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17节
摇了摇头,立刻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飞出去。
“是知道我要开武馆,可能用得上就送来了?”
左思右想,顾担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问题是
“老爹跟林御医的交情有那么好?又是送野山参,又是送没写完的医书。”
记忆之中,便宜老爹和许志安可称至交,可与林御医的关系就没有那么紧密了。
虽不算是点头之交,但平日里的往来也并不密切,只能说是认识的朋友。
难不成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内情?
比如老爹其实一直跟林御医惺惺相惜?
既然暂时没有答案,那就干脆先不去想,大不了以后见到林御医再客气点。
不过,有了林御医给的意外惊喜之后,顾担拆别人贺礼的时候也难免会抱有一些期待。
结果嘛
只能说其他太医送的东西也都还不错,可以明显感觉到最近太医院确实挣到钱了。
可惜并未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有那么几张药方,却也只是用来滋身养肾的,根本不值一提。
惊喜之所以是惊喜,便是因为来之不易。
顾担摇摇头,自顾自的调侃道:“老爹不努力,儿子徒伤悲啊!”
简单将太医院的同僚们送的礼物收拾起来,顾担正准备抓紧时间开始修习武艺,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询问。
“在下公尚过,听闻此地不俗,特来拜会!”
“王牢头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顾担讶异,连忙走出房间。
却见一丰神俊朗的青年手持银枪,傲立在门前。
那人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眼眸开合间自有卓然之意,身着一袭白袍,上有金丝银线勾勒而成的简易花纹顺肩而下,直没腰间,恍若一条银龙横摆。此时站立在那里,神态潇然自若,恍如天上谪仙人。
顾担的样貌已是极为不俗,可此人竟能有他八分神韵,属实不凡
“你有何事?”顾担只是瞥了一眼,随即问道。
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卖相,可惜他每天起床都会照镜子,早就免疫了所谓的颜值。
反正不管颜值有多能打,都没他能打。
“在下公尚过。听闻墨家武馆有人月余时间,单枪匹马连挑两处山匪,特来拜会。”公尚过开口道。
顾担原本只能说是略有兴趣,一听这话那就更有兴趣了!
当下兴奋的问道:“踢馆的?”
“这”
公尚过一愣,有些没搞明白顾担的态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思量片刻后说道:“只是拜会一番,若有所得定有厚报。”
“墨兄,有人找你切磋武艺!”顾担立刻喊了起来,又道:“你俩先等我一会儿啊!”
说着,顾担回到房中,拿出还没喝完的酒和一些瓜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院中的石墩上,兴致勃勃的盯着公尚过。
墨丘稍慢一步走来,惊讶的扫了他一眼,目光方才转向公尚过。
“气血浑厚绵长,气息圆融如一,已经开始练脏?”墨丘问道。
公尚过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只是看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底细?
对方难不成已至宗师之境?!
难怪能将清平子那厮给直接逼走!
“小子公尚过,听闻前辈单枪匹马连剿两处山匪,又要开家武馆,特地前来讨教一番。但有收获,必不会吝啬钱财。”公尚过行了一礼,语气郑重而严肃。
“哈”
墨丘笑道:“那就来吧。”
顾担赶忙给自己倒了杯酒,眨也不眨的盯着二人。
之前只凭听说,却并未见过墨丘出手。
能够借着别人踢馆的机会见识一番,实在是求之不得。
而公尚过更是打起了十分精神,一眼能够把他给看穿的人,不认真的话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得罪了!”
一声轻喝,公尚过手提银枪,猛然间划过一道银线,烈烈狂风吹起白袍,自下而上恍若蛟龙出海般刺向墨丘。
袖袍自风中翻飞舞动,竟恰巧遮住半截枪身,让人看不清其手中动作!
