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304节
陆寒江笑呵呵地道:“我们如今是客,自然不能喧宾夺主,婚宴嘛,这合适的人选还得从两位新人中去挑。”
“公孙大小姐”烟儿的情况和公孙承类似,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所以唯一一个能够被公孙世家重视,甚至不得不救的,就只剩下婚礼的新郎,也就是那位卢鹏表少爷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荒唐之事
公孙承亲自作为向导,这一趟游历之旅,对天泉等人来说,可以说是有滋有味,作为东道主的公孙公子十分热情地带他们游览了医城风光。
最后,公孙承还邀请几人共进晚餐,宴席上,他风趣健谈,待人如春风般和睦,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在今日之前,众人对他的观感不过平平,但此刻却已经大大不同,单单从今日的相处来说,天泉很难把这个人和传闻中那无能幼稚的公孙少主联系起来。
但所谓三日不见面,不作旧时看,对于公孙承的表现,几人都认为是其本性如此,加之流言向来夸大不实,所以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饭后,公孙承又提起了白日间的事情:“诸位,此刻卢表哥应该回到家中了,不如我领诸位前去拜访吧。”
说心里话,公孙承是不太想提及有关卢鹏的事情,但他为了能够塑造出良好的形象,却也不得不如此。
听了公孙承的话,天泉等人都是默默点头,被卢鹏的下人如此傲慢对待,此人仍然能够不计前嫌笑脸以待,实乃胸怀宽广之人。
这事本就是天泉他们提出,这会儿公孙承主动再谈起,他们也没有拒绝,而是欣然接受邀请前往,但从此刻起,他们去见卢鹏就不是为了结交对方,而是因为看好这位公孙公子,而选择给他面子。
“诸位,这边请。”公孙承在前边带路,可还未走出院落,便有一名神色惊慌的侍女闯到了他跟前,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样子甚是狼狈。
公孙承眼中不满之意闪过,但还是保持着风度,甚至还主动伸手将对方扶起来:“何事如此慌张?”
那侍女抬起头来,看清面前的人是公孙承,立刻跪下磕头道:“求求公子快去救救大小姐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公孙承更是心头一跳,他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侍女就是自家“妹妹”跟前服侍的人。
这会儿对方慌慌张张地跑来,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烟儿那里出了事,公孙承来不及问清情况,告罪一声之后,立刻朝着烟儿的住处赶去。
公孙承会如此紧张,原因乃是早在最初他提起这计划之时,烟儿就宁死不肯委身卢鹏,后来是因为李全的关系,好劝歹劝,对方才勉强认同。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总是闷闷不乐,时不时竟然还会生出轻生的念头来,让公孙承头疼不已,这会儿恐怕又是闹情绪了。
和卢鹏的结盟是无可奈何,但也是必须,公孙承绝对不能够容许有人破坏这场婚宴,他将烟儿打扮成“公孙大小姐”就是为了这,如今大婚在即,怎么能够在这时候出问题。
公孙承急匆匆离开之后,那侍女也连忙随行跟上,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天泉言不由衷地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歇息吧。”
他话音落下,陆寒江已经先一步迈出步子了,只不过他是朝着公孙承离去的方向走的。
见陆寒江如此坦然,天泉哭笑不得,连忙出声劝说道:“诶——月兄且慢啊!这毕竟是公孙兄的家事,我们这样莽撞地过去,只怕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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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江回头甩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就带着皇甫小媛两个人先走了,天泉等人犹豫一会,才听他自言自语地道:“公孙兄走得这么急,我们跟去看看,兴许能够帮上什么忙......”
昭子义眉头一皱,似乎觉得不太妥,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们这样大大咧咧地过去,实在太没有礼数了。
可惜这会儿天泉好奇心起,已经拉着钱小小跑了,昭子君给了自家哥哥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也跟上了他们。
“妹妹,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不合礼数了。”昭子义追上前去,有些为难地说道。
昭子君点了点头,但同时却又说道:“哥哥说得不错,但妹妹以为,交友当以义字为重,钱公子他们犯了错,我们若置身事外,岂不是显得太凉薄,况且,做着不避,避着不做,到时向公孙公子道一声歉便是。”
昭子义先是愣了愣,然后把脸一板:“妹妹,你这是诡辩,钱公子和月兄做错了事,我们应该极力规劝,而不是顺其自然,泾渭同流是过也。”
昭子君俏皮一笑:“哥哥,你的圣贤书都读呆了,刚才月公子走时你没拦住,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这会儿错已经犯下,你再规劝又能如何?”
