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穿越唐三藏 第108节
小白龙得了国主尸首,又询问了一些这乌鸡国立国二十多年以来的一些关键,这才抱着的尸身出了水晶宫,离开暗河直出了水井。
“大师兄,果真有个国主的尸身。”小白龙将国主尸身放在石板上,让大师兄观瞧。
那太子只看了一眼,便当即跪下泣声道:“父王啊,孩儿不孝,三年来竟是认贼作父。”
“师父所言不差,这国主的尸身当真是丝毫未损。”大圣见这太子尚在,一些涉及神佛的言语便没有随意说出口,只等回去之后,连同师父一起禀报。
“大师兄,这水井之下通着一条底下暗河,暗河之中有一位井龙王,正好这井龙王有一粒定颜珠,这才锁住了这位国主尸身不坏。”小白龙又对这小太子说道:“这井龙王护你父王尸身不坏之恩,你得仔细记着。”
“小王铭记在心,等除了那妖道,便为这位井龙王建庙立香,日夜供奉。”
这边儿得了太子允诺,大圣施展法术将国主尸首与太子一同化小,先将太子送还了东宫,便同小白龙回到了宝林寺,面见师父。
二人将国主的尸身摆出来,引得八戒与悟净也来观瞧。
小白龙又将井龙王收敛尸身,又以定颜珠护体之举告知了师父。
大圣此前便憋了许久,如今等小白龙说完之后,好奇问了一句:“俺老孙只道那江河湖海之中有龙王,从未曾想这水井之中也有龙王...这般不见天日之所,怎会有龙来上任?”
其实众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个疑问。
“我龙族虽然掌管三界水脉,其实这井龙王并不常设,三界之中也少有真龙屈居。”小白龙向师父与师兄们解惑,“寻常都是那些越龙门初化龙身的水族、一些血脉稀薄的蛟龙以及犯了天条被贬于井中的罪龙,才来井中做龙王。此三者,前两者或得功绩,便能脱困而出,而那些罪龙...”
小白龙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众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坐牢。
“你可问了这井龙王所犯何罪?”
“问了。”小白龙叹了一声,道:“他说自己年少时自大无知,在大禹治水时还敢兴风作浪...被大禹一斧子噼碎了龙珠,虽保全了性命,但也伤了修为。这定颜珠,便是他当年龙珠碎片所化,因此才有这般功效。后来他被压入了天牢之中,直到二十年前乌鸡国立国时,国主开了此井,挖通了暗河,玉帝才见将他从天牢之中提出来,让他在此戴罪立功。”
“好家伙。”大圣听了一旁惊叹,“听闻当年禹皇陛下治水时,手中便有几样了不得的宝贝,俺老孙手中的金箍棒,也不过是他手里一件儿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真正开山降妖的,正是他手中的神斧...这老龙当年能受他一斧子不死,也算得深厚修为了。”
小白龙听了又道:“大师兄想差了。”
“哪里差了?”
“唉——”小白龙轻叹一声:“不是他修为深厚才留了性命,而是禹皇陛下念他只是拦路,并非作恶,这才手下留情...而且当年还把他挂在旗杆上,震慑一路妖魔水族,以儆效尤。说是我大伯不忍他受辱,这才上天告了玉帝,干脆让玉帝治了他的罪,取来下在了天牢之中。”
众人一时无语,也只能感叹这井龙王当年年少轻狂,惹谁不好,去惹大禹。人族三皇五帝,各个都是当世雄主,那时候他们都称人王,并非如今的天子。
大圣心中甚至在想,如今他们跟着师父西游,到也跟大禹治水时有几分相似,胆敢拦路的妖魔,若是不心甘臣服,便是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当然了,这都是大圣自己心中暗自盘算,他也没有说出口,便按在心里。
“师父。”小白龙又向法海道:“弟子还询问了他一些这乌鸡国的事情,或可印证。”
“讲。”
“他说这国主立国之前,也是个善杀伐的主。也正是前些年杀得狠了些,因此立国之后便休生养息,恢复民生...这才好善斋僧,引佛入门而劝善民众,实是个勤恳君王。”小白龙瞧了师父一眼,道:“弟子此前在民间也有探听,与此言互证。”
八戒闻言笑呵呵道:“师父,如此说来,这国主可当一救...又是您的一桩功德嘞。”
“他既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可知那天时为何不顺?”法海瞧向了小白龙,“既有井龙王在此,他应知其中分晓。”
“他确实知道。”小白龙连连头,道:“这乌鸡国当年干枯,乃是有强人作法,隔绝了云水...只不过他困居井中,不得擅出,并不知道那强人究竟什么来历。”
“他不知道?”八戒听了小白龙的话,哼哼了两句:“让我老猪瞧...他八成是知道也不敢说。小师弟,你让那老龙给哄了,没能拿着他的口供...这摆明了就是那妖道做法。”
“二师兄...”小白龙一旁劝道:“他本就是个犯罪的老龙,如今虽脱了天牢,又困于井中,能有几句实情相告已是不易...小弟觉着,倒也不必过分苛求于他。若那强人不是妖道,却是他青毛狮子背后的厉害神佛,咱们若不能将其降服...岂非反害了这老龙?”
