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模拟:我能逆天改命 第70节
作为京师的泰安震动,有一件大事发生。
那就是,天子举三十万兵马,由皇甫真亲自挂印征伐西狄的战事,又被挡了回来!
一时间,天下哗然!
太学宫。
郑修于一处书斋之中,正教授着季秋等入室弟子课业。
却在此时,有一青衫儒士急匆匆的便闯入了进来。
“郑公,有大事发生!”
看着外面闯入,一身风尘仆仆的青衫文士,季秋放下手中经文,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这大半年来,他于太学宫修行,三道同修,皆都有了不凡长进。
尤其是文道一脉,《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此时都被季秋尽皆入门。
眼下他五经同修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同窗,甚至说一句不夸张的,此时季秋已经文气通达,距离凝聚一颗文心,成就大儒之位,都是近在咫尺。
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天下都得为之震惊。
一个不过十六岁,快要十七岁的少年而已,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大儒是在这个年纪成就的?
当然,其中大半的因素,都是托了追本溯源法的福,不然哪怕季秋学究天人,他也不可能悟出五经之中的奥秘,更别说将这门正宗级的传承入门了。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自从第一次追溯春秋之后,后来的每一次修行,他都没有再见过那名为‘季子’的夫子真容。
就和最开始一样,那张面容被迷雾遮掩,看不清晰,倒是叫季秋没了求证之念。
而除《春秋》外,诗书礼易这另外四经,都是由另外不同的四个儒道大能前来推演的,皆与春秋不同。
所以之前季秋的想法,自然无疾而终。
但那却不是重点。
少年放下手中的经卷,看着眼前急匆匆迈着步伐前来的卢直,面色毫不意外,似乎是已经知晓了眼前此人之后想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
当郑修皱了皱眉,放下课业开口询问时,卢直随后就道出了前来的目的:
“三征西狄,俱都被挡了回来。”
“皇甫使君领着兵马驻扎于西境,自大半年前陛下一旨诏令后,即刻西征,只可惜这次因粮草辎重等缘由,又是无功而返。”
“这样以来,前两次的失利,怕是都将会落在他的身上,我已听说陛下于宫内大发雷霆,隐有治罪之念了。”
这间书斋之中,目前郑修门下的入室弟子,只有季秋以及几个同窗,卢直也都见过,再加上此事不日就将传开,所以也未掩饰。
郑修听后,放下手中经卷,眉头轻轻皱起:
“皇甫使君乃兵家显贵,为将帅之才,又有金刚境的修持,再加上那些兵道战阵之法,麾下战士如狼似虎,个个以一当十,为何会又破不了西狄?”
“况且不过短短大半年时间而已,纵使不能攻破,也就是无功无过才是吧,谈何治罪一说?”
听到灰衫文士疑惑发言,卢直不无感慨,只是一叹道:
“按道理说,应是如此。”
“可粮草辎重,却是供应不上了啊!”
“大半年的时间,再加上近些年二征西狄,北镇羌夷,穷兵黩武之下,国家损耗严重,本就该休养生息一阵,再图动兵之念。”
“此次强行动兵,突遭天灾大旱,粮草辎重难以跟上,皇甫使君没了法子,这才后撤回境。”
“本就应是常事,然而宫内宦官当政,天子只听结果,已是动怒,据说不日就将问罪,所以此次前来,我是想与公以及诸多同道一齐表奏天子,阐明道理,以期能从轻发落。”
“公意下如何?”
对于卢直的询问,郑修没有过多犹豫,便点了点头。
同为大儒,一同精修过天下文碑,他与卢直的私教甚好,至于皇甫真这位当世名将,他也有所交情。
其为兵道大家,乃是眼下这大炎朝内为数不多行事刚正,有着自身操守的将领了。
替其表奏,自无不可。
下首,季秋看着郑修与卢直的短暂交流,面色未变。
但实则他已是知晓,天下大变的时机,到了。
这偌大炎朝由盛转衰,继而彻底落幕的变革,就是因这一年皇甫真回朝,拉开了序幕。
指望那位当朝天子去管这些事情?
看着正在私谈的两位当世大儒,季秋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若是真能担当得起这一世皇位,又怎会致使世家与天下,落到这等局面。
积重难返啊!
