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159节
见到池芊云被推出来,宋言归当即对他一通大骂,特别是看到他这侄女面色苍白,一脸的憔悴之色,还被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言,更加认定了她在五岳遭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其实这事反倒是个误会,天风怎么说也是衡山掌门,其他人也都是要脸的人物,岂会放下身段去折腾一个女子,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说,还平白拉低了格调。
池芊云这副样子完全是受了池沧平的影响,自从知道了自家哥哥做下如此大错之后,她的精神就一天比一天糟糕,五岳的人除了派人看管她,限制了她的自由之外,其他方面可是没有半点苛待。
只是天风好吃好喝养着她,可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公正,只见她手中暮雨剑出鞘,剑锋就落在了池芊云的细长的脖颈旁。
天风言辞凿凿地道:“此女子是那池沧平的亲妹妹,血浓于水,她定然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为了借着拜入华山的由头,潜伏在我五岳之中做间者。”
“天风掌门,枉你也以侠义自称,手段竟如此下作!”司落朝站出来质问道:“莫非你还想以芊云的性命要挟我们不成!”
对于司落朝的指摘,天风却不为所动:“玄潭道长,此女是武当间者,按江湖规矩,我杀了她理所应当。”
“简直胡说八道!”
宋言归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了后方的谷芊含:“谷夫人,芊云如今拜入你华山门下,你莫非就看着衡山派如此欺侮她吗!”
被点了名的谷芊含只是清冷地道:“我夫君死在锦衣卫手中,此事你们武当也有嫌疑,芊云究竟是不是无辜,还未可知。”
“你!”宋言归盯着她,终是没再说出什么来,他愤愤地一甩袖袍,发出一声长叹。
“看来你们这是无话可说了?”天风冷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池沧平交出来!”
“交出池沧平!”
“武当这群道貌岸然的牛鼻子,快将那恶徒交出来!”
天风身后的众人都高声帮腔,一时间仿佛武当竟成了那人人喊打的魔道似的,栖云子掌门面沉如水,始终一言不发。
宋言归脸色难看地说道:“诸位,纵使这池沧平有千般过错,他也是我武当弟子,要处置也当由我们来,况且......先前同玄天教一战后,他便失踪了,至今还未寻到踪迹。”
虽然宋言归所说句句属实,但是在五岳众人听来那就是狡辩,而且还是苍白至极的狡辩。
郝半生大笑一声:“常清道长莫非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儿吗,这种鬼话说出口竟也不觉得好笑!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讲情面,自己动手搜了!”
说着,郝半生向前踏了一步,他背后的众人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见状,宋言归脸色骤变,他也领着众武当弟子向前一步,喝道:“我看谁敢!武当之地岂容你等放肆!”
“久闻常清道长剑法高超,今日就让我等见识一番如何?”郝半生分毫都不退让,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言归,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下一秒就爆发一场大战也不奇怪。
可就在这紧张的关口,忽然有一武当弟子从殿外急步闯入,他甚至来不及喘匀气就张口道:“掌门,不好了!山下,山下来了好多锦衣卫!”
锦衣卫!
