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15节
顾担眼前一亮,哪里还不明白墨丘的意思。
这是要投桃报李了!
“修习武艺,自然是防身最为重要。最好平日里不起眼,可一旦交战,能在短时间内爆发,最好是出其不意。纵使事不可为,也可跑的快些。”顾担认真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与人厮杀,实非他之所愿。
可若真事到临头,也不能躺平等死。
手中无刀和有刀不用,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墨丘认真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有一上品武学,其名为《惊蝉》。取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意。修习后不彰不显,并不太适合与人持久厮杀。然而其爆发之强,远胜其余武学,只是爆发后,要用大半年时间休养生息,少有人修习。”
“甚好!”
顾担颇为惊喜。
他只是想治病救人,又哪里需要什么厮杀?
平常杀伤力不够不算什么,爆发力强这一点完全可以弥补。
小孩子才期望与人厮杀证明自己同阶无敌,成年人都明白境界碾压才是生存之道。
“事不宜迟,那我就先写出来。”墨丘起身,立刻回到房中执笔研磨。
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从房中走出,将手中之物递给顾担。
顾担迫不及待的看去,先草草的过了一遍。
除了血气运行之理外,墨丘甚至将此法创始之人的心得都给写了上去。
花开一朝胜枯坐百年,顽石万载不过云烟过往。
蝉伏十七载,鸣响一夏;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此法并非顾担认为的偷袭、隐忍之法。
恰恰相反,创始人正是目睹了沧海横流、世移事变之后心有所感,最终创造出的法门。
其修习理念则是平常隐忍不动,需要之时再一朝破茧,谱写自己的非凡乐章。
只是蝉鸣一夏终会故去,花开一朝余香难存。
最激烈的爆发之后,往往都是沉寂无声。
《惊蝉》自然也是如此,通过特殊的方式催动气血,爆发出远比平日里更强横数倍的力量之后,会极快的滑落下去,甚至身负重创,最少要大半年才能修整回来。
比之别的武学,惊蝉尤重爆发,优点与缺点都格外明显。
简短的速看一遍后,顾担满心欢喜。
众所周知,被曲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功法创始人认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跟我顾担有什么关系?
能打过的,境界碾压不爆发就能打。
打不过的,他又不是什么铁头娃,直接爆发开溜!
“此法尤重爆发,虽立意不凡,可未免过于剑走偏锋。在我所知晓的上品武学之中,唯有此法与顾兄所求有些联系。”墨丘解释道。
武学功法亦分三等,上品、中品、下品。
下品武学,也就是俗称的大路货色,各个武馆所传授学徒的也多是这种,最多也只能修行到筋骨后便无以为续。
中品武学,则是直指练脏,已经是很多人的立身之本、安家之宝。皇都中大多武馆的镇馆武学便是中品武学,属于中坚力量。
上品武学,可遇而不可求,没点机缘想要修习也没有门路,直达练髓之境,已为宗师之法,是真正压箱底的东西。
顾担待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有“点化”之恩,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恰合我意!”
顾担非常满意。
你得到顿悟,我得到上品武学。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16章 金创要略
宗明二十二年秋收后,宗明帝斋醮,祭祀天地鬼神,声势浩大。
与以往斋醮不同的是,这一次宗明帝在斋醮途中,自述功德,申明政绩,展望未来。
竟封自己为‘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真君’!
总而言之,天命在我。
而顾家的老宅也终于是彻底收拾完毕,开张大吉。
“你小子没去真是可惜了,那场面,啧啧”
酒桌上,许志安眉飞色舞,讲述着这次斋醮的见闻。
文武百官能到的到了个七七八八,清风观的方士们亦是开足了马力,仪式办的是盛大而恢弘。
各方进献的奇珍异宝更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太医令庞琦坐在主位,喝得面红耳赤,此刻斜瞥着顾担,略带不满的说道:“这小子毫无进取之心,得了皇上的恩赐,竟要自己出来开家药铺,真真是.该罚!”
如今的太医令庞琦已再无先前自怨自艾的模样,容光焕发、红光满面,整个人都焕发出了人生中的第二春。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太医院在方士的阴霾下找到了一片生存空间。
更重要的是,之前的献宝甚合宗明帝的心意,虽未拿到头彩,太医院也是出了大风头的。
而在宗明帝举行的斋醮中,他还趁机结识到了三皇子,据说是相谈甚欢!
