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食人间香火,我这竟是阴间 第226节
显然没想到,莫川竟然还懂玄门功法。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随之恍然。
寿山山神乃雷君所豢养,跟在仙人身旁,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学识渊博。
莫川见状不再多言。
“敢问魍魉兄,鄙人该怎么做?”
魈兄待回过神来,连忙虔诚发问。
“要么精研忘情之道,要么弃法转修他道。”莫川给出建议。
魈兄没有立即回答,怔怔等了一会儿,见莫川不再多言,心中喟然长叹。
看来他朝歌机缘,已然尽矣。
也罢,如今终于找到原因,也不枉此行。
山魈不再纠结,勉强收拾心情,继续喝酒聊天,试图再赚几分机缘,可惜自此之后,莫川便甚少点拨。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
待三坛酒水尽,一人两妖,寻个由头,便拱手告辞离去。
魈兄走远之后,莫川看向东玉河神道:“兄长,为何要戏弄魈兄?”
东玉河神笑道:“哈哈,贤弟有所不知,哥哥初来朝歌时,所见第一只妖邪便是此獠,当时,可是没少被他戏弄。”
莫川闻言摇头。
正要商讨后面行程,不想,一支香火渺渺而至,瞧着竟然旺盛至极。
“贤弟,哥哥我在这朝歌山可认识不少人,怕是不便贤弟寻找机缘,不如就此别过,待酒会结束,你我再聚河畔,启程而归。”东玉河神忽然提议道。
“也好,那鄙弟预祝兄长凯旋。”莫川拱手应下。
东玉河神回礼,旋即迈开步子,钻入山中。
说实话,来了四回的他,对于朝歌机缘,早已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这里群妖和谐共处之气氛。
这种气氛,其实才是最大机缘。
掘金者,岂知卖锨才是真金?
送走东玉河神后,莫川随意寻一株老树躺下,神念透过香火看去,便见一间乡祠中,十余名农家汉,跪在一架米斗之后。
米斗内,一张红色丝棉盖着秤杆、剪刀等物。
便听当中一人,手奉香火,诚心祈祷。
“天有天神,地有地祗,不偏不私,解困安危,今清江县赵家沟赵文嵩,祈求十方神明,泣告寰宇苍穹,愿减己寿三载,延病母之年!”
祈祷落,那汉子便叩首不止。
莫川见状面露动容。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
他行于人间不知见过多少香火,歪门邪道也不曾少见,为求赌运亨通,赌上全家性命亦时有发生。
但还从未见过愿折寿为母者。
须知,这可是虔诚香火,做不得假。
“这香火必须得应。”
莫川心中一动,旋即唤出小云山君,道:“你且在此候着,一个时辰之后,手奉香火唤我。”
“虞吏得令!”
小云山君连忙拱手。
莫川颔首,正要离去,思绪一动,索性一挥手,取出几坛酒水道:“此乃朝歌酒会,若有人寻来邀酒,大可应下。”
旋即,又以心语交代一番,省得小云山君撞上大气运,却浑然不知错过。
待交代完毕,莫川这才应香火而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梦不醒
香火精虔,一心章表。
安排好琐碎事务的莫川,随即炼神出窍,循香火而去,却隐于香火之中,静待礼祈结束。
——他打算等到孝子赵文嵩上香结束之后,再尾随而去,随手医治。
乡村少娱乐,一场祈祷法事引来无数村民围观。
乡祠里外挤满了看客,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看不出来,这赵文嵩还挺有孝心的。”
“咦!你知道什么呀,这是做给外人看呢,再不做一场,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了,怕是连媳妇娥娘都要跟人跑了。”
“啊,这是咋回事?”
“赵文嵩又在家里辱骂老娘了!我的妈呀,那骂声,十里八村都能听见。”
“可不是,听说这姓赵的,还饿他老娘呢,俺从门前路过,经常听见老嫂子喊饿!可怜呦,老嫂子一辈子好人,怎么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啧啧啧,难怪请这么多人做延寿法子,这是土蚕钻进花生壳里——装好仁呢!”
