左侧落到船中间,拱手道:
“黎泾李家李通崖。”
“密林郁家郁慕剑。”
郁慕剑冷声道了一句,拔剑而起,剑芒森森,往李通崖面上而去,李通崖灵识一扫,便知道此人的剑法构不成威胁,却见这人手中的青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顿时留了个心眼。
李通崖抽剑一挡,也不进攻,只是将郁慕剑的剑芒剑气轻轻巧巧地一一点破,郁慕剑攻击了十几回,手中的剑式走了大半程,却不能让李通崖哪怕动上一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上头的诸家凝神看着,李通崖脚下动也不动,原地将郁慕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一化解,顿时一片叫好声。
“这李通崖剑法要高得多,这郁慕剑远不如矣!”
“不愧是剑仙世家!”
郁慕剑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郁萧贵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冷冷地看着,暗忖道:
“好高明的剑招,好扎实的剑法功底……李家果然有剑法传承,至少是三品起步!”
“你!”
郁慕剑狠狠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左手掐诀,右手持剑,剑身上顿时亮起一层蒙蒙的白光,锐气十足,再往李通崖身上劈去。
“郁家的剑诀!”
下首有人叫了一声,郁慕剑脸上流露出一丝得色,出剑慢了许多,却招招势大力沉,往李通崖身上逼去。
来回了几个回合,上头却嘘声一片,原来李通崖依旧原地持剑,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那锦衣白袍的费家筑基甚至轻轻嗤笑了一声,引得郁萧贵一阵窝火。
“你李通崖就会这些么!看来那青穗剑仙也是只会防守的憨货了!”
郁慕剑羞恼异常,口不择言地大骂道,话音才落,上首的诸家顿时色变,锦衣白袍的费家筑基差点笑出声来,郁萧贵脸色大变,连忙喝道:
“蠢货!住口!”
李通崖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一剑荡开他的攻击,反手插剑入鞘,赫然拔剑而起,洁白的弧形剑光沛然而出,直直地往郁慕剑面上而去。
“手下留情!”
耀眼的剑光刚刚升起,郁萧贵已经迈步而出,郁慕剑猝不及防,连连点出三剑,却在月阙剑弧的面前如同窗户纸般破裂。
他脸色苍白地后退一步,眼看就要见血,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却在他面前捏住了这亮白色的剑弧,郁萧贵左手一动,硬生生将这剑弧捏成了散乱的锐气,这才收回手,面色难看地拉起郁慕剑,怒喝道:
“青穗剑仙也是你能随意辱骂的!给老子道歉!”
郁慕剑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狠狠地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在下口不择言,冒犯了剑仙大人,还请恕罪。”
郁萧贵心中又怒又急,这下不但输人丢阵,还要委屈求全地道歉,心中气急,却笑盈盈地道歉道:
“我教导无方,让这孩子冒犯了尺泾前辈,还请通崖兄恕罪!要怎么罚他我郁家都认了!”
面上笑盈盈,心中怒气却在胸膛里来回乱窜,郁萧贵暗自咬牙道:
“一子无能,倒还把老子给累死了!还好慕高是个有脑子的,否则我郁家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走……”
李通崖低低一笑,将郁慕剑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拾起,朝着郁慕剑语重心长地道:
“修练剑道未必一味求锋!”
见着郁慕剑一脸不服气的抬起头,李通崖正色道:
“其进锐者,其退速,青锋出鞘之前在于藏,你若是能将我这话听进去了,你的剑道还能更进一步。”
“郁家主说要惩罚你,你便把这把青锋便保存在我这里,等到你能将一身锐气收放自如了,便来黎泾山取你的剑。”
这话听得郁慕剑浑身一震,神色复杂地盯着他,郁萧贵也微微点头,心中舒缓了许多,李通崖这番话给了双方台阶下,又将先前的事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将同辈之间的挑衅转化成了晚辈的请教,可谓是给足了郁家面子。
“多谢前辈!”
郁慕剑呆呆地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周围一圈诸家家主也纷纷交头接耳,有人赞了一声:
“通崖前辈真是好气度!”
