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穿越唐三藏 第5节
第七章 俺老孙威名不保
“吼!”
林间一声吼,又是一只白额吊睛虎向着三藏法师扑来。
法海瞧着有趣,自己似乎于虎犯冲,一路上这是遇见多少老虎了?
区区一只山虎,法海自然不放在心上,况且大圣此时浑身赤条条,正缺一身衣服。
提手一棒子,正中大虎脑门,打的脑浆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玉块,顿时一命呜呼。M..
大圣得了个开门红,笑道:“五百年不曾用过这宝贝,想不到今日用你来开斋。”
大圣又抬眼去看师父,见师父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惊慌...心说:师父多是个凌厉人物,这般卖弄不过尔尔,怕是入不了师父的眼。
况且以师父法力,这山虎本也伤他不得。
怕只怕师父嫌自己杀性重,不似个沙门慈悲人物。
“这虎也是劫数到了,悟空...你且将他虎皮剥下来,做个衣裙,待为师为它超度一二。”
大圣顿时愕然,师父他...是这个路数么?
念想得之前故意放自己的一顿酒,大圣忍不住感叹道:师父当真是个高僧,与那些沽名钓誉,虚有其表之辈大不一样。
大圣内心欣喜,拔下一根猴毛变了一把尖刀,去剥那虎皮,嘴里却不停歇:“师父,眼看天色不早,等弟子剥下虎皮,咱们得快些赶路,看山下似有炊烟,正好也去化口斋饭,歇歇脚...弟子顺便借些针线,将这虎皮胡乱缝一缝...”
说话间,大圣已经将虎皮剥下来,拿过刀来,又裁为两幅。收起一幅,把一幅围在腰间,路旁揪了一条葛藤,紧紧束定,遮了下体。
“也好。”法海点头应下,他今日本就多有感悟,正要好好消化一番。
一路上大圣献宝似的将自己的来历,一股脑的说出来,一杆定海神针铁如意变化,当真让法海开了眼,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却让大圣愈发怒放,连翻了几个跟头才肯打住。
“不满师父说,俺老孙一身修为通天彻地,三界除了杨二郎,罕见对手,有降龙伏虎的手段,翻江搅海的神通;见貌辨色,聆音察理;大之则量于宇宙,小之则摄于毫毛;变化无端,隐显莫测....”
大圣喜于形色,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写着。
此刻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就等着师父夸赞。
看似机灵,怕也全是猴儿本性,实则是个憨直之辈。
法海想了想,先不助他威风,反口问道:“既如此,你又如何被佛祖拿住?压在了五行山下?”
“师父,您老人家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圣脸色一扁,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高声道:“那如来老儿用计骗俺,俺一时不察吃了他的神通,若当真甩开臂膀斗上一场,当不会输的如此难看。”
“哦?”法海起了兴致:“这般说来,你也自认不是佛祖对手?”
大圣本意是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若是个寻常凡僧,他自然不会自爆短处,胡乱言语几句便能应付过去,如今心知这长老是个有本事的,一时相处也颇为融洽自得,便忍不住说了几句肺腑:
“虽是俺老孙小觑了他们,可他们也实不该如此耍猴...”