“是呀是呀,到时候成了,那就是孝心得了上天认可,若是不成,只能说天数已定,无力回天。”
“真是左右都把理给占尽了。”
一张张上下翻飞的嘴皮,听得莫川眉头暗暗皱起。
没多久,赵文嵩按照民俗规矩,连续吟诵三遍礼祈之词后,随即结束祈祷,便要起身奉上香火。
“哗啦——”
不想,一阵阴风倏然吹入乡祠,令不少瞧热闹的村民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东张西望,却毫无所见。
只能暗暗嘀咕着,都六月初了,哪来的乍冷阴风?
然而莫川所见,却是一道阴魂倏然迈入乡祠。
生魂?
莫川瞧见这阴魂,心头便是一跳。
所谓生魂,乃是皮囊尚存之魂,因为各种原因出窍而出。
由于肉身未死,身上阳气暗藏,有点经验便能看出。
仔细看去,这生魂一副道人打扮,以魂力凝结的大氅,清灵若云,飘渺若仙。
他踏入乡祠之后,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祈祷众人,旋即嘴唇微动,施展秘法传音祈祷延寿之人。
“辱骂病母,大逆不道,如今却愿折寿三载,换赵母病愈,哼,尔等可考虑清楚了?”
幽幽之音,自众汉子内心深处冒出,令叩拜于地的汉子们骇然失色,一个个猛然抬首环顾四周,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恐之色。
挤在乡祠里外看热闹的村民们,瞧着祠中异象,顿时一头雾水。
“神、神明显灵了。”
有人哆哆嗦嗦道。
可不是,那声音直接从心里冒出,绝非外人戏弄。
“赵大哥,我、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就就先走了。”
“我、我也是。”
“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孩童……”
赵文嵩的亲朋好友们顿时慌了,纷纷起身找借口离开,更有甚者一言不发,转头便走。
“啪嗒!”
准备奉香的赵文嵩,显然也根本没想到会有神明应声,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登时没拿住香火,令供香跌落在地,碎成数截。
生魂道人瞧见赵文嵩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点了一句:“生前多尽一点孝,胜过死后空热闹。”
说完,旋即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哎哎,怎么都走了?”
“怎么回事?什么神明显灵?”
乡祠外看客瞧着祠堂惊变,一个个目瞪口呆。
待从几名熟人口中打听到真相,一个个看向赵文嵩的表情顿时变了。
有人敬畏神明,不敢多言;
有人闻言直拍大腿,嚷嚷着:“看看吧,我说的怎么样,这是神明也看不下去哩。”
一时间,乡祠内外,到处都是喁喁低哝。
更有甚者,趁着神明注视,连忙上香祈祷,祈求平安喜乐,走运发财。
乡民热热闹闹,赵文嵩却脸色惨白,神色枯槁如尸,只道是自己辱母之举,触怒了神灵,再也不敢祈祷。
只得浑浑噩噩起身,在乡民指指点点中,不知何时回到家中。
父亲留给他的茅屋,因为甚少收拾之故,显得越发破败。
媳妇娥娘受不了老母亲的咒骂,带着儿子去城里做了帮工,偶尔回来一趟,家里全靠她一人撑着。
“我饿啊,我饿啊……文嵩……文嵩……娘饿了……娘饿了……”
尚未走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嚷嚷声,不知是不是喊多了,声音阴阳顿挫,竟带几分韵律。
赵文嵩撩开草帘,顿时恶臭扑鼻。昏暗房间里,一名枯瘦老妇躺在床榻上胡言乱语,手中还抓着一把软黄之物,细细一看竟然是一坨大便。
瞧见文嵩进来,老妇人仿佛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粪便抹在铲了一层又一层的斑驳土墙上,伸手嚷嚷着:
“娘饿了……文嵩……娘饿了……”
一路浑浑噩噩的赵文嵩,瞧见这一幕,“噗通”一声跪下,没了往日的骂骂咧咧,反而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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