钱途和前途都有了着落,庞琦整个人的精神面貌自然是为之一变。一扫先前明升暗贬,又被方士欺压时的暴躁易怒之色。
今日顾担的武馆和药铺一同开业,官居五品的太医令庞琦坐在首位,也是理所当然。
毫不夸张的说,庞琦能来都算是给他面子。
“小子自罚三杯!”
顾担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还差不多。”
庞琦很满意顾担的态度,又道:“就算自己开了家药铺,你也是太医院的人。若是有谁不长眼”
庞琦的目光扫向另外较远的一桌,冷哼一声道:“那也不用跟他们客气!”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王牢头和几个狱卒自己一桌,却是格外老实,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
注意到庞琦扫来的目光,立刻举起手中酒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不过庞琦只是瞥了一眼,根本懒得理会。
于他而言,这些牢中的狱卒皆是些见钱眼开、刻薄寡恩、贪婪无度的泥腿子,即便是太医院混的最惨的时候,那也不是狱卒都能够相提并论的。
除非是锦衣卫。
“人的眼界很重要,跟什么人打交道,决定了自己将来的路,你可要切记!”庞琦谆谆教诲道。
“您说的是。”
顾担只管点头。
这一顿饭,太医院的同僚们还是来了不少,除了太医院的人之外,只有王牢头和几个狱卒过来贺喜。
墨家武馆和养生药铺,也算是正式开张了。
酒足饭饱之后,太医令庞琦扶着墙出去,说了句厨子不错。
其余御医也都三三两两的告退,顾担亲自送到门口。
等到太医院的人走完,顾担快步走到王牢头那一桌,拿着酒盏道:“今日实在是怠慢兄弟们了,我自罚一杯!”
“哎呦,顾兄弟这是哪里话?”王牢头连忙站起来,先一步端起酒杯,“也是托了您的福咱才能过来,不然哪能品尝到宫中的手艺?”
“是啊是啊,没想到连太医令都来了,顾兄弟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其余狱卒也是纷纷起身贺喜。
牢中几个月顾担每日都会过去一趟,跟他们也算是混熟了。
最关键的是,顾担从来都不摆什么架子,待人亲切温和,与人为善。
得知他要开一家武馆、药铺,他们自然也就顺便过来道贺。
只是跟太医院的那群老头子一比,终归得往后稍稍。
热闹都是太医院的,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人有亲疏远近,顾担当然也得紧着太医院的人陪,这是人之常情。
王牢头几人心中自然有数,更不会觉得受到了冷落,毕竟顾担能给他们支一桌都算得上高攀了!
“别那么客气,饭菜酒水管够,今天不醉不归!”顾担笑呵呵的说道。
“这酒水滋味比酒楼中的要好上太多,可惜还有公职在身,可不敢喝醉。”王牢头有些遗憾,随即从身旁揪出一个半大小子,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模样。
没错,他是带了家属过来吃席的。
而且仅有他自己带了家属。
“这是犬子,家中排行老二,单名一个莽字。老大可以跟着我继承家业,唯独这小子不着调的很,整天就知道摸狗抓鱼,不务正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知顾兄弟要开家武馆,也就起了心思,您看这小子怎么样?”王牢头问道。
“王莽?好名字,好.”
顾担脸上的笑意蓦然一僵,“王莽?!”
被称作王莽的少年长的是虎头虎脑,一双大眼滴溜溜的乱转,此时看着顾担也毫无半分畏惧之色,甚至嘀咕道:“他也就看着好看,能教我什么?我可不想学医。”
“哪有伱说话的份!”
王牢头一巴掌落在王莽的脑袋上,立刻训斥道。
“武馆的事我说了不算,让墨兄过来看看吧。”顾担目光颇为复杂,王莽这个名字算不得多高端大气上档次,应该只是同名。
墨丘过来对着王莽拍了两掌,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小家伙肤色就已经变成了熟透的大虾一般,只能勉强依偎在王牢头的身上。
“血气还算不错,根骨也行。”墨丘点了点头,“若是努力修习,有所成就理应不难。”
“这小子出生的时候足足有六斤七两,我就知道是练武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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