“不满师父说,这五百年来,弟子在山下也琢磨了些门道,弟子当年看似大闹天宫,赫赫威风,可实际上连凌霄宝殿的大门都没进去...天庭的那些神仙,于俺老孙厮杀时,也多有留手...嘿,真正出力竟只有一个小哪吒。”
“当年在凌霄宝殿外,被王灵官拦住,老孙一时都胜他不得,紫薇帝君麾下几位真君尚且没有出手...那九天应源雷神普化天尊也没有露面儿,只他府中三十六员雷将显灵,俺已经是脱身不得......他们只说是三十六员雷将都拿不住俺老孙,如今想来...分明是已经拿捏了俺老孙,教俺老孙不能逃脱,只等如来佛祖前来拿人。”
悟空顿时唏嘘感叹,“被压在山下这些时日,弟子偶尔也在盘算,听如来说,那玉帝修行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当是如何道行?俺老孙虽不见他出手,后思量起来觉他的法力神通当不再如来之下,否则如何统御三界?便是这般,却偏不远万里请如来佛祖拿人,如今见师父,才知分晓。”
“有何分晓,且说来听听。”
“自是应了弟子与师傅之间的师徒缘分,怕是佛祖五百年前便知今日有个取经人要路过此地,特去天庭拿了俺老孙,压在此地就等师父将俺解救出来,一同西天取经,也修个正果。”
法海听了大圣的话,心中更是惊叹,想不到他竟还有个玲珑心,能看到这一层,也让法海更觉着一场西行宛若作秀,全无营养。
另有一桩事儿大圣没说,这五百年从此处过的取经人,可不止师父一人,可也全都是师父一人,这也是他为何一眼就能认出师父便是取经人的缘故。
这些取经人,全是师父一人轮回转世。
唯一不同的就是,前面的那些取经人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僧,而师父的本领,若非真正交过手,大圣也不敢随意下定论。
只粗略看来,修行千年之下的寻常大妖,恐非师父对手。
就连那些跟脚浅薄的万年妖王,若无厉害的法宝神通,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莫非是如来怕一般的凡僧降不住俺,特意等到这位长老修行有成,再放俺出来?
只因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悟空顿时泄了气劲儿,只觉失了信任。
如今一遭脱困,对大圣来说其实并无拘束,只是他虽口舌毒辣,可也自问一诺千钧,既然答应了菩萨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自然轻易不会食言。
悟空的神情变化全在脸上,法海见他一副秃然之态,不复刚出困时的欣喜与张扬,大约也能猜出他几分心中所想,便道:“你若心中困顿不解,不妨暂且记下,等去了灵山,当面向佛祖请教。”
“想来灵山诸佛看不上俺这猢狲,不肯讲实话。”
法海见大圣低沉,振声说道:“为师自在一旁帮衬,且看谁敢欺你,正巧为师心中也有诸多疑惑,到时你我师徒二人同问,且看佛祖有何分教。”
“师父,您...弟子...”悟空闻言心中一时感动,竟有些言语啜泣,当年闹天宫时举世皆敌,结义兄弟无一人相帮,被压在五行山下,更无一人前来照看,如今只是新拜了个师父,他竟愿为自己在灵山诸佛面前说话。
“呵呵呵,堂堂齐天大圣,如何做这女儿状?”法海见悟空此刻扭捏扮相,故意激他一句:“此番场景,等再见二郎真君时,需同他好好分享。”
“师父不可!”悟空大呵,“俺老孙威名不保矣!”
此番景象,若是被杨二郎知晓,他宁愿远遁三界之外,再也不回来。
第八章 你且瞧好了为师只教你这一次
双方本是初见,悟空对三藏是感激大于敬重的...如今师徒二人几乎交心之谈,却也让大圣有所归心。灵山诸佛,根本只是将他当成个猢狲,纵是观音菩萨指点自己脱困,多也是施舍之态,虽然有几分亲近,也并不纯粹。
反而是师父此刻真心关切,且言语颇为雄迈,正中大圣心房。
虽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日后修成正果的斗战胜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无人关照的猴子,既有如此神通,贫僧需得引他上正途,若是一念入魔,岂非步入贫僧后尘?
贫僧入魔已经酿成人间惨剧,若是这大圣行差念错,怕是三界浩劫。
他如今虽受观音菩萨点化拜入我门下,可他终究是个桀骜性情,五百年磨砺谁知是否当真磨去了他的凶性?
只是一贯的压制,并非良策,经自己的亲身经历,才知堵不如疏。
况且大圣本就能修成斗战胜佛,不论是天资还是根性,都相当厚重。
这大圣是个性情中人,只要真心相交,自然能真心换真心。
经此一番,师徒二人都觉更亲近了几分,悟空眼神尖锐,指着山下道:“师父,你看,到了到了,前方便有一户人家,看着是俺老孙的老熟人哩!”
说着就快步去了院门外。
“悟空且慢些,别惊扰了人家。”
大圣闻言脚步一顿,道:“无妨,无妨,这家老头小时候在五行山上应是喂过俺野果,见过俺老孙模样。”
话音落下,便直接过跳过了人家以木头扎成的栅栏,跳入院中。.
“悟空!”