小白龙顿了顿,向着师父一拜,恭敬道:“师父,弟子以为这其中恐怕还是有什么不清楚的缘由。这国主落井,井中又有一位井龙王,龙王还有还有一粒定颜珠...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大圣听了此言,也开口道:“还有这国主的魂魄也是如此,他既然去了地藏王菩萨处,便是十殿阎罗与这妖道全真有交情,可菩萨作为幽冥教主,处理这样的冤屈之事,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偏偏让师父来做主...师父,怕是这乌鸡国主得罪不是那青毛狮子,而是这狮子的主人。”
八戒也一拍手,道:“这主人恐也是地藏王菩萨同门,因此他碍及相熟颜面,不好出手...这才推诿到了师父这里。”
法海见几个弟子思维愈加发散,便伸手将他们制止,道:“还是先将这国主还魂吧,让他细细回忆,看看是否有什么错漏之处。”
法海将国主的尸身重新摆放平整,然后取下佛珠,念动咒法把国主的魂魄再唤出来——
......
阴山道场。
“主人。”谛听靠在地藏王菩萨的身前,轻轻蹭了几下主人的大腿。
“你这孽障...是不是又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
“此番不是。”谛听连连摇头,他瞧了瞧地藏王菩萨神情,小心开口:“弟子是听见那孙悟空与猪八戒在三藏面前编排于您。”
“呵呵呵。”地藏王笑了几声,道:“听他们俩又什么意思,你还是与贫僧讲讲...封神台前的老君、玉帝还有观音菩萨,他们口中说了些什么,心中又盘算着什么?”
“老君盘算着将弟子炼了丹;玉帝欲要把弟子从主人这里抢走,他来饲养;至于观音菩萨...她前一刻说要把紧箍咒给弟子带上,一天念一遍...而后就是一口一个阿弥陀佛,一口一个罪过,罪过。”
地藏王菩萨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在这谛听的脑袋上摩挲了几下,笑道:“那三藏法师心中作何想?”
“弟子还是听不见。”
......
天庭。
观音菩萨一手托着玉净瓶,一手在胸前单行佛礼,她瞧着还在下棋的老君与玉帝,愈发有些后悔上天来。
老君身旁还摆放着五件儿宝贝,分别是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七星宝剑、芭蕉扇与幌金绳,正是前不久三藏师徒降服金银二童时的战利品。
当时悟空还一个劲儿直呼发达,却不料被老君隔着天地之界,只是稍稍卷了卷拂尘,便将物件儿宝贝唤来了身前,让那泼猴在下界叫呵小气。
“倒也不是贫道小气,若这五件儿宝贝给他们,那些封神榜上想要重塑金身的天神...如何还敢下界。”老君笑呵呵道:“他们不敢下界,八十一难也难凑齐...菩萨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只能念一声佛号了事,在这件事情上,她已经暂时失去了控制权,眼下除了静观其变,再就是期望坐镇灵山的佛祖能够有所作为。
至于说普贤与文殊两位菩萨...前一位跑去了北俱芦洲渡化妖魔;后一位,此番乌鸡国之难,不正是出自他手?
......
乌鸡国,宝林寺。
有了法海做法,再加上肉身与魂魄具在,只需念一篇还魂经文,便将乌鸡国主的魂魄渡入了他的肉身之中,再以佛法蕴养小半个时辰,终于是让神魂与肉身相合。
这算起来,也是个阴间活人之法。
另有阳间活人之法,便是以灵丹妙药所医,譬如老君手中的九转还魂丹。
一番操持之后,又唤来大圣给这国王渡了一口生气,呼——
这股气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呼的一声响喨,那君王气聚神归,争开了双目,一眼便瞧见了三藏法师,他双拳一握,翻身下地就要拜见。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斋朕吃得你为何吃不得
“小王多谢圣僧活命之恩。”
到如今,乌鸡国主对这位三藏法师已然是心悦诚服,此等大恩除了结为兄弟,拜为并肩国师,共享江山之外...他其实也想不出第二个法子来。
便是有那妖道前车之鉴,可这乌鸡国主自信自己这一次没看走眼。
三藏法师乃是大唐圣僧,那全真却是个锺南妖道。
可正当他要开口时,那三藏法师似有感应,先将言语一堵,道:“陛下快快请起,其实贫僧这里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二。”
法海善观人心,这乌鸡国主还没开口,他便已经猜到这国主要说那宝象国国君那一套言语了。
说来自己一介凡僧,可凡过一国时,这国君都要与自己结为兄弟,把自己拜为国师...说来倒也有趣,这头似乎还是自唐王起,不过唐王只是八拜为交,可未曾要拜自己为国师。
既然被法海先堵住了话头,这国主便将自己的心思往后收了收,或许等降妖除魔之后,自己真正复得君位,再拜于圣僧,更能彰显诚意。
念及此处,他在躬身敬言:“圣僧所问,小王知者必言。”
法海见他答应的痛快,便问他:“你这乌鸡国大旱之前,可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
“不同寻常?”乌鸡国主眉头紧锁,他一时也想不出来究竟什么事儿算是个不同寻常。
大圣一旁见他纠结,提点了一句:“或者只是发生在你身上的,比如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唔....这话说得不算妥帖,你毕竟一国之君,寻常应该都是旁人得罪于你...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怪人冲撞了你,你顺手惩戒了对方,却未曾放在心上?”
