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243节
“噌——”
长剑出鞘,如明镜,如流水,一瞬间倒映出陈旷的面孔。
剑光冲天而起。
滔天的血海,如同纸片被轻易撕碎,更多的陌生画面,在陈旷的视野之中飞速消散。
他看见了近千年后,分明寿数未尽的大岐皇帝突然驾崩,举国同悲。
临死前,倾力护住江山的皇帝仰头叹息,那一刻,天空之上的障眼法终于破碎。
当初目睹过天空异象的人,再度想起了往事,皇权的更迭引发了内乱,整个大岐一片纷乱。
名叫杨修贤的老太监,偷偷持着大岐皇帝的私印来到了西郊,却只见到了再度游历归来探望的奚梦泉。
这时的奚梦泉,气质上已经无比接近陈旷熟悉的惫懒模样,但修为还只有玄玄境。
他接过了已经走投无路的老太监手里的私印,哑然失笑:
“那家伙留下的烂摊子,隔了几百年,却怎么又要我来接手?”
“算了……习惯了。”
奚梦泉看向面前的太监,淡淡道:“走吧,要瞒过天机,就在那条天之痕再现之前,把你觉得值得救的人赶出大岐,叫他们绝不想再回来。”
于是,杨修贤成了把持朝政的大宦官,大奸臣,操风弄雨,残害流放忠良,被大岐所有人唾弃。
终于某一天,大厦将倾。
众多宗门联合起来,意图诛杀阉党,拯救大岐于水火。
奚梦泉端坐在皇城顶上,看着那天空之上越来越明显的裂隙,信手弹出一曲《天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琴声里,他听见半壁江山轰然崩塌,听见亿万人唱诵他的名字,亦听见苦海无边,回首万丈波涛,已不入轮回。
随着大岐的覆灭,那裂隙也再度消失。
而奚梦泉以乐证道,立地成圣,自然一时传为佳话。
玄神道门的新晋“地灵真君”当空而立,面无表情,衣袂翩跹,飞来一剑,斩去大岐三百年光阴,彻底抹去了这个无比繁盛的王朝。
她身上,亦有一丝“时光”之道的道韵。
来自那个已经消失了一千年的负心汉……
画面再变。
陈旷见到诸国纷争,定下了沧元历的开端。
见到吕折旋每年都会去一次西郊的院子,这时,奚梦泉早已脸色微妙地将宅子赠与了她,说是当年错过没送出去的贺礼。
也看见了两千三百年后,奚梦泉仿佛算到什么,早早在东庭湖边等候。
遥遥地,他看见远处带着一个盲眼小孩走来的凡人夫妻,露出了一个微笑。
……
剑光里,一切都支离破碎。
不仅是这条无边虚幻的血海,也有整个凭古战场层叠着的无数空间。
被困在其中的天骄们,只见一道恐怖到极点的剑光划开了一切,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重新来到了那道石门之前。
原本剑拔弩张的各个势力宗师,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顿时愕然。
灵涯子更是傻眼了。
他才通知自家道君没多久,怎么都自己出来了?!
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撕开凭古战场的结界?
众人再一看,更是骇然失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凭古战场……怎么没了?!”
是的,那石门之内,已经什么气息都不剩下了。
何方高人,竟然直接把整个秘境都搬走了?!
灵涯子的脑筋都快转不过来了。
从凭古战场出来的几人,更是完全懵逼,面对自家宗门的宗师询问,也都是一头雾水。
除了一心想着陈旷的沈眉南,便唯有江云轻作为剑修,最为敏锐,从回过神来开始,就将目光放在了陈旷手里突然出现的佩剑上。
江云轻朝着陈旷拱手,认真道:“恭喜。”
陈旷脸上却十分凝重:“江兄恭喜得早了点……若是接下来我还能活着,再说这句话不迟。”
江云轻还没露出诧异的表情,便脸色一肃,感受到了一种绝对的威压正在高速向这边撞了过来!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冲向了石门之前的众人。
准确地说,是冲向了陈旷!
江云轻脸色骤然一变:“小心——!”
