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253节
酒过三巡。
除了禽厘胜和顾担之外,众人皆已有了醉意。
像是邹聃、庄生都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荀轲这个新郎当然也没少照顾,只是众人都有分寸,并未下狠手,在其摇摇晃晃间,不知是被谁推进了新房之中。
“顾哥,这次打算住多久?”
王莽喝的不少,此时大着舌头在说话。
“怎么?嫌宗师不够,想要我也给你坐镇皇都?”
大喜的日子,顾担也开起了玩笑。
“哪里的话!”
王莽连连摆手,“只是这小院子里,没有你的话,总感觉不对味道。”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都快已经习惯顾担始终待在这里了。
哪怕顾担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默默诵经闲读,都自有一股让他们安心的力量。
如果非要具象一点的形容的话,便是“家里有人”,靠山还在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说得好听。”
顾担扫了他们一眼,“说的你们好像经常有空过来坐坐一样。”
看看这一桌的人吧。
王莽,夏朝皇帝。
禽厘胜,墨家巨子,夏朝国师。
公尚过,尚书。
“国事繁忙啊。”
说这话是公尚过,他已经许久未曾歇息过了。
当初的夏朝人手不够,他这位尚书可是殚精竭虑,一日都不敢休憩。
如今官员倒是不再缺了,可是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少过。
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当初亲眼目睹大月是如何祸祸子民的,如今有机会站出来,为天下的百姓去遮风挡雨,还有什么怨言呢?
如果这群人里一定要选一个工作狂魔的话,恐怕禽厘胜都得往后稍稍,公尚过才是真正拼命般去努力的那一个人,努力到浑然忘我的程度,更不必说抽空闲聚了。
“墨家也很忙。”
禽厘胜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颇为赞同道。
无论是作为墨家巨子,还是夏朝国师之位,他虽几乎不插手庙堂的事情,但也需要掌管近万人的墨者。
是的,十年过去,墨者也只是近万人而已!
这位墨家巨子,对墨者的要求丝毫不比墨丘的要求低,甚至更加的严苛。
宁缺毋滥四个字,几乎抵达一种极致。
哪怕此时的天下堪称人人仰慕墨家之义,乃至想要加入墨家的才俊极多,禽厘胜还是他的那一副态度,未曾有过丝毫的更改。
“有两位如此努力,倒是显得我清闲起来了。”
王莽哈哈大笑道。
这些年来,各国对夏朝的供养已经停了。
倒不是他们胆敢违约,而是当初与顾担约定的年限已经到了。
此后的路,需要夏朝自己去走,不可能一直靠着他国的供养存活下去。
这些年里,王莽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清扫、整顿富家大户,特别是那些世家豪强。
破家灭门者不知凡几!
甚至手段比之宗明帝的时候,都不遑多让。
但对于民间,王莽除了税赋和徭役的改革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动作。
在庙堂把控大方向的情况下,对民间来说,夏朝其实选择的乃是“无为而治”。
这片曾经饱受战乱侵扰的土地,所需要的不是立刻大刀阔斧般的改革,而是用岁月去抚平伤痛和波折。
十年过去,夏朝已经一扫当初的愁云惨淡,民间也显而易见的富裕了起来。
哪怕王莽的名声仍然不太中听,百姓们富裕起来的钱包却是做不得假。
最关键的是,此时各国的商业前所未有的繁荣。
如今来往各国的商旅车队,可谓是千百年难得一见。
原本立在边关之地的大军既然暂时无甚用处,总得发挥出点作用吧?
