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被废的我修仙了 第40节
当天皇帝微服私访人前显圣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有不少就在青楼酒肆之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周围都是书架,似乎是一座巨大的书房。
就见一人负手站在殿中,看到众人出现,微微颔首。
那锦衣卫正是前几日陪李云微服私访的锦衣卫总旗周全,此时微笑道:
众人心中惴惴,一路跟随,很快来到那宫殿之中。
“要真有什么祸事,也不该是锦衣卫拿人,五城兵马司就够了,咱们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舞文弄墨,朝堂上又没有半点关系,只有市井的虚名,能跑得了吗?”
金叹卿没想到眼前的锦衣卫总旗竟然还听过他说书,连忙作揖回礼。
听到他的话,这马车里的众人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很多人更是亲眼见到,这伙锦衣卫径直去了永安街,冲进几家最知名的青楼酒肆和茶馆,从里面拿了人出来的。
金叹卿连忙下车,陪笑道:
“这位官爷,不知道让我们入宫到底是何事呢?”
这说话的人,正是望月楼的剧散人白远。
甚至这段日子因为这些节目的缘故,他们所在的青楼酒肆乃至茶馆,都是顾客盈门,很是发了一笔财。
哪怕这些青楼酒肆背后的金主可能与佟家父子同属东竹党,却也并未禁止这些事情。
“金先生不必惊慌,进去就知道了……你说的那皇上微服私访的故事好听得很,我常去茶馆里听。”
那押送的锦衣卫倒也没有那么凶神恶煞,看他的目光也算和善。
甚至曾经有京中没有跟脚的富户妻女被佟德良看上,不得已去衙门告状,却被搞得家破人亡,全家上吊。
金叹卿小心翼翼掀开马车帘子,探头向外一看,就见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宫墙院落之外,旁边还有几名太监。
此时马车上的其他一应说书人、剧散人、词人也都下了车,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宫殿院落。
说书先生金叹卿看看眼前的几人,发现全都是熟人,全都是永安街各个青楼酒肆和茶馆之中的词人、说书人、剧散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倒霉,说不定十大酷刑都要上了……
一时间,众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许多,马车里没了动静。
外面押送的锦衣卫用刀鞘敲了敲马车车厢,说道:
“下来了。”
金叹卿的说书话本里面,各种人物丰满,同样也提到了周全这位锦衣卫总旗,当然,里面并没有直接说姓名。
之前他们也都听过传言,说那佟家父子是世家一脉东竹党的人,佟德良被当街斩首,大大打了东竹党的耳光,所以阉党一系都喜欢得紧。
最后一句话虽然有些伤人,却是现实,立刻引得其他人纷纷点头。
想到那传说中食人心肝无恶不作的大太监九千岁,众人不由变得面色煞白。
最近这永安街上最火的事情,自然是前几天皇帝微服私访,当街将那恶少衙内佟德良斩首,为民伸冤,为冤死者昭雪的事情。
此言一出,众人也都纷纷记起,似乎确实有些官面上的人物,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将相关的作品好好演绎传播。
现在近距离见到,顿时心绪万千,心中震撼。
谁和钱过不去啊?
佟德良都死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意见不成?
听到柳闲的话,金叹卿继续摇头道:
“不对不对,这佟洪涛佟德良父子,可不是阉……可不是九千岁一脉,我前些日子说书,还有南城兵马司的巡官跟我说,让我多讲些,说阉……咳咳,说九千岁也爱听……”
“皇上!?”金叹卿颤声道。
“对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
这人正是京华楼的词人柳闲。
一旁的一名涂脂抹粉一脸风流相的瘦弱男子摇摇头说道:
不光是畏惧,还因为心中仍有文人的风骨,此时是又恨又怕。
眼前的一个胖胖的员外打扮的男子苦着脸说道:
“这谁知道……兴许是阉……哪位公公来了闲情雅致,想要听听咱们说书唱曲儿呢……”
那佟德良是大理寺右少卿佟洪涛的儿子,向来在这京城之中飞扬跋扈,无人敢惹。
金叹卿等人看到眼前之人先是一愣,觉得有些眼熟,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
马车里,几名身穿长衣、打扮儒雅的男子此时正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慌。
听到这话,众人全都是一愣,随后眼神中现出骇然之色。
饶是如此,周全听了这故事之后,也是心里美滋滋地,比执行公务抄家灭门的时候还要痛快。
就见一个太监来到众人面前,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将众人向那宫殿中引去。
柳闲哼了一声,将手中折扇展开,压低声音说道:
“列位,难道忘了,近几日你们说的最多的书、写的最多的词、编的最火的剧,是什么?”
