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武侠诸天 第49节

这样的比试，本应该锁定对手的一举一动。

叶孤城的眼睛却没有看西门吹雪，也不曾看西门吹雪的剑。

因为此战，无论输赢，叶孤城已经必死无疑。

既然是必死的人，又为何而战？

叶孤城见西门吹雪迟迟没有拔剑，便再次道：“请！”

西门吹雪却道：“现在不能比试。”

叶孤城道：“为何？”

西门吹雪道：“因为你的心不静。”

叶孤城沉默。

西门吹雪道：“我等你的心静下来，要多久？”

“你不会等很久的。”叶孤城淡淡地道。

既然继续完成比剑，自当用尽全力。

否则，不仅仅是对西门吹雪的侮辱，更是对剑道的不尊重。

西门吹雪道：“好，我等你。”

叶孤城道：“我只需要说同一个人说几句就好，不会太久的。”

这个人自然是陆小凤。

两个人来到屋檐边，眺望远方。

叶孤城沉吟良久，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反问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永恒的秘密吗？”

叶孤城道：“本来就没想过长久保密，只要隐瞒这几天的工夫就可以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真相了。”

叶孤城说得对。实际上，只要第二天，把皇帝亲近的几个人找借口杀掉，就可以隐瞒下此事了。

至于陆小凤，一个江湖中人所说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当叶孤城的剑不利吗？

可是，真的太快了。

竟然在当天晚上，事情还没成功，就被发现了。

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陆小凤会干。

事实上，察觉到异常的又何止陆小凤一个人。

只是其他人都只是照常做事，并没有想阻止或者行动。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没有哪个混江湖的人会为他人去火中取栗，更何况根本没有看到收益。

陆小凤道：“只因几个人死得太奇怪了，便是大通大智、泥人张和张英风他们。

其实有些人本不该死，你如果不杀他们，或许也不会露出这么多破绽。”

叶孤城道：“不错，我确实不必杀他们。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冒险，万一他们泄露了消息呢？”

陆小凤道：“但你也忽略了一点，他们的死本来也会引起人注意的。

也正因此，我才发现，这比试之下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绝对不仅仅是那些赌徒所为。”

叶孤城道：“不，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

叶孤城本来想打个时间差，在人们还没有发现之前，就把事情闪电般地解决。

“那你应该知道张英风一定要死了。”

陆小凤苦笑道：“不错，只因他急欲寻找西门吹雪，反而撞破了你们的阴谋，所以只有死了。只是杀死他的剑法，江湖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京城上更是少有。”

叶孤城郁闷地道：“不错，我本想嫁祸给赵明渊或是红鞋子的公孙大娘。

没想到，他们竟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两人聚在一起，竟躲在客栈之中再不出来了。

他们两个联手，就算是我也不敢轻言取胜，更何况我还要隐藏身份。

事实上，本来连红鞋子的欧阳情也要灭口的，因为我们曾经在怡情院商定事宜。

大通大智知道这件事，欧阳晴也有可能知道的。

事实上，公孙大娘和赵明渊他们应该就是从欧阳情的口中知道的。

或许他们不知道事情详情，但是肯定知道我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那样，在大通大智死后，他们就察觉到了危险，再也没有出客栈一步。

陆小凤脸色怪异，“他们竟然早就知道了。

我整天和他们在一起，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看着我跑前跑后进进出出，竟然一句话都提示都没有，只是在看我笑话。

可笑我陆小凤还向来自许聪明，没想到真是个大傻瓜大笨蛋。”

叶孤城道：“不错，你确实是个大傻瓜、大笨蛋。

事实上不仅赵明渊、公孙大娘他们察觉到了真相。

司空摘星和老实和尚他们似乎也有所觉，只不过他们任由事情发展，没有声张罢了。

为什么只有你为了这件事跑前跑后，更是数次冒着生命危险，而别人都好好地看着。

说你不是大笨蛋，谁是大笨蛋呢？”

不过，叶孤城看着陆小凤说道：“或许，正是因为陆小凤是这样的大笨蛋，他才能有这么多朋友吧。”

陆小凤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面对陆小凤的问题，叶孤城只是淡淡地答道：“你不懂。”

第88章 天外飞仙

陆小凤急忙追问道：“你不说我怎么懂？”

叶孤城没有回答，懂的人根本不必说。

是的，陆小凤并不懂。

正如他不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为什么一定要比剑一样。

他也不懂叶孤城为什么要参与这场宫变，只知道他是个纯粹的剑客，为什么要掺和这种事呢？

陆小凤还待要继续追问，可叶孤城似乎已经了结了心结，心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正如叶孤城所说的话，有些事懂的不必多说，不懂的解释多少也不会明白的。

高处不胜寒，谁都知道。

但若不是真的到了高处，永远没有人能够体会，那高处的孤独寂寞。

叶孤城转身走向了西门吹雪。

他的背影充满了孤独、寂寞，似乎世间无一人能懂他。

月已淡，淡如星光。

这场决战经历了诸般波折，终于要开始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对视着，就仿佛两柄利剑交锋一样。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即是剑。”

西门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剑道精义所在?”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

叶孤城道：“何解?”

西门吹雪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巅峰，不诚之人，根本不足以论剑。”

叶孤城的瞳孔突然收缩，西门吹雪的言语似乎和他的剑一样锋利。

西门吹雪盯着他，道：“你不诚。”

叶孤城沉默良久，忽然也问道：“你学剑?”

西门吹雪道：“学无止境，剑更无止境。”

叶孤城道：“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之人只要诚于剑即可，并不必诚于人。”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剑已在手。

剑已出鞘。

这时候，星光月色更淡了。

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仿佛都已集中在这两柄剑上。

剑已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如何快，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很远。

他们的剑锋尚未接触，便已开始不停地变动，人的移动似乎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

只因他们招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

不懂的人看来，这一战似乎并不精彩。

但观战的几人都是当世的一流高手，自然看得出这种剑术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正是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叶孤城的对手若不是西门吹雪，他掌中剑每一个变化，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他们的剑已与人相合为一，这已是心剑。

如果说在场之人，除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当事人外，对情况最为了解的，非赵明渊莫属。

他本就是在场观战之人中，剑道境界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