乌鸡国主听了大圣之言,在堂中踱步不止,等他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忽然定住了脚步,双手一拍,惊叫一声:“哎呀!长老这般一说,小王心中却想起一事来!乃是一个无礼的假和尚!”
“无礼的假和尚?”师徒五个顿时向他看去,心说:“真还有别因果!?”
“陛下先不着急,请入座。”法海指了指一旁的蒲团,倒也没有催促于他,“陛下将此事想仔细了,再说来我听。”
语气颇为缓和。
得先让这国主静了心。
“是是是。”国主听了法海吩咐,虽不知道为什么三藏法师对此事看重,但既是圣僧所需,他自当思虑周全之后,再行讲述
这国主暗自沉吟许久,将当日情形在脑子里自己先过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开口言说:“此事也是六年前的光景了,那日我等君臣出城,却在城门口遇见了一位行脚的僧人拦住了去路,言说要化顿斋饭。我见他衣衫褴褛,只道他是个做苦行的游方,便让随行取来斋饭于他。”
“僧人化缘,你施斋...这有什么错处?”
“小王也惊奇。”这国主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圣僧不知道,那僧人脾气忒大,估计也不是个正经和尚...他起初嫌我斋饭不好,不肯吃食,要让小王取好的来招待...还说小王是个伪善的,见他是个流浪行僧,便随意用些斋饭打发...”
大圣听这里便先起了兴致,好奇问道:“你是如何言语?”
“其实他不肯吃斋时,小王料定他是个假扮来的僧人,是想要诓骗小王...倒也不是小王舍不得一顿斋,其实若在僻静处,于他一顿御膳也不打紧,可在城门口,万民皆看着,实在是此例不能开。”
“哦?”大圣又问:“这是何意?”
“长老不知,有些人天生惰性,若知此事,再传扬出去,全都扮成了这游方和尚来化御膳...小王当如何处置他们?”
“阿弥陀佛,佛自劝人向善,不该使人变惰。”法海稍稍点头,道:“国主便因此处置了这僧人?”
“小王毕竟一国之君,倒也不会因为他偷奸耍滑便为难他...只是想要教他一个道理,万民得粮不易,自是斋菜不佳,也不该轻言弃之...小王当时将那斋菜取来,当着他面吃了。问他...这斋朕吃得,你这和尚为何吃不得?”
八戒先问了一句:“那斋可好吃?”
“家常便饭,果腹足矣。”国主又叹了一声:“我家当年也穷苦,便是树根也吃过,这饭菜就是小王让随从自城边儿人家临时买来的...味道只就是个寻常。”
法海听了暗暗点头,他知这国主未曾扯谎,再问一句:“那僧人如何说?”
“呵——”国主冷笑了一声,道:“也是装腔作势的,言说小王是个知道疾苦的,只消化他一顿御膳,便将小王渡去那灵山做个金身罗汉,得个正果。”
到此,法海与众弟子双目一对,心中齐道:此处便是关键!
大圣急忙问道:“你作何回答?”
“这等奸猾狡诈之辈,自当罚之以儆效尤。”国主此刻展露了许些一国雄主的气度,沉声道:“不过寡人也给了他一个机会,御膳没有,就刚才的斋饭若要吃,便再给他取一份儿来...他不吃也就罢了,却言说小王不识好人,入不得西天,登不得极乐。”
“小王本不欲跟他计较,只令人将他驱逐了,可他还不肯走,还说小王日后定有报应...一而再,再而三,小王忍无可忍,便令侍卫将之一条绳捆了,送在那护城河中,倒叫他这伸手要饭的和尚,好好瞧瞧城外百姓是如何劳作,这一箪食一豆羹,又是如何而来。”
这句说完,国主连忙向三藏法师拜了拜,开口解释:“我只说得是他这假和僧,圣僧千万别误会。法师乃是大唐高僧,可曾听闻僧人化斋嫌弃不食的?那厮定是无赖装扮...”
破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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