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食人间香火,我这竟是阴间 第19节
“哈哈哈……”
扶鸾老道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友谬赞,一切全赖祖师爷庇护!”
除了天灵观主外,清水县附近的一家名为佛寺主持,也走近道喜。
这与其说是胸怀广阔;
不如说经此一役,扶鸾观崛起将是必然之事!
此时,不趁机缓和矛盾,等到扶鸾观做大,再想缓和,那可就难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翌日一早,乔县尉便带着家眷,登山拜访扶鸾道观,直言道观清贫,当众捐了十两银子。
后又引女眷拜见扶鸾老道赐福,私下又有捐赠,具体几何,无人知晓。
此事一出,登时引来清水县大小官吏拜访。
一时间,捐者无数。
扶鸾观那年久失修的山道,竟被踩得锃亮如新,殿中香炉飘烟,袅袅不绝。
远观俨然若瑶池仙境,云霞蔼蔼,紫气弥漫。
与此同时,扶鸾请仙降乩之事,也随着三教九流的离开,宣扬出去。
且叙事者为了表现自己,不免一番添油加醋,因此衍生出数个版本。
然而无论是哪个版本,都无法规避掉“扶鸾观请仙降乩,借天地法剑,剑斩县尉木愚”之事。
一些大尺度的坊间流言中,甚至传出秦县令就是扶鸾观祖师爷所杀的流言。
此为代天执道惩戒贪官!
乔县尉因非首恶,这才放他一马。
总之,无论是哪个版本,那么多人信誓旦旦亲眼所见,让人不得不信。
这为扶鸾观镀上一层光环,亦埋下大兴之民心。
……
且说莫川离去之后,乔县尉便止不住的打听扶鸾祖师爷情况。
莫川模棱两可提点两句,乔县尉闻言若有所思。
翌日便有了拜访之举。
在提点乔县尉之后,莫川便告辞离开。
直言,枯守荒山甲子,眼下时日无多,今朝下山,在回归道山之前,只想见见人间烟火,回师门请罪。
乔县尉挽留无果,随即差人寻一支送货镖队,护送莫川。
“道爷,这是要去哪?”
有着华阴飞虎绰号的镖头骆飞白,拱手抱拳问道。
这是一位年约四十的黑脸汉子,生得凶神恶煞,虎背熊腰。
“西山城云极观!”
“呀,道爷,这可不近。”
“慢慢走,总会到的。”
莫川一脸唏嘘之色。
这云极观,正是衍真老道的师门,距离清水县约三百里,搁在这时代,没个八九天,休想赶到。
说起来,人的念头真是一日三变。
本来只是想在清水县了此残躯的他,在目睹扶鸾师徒之后,突然想起衍真老道临死之言。
心生唏嘘之下,索性决定将衍真老道送回师门,也不枉他借躯壳之情。
“这五两银子,算是车资,居士且收好。”
莫川说着,提前付了车资。
“道爷,您这不是折煞我等!”
骆飞白见状颇为惶恐,这位道爷可是县尉的座上宾,他哪敢多收银钱?
“居士且听贫道一言,贫道命不久矣,若遗形车上,还望居士将贫道遗蜕送回山门。”莫川道。
骆飞白听闻此言,便不再推辞。
翌日,在乔县尉携家眷拜访扶鸾观时,华阴飞虎骆飞白也领着镖队,出清水,往西山而去。
这趟镖很大,足有三辆装满货物的板车,除此之外,便是莫川的马车了。
说起来,镖局算是顺手护送莫川。
其最终目的并不在西山城,而是昌兰城!
不过,昌兰城距离西山城也不远了,多走一两天,也不打紧。
(本章完)
第十七章 满城戴孝
夕阳下,牛尾甩蝇。
满脸干涸鼻涕的放牛童,衣衫褴褛的骑在牛背上,呆呆的看着坡道下一行镖队浩浩汤汤走过。
“道爷,鸡鸣屯到了!”
车队最终在一个村落中停了下来,骆飞白率先来到莫川马车前,恭敬道。
丝毫没有因为莫川的命不久矣,而有所轻慢。
马车厚帘撩开,莫川眯着眼睛,探出脑袋,脚步沉重的挪步而出。
骆飞白连忙单脚踩上车边,搀扶莫川下车。
“有劳了。”
“道爷您客气!”
骆飞白一脸恭敬将莫川搀扶下马车,这才交给稳重后生搀扶,自己忙着安排借宿打尖事宜。
莫川在后生搀扶下,慢慢走着,心中自嘲,这也算是提前体验老年生活了。
衍真老道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屈居这幅躯壳中的他,犹如池鱼笼鸟,举步维艰。
他甚至不敢走魂离开。
因为他有种直觉,只要他脱壳而出,这皮囊绝对分分钟暴毙。
说白了,现在这幅躯壳,全靠他的神魂吊着一口气。
说来也巧,这几日扶鸾观香火大盛,他以飨祭道炉飨食之下,神魂愈发精壮。
不然哪里能支撑衍真老道走到这里?
‘坚持到云极观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云极观发现不了,说不定还能借此一览云极观道法。,
莫川心中暗忖,旅途疲惫似乎都为之驱散,颇有望梅止渴之感。
吃过晚饭,一名趟子手敲门而入:
“道爷,附近镇里有位妇人家孩子受了惊吓,丢了魂儿。三姑六婆瞧了个遍,不见好转。听闻您在镖队,想求您给瞧瞧。”
“丢魂儿啊,我去瞧瞧。”莫川欣然应允。
“好嘞,道爷,我来扶你。”
趟子手闻言大喜,连忙过来搀扶。
镖队走镖,讲究个以和为贵,甭管是三教九流白道黑道,那都是广结善缘。
有道是,拴马桩也能绊人腿。
结个善缘,便多条明路。
在趟子手搀扶下,莫川来到借宿民宅大堂。
堂中,骆飞白正在招待客人。
瞧客人衣冠整洁模样,想来也是十里八乡的乡绅。
也对,不是乡绅,消息哪能如此灵通?
“道长,您瞧瞧娃娃这是咋了,三日前,便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您瞧瞧,嗓子都哭哑了,还是哼哼唧唧不止,这三日来,几乎没睡一个安稳觉,我这好容易生个儿子……”
一名妇人抱着裹在襁褓中的婴儿走了过来,一开口便是祥林嫂般的诉苦。
“好了,你少说几句,让道长仔细瞧瞧。”旁边一名中年乡绅斥声道。
妇人闻言这才闭上嘴巴,往前送了送怀中襁褓。
“哇哇哇——”
莫川打眼望去,襁褓中婴儿果然哼唧不止,只是嗓子嘶哑,几乎不闻声音。
再仔细看去,在婴儿身上,隐隐可见几道恶婴纠缠其身。
打眼一瞧恶婴性别,莫川叹了一口气。
“家中可有女婴夭折?”
妇人和丈夫对视一眼,脸色骤白。
“还请道长救救我家幺儿,我三十方来儿子,可不能再夭折了。”妇人屈膝便跪。
“唉,造孽啊!”
莫川叹了一口气,一抬手,手中蓦然闪过一张慑鬼箓,轻轻贴在婴儿胸膛。
霎时,啼哭不止的婴儿,戛然而止。
他嘬了嘬嘴唇儿,有心吃奶,却止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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