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186节
“夔”的原形妖身,那张狰狞的如龙又如牛一般的面孔上,也禁不住一阵抽搐扭动,心情难以言喻。
那可是一尊圣人啊!
圣人都开口承认你赢了,让你放人一命,已经相当于是退让了,结果你不顺着台阶下就算了,居然直接动手杀了对方。
纵然他们的目的,确实是联合神农司对付这靖南王,而你陈旷也和后者有仇。
但事从权急,你就不知道忍一下吗?
只要之后,让圣人将这大逆不道的靖南王交给闻仙处置,不也是报了仇了。
联合众人的时候,你倒是巧舌如簧,斡旋忽悠得起劲,现在怎么就反而那么冲动了?
其余众人,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内心活动,甚至有不少妖族和士兵已经开始颤抖后退了。
圣人被撂了面子,她的怒火,谁能承受?
陈旷要是知道“夔”内心的想法,一定冷笑出声。
忍?
是我不想忍吗?
我早他妈忍过了!
他假死之后,隐瞒身份,躲在市井青楼暗中行事,所谋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安身立命的钱财。
想着用这笔钱准备一些辅助修行的丹丸灵宝,体验一把正常修炼是什么感觉,等到修为恢复得差不多,便动身前往无垢净土。
结果这才几天时间,那闻侪就发现了他的身份,找上门来直接把整个州都封了!
倘若只是这样,陈旷也不是不可以退让。
只要逃出去,天大地大,自然有他可以去的地方。
忍这一时,日后再回来复仇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当初陈旷在天牢当中忍辱负重,骗过李红绫,也不曾觉得自己尊严有失。
可陈旷见到了那水中飘去的粉衣,看见了活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在自己的面前死于非命。
陈旷将这个给了自己一两金叶子,对自己袒露心声和理想,半夜在自己房门口哭泣的小丫鬟,视为自己的朋友。
一个很普通、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忘记的朋友。
但这个朋友,却这样死了。
从那一刻起,陈旷就告诉了自己,闻侪必须死!
他必须死在这里,死在自己的手上!
无论是谁阻挡,都不能改变陈旷的决心。
……
望姝似乎也没有料到陈旷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直接杀了闻侪。
她沉默了一阵,随后再度开口。
“很好。”
望姝看着那半空中白纱上纤毫毕现、具体而微的地图,那柔和平静的眼神逐渐转为冰冷。
在成圣入太庙守陵之前,那时候,有多少人……将她称为祸国妖妃,就因为她是那人的剑,为他扫清一切明里暗里的敌人,杀戮何止百万。
是她太久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以至于已经被人遗忘了吗?
竟连一个无名小辈,都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望姝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万里山河,也倒映出火光照耀着的城池,和其中奔逃无果、哀嚎痛哭的百姓。
“你走之后……这人间都无趣得很。”
女子叹了口气,停在半空之中的手指,轻轻地朝着整个藏凤州按了下去。
……
“轰隆隆……”
被“封”字覆盖的天空之上,那根无比庞大的手指在凝滞了一瞬间后,迅速压了下来!
那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藏凤州,明明是青天白日,此刻却仿佛是黑云压城,惊走无数鸟兽。
这手指下降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却非常惊人。
漫天云层都被冲散,化作水汽缭绕在那手指四周,拉出一条条淡淡的白痕,很快就被摩擦殆尽。
不过顷刻间,地面上的众人已经感受到了肉身上的巨大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咔嚓……咔嚓……”
四周的房屋,较高一些的屋顶,凭空支离破碎,化作了一堆飞灰。
而柱子也开始出现裂痕,房屋竟然开始崩塌!
圣人一指还未落下,尚有千丈距离,修为较低一些,肉身不够强韧的修行者,便已经禁不住跪了下来!
“砰!砰!砰!”