“我......”昭子义语塞。
昭子君加快了脚步,轻快地说道:“妹妹可是要去同流合污了,到时了不起被人责问两句,倒是哥哥你,一会儿大家如果说你不仗义,妹妹可绝不会自作多情替你辩说什么。”
看着昭子君远去的背影,昭子义停在原地沉思片刻,稍稍回过了神,他这妹妹说的话全是诡辩之语,但透露出的信息却很明确,那就是不论如何都和天泉等人同一阵线。
反过来说,昭子君这显然是不信任公孙承,哪怕担着无礼的名头也不愿意和对方一个口子出气。
昭子君如此坚持,昭子义虽不解其意,但经此一事,他也多留了几个心眼。
于是问题就来了,昭子义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同行的好友和妹妹全都跑去“看热闹”了,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思虑再三,终究昭子义还是选择相信妹妹,于是他咬着牙也跟去了。
与此同时,陆寒江几人也来到了“公孙大小姐”的院子前,他们找了一处拐角待着,只见前方泾渭分明地站着两拨人,一边是眼中含泪羞恼不已的侍女们,另一边则是满脸不屑,颐指气使的侍从们。
他们来到之时,公孙承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院子门口,被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侍从们拦下。
“公孙少爷,你也太古板了些,我家主人与你妹妹早已订下婚事,这提前见一面有何不可,依我看啊,你也别站在这里了,省得扫了我家主人的兴致。”那侍从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话说得直白,外边陆寒江他们一听就什么都懂了,感情是这位新郎表少爷猴急太过,不等那大婚之日就打算先来瞧瞧新娘。
甚至此时众人还隐约能够听到从房中传来的一些动静,有那女子委屈的哭泣叫喊,还有男子难堪的污言秽语。
这已经不是卢鹏个人的作风问题,他此举是完全将公孙承的脸面都踩在了脚下。
陆寒江能够看得见,公孙承此刻眼中填满了愤怒的火焰,攥紧的拳头不断发出声响,就连他身上的气息,也一度变得十分不稳。
第五百八十八章 难堪之夜
公孙承从前的确有诸多不是,自大,虚荣,还有认不清自我定位的傲慢,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他真的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公孙世家少主名号的继承人。
而且公孙承的野心十分之大,因在家族中受尽白眼,所以他自小样样争先,不论是医术,还是武功,他比起家族的同龄人来说都强出许多。
陆寒江看得出来,卢鹏的这些侍从除了仗势欺人的本事之外,在武功上,恐怕连公孙承半分都不及,若是真打起来,不需片刻工夫,这群人就得全部躺下。
这大戏还没开幕,演员就被砍了头怎么行,这会儿陆寒江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为公孙承加油了——贤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一定要忍住啊。
果然,他的好贤弟终于还是没让他失望,公孙承强忍下了这常人不能忍的屈辱,他低下头来,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离大婚只有三日,表哥这就等不及了吗?”
