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121节
羽州后面是扬州,扬州后面是豫州,豫州后面才是皇都!这么一个个五年的过去,仙缘都要被吃干抹净了!
而本就到了崩溃边缘,连财政都支撑不下去的大月,面对四国联军越发凶悍的攻势,终究是捉襟见肘,回天乏力。
更不必说大月的朝廷,根本没有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抵御四国联军的身上。
庙堂的确也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三年间加派了税赋,又收了两次的议罪银——既然已经都快撑不住了,那也顾不得什么竭泽而渔是否合适。
其中一部分军队派去了扬州,倒是没有再去和黄天军干起来,双方以城池为界限心照不宣的阻挡着四国联军,彼此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默契。
而另一部分军队,则是全力围剿白莲教!
如果说黄朝是造反头子,白莲教主第一个不同意!
黄朝要是真那么厉害,庙堂又岂会先围剿白莲教呢?
在中原搅闹的白莲教,得到了庙堂最激烈的针对。
无他,粮食都特么被白莲教给抢了,百姓想不反都不行啊!
如果庙堂的加派的税赋和议罪银是竭泽而渔,那起码还有一个过程。
白莲教倒好,直接对着大月就下死手!
黄朝在扬州闹腾的再怎么厉害,弄死一批富户迟早还会有另一批,财富也只是分到了平民百姓的手中,大月还在的话,迟早能够拿回来,对庙堂的影响其实没有大到涉及生死之危难的程度。
可白莲教抢了豫州之地粮食,那可真就是不干你都不行了!
白莲教通过携裹强夺粮食,携裹民众,跟庙堂来来回回僵持了五年,终于也已经要顶不住,不得不收缩到豫州一角。
就像当初的黄朝进退不得,只能在扬州辗转腾挪一样,白莲教现在也面对的是一样的问题。
四国联军攻伐之下,他这个时候敢带着白莲教众去背后偷袭黄天军,那就真的是民心尽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了。
再说黄朝和墨丘又不是个死人,他敢这么做,这辈子晚上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武道宗师啊,对抗万军不行,真想拼尽一切的杀人添乱,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有史册记载,曾经有一片岁月被称作“宗师之祸”,持续了整整两百余年。
其原因就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弱势的一方派遣使者前去议合,结果那位使者其实是一位极其擅长伪装的武道宗师假冒的。
当着所有官员的面,直接袭杀了强势一方堪称雄才大略的皇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哪国还没有几个宗师了?
这种手段既然敢出,那就别怪永无止境的报复。
最开始还只是两国彼此派遣宗师高手刺杀,以及强势一方看不过去的宗师不断报复。
伱能待在皇宫不出去,所有官员都能待在皇宫?
宰不了皇帝宰丞相,宰不了丞相宰尚书.一个个宰过去,破家灭门鸡犬不留,谁敢做事就宰谁一族,有本事就全都有万军看护,不然除了同等级的力量,看谁防得住!
直到另一个与此事无关的国度,原本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两国狗咬狗,然后皇帝就被武道宗师也给刺杀了。
究竟是哪个国家的武道宗师做的?
不知道。
那就都别活!
这场来自于武道宗师的一次刺杀,最终掀起了七个国家永无休止的血拼,也是皇帝这个位子最为高危的时候。
那一段疯狂的岁月,当个寻常百姓,可能都要比皇帝活得久。
武道宗师,已有几分伟力归于自身的模样,虽不能如传说中的仙人那样飞天遁地,焚天煮海,但亦可一骑当千。
一个宗师的疯狂,虽然棘手也不是不能办。
七个国度的所有宗师都动手那就真的是一场人间浩劫了。
世道崩坏,谁称王谁死,谁做皇帝谁先亡,没有了任何的枷锁,只有疯狂。
这场乱局持续了两百余年,连宗师都换了三代人,才最终止住。
最初掀起这场灾祸的两个国度早已消亡在了岁月之中,也给后人留下了足够的警示。
此后建立的国家,都已经签下了天下共通的盟约,谁违背便人人得而诛之。
【宗师不可刺杀皇帝,违逆者必不可立足于天下!】
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为了避免曾经的“宗师之祸”再次发生,这份盟约早已签订,只是给宗师一个面子,并未全然昭告天下而已。
能够晋升宗师者,自然也有能力去看到这样的血泪史。
这也是为什么黄朝听说墨丘弑帝之后,第一时间便想到要招揽他的原因。
光明正大在宗明帝祭祀天地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和禁军的面宰了皇帝,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跳进吉水也洗不清啊!
虽说盟约在乎就有用,不在乎就是一张废纸。
单纯想依靠盟约来限制武道宗师,未免有点痴人说梦。
可为了避免宗师之祸再一次发生,墨丘绝对无法称帝,无论他想还是不想。
有了“宗师之祸”的前车之鉴,任何皇室都明白了宗师的重要性。
可以不用,不能没有!
自己不当疯子,保不齐就有人想当啊!