“圣人恕罪!圣人饶命!……”
跪地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
无数的普通人已经连跪地都无法支撑,只能匍匐在地,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内脏受到压迫,眨眼间便奄奄一息。
地面也跟着“轰隆”作响,整个藏凤州,从中央开始碎裂,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由内向外扩扩撒。
倘若要形容这画面,便是天柱折,地维绝!
“砰!”
作为压力的中心,圣人一指的靶子,陈旷脚下的那匹马已经瞬间被压断了肋骨和四条腿!
直接被嘶鸣一声,趴在了地上无法起身!
陈旷发劲沉力,浑身青筋暴起,一脚在马背上,一脚踩在那马的脖子上稳住身形。
“咔嚓!”
可怜那马的脖子,直接被一脚踩烂,一命呜呼!
陈旷勉强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将喉咙口翻涌的腥甜咽了回去,全身的皮肤,已经开始绽开细微的裂缝。
这是压力过大,皮肤已经快支撑不住的预兆。
周围的所有人也都纷纷撑不住了,加上原本就无心抵抗,霎时间哗啦啦倒下去了一片。
唯有苍刑勉强站在原地,还在那着急:“哎呀,糊涂啊!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威胁威胁他而已,你怎么还真杀了!”
就算是武圣阁,得罪一个圣人,那也得考虑一下的……
要是武圣拍板,那自然无事,但现在武圣大人还没开口呢,这陈旷已经把人给杀了。
这不是平台惹了麻烦吗?
况且,如今也并非武圣大人亲自莅临,而仅仅是一具被控制的肉身。
这降神秘术,一次还好,在同一具身体上施展两次,那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面对一个盛怒的圣人,能不能打得过……还真两说。
苍刑想到这里,有些疑惑。
对了,武圣大人呢?
圣人都出手了,武圣大人怎么反而不露面?
陈旷站在马背上,感受着全身不自主地颤抖,却笑道:
“慌什么?有武圣大人在呢,不会有事的。”
“不过,这阳国的女圣人如此行径,是明目张胆地藐视武圣,与武圣阁为敌,你可得记牢了。”
“等离开之后,我武圣阁,得向阳国讨个说法!”
苍刑对此颇有共情,重重点头,厉声道:
“自然应当如此!我武圣阁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竟被人骑在头上撒尿!”
“此事,我必联合其他武圣阁成员,不讨个说法出来,决不罢休!”
陈旷郑重地道:“我们武圣麾下的豪杰勇士,自当如此啊!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
随即,他忽然大声道:
“皇甫严,你们阳国的皇帝就如此窝囊?!‘国运’在手,都不敢和圣人对峙,任由她帮助一个反贼,肆意屠戮一州百姓?”
刚才“静夜思”被动发动的一瞬间,陈旷从闻侪的众多思绪里面读到了这么一条——
“虽有望姝婆婆相助,可倘若闻仙舍得以‘国运’来限制圣人,我举事未必能成……但他就是个软蛋,所以他绝对不敢。”
这也是陈旷第一次知道,原来“国运”,还有这种用处。
“国运”之力,不仅仅是可以让皇帝近乎不死,还能分出一部分来,随皇帝的意志而动用。
甚至能够与圣人之力相抗衡!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
忽然有声音传来。
“自然不是。”
一个陌生的修行者忽然从旁边走了出来,身体四肢扭曲,头上满是鲜血,眼睛也只剩下了一只。
显然,这是皇甫严的另一具傀儡,在刚才的战斗当中不幸死去,而现在暂时被皇甫严所控制。
至于之前那个“细雨”长老的尸体,此刻已经基本崩坏,无法使用了。
皇甫严用仅剩的眼睛看向陈旷,道:
“但此刻,反贼已死,圣人盛怒难平,就算是需要用半个州的人命来填,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你觉得……反贼拥州自立,响应者无数,悉为逆反,圣人为护国而出手,这个理由怎么样?”
陈旷道:“你们把我当刀子使?用完了就想扔掉?”
皇甫严道:“当然不会了。”
他平静地看向崩落的天空,道:“至少……也要让你说出长生药的下落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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