这个名号就如同一点火星,瞬间将现场的气氛点燃了,众人的声声议论,有惶恐,有惊怒,还有想要退缩的。
天风更是把脸沉了下来,他凝神望向武当众人,阴阳怪气地道:“好一个武当派,当真是人面兽心,锦衣卫都到山下了竟然还想要以言语诓骗我等,怕是不日就要称呼诸位一声‘大人’了吧。”
“天风道长此言尚早,”司落朝冷笑道:“这锦衣卫为何而来尚且不知,我武当行得正坐得直,断不会行这蝇营狗苟的勾当。”
因这锦衣卫突如其来的插手,两边人倒是没能打起来,而是屏气凝神就在这等着。
《控卫在此》
不多时,大殿之外传来的喧闹的声音,墨色飞鱼服映入眼帘,一众锦衣卫粗暴地围在门口的江湖人扒拉到一边去,很快就清出一条路来,直通殿内。
走在最前的是两位银袍千户,闫峰和应无殇,身后跟着数位百户,旗官力士不计其数。
见到那闫峰昂首而来,一副目光所及之处甚是不屑,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起了上回的屈辱,郝半生不假思索地就挡在了那路中间。
闫峰停下脚步,瞧了一眼这拦在自己身前的郝半生,嘴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声,但却并未动手。
郝半生双目生火,刚想再近一步,却被一只手臂扣住了肩膀,他转而看去,拦下他的是另一位锦衣卫千户,应无殇。
应无殇挑起了眉头,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怎么,郝先生这是想和锦衣卫动手?泰山派好威风啊。”
泰山派三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住了郝半生的火气,他强忍着暴起的冲动,一点点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论起武功,其实应无殇还不一定是郝半生的对手,在场的武林人士联起手来,想要收拾掉这两位千户,数位百户的阵容,也并非做不到。
只是锦衣卫代表的是朝廷,明面上谁都不可能与他们随便动手,那可是一不小心就累及满门的事。
“滚开。”
应无殇眼中嘲讽之意丝毫不掩藏,手上发力,轻而易举地将未做反抗的郝半生扒拉到一边去,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他和闫峰一块走到了武当众人的面前。
闫峰上前对着栖云子抱拳:“栖云子掌门,久疏问候,武当派这些年来安分守己,陆大人甚是满意,特地托我给您带来一份赏赐。”
此言一出,武当众人除了掌门和大长老都是勃然色变,宋言归大怒,刚要开口却被栖云子拦下,他平静地看向闫峰道:“不知陆镇抚要赏赐老道什么。”
“带上来。”
闫峰拍了拍手,立刻有两名锦衣卫各自带着一个孩子走进了大殿,一旁的谷芊含见此险些没控制住情绪失了态,有聪明人见状已经猜到了几分,纷纷面露怒色。
将两个孩子推向武当众人,闫峰澹澹地道:“陆大人有言,这两个孩子进京多日,也该是时候回家看看,武当派乃是正道一柱,所以就烦劳栖云子掌门,将这两个孩子送还华山吧,能够替我锦衣卫办事,这便是陆大人给道长的赏赐。”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只是天风等人看向那女孩时,却心生疑窦,这“商萝”并非当时他们在五岳大会擂台上见到的那个。
可是这点疑惑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因为更麻烦的事情就在眼前,这两个孩子无疑是作为人质被送给了武当,这下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而得到了人质的武当,也并不开心,有这两个人质在手,非但不会缓和五岳的关系,反而坐实了勾结锦衣卫的嫌疑,可是不收吧,似乎也不行。
那天风厚颜无耻到想要拿池芊云做威胁,若是他们手中也有五岳的人质,倒是可以保证对方不至于直接动手杀人。
一时间武当陷入了纠结之中,这人质他们收与不收,似乎都是难题。
闫峰瞧着武当一众人的为难,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反正不管武当怎么选,他们的目的都是达到了,至于说接下来会不会血染大殿,那就不干他们的事情了。
毕竟锦衣卫不会插手江湖纷争,他们只是来送个东西而已,谁也没规定江湖人不能和锦衣卫做朋友吧,哈哈。
第二百九十七章 真武显灵
栖云子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仿佛锦衣卫的动作并不能影响到他什么,但与他相处多年的师弟上阳子却已经看出来,自家师兄心中已经动摇了。
面上不显是养气功夫够足,栖云子的资历武功和修养都摆在那,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是基本操作了。
闫峰和应无殇大摇大摆地把华山的两个人质转送给武当,送一个大麻烦的同时,还给他们扣一个大帽子,真是够阴险的。
此次五岳大会之事,不管锦衣卫究竟有没有插手,这位陆镇抚的手段反正他们现在是领教了。
和一贯喜欢以暴制暴的孟指挥使不同,这位新任镇抚使陆大人,似乎更喜欢玩弄心机,这也让栖云子更加忌惮。
打又打不过,甚至打都打不得,别人明摆着出手算计你还不得不接着,接住了是你的本事,接不住那就是灭顶之灾。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心头莫名地发出一阵感慨,栖云子下意识地向后扫了一眼自家的弟子,武当七子已经差不多塌了一半,门下弟子更是在玄天教一战中损失惨重。
反观朝廷一边,锦衣卫势头一日大过一日,那位指挥使更是后继有人,这位陆镇抚比起他来恐怕要更可怕。
莫非真的如师弟所说,大势在锦衣卫一方?
