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助我长生 第9节
黄大夫大名黄煜,五十多岁,身材清瘦,留着寸许长的山羊胡。
此时他连连摆手,赶紧从身后书架后翻出一张清单摆在余闲面前,一脸委屈道:
“余供奉的每一笔用药皆有明细,小老儿连人工都没有收上一分啊。
只是余供奉您,咳咳,那方面的用药量实在太大。
而且所用药材皆是珍贵之物,千两白银虽多,却也不够持续消耗。”
余闲接过清单,一目十行地扫过。
当他看到上面动辄十几两银子一钱的珍贵药材,还有一根根百年份的野山参,脸色渐渐平静下来。
清单上面的药材和价格很清晰,只要到外面药铺对比一下就能查出来,黄大夫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然,主要是黄大夫配的药酒确实管用,否则就算清单上用了百年灵药,他也得让他十倍百倍地吐出来。
“倒是错怪伱了。”
想到银子的烦恼,余闲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钱袋里的灵石。
灵石在凡俗界的珍贵无需多言。
尤其是那些卡在后天巅峰的武者,或许多一块灵石,就能助他们引气入体,晋升先天,便是千金也肯换。
不过灵石能换银子,银子可换不回灵石。
余闲自从陈霄身上得到这两块灵石后,就没舍得用过。一个是他的修行不太需要灵石,另一个也是作为一张底牌。
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自己法力耗尽,嗑不起灵丹,也能通过灵石快速恢复。
但十全大补酒同样重要,关乎到他的修行和双倍快乐,也不能断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最近消费上去了,实在再难委屈了自己。
要不然先拿出来一块灵石顶着?
余闲十分纠结。
黄大夫似乎是看出了余闲的窘况,突然出声问道:“余供奉这是差银子了?”
余闲面无表情地扫了黄大夫一眼。
玛德,老小子还敢开嘲讽!
我差不差银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被余闲的目光一扫,黄大夫不由背后发凉,他悻悻一笑,赶忙解释。
“余供奉莫要误会,小老儿是突然想到不久前有几个药材商找到我说想要认识一下供奉,与供奉交个朋友。
但我担心打扰到供奉,就给拒绝了。
据我所知,他们对待朋友一向很大方。”
余闲眼睛顿时一亮,嘴上故作责怪。
“黄老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余某一向平易近人,最喜欢交朋友了。
对了,他们是如何交朋友的,还请黄老细细说来。”
听到余闲如此客气地叫自己黄老,黄大夫差点没把山羊胡给撸下来,这变脸未免太过自然了。
之前黄大夫还担心余闲是个清高性子。
毕竟余闲这几个月都表现得太正经了,居然就在王府内和几个女人玩乐。
什么青楼赌坊,勾栏妓院,乐坊花船,酒楼马场……
那是去都不去啊!
搞得别人想与他偶遇都没机会。
黄大夫因为自己的医术研究需要药材和各种实验品,没少和王府外面的各种势力打交道。
这其中有几个大药材商让他实在抹不开情面,只得答应帮忙牵线搭桥。
不过他并未冒然地打扰余闲,而是特意等到今日的机会。
闻言,黄大夫略作思索,说的比较含蓄:“交朋友嘛,就是大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顺便给余供奉您送些小礼物。”
余闲一听很不满意,嘴脸表露极为明显。
“小礼物?余某的份量很小吗?”
粗鄙!实在粗鄙!
黄大夫心中暗骂,面上苦笑,于是干脆把话说直白些。
“不小不小,初次见面,他们若是不拿出个千几百两的见面礼,小老儿都不会饶了他们。”
听到有千多两银子收,余闲舒服了。
他矜持地点点头道:“看来他们也是诚心与我交这个朋友的,余某就给黄老一个面子,去见见他们。”
当然,礼物只是见面的事,收完礼物如果再求他办事那就是另一个价钱了。
第9章 我这人啊,就是酒色都沾
入夜。
昌宁河畔,灯火通明。
与余闲之前出河垂钓的宽阔河道不同。
这一段贯通昌宁城的河道要狭窄许多,河道两旁还有许多房屋建筑,正是昌宁河的精华所在。
画舫花舟,流水人家,岸边酒肆茶楼,喧闹的人声比白日更加热烈。
药材商请客的地点在河上一艘中型画舫,是城中青楼丽秀阁的产业,而能在船上伺候的都是色艺一流的清倌人。
因此想要包船一宿,没个五百两银子下不来。
当然,船和人都是打包在一起的。
余闲听到要价这么贵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心疼,暗想这银子直接给他折现该多好。
可很快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玛德,自己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自己要银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好好享受嘛,如今正好省了中间环节,直接享受就行了。
而且人家还是老司机,安排的节目肯定差不了,自己要做的就是该爽就爽。
一番心理建设后,余闲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身份定位——一位白嫖的客人。
画舫宴厅门口。
一个老者领着一个中年男子在此迎接上船的余闲和黄大夫。
“老朽孙宏,乃是孙家药行的大掌柜,见过余宗师。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余宗师不仅实力强大,还是生得如此俊朗不凡,气质高雅,若不是亲眼所见,真叫人难以相信世间还有这般神仙人物。”
为首的老者拱手见礼,马屁拍得让本人脸红。
余闲矜持一笑,赞叹道:“老先生才是慧眼如炬,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将余某看得七七八八。”
老者笑脸一僵,目光看向中间人黄大夫。
‘这位余宗师一直这么不要脸的吗?’
黄大夫默默颌首。
‘嗯,是的。’
好在老者人海沉浮多年,早已处变不惊,不着痕迹地将话接下去。
“听闻余宗师喜好歌舞美人,今夜老朽特意请了丽秀阁的彩蝶姑娘为余宗师献舞一曲,还请余宗师待会多多指教。”
余闲十分低调:“不敢说指教,大家一起学习。”
“哈哈,余宗师还真是谦虚,这边请。”
老者请余闲入厅上座,接着拍了拍手。
就听屏风后叮当一声,有琵琶音骤然响起,好似山涧上一颗石子落入泉中。
接着是琴音,古筝声,二胡,还有类似敲击玉石的清脆声音。
道道乐音交织,杂而不乱,就好似踏入了一片淅沥沥的山涧中。
场中寂静下来。
大厅入口,珠帘掀开,一只赤裸玉足踏入。
目光向上,橘黄色的灯光下是一双毫无瑕疵的小腿,光洁如玉,连毛孔都细微至仿佛不见。
再往上,是一袭月白色的轻纱,薄而不透,有着丝绸般的质感,上面点缀着星沙,于烛火下闪耀。
那是一个蒙着面纱,如月光一样的女人。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就像踏春的少女,风在她的脸上吹拂,飘带在她身后飞舞。
屏风后的音乐忽的欢快起来。
四个伴舞鱼贯而入。
几人就好像一群蝴蝶围簇着,在花间穿梭飞舞,一步一跳,明媚不妖。
原本是刻意暴露的衣物,却在她们身上跳出了少女的天真浪漫。
她们似乎不是在为一群男人献舞,而是在山间嬉戏打闹,释放少女的天性,有种干净,纯洁的味道。
余闲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再到目不转睛。
玉兰为他跳舞,是简单直接的勾引,他只想脱下她的衣服。
可看到这位彩蝶姑娘的舞,他却有种冲动,想为她们穿上衣服,守护住那份美好的纯洁。
优秀的舞蹈是能够以景动人的。
曲终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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