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318节
能有这种危险想法的皇帝,留之不得。
夏朝之外的祸患,因为顾担的余威,不知不觉间被消弭了。
可这件事也给王莽提了个醒。
宗师之祸,是有可能发生的。
在宗师很多的时候,它有可能发生;在宗师很少的时候,它更有可能发生!
万一就有宗师贪恋凡尘的权利,不想追随仙道呢?
强盛的夏朝,不就是一个最好的目标么?
鸠占鹊巢,可比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好上一万倍不止!
毕竟累死累活与宗师血拼,哪里有宰了皇帝自己上去坐来的开心。
之前为了防备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没有用到宗师的地方,各国也莫不是将宗师奉为座上宾,只求护国。
如今宗师们远行,真正遗留在尘世中的宗师变成了小猫三两只,大不如前。
也代表着各国皇室对自身的保护,来到了空前最低!
总不能身边时刻都有万余军阵保护吧?先问问后宫里的娘娘们答不答应。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一国之主的位置,对于顾担这类人一文不值,可对于热衷权势地位的人而言,诱惑可太大了!
没有宗师相护,而外界仍有宗师的情况下,皇位未尝不是小儿持金!
夏朝如今有顾担相护,自然是不必担忧的。
可王莽很早就明白,顾担其实与他们已经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
甚至他猜测顾担的变‘老’,可能都是自己易容而成,只是大家心照不宣。
这样的人物,一直留在夏朝,才是龙游浅滩。
如今是昔日的故人还在,顾担留有情感,不舍离去。
但大家都会老的。
许志安、公尚过,都已寿终正寝。
他的时间,剩下的也不多了。
当他们这一代人都已消弭的时候,顾担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夏朝呢?
十年前顾担没有离去,王莽便已心有亏欠之感。
总不能自己死之前,还祈求顾担相护夏朝吧?
那也太不要脸了些,他说不出口。
毕竟,感情也是能够消耗的。
真正的,也正常的解决办法,自然是有人接替。
谁能接替一位大宗师?
唯有另一位大宗师!
顾担的消息,可以说是给了王莽一个天大的惊喜,甚至比真正的当事人荀轲和禽厘胜还要更加惊喜的多!
夏朝,后继有人守护!
为了快点赶到这里,他甚至让荀轲将他给背了过来,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确认这个好消息。
“我又帮不了你,你再高兴也不行。”
顾担拍了拍王莽,提醒道。
青木液终究不是真正的灵丹妙药,帮人突破大宗师,那属于正好撞上了,可突破宗师要面对的五行交感之难关,青木液可帮不上忙。
“没关系,没关系,能够有人接替顾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王莽没有半点失望的说道。
“怎么,很高兴我被人取代是吧?”
顾担佯装温怒的模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莽连忙摆手。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现在就开始吧?”
禽厘胜开口,直接打断了二人的搅闹。
他的时间很多,但要做的有意义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容不得浪费。
世道可能的确不欠缺一位宗师,甚至不欠缺一位大宗师,但有人为之努力的时候,那些受到帮助的人,自然会知晓他们的重要。
这就是墨家,乃至禽厘胜给自己找到的意义。
大宗师有更悠长的寿命,也有更强的实力,自然也能够更好的去完成这一件事。
因此,他迫不及待。
“没问题。”
顾担的脸色也郑重了起来,他毕竟只有九成八的把握,不能有半分怠慢,必须全力以赴。
熔炼五脏与气血见障不同。
气血见障可以慢慢来,日日打磨,直至一朝功成,真气自行。
可熔炼五脏不成。
心脏缺了一角,就先扔在那里不管了?
怎么可能!
要熔炼五脏,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必须要一口气完成,没有循序渐进的机会。
作为身体内部最为重要的五个器官,不敢出半分的马虎。
“你要做的事情是以真气熔炼五脏,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能太慢,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必须要在精力耗尽之前,用真气将五脏熔炼完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顾担提醒道。
他能帮助别人晋升大宗师,准确一些的说法应当是:被熔炼后的五脏,他可以帮助重塑,但不能动用自身真气帮助熔炼。
真气熔炼的意义,便在于身躯与真气完美匹配,必要的时候,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可以“燃烧”,来转化为真气,也就是宗师们的绝杀,舍命一击。
这一步,只能由自己去做,其他人谁都不行。
纵使有顾担帮助,这一步也绝不能少。
“好。”
小院门被关上,院子之中,禽厘胜盘膝坐下,默默调息。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我准备好了。”
禽厘胜睁开眼,黝黑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有什么想说的没?毕竟只有九成八的把握。”
顾担问道。
“.那我开始了。”
显然禽厘胜并不欣赏这个玩笑,眼睛一闭,宗师气势,骤然腾起!
顾担面色一肃,神念在这一刻尽数释放,笼罩而去。
他强行穿刺了禽厘胜本身的气血,这让他的脑海中略略感受到些许刺痛——哪怕自己的实力领先禽厘胜一个大境界,且又修行了这么多年,神念强行来到不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且是有主的地盘上,仍会显得颇为危险。
还好,禽厘胜并未反抗,如此,他便可借助神念,来内视其体内的情况。
这是除了等待青木化生诀下一次晋升之外,最保险的方法,没有之一。
顾担不出手则以,出手,则必有万全的把握。
九成八,其实也是在给禽厘胜提醒,让他不要懈怠,虽然以禽厘胜的性格而言,也几乎用不上就是了。
在顾担神念注入体内的时候,禽厘胜已经开始冲击五脏。
真气宛如潮水,又似刀锋,不再是温和的运转,而是化作最为锐利的刀刃,砍向自身脆弱之处。
而且这种熔炼绝非是快到斩乱麻将其搅闹成一团糊糊,恰恰相反,真气需要极其之“细”,细到能够将其损坏之后,以真气强行取代其功能,然后重塑血肉,新生的血肉,自然也与真气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只有这样,才称得上熔炼二字!
在真气开始破坏乃至取代五脏的一瞬间,禽厘胜便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
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层血汗便密布在了他的毛孔周身。
顾担却没有任何动作。
一息、二息、三息。
三息之后,顾担手掌终于是挥出一道青芒,落入禽厘胜的体内,沿着真气运行的道路,逐渐密布上去。
这是一个极度枯燥,却又极端危险的过程。
枯燥在重复,危险在不得有半分的失误。
时间缓缓推移。
高悬于天穹的烈日,缓缓落下。
顾家小院的地上,多了一道蜿蜒流转的血河。
禽厘胜周身已经被尽数侵染为红色,唯有那黝黑的脸颊,竟显现出格外憔悴的苍白。
那万刃加身都不见得会抖动的眉毛,已经深深皱在了一起,五官呈现出近乎扭曲的态势,望之,触目惊心。
常人不可及之处,常在于险远。
修行,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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