他话音未落,便见到那人影已经闪现到了陈旷的身侧,面无表情,但目光却狰狞如火山喷发。
这人影,自然便是盛怒之下的“武圣”牧肇!
此时,他散发出的“道域”威压,已经瞬间令失效的石门破碎,众多宗师齐齐口吐鲜血,软弱一些的如沈玉流之辈,已经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瞬间炸裂!
牧肇抬起那山岳般的拳头,朝着陈旷的头颅打来。
“这一回,你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牧肇淡淡地道。
193.第185章 好久不见
吕折旋朝着凭古战场飞去的同时,心中蓦地一震,感知到了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穿云破空,瞬间越过半空。
她对这股气息并不陌生。
毕竟,“武圣”牧肇,并不像奚梦泉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恰恰相反,他可以说是最为大众所熟知的一位圣人。
传道碑,武圣阁,都是牧肇广收门徒,为天下无私布道的铁证。
在很多人眼中,“武圣”的地位,甚至能和自由山的夫子相提并论。
然而,粗浅的道韵无人指点,对于寻常修行者根本无用。
武圣阁,更是只收已经步入中三品的修行者。
更重要的是,“武圣”所修习的功法之中,有一部分“香火道”,也就是利用他人的信仰,稳固自身的“道域”,这在上三品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在吕折旋眼中,这位“武圣”牧肇,便只有“虚伪”二字可以形容。
沧元证道,重行不重心,但也因人而异。
吕折旋对自我约束极大,对门下弟子的要求也同样严格,力求知行合一。
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知行不一,只做表面功法,而心中实则空空如也的绣花枕头。
这对道途无碍,却也并不能阻止吕折旋对这种人极尽鄙夷。
她甚至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人称“道标”的沈星烛,也有这样的问题,而且可能十分严重。
吕折旋曾经多次与自己那太过清冷孤傲的弟子谈心,企图提醒,扭转她的想法。
但实际情况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沈星烛很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执拗而暗藏着一股不服输的较劲之心。
仿佛要以自己的决心和整个世界较量一般。
若非当年那人的出现,改变了吕折旋的想法,或许那时,她便会在那深山道观之中度过自己的剩余寿数之后,草草了却残生。
沈星烛没有她那时外在的困境,却因为自傲,对于除开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总是报以一种戏谑的、玩弄的态度。
这何尝不是一种知见障?
吕折旋很早就有预感,沈星烛会因此而吃大亏。
不过,出于为人师者的心态,她并未阻止沈星烛暗中的一些行为,像这样高傲的人,除非自己想通,否则谁来说也没有用。
只是未曾想到,沈星烛一吃亏,就栽了个天大的跟头,直接被人把道心给破了!
那是吕折旋第一次听到“陈旷”这个将来会反复在无数人口中出现的名字。
幸而沈星烛体质特殊,道心仍有机会弥补。
且说到底,起因也是沈星烛自己傲慢过了头,将天下人都没有放在眼里,反倒被一个凡人给算计了。
吕折旋当时的精力都在那大妖之躯上,便也没有过多注意那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凡人,更没有替弟子出头的想法。
本就是沈星烛的错处,她再护短出手,为难一个凡人,又成了什么?
吕折旋并没有将这个凡人当一回事,在那之后,她也仅仅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人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最后……听说是死在牧肇手上了。
是非恩怨,轮转不休。
吕折旋那时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怅然,还以为自己终究是被蹉跎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的心思就重新放在了自己的弟子身上。
或者说……是两个弟子。
沈星烛与沈眉南,本可视为一体,原本沈家也是打算让沈眉南再大一些,便同样入地灵道君的门墙。
吕折旋这些年,也曾幻化为普通的妇人,与不知情的沈眉南有过一些交际。
对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格外喜爱。
只是这小姑娘,似乎对那陈旷有些别样的情愫,因此与沈星烛产生了矛盾,正在怄气。
吕折旋知道了,不免感叹,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此刻,塞着沈眉南灵魂的沈星烛突然被困凭古战场,吕折旋自然担心,立刻就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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