思及此处,栖云子的心头不免有些悲凉,他这一生,熬过了玄天教的迫害,稳住了南北少林的影响,扛住了孟渊的威压,没曾想最后等来的却不是武当的更上一层楼,而是锦衣卫的焕发新生。
天道何其不公。
栖云子心中怅然一叹,目光落在闫峰身上:“陆镇抚的好意老道心领了,不过今日华山谷夫人就在此处,何需要借武当之手。”
闫峰咧着嘴笑道:“此事我等是奉陆大人之令,既然大人吩咐过要将这两个孩子交予你武当,我等又怎么好越俎代庖。”
“......既然如此,老道就替华山谢过陆镇抚的好意了。”
栖云子轻轻一叹,将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拉到了身后,这一举动更看得众江湖人是议论纷纷,言语间多是辱骂之意。
武当众人纷纷涨红了脸,可却无法反驳什么。
闫峰却是转过身,以眼神制止这些人的骚乱,他澹澹地道:“本官来得晚些,不知这里发生何事,诸位同为我朝廷治下的子民,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今日非要动手吗。”
这就是明摆着要站台武当的意思了。
“闫千户,此乃江湖之事,还请大人莫要插手。”说话的是恒山派掌门时九宁,门派遭逢大难,这位平日里常与人为善的老好人,如今说话也带了几分生硬。
应无殇笑眯眯地站出来说道:“时掌门误会了,我等锦衣卫并没有插手的意思,江湖事江湖了,本官与闫大人只不过是奉命来此办事,如今事情办完,顺带给诸位提点意见罢了。”
看样子这锦衣卫似乎打算赖着不走了,天风心头有些焦急,若是他们打定主意要站武当,今日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就在他为难之时,忽然听见远远传来一声佛偈:“阿弥陀佛。”
这声音仿佛就在众人耳旁响起,忽远忽近,在大殿中绕梁不绝,众人都是心神一震,好强的内力。
天风心头大定,不由得面露喜色,他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老僧缓缓自殿外而入。
“是北少林的灵凡大师!”
那僧人一露面便有人道出了其身份,正是北少林的灵字辈高僧,天风恭敬地向其见礼:“见过灵凡大师。”
“天风掌门。”
灵凡大师还了礼,又和殿中其他各派的人物见过,这才来到前边,与武当还有锦衣卫的一众人照面。
“老衲受天风掌门所邀,特来此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武当众人看着那老僧的眼神都是不善,一个北少林的和尚来他们武当山主持公道,呵,这是想打谁的脸。
天风更是扬声道:“灵凡大师向来公正,便由他来评一评今日是非!”
“阿弥陀佛。”
灵凡大师双手合十,目光中一片平静:“不敢当天风道长所誉,老衲此来只为替五岳大会上受难的同道讨一个公道,不过——此乃江湖之事,可否请二位大人先行回避。”
灵凡大师话锋一转,矛头直指两位锦衣卫千户,众人都是眼亮的,不管今日武当要怎么交代,这锦衣卫都是天大的麻烦,不早些把这些大神请走,他们是什么都做不成。
闫峰眯起眼看向那老僧,虽未出手试探过,但经过刚刚那一招传音入室,他也大致感受到对方内力之强,拼武功,恐怕自己不是对手。
不过虽然武功上不是对手,声势上闫峰却毫不相让,他笑道:“大师此言差矣,武当派乃我朝治下名门大派,如今却被一些山野之人冠以恶名,我等自然于心不忍。”
“......”
五岳众人脸色愈发难看,合着听话的就是名门大派,不听话就成了山野之人是吧,你是瞎了还是看不见这武当山比他们五岳还野。
武当众人也是心情莫名,从江湖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和锦衣卫的关系自然不会有多好,纵使不交恶,但也绝对不会故意讨好,最多也就是两不相干。
可如今他们被正道各派孤立指摘,站出来替他们说话的居然是锦衣卫,这心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总觉着怪怪的。
此时此刻,身处殿中的司落朝却是莫名觉得有些悲哀,想他武当曾经是何等的声名响亮,如今蒙冤落难,竟落到只有锦衣卫替他们说话的地步。
哀愁之间,他忽然转头看向了后方的真武大帝的巨像,没由来地说了句:“你最近是不是没上工。”
他声音不大,可身旁的苗云咏却听了个真切,这位大师兄惊悚地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司落朝却还是一脸郁闷地抱怨着:“再不显显灵,信不信日后都没人给你供香火了。”
“六师弟快住口!”苗云咏赶忙捂住了司落朝的嘴,低声指责道:“你怎么敢对真武大帝不敬!快快赔罪!”
“大师兄,我又没说错了,难道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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