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14节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这乐师穷困潦倒,花一斗米买陈旷当学徒,是为了将他转手卖进皇宫。
买来一斗米,卖出去却有三两银子。
简直是无本买卖。
这样无赖的人,怎么会认识那位一曲《天问》震碎半阙山河,如在云端的乐圣?
陈旷曾将这乐谱上记载着的怪谈都当成是故事。
直到他已经是宫廷乐师的某一日。
梁帝雅兴大发,竟拿出那一架龙龈做赌注,让太常寺的乐师们来一场比试。
这时陈旷才知道,原来龙龈竟然已经沉默千载,再无人可弹奏出完整乐章。
谁能弹奏一节,就赏赐一只纯金酒杯。
乐师们争相传阅试弹,却没人能弹到第二个音。
等到了陈旷时,他下意识想到了那个乡野怪谈。
小时候的他既没见过琴,也没见过剑。
两样东西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片混沌的概念而已,在他的脑子里混淆成了一个模样。
琴……若是可以为剑呢?
“铮——”
他弹出了第一个音,杀气冲天,随后是旷世龙吟。
可梁帝身边的高手侍从瞬间警觉,拔出了腰间长剑,金铁造成的杂音打断了曲子第二节的开端。
原来那才是剑。
陈旷这么想着,纵使梁帝再三恳求,也再也无法继续弹奏成调。
这便是他唯一一次受到梁帝赞赏。
也是在那一日没多久,大出风头的陈旷便遭到陷害,险些被骆乐正鞭笞至死。
因手受伤无法演奏,没几天就被梁帝忘在脑后。
那只赐下的纯金杯,最后也没到他手中,不知道被谁半路劫去了。
……
霍衡玄看他认真调试那把琴,没多久就失去了兴趣,靠着栏杆叼着馒头啃,目光却盯着窗外的天空。
天色黑下来,那些诡异星光便再次出现了。
而这一次,它们不再稳定,而是忽明忽暗。
陈旷调试完毕,低头看着那把琴。
琴身大部分为通透血玉,但微微翘起偏斜的琴首却是润泽的雪白颜色,整把琴较一般的琴更加狭长一些。
看上去倒真的像是连着牙龈的一枚断牙一样。
不管那两个故事究竟哪个是真的。
陈旷知道,这架龙龈,真的是一把剑!
当时梁帝身边的高手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真的察觉到了危险。
如果那时陈旷有意,第一声琴音响起时,梁帝的脖子已经当场被切断了!
这并不是什么音杀。
这把琴,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剑!
一把概念上的剑,只要凭借一个念头,就可以杀人!
因此千载以来,才再没有人能够弹响它,无人再是它的知音。
但这件事,天底下,可能除了陈旷和当初买下他,教他琴的乐师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而陈旷,得以借助这个“bug”,以阶下囚的身份,得到了一件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兵器。
这也将会是他之后的最大倚仗。
“但话说回来……那个乐师,又究竟是什么人?”
陈旷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这乐师买下他之后,也不算是养了他,甚至都没告诉他名字,只让他以“老师”称呼。
因为这人自己都穷得只能四处游荡,沿街卖艺,时常吃不上饭,还得靠陈旷这个小孩子去装可怜要饭。
大概教了他三年之后,这乐师就把他转手卖给了太常寺的一位教习做学徒,拍拍屁股走了。
但仅仅这三年的教导,就让陈旷的琴技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
然而那次事情之后,陈旷便沉寂了下来,只做自己本分的事情,绝不出格。
“算了,这样的人物,想出名的话,早就出名了。”
“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打听,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说明他本身就有想隐藏存在的意思,多想也无益。”
陈旷摇了摇头。
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印入脑海当中的泥胎金塑法。
这门炼体功法,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门槛和要求,但内容却十分厉害。
泥胎金塑法的主要锻炼方式,就是通过特定的打坐跏趺姿势,配合呼吸法门,搬运全身气血,锤炼全身。
其中姿势总共分为“八相示现”,分别为——
“兜率降天”,“白莲托生”,“二龙浴佛”,“月披袈裟”,“金刚菩提”,“无上道果”,“醍醐转轮”,“涅槃入灭”。
每能得一相,就代表了功法的一重境界。
而第一相名为“兜率降天”,看上去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一个放松的盘腿坐姿。
但如何搬运气血,如何控制每一寸肌肉,都需要妙到毫巅的控制,如果没有霍衡玄传授的经验,想要入门起码也得三年时光。
“真为难霍将军了,大约是我的天赋确实太差。”
“否则何至于不试试教我那门更邪门,也更厉害的斩草剑术?”
陈旷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从这功法的名字到内容,陈旷都觉得这应该是佛门正宗的修炼方法才对。
不过霍衡玄这样的传奇人物,经历也必定不凡,知道一点佛门的东西也很正常。
这功法确实也很厉害。
八个意象源自佛祖成道的过程,绝对是真正的佛门不传之秘!
但很显然,霍衡玄作为杀神,将军,更擅长,也更出名的是他的剑法。
对方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赌一把,将毕生所学都交出去了。
结果发现陈旷天赋不行,只好换了个更简单的。
这简直像是在冲刺的紧要关头突然刹车。
非常考验寸止技术。
陈旷也很无奈,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来挑。
毕竟这种东西就像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况且他是个穿越者。
有时候这事儿也不一定是个好事儿。
他努力尝试去理解其中的原理,但脑海中却时不时冒出“这不科学”“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这些灵气到底算不算是可控制的纳米机器人”……
这样奇怪的想法和念头。
受到干扰之后,陈旷总觉得哪哪好像不对劲,根本静不下心来……
旁边的霍衡玄若有所感,转过头看了一眼。
看见陈旷歪七扭八根本不对的姿势,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似乎挂上了几条黑线。
霍衡玄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如同叹息。
老人转过头去,还好,他并不打算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人身上。
身影有些佝偻的霍衡玄将最后一点馒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缓缓地嚼了又嚼。
“咔。”
一丝细小的动静,似乎从霍衡玄的嘴里,牙齿之间产生了。
霍衡玄面上不动声色,动了动舌头,将那一根细丝从食物残渣之间捋了出来,随后咽了下去。
他这张总是愤世嫉俗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一点细微的笑意。
这一根细丝并非丝线,而是以千根精金削成线状交缠打造成的金针,可软可硬。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顺着经脉进入丹田然后散开,解开霍衡玄身上的禁制。
但机会只有一次。
必须万无一失。
霍衡玄此前所说,他认识的那张面孔,今晚已经作为狱卒出现。
那人是他曾经的部下,也是一枚钉子。
很久以前,这枚钉子就已经在大周种下。
而现在,就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如果没有陈旷,霍衡玄也会想办法让狱卒换掉一批,使得这人可以安插进来。
但却做不到像陈旷这般,竟然直接把所有人都换了一遍……
老实说,霍衡玄还真的有点吓到了。
若是早个几年,让这人来军中锻炼一番,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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