不如狠狠清扫一遍山林劫匪,保护商道。
如此道路上有了安全的保障,各国彼此之间真正意义上开始了互通有无,钱财流动起来,货物也充盈了起来,日子变得更加富裕自然是理所当然。
而国家也可从商旅身上,抽取充足的税收,不必再将目光放在苦哈哈本就没有几分油水的劳苦大众的身上。
起码,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说“再苦一苦百姓”这句话。
而夏朝虽然立国才短短十年,但毅然隐隐间已经有了一份霸主的姿态,各国经常会派来的一些年轻的才俊们过来学习,领会墨家精神。
别管他们到底信不信服,毫无疑问的是,如今各国的百姓,过的都比之前要好上太多太多。
如今各人开始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才能,自然也不可能再像是之前那样,待在顾家小院中一待就是好几年,连抽空能够聚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了。
反倒是顾担这个无业游民,有些时候会显得无所事事。
“忙,都忙,忙点好啊。”
顾担瞪了他们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断魂烧,一饮而尽。
极端火辣的烈酒落入喉中,似是要烫穿心肺,伴随着那酒液入肚,身子似乎都暖和上了几分,身心舒畅。
略有一分醉意的眼眸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看着说笑谈天的一众熟悉的面孔,听着门外行人络绎不绝的走动之声,顾担脸上也难得露出开怀的笑容。
我许天下,一世太平。
第240章 自创功法!
时间如梭,奔涌不息。
荀轲与小莹成婚之后,升任了豫州布政使,自然不可能再留在小院之中。
荀轲以不满三十岁的年纪坐到如此高位,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是时候发光发热,展现自身的才能了。
苍如今也在藏经阁之中任职,并不怎么回来。
顾家小院之中,仅剩下了顾担一人在此。
而顾担也有事要做。
他要推演一门适合自己的功法。
事实上,自从晋升大宗师之后,此前的所有功法,都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宗师的极限,仅是大宗师的底线而已。
再修行宗师之法,上品武学,对顾担而言反倒是对战力的一种束缚,并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反而束手束脚。
尘世之中,尚且没有另一位大宗师存在,顾担只能以自身为参照,以各种宗师之法作为推演的手段。
“我最大的优势,不是强于宗师的战力,而是极强的恢复手段。”
小院之中,顾担凝神苦思,想要创造一门功法,那立意就绝对不能出错。
以战力来论的话,大宗师自然独占鳌头,但更重要的是,有青木液的支持,他一个人就能顶的上一群人。
便是受到什么创伤,体内只要尚且有青木液留存,便可自行恢复。
纵使有人通过别的方式,也晋升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内息之术也绝对不可能与他比肩。
境界需要考量,但真实的战力是多方面的显化,舍弃自身优势不用,无疑是自斩双手双脚。
“所以,我需要的功法并不用过于温和。恰恰相反,我拥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底气。有些类似于‘七伤拳’,但可以更加极端。”
顾担渐有所悟。
他最初修习的武学,便是自墨丘那里得到的上品武学《惊蝉》,取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意,倒是恰好和他的情况有些相符。
只是惊蝉已经跟不上如今他的修为,也不适合再当做自身的底牌去用。
但未尝不可取其精华,当做启迪。
如今距离他成为大宗师已有十年之久,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段突飞猛进期之外,自身的实力进境也越来越缓慢,最关键的是,没有光明的前路。
已知唯一的前路便是冲击那玄之又玄的先天之境。
但亲眼目睹了姬老的下场之后,顾担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根据清平子的说法,那可是真正登临绝顶的至强者所留下的壁垒。
一头硬撞过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初仅仅只是观众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真换自己上,哪怕晋升了大宗师,就能成功么?
顾担并不这么觉得。
先天肯定要冲,但尚且不是现在,毫无把握的时候。
除了冲击先天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一直压在他的心头,甚至那才是顾担真正隐姓埋名的关键之所在。
此时距离宗明三十三年发生的夜降天星,也已经有了二十年时光。
二十年,历经三个皇帝,两个朝代,一代人。
当初砸下那群仙石的仙人们,什么时候要回来呢?
二十年放在修行界,也不能当做弹指一瞬了吧?
时间越是往后,这悬顶之剑就越是下沉,已经让顾担有了一定的危机感。
无论将要回归的仙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顾担都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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