墨丘目露欣赏之色。
仅这一手,便知其功底。
于是他轻轻往后退了两步。
好似要翻江倒海的银枪其势到了尽头,可敌人尚在远处,公尚过不待枪势用尽,立刻转刺为劈,脚尖轻点间身若飞鸿,追击而上。
他的应变不可谓不到位,奈何墨丘似是早有所料,竟故技重施,往左偏移了一步。
而公尚过,是向右劈的。
南辕北辙,哪怕长枪在手,公尚过连墨丘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猛烈攻势便已化作乌有。
公尚过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手中银枪刹那间回环折返,一抹极漂亮的枪花显现,骤然再度横扫!
第18章 大赦天下
枪似弯月倒悬,人如地上青松。
足以称得上赏心悦目的一记横扫到了身前,空气中都响起了屡屡呜咽之音。
墨丘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间不容发之际身躯好似折断般猛然一扭,摄人心魄的风压将其衣物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那呈银灰色的枪尖只差一丝便可触及!
公尚过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手中银枪一刹那间变得宛若活物,银轮在其手中盛放,风声呼啸,形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向着墨丘笼罩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
进攻的节奏始终都掌握在公尚过的手中,又有利器在身,按理来说本该占尽优势。
奈何长枪舞动如蛟龙闹海,墨丘仍可说的上似海中礁石般岿然不动。
他像是看穿了公尚过每一步的动作,顺着长枪的痕迹先一步避让。
长枪固然锋锐,可碰不到人又能如何?
顾担坐在石墩上端着酒盏,初时还算看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
你俩搁这儿给我打表演赛呢?!
国足都不敢这样演!
不多时,公尚过额头上已见汗水,虽仍是丰神如玉的模样,此时也未免显得有些狼狈。
不知不觉间袅袅热气升腾,浑身气血已催发到了极致,长枪更是片刻不见停歇,毕生所学一一施展,他的眼中只有前方一人。
挑、刺、扎、扫每一式势大力沉的枪击竟都被一一躲过!
他并非没有见过高人,也曾与人对练时输得一塌糊涂。
可从未有人像今天这般,他所修习的一身武艺竟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其间差距,已难以用道理记!
“呵!”
一声呼和间,公尚过手中枪式越发大开大合,若说先前的攻势还算得上是浑然天成,纵使无所得也攻守兼备,留足后手。
那此时便已是恍若疯魔,只攻不守,银灰色的枪身几不见踪影,唯有道道银线和破空声见证着一切。
顾担此时的目力,已然跟不上银枪的速度。
又一次攻势落空之后,墨丘终于被那近乎狂暴般的攻势逼到了院中死角,避无可避。
公尚过心中一动,几乎不需要考虑,手中银枪在一瞬间宛若游龙般直冲而上,白袍招展人随枪动。
然而就在刹那间,公尚过猛然一顿。
恍若游龙的银枪也终于停住。
“怎么不继续打了?穿星贯月还没用出来吧?”
被逼到死角的墨丘问道。
“.是我输了。”
公尚过哪里还不明白,墨丘分明是故意走到了死角,给他施展一次堪称完美的“绝杀”。
只是,已经被猜到的绝杀,还能算是绝杀么?
“枪舞的不错。”墨丘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公尚过的武艺。
公尚过原本颇为白皙的脸庞此时已是通红一片,有气血催发到极致的原因,而听到墨丘这句话后,那红润之色越发明显,身体似乎都变得滚烫了起来,握着银枪的手掌都捏的一片发白。
舞的不错?!
这就是彻底的嘲弄了。
许是看出了公尚过的念头,墨丘补充道:“偏正则邪,大巧不工。你的枪法已算精通,可过于中正,反而束缚了自己的能力。招式不求出尽,枪法亦无需太巧。与人对战,不是表演,求的是杀敌,而非施展自身所学。”
公尚过似有所悟。
他的招式当然无错,即使再来一百次都是如此。
以往与人交手,都只能算得上切磋,偶有几次杀人也是不长眼的劫匪,又哪里懂得多少高深武艺?自然找不出半点毛病。
他的问题不在于自身学艺不精,恰恰相反,是学的太精,反而更加信赖自身所学,缺少了变化。
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书人如此,习武亦然!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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