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28节
青厝摇头:“我不走,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猩红色的眼睛闪了闪,从怀里里拿出一个泛黄的纸鹤,递给陈旷。
陈旷微微一愣,伸手接过来。
青厝犹豫了一下,伸手摘下自己的面甲,露出了一张俏丽苍白的少女面容。
他……她不再被模糊的声音清脆如黄莺:
“若是可以,请帮我将它埋在曲春河边。”
曲春河在梁国南边,武舒山的山脚下,是一条穿过了周梁两国的大河。
武舒山,于十年前被李红绫一拳击碎山脊。
那时的山脚下,在那美丽的曲春河边上,有一个无人在意、靠山吃山的小村落。
于青厝而言,就算直至今日,她也不曾明白。
为什么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会在一瞬间在如洗的碧空中崩塌?
从天上落下来的石头那么大,砸死了四十三个人。
正在河边赶着牛的少女优哉游哉地用脚踢着河水,她刚刚学会折纸鹤,在上面写上了爹娘和自己的名字。
一回头,就见到了地狱。
她那时呆呆地看着站在山脉残骸上的一个小小人影,狂傲的声音传遍方圆数千里。
“给我李红绫十年,当入梁国如入无人之境!”
何等豪气!
她扬言踏破梁国山河,惊世骇俗,又有谁会看见那四十三具无足轻重的尸体。
青厝问道:“你知道曲春河在哪里吗?”
陈旷点点头。
青厝嘴角似乎若有若无带着一丝笑,却终究没有笑,只是轻声道:“那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你去看到一定喜欢。”
她将那瓶酒递给陈旷,自己也拿了一瓶:
“这是逍遥酒,可聚灵凝气,酒气蒸腾时可提升气血修为,散尽之前都有效果。”
陈旷看着她:“你……”
“践行。”
青厝解释道,有些笨拙地仰头灌了一口,然后猛地咳嗽了两声。
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
为谁践行呢?
陈旷喝下酒液,感到滚烫的酒气霎时开始上涌,弥漫整个身体,一时无言。
青厝又交代了一番路线,正准备离开,陈旷忽然叫住她。
“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
青厝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帮你。”
陈旷侧头看向天牢墙壁:“李红绫在暗道内埋下火药,应当不止一处,我这几天观察过,她用来引爆的是一个连环阵法,密咒每天都在更换。”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今天的密咒,然后告诉我。”
青厝点点头:“不难。”
陈旷补充道:“那就等一会儿在城门口见。”
青厝定定看着他,承诺道:“好,城门口见。”
第27章 九窍齐开假先天,天命既定
陈旷目送青厝离开,伸手摸了摸身上纸鹤所在的位置,心里叹了口气。
他突然提出这要求,一方面是因为那火药或许能有大用。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想试试看,能不能救下青厝一命……
从刚才那番话来看,青厝只怕已心存死志。
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显然,这一去,她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倘若因为陈旷城门之约,能让她动上一动折返的念头就好了。
陈旷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逍遥酒的酒液在腹中滚动,迅速蒸腾,体内的灵气被激发,活跃涌动,如一团团小老鼠在经脉之中奔蹿,刺激着每一个窍穴中的池水。
他的肌肤泛红,皮肉紧绷,这是增幅的气血外溢的迹象。
连双腿还残留的一些暗伤,都瞬间好透了。
说起来为了不暴露,这几日,他将自己的小腿生生反复折断了两次,真是受了不少苦……
这都是拜那李红绫所赐。
“呵……”
陈旷无声地笑了。
若是有机会,他必定也要让李红绫也试试这滋味。
这逍遥酒的效力无比强劲,仅仅是在数息之后,陈旷第五窍穴的关隘就开始松动了。
而随着酒气氤氲在周身,那些原本空荡荡的窍穴被酒气所化的假灵气充盈,陈旷的气息还在迅速攀升。
第五窍穴,第四,第三……第一!
九窍齐开,开窍境巅峰!
也许是陈旷自身的修为实在太低,这逍遥酒的效果好得出奇。
胎息法的被动还在运转,配合着逍遥酒的效果,简直宛如鲸吸一般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陈旷甚至感觉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呼……”
陈旷长出一口气,紧紧握拳,额头上莲花印记自然激发,若隐若现,全身窍穴贯通,神志格外清爽饱满。
五感亦被强化到巅峰,他甚至能听见数里之外的虫鸣。
在凡人世俗武林之中,这便是二流顶尖高手的水平了!
再往上去,便是先天境,可为一派之主,威震武林了。
加上气息满溢,圆融浑然,他这种状态,甚至已可称为假先天!
“啊!”
楚文若忽然惊呼一声,躲到了陈旷身后,紧张地道:
“狱卒!我们被发现了吗?”
陈旷回过头,果真看见一个狱卒,却没有惊慌,他刚才就感知到了此人的存在。
但其他狱卒都已经被青厝顺手杀了,留下来的这个应该也是自己人。
这狱卒头发花白,年纪已经有些老迈。
他朝着楚文若行礼:“见过夫人,公主殿下,小人鲁宽,霍字旗下宣文六年入营,得幸为霍将军所用,特来接夫人出狱。”
楚文若愣了愣,连忙拉他起来:“如今已经没什么夫人了……多谢相救。”
鲁宽笑道:“夫人可真是个好人。”
他便是此前霍衡玄所说,狱卒中熟悉的面孔。
也是将解禁金针送到霍衡玄手中的人。
陈旷不得不叹服,霍衡玄的后手太多,太针对。
李红绫军中,上下都有他的人,虽然不多,但却十分关键。
如果不是皇城中的贵族孬种们现行投降,只怕霍衡玄一人,便还能再续大梁几十年,甚至于真的将李红绫斩杀,反向入侵大周,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这些人,硬生生断了自己的活路。
楚文若抱着小公主,拉了拉陈旷的衣角,小声道:“陈先生,我们这便走吗?”
陈旷目光闪了闪:“等等。”
他转头看向躁动的其他牢房中的囚犯,问鲁宽:“你手上应该有其他牢房的钥匙吧?可以麻烦把他们都放出来吗?”
鲁宽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这下,叫的最响的几个立刻呆住了。
本以为,陈旷和楚文若会选择节约时间立刻逃走,没想到竟然真的回头救他们。
这些梁国的臣子和宫人们,犹犹豫豫地从牢房里走出来,神态各异,但都带着死里逃生的喜悦。
有人上前感谢,也有人冷哼一声,并不领情,只觉得这正是应该的事情。
那刚才破口大骂的儒生,昂首路过楚文若时,低声鄙夷道:“与一介乐师不清不楚,确实枉为国母……”
楚文若脸色顿时惨白。
“铮——”
轻轻一拨,低沉的琴音在牢房中响起,淹没在嘈杂人声之中。
但下一刻,牢房便陷入了一瞬的寂静。
“嗬嗬……”
那儒生瞪大了眼睛,抬起手颤抖地一上一下按住自己的脸,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下一刻,他的嘴巴就“裂开”了。
上下交错,向两边分开。
一条中线将他身体贯穿,让他从头到脚一分为二,各自向两边倒去。
一滩血色的花朵在牢房中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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