第83章 意图布施天下,道途遭逢袭杀!(感谢哦呵呵呵呵哈哈的盟主!)
秋季冷风起。
往日繁荣的泰安城,因近些日子的时局变化,倒是添上了几分萧瑟之感。
颇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感觉。
“你要辞行,意图去周游天下?”
太学宫,郑修居所前。
这一身灰衫的文士面露意外,看着眼前的少年满脸认真,有些皱眉:“这才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你为何要辞行?”
“太学宫内典籍浩如烟海,就算再过个三年五载,你也参悟不透,何不多留些时日。”
“你们张氏的族长张休,他的本意也是想要你在这里多学习一阵,再由家族和为师一齐出面,举荐你入仕吧。”
说到这里,郑修语气有些轻叹:
“不得不说,你是为师这么些年里所收到的最杰出的弟子了。”
“通读五经注解,一日文气自生步入养气,时至今日,竟能将文气养成如此深厚的地步,距离结成文心也只差一步之遥!”
“你这短短一载不到,不知超过了古往今来的多少大儒与圣贤!”
“为师本意是想要你来继承我这一脉衣钵的,可看你这些时日的表现与意向,看来是还没有放弃啊...”
风吹而过,郑修这处简陋木屋边上,两株有些年头的古树,落叶渐渐泛黄,自枝头缓缓飘落下去,卷到了二人的脚边。
“郑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在我看来,前三者都不如最后一道重要。”
“当日拜师之时,我就曾言过,弟子所求的,是遵循儒圣之道,去走上教化天下的道路。”
“而这太学宫大半年求学,弟子至今已是受益匪浅,收获良多,这一切都全赖老师教诲,不敢忘却。”
“然学有所成,也是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如今泰安城外,我见天下众生皆疾苦,已有灾祸小疫频繁生出,百姓民生凋零,作为读书求道之人,我辈自当应有匡扶天下之志向。”
“所以我欲去行一十三州,看看究竟该以何种道理,来铸我一颗文心与修行大道!”
少年发丝凌乱,在一阵秋风下飘动,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沉稳平静至极,一看就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这才道出了这番言语。
见此,郑修缓缓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欣慰。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为师的道在你这副大气魄面前,倒是显得气量小了。”
“既然你意已绝,那我就不再多劝了。”
“弟子既已做好准备,去追求自己毕生所寻的大道,虽九死其尤未悔,那做老师的又岂能困锁住你。”
“去吧,若有所求,记得修书一封告知为师。”
“因为我也想看看,你这孩子始终如一所求的教化天下之道,到底又该是怎样的模样啊...”
郑修淡笑道,言语间不无惆怅。
这个秋天,确实是多事之秋。
当世名将皇甫真遭宦官佞臣挑唆,一气之下于朝堂辩论,罔顾天子威仪,被下放乡野,眼下已是赋闲在家。
卢直等辈因上书劝阻,多有贬谪,哪怕是自己都受到了些许波及。
虽有修为傍身,不会危机性命,但仕途不顺,天子失明,这又岂能是盛世之征兆?
在这等世道里,想要寻出一片清明,行教化天下之法,郑修不知是该说自己这个弟子执着好,还是愚蠢好。
但无论是哪条,他都不会去劝阻弟子的修行之路。
因为这或许,就是他这一生所求的道啊。
“若是最后没什么地方可去,或是壮志未酬,就回来吧。”
“大半年来,你的学业我都看在眼中,为师这一间草庐侧,永远给你留着一席之地。”
“纵使不能匡扶天下,得一清净之地著书立传,为后世文道开些许气运,也是好事。”
“去吧去吧。”
郑修看着眼前礼数周全的弟子,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随后,便回身往屋内走去。
而那敞开的门扉间,那间木屋内的一应设施,依旧还是一面案桌,两侧木凳,仅此而已。
两袖清风,简单至极,不外如是。
...
泰安城中,一处雅阁间。
锦衣华服,眉宇间饱含威武的青年,看着与自己对坐而饮,着一身朱红大袍的男子,率先发声道:
“他走了?”
话语落,那对面的男子举起玉杯之中的琼浆玉露,一饮而尽,随后‘啧’了一声,道:
“走了。”
“太学宫郑公的弟子,短短大半年时间,就能做到在太学宫内闻名,学业足以媲美诸多大儒门下首席,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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