虽说之后会有其他人替自己报仇,但谁又想死呢?
在那个最为疯狂的年代,就连战死的宗师也不在少数,此后的宗师都已经收敛了很多。
开启被封印的禁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白莲教主自己也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一人抗住墨丘、黄朝两个人的联手攻势。
所以白莲教也只能在豫州僵持住,被朝廷的人马步步蚕食。
反正只要白莲教主不死,白莲传承就不会丢失,白莲教还能传承的下去,无非是从头再来罢了,白莲教很有这个经验。
而朝廷目前的想法,必然是先干掉白莲教,彻底拿回豫州,再一鼓作气干翻黄天军,最后再想办法去和四国联军议和。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战争已经陷入到了最为火热和激烈的阶段,怕是要在短时间内就能分出一个胜负。
以极大的烈度持续交战五年,还是双线作战,大月已经被抽干了血肉,耗空了骨髓。
无论最后谁是胜利者,距离那个时间必然已经不远。
顾家小院之中,顾担刚刚拿出最后一本姬老为他准备的典籍,《真气论》。
在那么多的典籍之中,只有这最后一本是纯粹的理论知识。
这本书,还是姬老自己根据前人的说法和自己的经验和思考汇总写成。
学完之前的那些武道典籍,武艺方面,姬老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教给顾担的,武道宗师也不用谁手把手去教。
等学到这份《真气论》的时候,就代表着顾担自此完全可以尽情的去探索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再往后面,姬老也没有走到,那就是属于自己的路了。
顾担正要翻开《真气论》看个究竟,却听到院门打开。
林小依迈步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多好看,贝齿轻轻咬着红唇,颤声道:“顾哥,姬老喊你过去,他说已经准备好了。”
顾担心中一沉。
他早就知晓姬老的年岁撑不了太久,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后,还是觉得快的有些过分。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完最后一本《真气论》,姬老便已经做好了冲击先天之境的准备。
“我明白了。”
合上手中书籍,顾担深吸了一口气,从石墩上起身,向着皇宫走去。
寿有尽时,时不待我。
第143章 一代宗师!(求订阅)
皇宫,藏经阁。
林立的书架好似浪潮翻涌,淡淡的墨香味就像无形的水汽始终充盈在这里,一切的陈设都毫无变化,外界沧海横流,这里就像是另一个顾家小院,逃离了外界的纷争与烟火气,自有一番韵味埋藏。
有脚步声落在地板上,自远及近而来,发出些许细微的声响。
顾担的目光穿透过层层阻隔,向着更远的方向望了过去,在那浩如烟海的书架浪潮中,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没有在如同往常一样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露出一副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的样子。
恰恰相反,老者的精神看起来极好,脊背挺的笔直,眸子间亦是再无半分昏聩年迈之意,目光流转之中精光四溢,像是已露出了些许锋芒的宝刀,哪怕只是略略触及,便让人情不自禁的挪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堆叠的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好似泥泞染成的土黄色的肌肤上,却又重新变得富有生机。
就连本已好似干枯杂草一样肆意垂落的白发,竟都泛着些许明亮的光泽,如春暖花开后的又一次复苏,枯木亦能逢春。
老者的气息,在顾担的感知之中,时时刻刻都在攀升,乃至在外溢着,像是积蓄到了极限的水池,又像是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的火山,在最猛烈的爆发之前,所飘散出的些许热气和响动。
“姬老。”
顾担走上前,看着姬老此时的模样,嘴唇嗡动,却又没有了下文。
“来了?”
姬老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了往日里对后辈的莫大期许和殷殷盼望,那笑容不仅没有半分的和蔼之意,反而显得有些嚣张和张狂。
“今天再给你上一课,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活了百余年的武道宗师!”
洪亮而又激昂的声音完全不似自百岁老者的口中发出,昔日所缠在他身上的暮气在这一刻已尽数散去,唯有蓬勃的朝气在那已是压抑许久,干涸好似荒漠的身体中迸发而出。
亦如宝剑出锋,青竹破土,梅展暗香。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马,做好了去拥抱自己雄心壮志的准备。
“您还可以再等几年吧?再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我大概便能抵达到您所说的大宗师的境界。虽说不一定能够冲击先天,可再给我十年,未尝不能做到。
先天之境,现在还只是揣测,是按照理论去分析理应有这样的一个境界。可理论和实践之间所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完全不同的,不是存在就能抵达。”
顾担看着姬老,还是开口劝慰道。
所谓的先天之境到底存不存在都是两说,按照道理来讲可能存在,可谁又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做到?
连宗师都需要面对气血见障和五行交感的磨难,宗师之上所谓的先天之境,也极有可能有所限制!
万一如同晋升宗师的时候所需要面对的【五行交感】那样,有一个尚且为世人所不知的关隘阻挡在那里,满足不了最基础的条件就无法抵达,那姬老的一切努力便都成为了无用功,一头撞在了南墙上,还再也无法回头。
姬老听着顾担的劝慰,忽然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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