法海只简单叫了他的名字,不过微微加了些重音。
大圣讪讪一笑,自收敛了几分,又跳出来,对着里面招手叫喊:“老头,老头,快来开门。”
“来了,来了。”
院子里,一小娃娃扶着一须发皆白的老头缓慢走到门口,亦或是大圣背对着二人,老汉与小娃娃见不到大圣相貌,倒也未曾有什么见怪...走上前来时,又是法师在前面,将大圣往后遮掩了些...老汉还笑呵呵的跟法师打招呼:“你们是...”
法海一贯是个有礼貌的僧人,正要介绍自己,却见大圣已经窜上前去,生把一张猴儿脸塞到人家面前:“老人家,我们是..”
“哎呦!”
“爷爷,爷爷!”
老汉身子往后一个踉跄,面色惊惧。
小娃娃虽然也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却始终搀扶着爷爷不肯放手,这才没让老人家摔倒。
法海心中颇为无奈,这猴儿行事无所顾忌,一向是我行我素,确实难以约束...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将其本性束缚,便也不是齐天大圣了。
法海将悟空一拦,笑道:“老人家莫怕,贫僧乃是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这是我的弟子...颇具神通,却也不是歹人。”
“什么人?哪儿来的?”老汉年纪颇大,许是有些耳背,听得并不真切,也或是怕自己听差了,又问了一遍。
“是东土大唐而来和尚,去西天拜佛求经的。”
“哦,哦...大唐来的...”
法海还有几分耐心,反是大圣耐不住性子,又挤上前去:“老头,我们是来投宿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老汉已经遣孙子去开门,将大圣的话堵了回去。
孙儿开了门,老汉将法师迎进来,话头被憋回去的大圣,只好去牵“马”...其实这马本就是他毛发变化,与他心意相通,可此时若是站在原地不动弹,就显得有些呆,便顺手牵了一把。没走几步,便听那老汉在编排自己:“这位长老,你到还像是个唐人,可他却...”
这话刚出来,大圣顿时憋不住了,松开缰绳,跳上前来,一句一个动作,“我不像?你这老头好没眼色,俺乃是五百年前反了天宫的齐天大圣,一直压在五行山下,你小时候上山砍柴,我还见过你呢!”
老汉闻言,记忆深处的陈年旧事便一一浮现,再细细观摩大圣模样,顿时喜笑开颜,乐呵呵道:“啊对对对!老汉那时年幼,还喂过你几个野果。”
“嘿嘿~”大圣得意一笑,向着师父显摆:“师父,俺就说是老熟人,只是许久未见,他却不认得俺了。”
“神猴久困山下,如今一遭脱灾...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大圣跟着附和。
老汉招呼师徒二人入内,老汉家其实并不富裕,招待二人虽是粗茶淡饭,但已是家中许久未见之丰盛。
虽然化缘也是佛门的一种修行,但法海向来不是吃白食的,见那小孙儿乖巧伶俐,便传下一套强身健体的法门...其实还有更好的,但怕他家境无力承受后续所需之气血营养,反而有害无益。
至于佛法,并未传授半分。
这娃娃单看便是老汉家的独苗,就等着他传宗接代,若是因自己一些言语,让这娃娃日后出家入了佛门,岂非平白断了人家的香火?
这便不是功德。
饭后略作了一些闲谈,难免谈及当年大圣被压在山下时与老汉幼年相遇时的往事,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夜已深,老汉与自家孙子自去歇息,法海与大圣同住一屋,大圣掏出虎皮,拿着借来的针线准备缝制个衣物...却未曾想毛手毛脚,全然不成形状。
法海从大圣手中接过来,道:“还是为师来吧。”
大圣见法海一针一线颇为精巧,忍不住道:“想不到师父还懂这些精细活。”
“贫僧的衣物,皆是亲手缝制...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做。”
此言非虚,不论是法海还是三藏,身上的衣物全是自己亲手缝制。
大圣听闻,顿时神采飞扬,刚想要拜谢,却还觉着不好意思,正在为难时,却听师父开口道:“你且瞧好了,为师只教你这一次。”
法海语气严肃,却让大圣一个激灵,只觉脑瓜子后面隐隐有些作痛,立马正襟危坐,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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