“景庄兄,不要胡言,能吓死人的!我整天在茶楼里说书,能有什么祸事?”
就在众人争执的时候,被锦衣卫押送的马车已经悄然进了皇城,又直直入了皇宫。
哪怕平日里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和傲骨,面对眼前的皇帝也烟消云散,纷纷上前行礼。
就见皇帝淡然一笑,说道:
“诸位先生请起,今日,就同朕好好写一写这顺隆微服私访记……先从朕应雷劫而生,三岁斩白蛇写起。”
第48章 恩海突破
“灵帝六年夏,暴雨十日,天现雷龙,坠于福王府中,今上云诞。
上少聪慧,三月而诵《国策》,六月而咏《道经》,十月可疾行如风,周岁而持剑乘马,有伟略,恭孝谦敏,福王爱之。
三岁于山中行猎,有白蛇,生双首双尾,粗三尺,长三丈,为祸村人,乡野之民谓之山神,莫敢相抗,上拔剑而斩之,语民曰:神不惜民,可杀之!
时人以为异。
五岁……”
司礼监的厢房之中,恩海闭目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旁则是苟忠正手持一张宣纸,正在念着上面的内容。
旁边恩海的几名心腹此时全都是忍俊不禁,只是恩海没有笑,他们也不好直接笑出声。
当听到一句“十三岁得天感召,荣登大宝”的时候,恩海终于“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的众人此时如同得到指令一般,全都哄堂大笑,这厢房内外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今天一早听说小皇帝想要让那些说书人和词人入宫,刚刚结束闭关的恩海并未阻拦,而是直接同意了这个要求。
前些日子小皇帝微服私访以及后续流传的那些话本杂剧,很是打了东竹党世家一派的脸,他倒是想看看皇帝还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到时候就是废帝另立的时候。
恩海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光,说道:
不过只要能在九千岁身边,不愁不发达,被人糟践了也就糟践了。
哪怕是京城的普通民众听了,估计都要打上个问号,认为小皇帝脸都不要了,又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皇帝虽然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恩海的声音无喜无悲。
不,或许皇帝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房间内的众人此时也都是躬身齐声道:
就是现在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疼,那老于本来就有些垂涎他,这次更是不惜力。
一旁的苟忠此时连忙谄笑道:
“干爷爷,我看那些市井文人还在写这些东西,孙儿现在就把他们赶出宫去?”
“这几日,宫中朝中一应事务,伱们自行商议决断,顺隆帝的些许杂事,不要来烦我,咱家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些乱臣贼子!”
“干爹,儿在。”
一旁的刑部尚书赖有光摇头笑道:
“怕不是这顺隆帝也有所察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要挣扎一番……只是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孩童般可笑,这种无谓的谣言,哪怕市井乡野之间真有些愚夫愚妇相信了,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许久未曾说话的恩海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高荣。”
恩海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虚空,接着说道:
此时听到皇帝让那些说书人剧散人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恩海心中只觉有趣又好笑,对皇帝又看轻了几分。
“不错不错,这不是皇帝修编的那微服私访记的前序么?有了皇帝的自吹自擂,那微服私访记才能狠狠打徐闻他们的脸,我简直忍不住想看看徐闻那张苦瓜脸能皱成什么样了……”
这小皇帝现在给自己吹得越是厉害,到时候反而越是丢人。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皇帝在那废帝典礼上的表情。
高荣立刻跪下磕头道:
“谢干爹恩典!高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像你说的,皇帝毕竟还是个少年,有些小孩子气也是应该的,他要胡闹,就让他闹,既然是天龙坠世而生,哪日又回到天上去,那也能说得通,这都是小事……”
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高荣阴恻恻地说道:
“皇帝说承天感召,才荣登大宝,他入宫登基,本就是咱们九千岁的手段,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这不就是说九千岁就是天?再一个,他说自己是坠龙而生,那哪天要是出了意外,不就是回到天上去了?啧啧,反倒是方便得紧……”
苟忠连忙陪笑道:
“高公公所言极是!是小忠子眼界窄了。”
这朝堂,这江山,还是要听九千岁的,听他们的。
“就由你暂领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的官职,莫要让我失望。”
皇帝?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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