第138章 郁家父子
李通崖今年不过四十五,比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年轻,练气五层的修为却已经出类拔萃,就连一百八十七岁的卢思嗣也不过练气七层,众人自然是唤他前辈。
朝着诸位家主拱手示意,李通崖长剑归鞘,飘然归位,郁萧贵脸色稍霁,点头道:
“李家的剑法倒是这湖上一绝,比我郁家的要好上许多,今日却是让这小辈长了见识。”
这话将郁慕剑技不如人归结为了李家剑法更好,而非郁家人不如李家人,听得李通崖轻轻一笑,任他去说,只恨不得再低调些,好叫诸家一味去提防郁费两家。
“毕竟卢思嗣没几年可活了,安家与卢家世代为盟,一但卢思嗣坐化,三家微妙的情面与制衡顷刻间便会被打破,正是我李家的机会,在此之前局势越平静越好,切莫节外生枝。”
郁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试探出了李通崖的剑道修为,郁萧贵摆了摆手,找了个由头告辞,在场的诸家也一一离席,李通崖则刻意避开卢思嗣,独自回南岸去。
驾风而起,跃过清澈透明的湖面,李通崖暗自思忖着,喃喃道:
“郁萧贵筑基修为,狠毒冒进,乘着郁家崛起的东风倒是如虎添翼,是个难对付的……还有那郁慕高,同样狠毒却谨慎,比他父亲还要难对付,今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往南飞了一阵,李通崖落在一小洲上,等了十几息,果然望见一个锦衣白袍的中年人自远而近,笑盈盈地落脚在洲上,气度雍容,风流倜傥的模样,正是那费家家主。
“通崖兄!好生凑巧!在下费家修士费望白,久仰大名。”
费望白四十余岁的模样,实际上却也一百余岁了,腰间的玉佩叮叮当当响着,打量着李通崖,见眼前这人稳重内敛,颇为可靠,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了一分。
“久仰久仰,前辈客气了。”
李通崖哪里敢托大让筑基修士同自己称兄道弟,连忙称呼费望白为前辈,见费望白捻了捻胡须,笑道:
“除去西岸的一位散修老人,这湖上还有三筑基,郁家就占了两位,筑基初期的郁萧贵和筑基后期的白玉手郁玉封,我不过是一籍籍无名之辈,二十年前才突破筑基,哪里能称得上前辈!”
费望白这番话用意明显,两人皆是心知肚明,见李通崖微微一笑,费望白继续道:
“郁家小辈中郁慕剑有勇力,重情谊,四十岁便成了练气,郁慕高等人机敏冷酷,皆不是蠢物,让我等好生羡慕......”
“晚辈晓得。”
李通崖点了点头,思忖了一息,话锋一转,沉声道:
“依前辈看来,如今古黎道上的形势如此乱,这郁家的坊市可能开得顺利?”
费望白摇摇头,笑盈盈地道:
“这事可不好办,我在郡中有个筑基修士朋友,听闻他说古黎道上流窜了一伙盗贼,若是郁玉封亲自坐镇还好,若是郁玉封遇上什么事离开了坊市,恐怕还是要出事。”
李通崖心中顿时雪亮,明白了费望白等人的计划,却不欲多事掺合到其中,害怕费望白误会,连忙道:
“可惜晚辈一身剑术太过显眼,恐遭人忌恨,否则晚辈还想前去助阵。”
“那便不必了。”
费望白哈哈一笑,见李通崖说要助阵却又不说清是给郁家助阵还是强盗助阵,知道李家对此事也颇为支持,终于敞开了天窗说亮话,点头道:
“郁家如今强势,若是诸家不能再出一位筑基,恐怕此后百年要受人蚕食,逐一消亡,李家虽然有剑仙庇护,郁家不敢染指,但世事难料,也要记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李通崖拱了拱手,也不再藏着掖着,正色道:
“今后的日子里两家多有合作的机会,我李家在南,费家在北,地缘天然就是盟友,通崖不是短视之人,岂有坐视郁家坐大的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道别,各自归家了。
————
这头船上的修仙者皆散去了,郁家公子郁慕高带着他那一高一胖两个族弟进了船舱内,便见宽广的大舱内高处摆了一个大椅子,郁萧贵低头端坐在其上,见郁慕高进了房门,沉声道:
“过来。”
郁慕高几步上前,见郁萧贵盯着木质地面,神色有些阴郁,猛然询问道:
“慕剑的那把剑是什么来历!可曾派人去问过?”
“孩儿也是心存疑虑,早就向四弟询问过了。”
郁慕高早有预料,回复道:
“那剑是练气级别的法器,本是老祖宗剿灭陵峪门时所得,剑身朴素,所用材质也平平无奇,不曾有什么隐秘。”
“哦?”
郁萧贵眉头一松,手掌轻抬,喃喃道:
“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李通崖!”
“那李通崖……”
父子两人同时张口,又猛然顿住,郁萧贵赞赏地点了点头,看向郁慕高的眼神颇为欣慰,搭在座椅上的手指微抬,张口道:
“你说!”
郁慕高点点头,这才沉声道:
“这李通崖沉稳内敛,藏器于身,宛若……宛若一条盘踞在角落的乌梢蛇,父亲不要看他不声不响,颇为恭敬,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若是小看了他,我们恐怕要吃大亏。”
郁萧贵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他同样重视李通崖,但郁慕高对李通崖的评价却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得多,思考了几息,回答道:
“你觉得该如何应对此人?”
“趁他还未曾筑基,咱们以力压人,将其诱出来,偷偷击杀了事,只要不为人所知,没了这个变数,望月湖迟早是咱家的!”
郁慕高神色狠厉,咬牙切齿地道,郁萧贵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怪异,正色道:
“你往日里总说为父冒进,这件事情你却冒进得多,李通崖身后是青穗剑仙,是青池宗的天才弟子,怎能就这样草草的将其杀了,若是宗内查起来,用上一道问心符,我们郁家又该如何自处?恐怕也要元气大伤!”
上一篇:谪世真仙
下一篇:人在武侠,绝色老婆是女帝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