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53节
依旧站在船头的蓑衣渔翁见他出来,斗笠下转过来一只鱼眼睛。
“睡得还好吗?”
陈旷笑道:“还不错,多谢师兄款待。”
问死依旧看着他,鱼眼睛咕噜噜地转,似乎有些好奇地说道:
“这条河在我来之前便有一处神异,第一次渡河之人,如过黄泉,往往会梦见自己死时的模样,仿若问死。”
“因此,我倒觉得与此河投缘,为其给予了我的名字。”
“师弟梦见了什么吗?”
陈旷一愣,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自己怎么还会梦见那时的事情。
“梦是梦见了,不过不是我死时的模样。”
不是这具身体死时的模样,而是他前世死时的模样。
陈旷若有所思。
那岂不是说,或许这具身体,并不会死去了?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无法预见到他究竟会怎么死?
“师弟果然并非常人。”
问死嘀咕了一句,然后道:“若是你觉得还有什么缺的,便在心里想着,自然就会出现了。”
陈旷挑了挑眉,看来师兄这条船,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想了想,抱着龙龈琴坐到了船尾。
那本乐谱其实早就已经遗失了,不过里面的内容他记得一清二楚,但这些年,原身几乎没有再碰。
因自从大出风头被陷害之后,原身便明白这些出众的东西,其实在他身上并不合宜,几乎便将乐谱封存了,只会私下手痒时偷偷练习。
陈旷深吸了一口气,拨动琴弦。
“铮——”
琴音飘荡在河面之上,余音袅袅。
定风波。
陈旷闭上眼睛,重拾着身体熟悉的旋律,也平定着他的心绪。
……
两日后。
大河涛涛,风雨如晦。
一艘小舟在波涛之中左右摇晃,船尾端坐一位蒙着眼睛的白衣琴师,纤长手指骨节分明,手拨弦动,沉郁琴音顿起。
“铮——”
河面上,琴音荡开。
霎时间,以小舟为中心,一道诡异波纹向外扩散,无形的力量如巨手,瞬间抚平了那河面上的波涛。
陈旷睁开眼睛,从那玄妙的境界之中离开,目光惊喜。
成了!
而正在此时,一道喝彩声音忽然传来。
“道友好曲!”
陈旷抬起头,只见那浓雾竟忽然散去,一条高大楼船出现在眼前,上头站着几个修行者,目光惊艳。
当中有一少女,身穿鹅黄长裙,乌发雪肤,明丽娇俏,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旷的脸看。
陈旷一愣,隐约觉得,她竟然有点面熟……
53.第53章 名登沧浪三十三
这楼船至少有十丈高,其上雕梁画栋,勾心斗角,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竟如同载着一座庞大的宫殿一般。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楼船并非什么神妙灵宝,而是完完全全依靠凡人的工艺所筑造。
如此奇观,也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这座巨型楼船从后方破浪排雾而来,推开碧波万顷,浩浩荡荡,更衬得其正前方陈旷所在的一叶孤舟无比渺小。
陈旷心中一动,并未搭理上面喝彩的几人,而是回头向小舟的船头看去。
原本应该在船头划着竹蒿的蓑衣渔翁已经不见了身影,唯有那盏灯空空挂着,在风里轻轻摇晃。
问死已经离去,就代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他要将陈旷送到的,就是这儿?
就在这楼船跟前?
他的青云梯,莫非就在这楼船之上?
四周的雾气倏然散去,心中疑惑的陈旷忽然一愣。
这里……是哪里?
此处已经不再是灰雾蒙蒙的问死河,而是一处开阔的湖面之上。
湖风直吹面门,沁人心脾。
四望弥合,可见远山重叠,浓淡相宜,云山雾罩的景象与波光粼粼的湖水交相呼应,如水墨写意。
而此处,则是在接近湖中心的地方,几乎看不见岸边。
景色不错。
陈旷稍加思索,便推测出了他目前所在的地方。
那几个楼船上打招呼的修行者是梁国口音,显然是梁国本地人,楼船建筑也是梁国的规制风格。
显然这里还是在梁国境内。
而整个梁国之内,符合这样特征的地方只有一个。
美称“云宫龙泽”,传闻中曾经盘踞着龙王的东庭湖,其主体,便在蓟邵郡。
问死是一路顺流而下,将他载到了东庭湖里!
“不知道这对于师兄来说,算不算是回老家了?”
陈旷不知道问死此刻去了哪里,心里有些好奇。
他直觉,那位乐圣,肯定还给便宜师兄布置了其他任务,只是没有告诉自己。
“这位道友,一人独赏这东庭美景,难免有些寂寞,相逢即是有缘,何不上来,与我们同游?”
楼船上的几人,见陈旷没有搭理,却并不恼,又继续发出了邀请。
陈旷透过雾花锻,看清了那几人的样貌。
三男两女,皆是年轻人。
出声的那个一看便是东家,青年高冠博带,长袖宽袍,腰上环佩琳琅,眉目俊朗,手上缓缓摇着一把羽毛扇,打扮隆重得离谱。
不过与这巍峨楼船,倒是反而相得益彰。
陈旷脸色古怪。
就算在皇宫内那么多年,他也未曾见过有人会穿得如此古板正式。
自从苏煜当上皇帝之后,皇宫之中逐渐“礼崩乐坏”,由上及下,太常寺也渐渐松散,不再讲究规矩,更不要说是官员。
然而,这样一套古板规矩的装束,放在此情此景,却显得格外讽刺。
因为梁帝才刚死不到一旬,国破之时,却穿得如此隆重华丽。
更何况,他们在做的事情,居然是游湖……
蓟邵郡,可就在皇城旁边啊!
一边是千里赤地无鸡鸣,百战死节不旋踵。
一边却还有闲情雅致乘着楼船游湖,邀请路人共赏美景!
刚刚逃出生天不久的陈旷,甚至有种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的魔幻之感。
“正好在下的船夫忽然有急事扔下我跑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麻烦各位捎上我了。”
陈旷半开玩笑地站起来,收起龙龈,拱了拱手。
“哈哈,道友当真幽默。”
那东家哈哈一笑,他刚才就只看见陈旷一个人,可不见什么船夫的踪影,因此只当陈旷是说笑。
登上靠近的楼船,陈旷被一名侍女接引到了最上层。
他一路上楼,才发现这楼船内有乾坤,每一层都设有几十个隔间,隐约有觥筹交错之声,似乎正在举办宴会。
最上层却很空阔,亭台楼阁之间,有假山园林造景相互连接。
而刚才所见的几人,此刻就在中央的亭子里围坐聊天。
这应当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正儿八经的修行者圈子。
陈旷驻足,有些好奇地旁听了片刻。
其中一个有一双浓眉的青年有些惊异地兴致勃勃道:
“你们听说了没?那原本率军攻城的李红绫,似乎被那‘杀神’霍衡玄反将一军,死在皇城中了。”
另一个蓝衣青年呵呵一笑:
“你这就落后了,沧浪评昨日已经临时加更了一回,发了新刊,我托人寻了关系,第一时间拿到手了。”
他伸手一抓,掌中便出现了一卷刊物,似炫耀般晃了晃。
这下,那东家都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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