那几个人侍从本来见到公孙承一身的杀气,还有些惧怕,这会儿见到他又软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而在不远处,见到了这不堪的一幕,天泉等人也是眉头紧皱,若是些许冒犯侮辱,忍了可以说是心胸宽广,但如此奇耻大辱,再忍,只怕他们都无法认同。
天泉是江湖之人,还是个热血少年,他向往的是快意恩仇的刀剑江湖,练武之人,无非一口气在胸中,似公孙承这般忍屈受辱任人欺凌的行为,他实在无法共情。
昭子君则在鄙夷之余,暗道一声果然,她昨日在听闻陆寒江说起有关卢鹏的传言之时便起了疑心,传闻公孙兄妹不受父亲待见,自小生活不易,兄妹相依为命,关系应该极好才是,可公孙承怎会替妹妹寻来这么一个人作为夫君。
今日一见,这门婚事果然不对劲,那卢鹏是如传闻一般的人,公孙承如今包羞忍耻,不论是卧薪尝胆以图将来,还是恋慕权势选择屈从,从女子的角度,都让昭子君对这个人很难生出好感。
就在众人都对公孙承投去各异的眼神之时,正主终于出现了,卢鹏满身酒气,衣衫不整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外头那群人卢鹏不认得,他一眼看见了面前的公孙承,当即笑呵呵地上前去勾搭上他的肩膀,醉醺醺地道:“哈哈,好表弟,今天怎么有空来这。”
说着,卢鹏对公孙承挤眉弄眼地道:“那小娘皮在你身边服侍那么久,竟还是处子之身,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她......表弟,是不是你不行啊,赶明哥哥我亲自带你去外头试试去!保证叫你,嘿嘿,乐不思蜀!哈哈哈!”
公孙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来:“那就多谢表哥了。”
“哦?哈哈,哈哈哈哈——”卢鹏听到公孙承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竟是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直到最后喘不过气了才停下。
他摇摇晃晃地让侍从们扶走了,留下公孙承立在原地,他用不着感情的平静语调对身边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过是表哥醉酒,闹了点笑话罢了,你们都要守口如瓶。”
众侍女纷纷低头应道:“奴婢明白。”
公孙承点点头,本想走进院子里去,可抬起的腿却又收了回来,他澹澹地道:“你们先进去看看大小姐。”
“是。”众侍女鱼贯而入,都纷纷忙碌了起来。
公孙承在院门口等候了一会,一个侍女出来回禀道:“少爷,都收拾好了。”
“嗯。”公孙承点了点头,然后才抬腿走了进去。
在院外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的众人,此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原路返回了。
本以为能够帮点什么忙,谁知道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几人偷听本就失礼,这会儿再出去,只怕情况会更加难以收场。
经历了这么一遭,天泉等人也没有再去麻烦公孙承什么,各自回到客院歇息了,而分别之时,陆寒江则悄悄对皇甫小媛交代了一番,后者会意,不久后又悄声儿又离开了房间。
陆寒江在房中泡茶,等到清水烧热,茶叶泡开,皇甫小媛也回到了房中,他拿来了一封情报,是公孙承身边的暗桩记录下来的。
内容是关于卢鹏的行踪和今天在烟儿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自从陆寒江有意要利用这个表少爷开始,这些人就开始同步监视他了。
陆寒江看完之后,忍不住发出了“啧啧”声,评价道:“没想到锦衣卫里竟还有如此人才,险些被埋没了,快些把他调回京城,改派南镇抚司,此人日后必有大用。”
皇甫小媛一愣,没明白陆寒江的意思,直到她接过情报上记录的内容——
......
这锦衣卫暗桩送回的情报里,开头不过寥寥数语,后边描写那床榻之事,则是连绵数页不绝,从那云雨毕到公孙承到来之前,还有大段的篇幅,读起来,似乎那卢鹏的憎恶嘴脸,烟儿姑娘的委屈痛苦都跃然纸上。
皇甫小媛忍着羞意读完,面颊上早已经飞满绯红,眸中星辉熠熠,仿佛那冰雪人儿突然有了生命似的,一时间的变化直叫那四季失色。
她将这情报拍在桌子上,不无羞恼地道:“你安排的这都是些什么人!他莫不是觉得拿姑娘家的难堪卖弄文采,很有趣吗!”
陆寒江被她这无名火搅得有些懵,他道:“你给他下的令本就是事无巨细通通记录在桉,谁知道卢鹏今天会去那姑娘院子里搅和,这怪不得他......再说了,这些东西也未必没有用处。”
皇甫小媛似乎还是有些气恼,也不知道是在气谁,陆寒江摊了摊手道:“我对那姑娘的遭遇深表同情,可就算要恨,也该恨把她卖掉的公孙承,该恨卢鹏,拿人家辛苦打探消息的锦衣卫撒什么气。”
“我不是......”皇甫小媛幽幽地瞪了一眼陆寒江,沉默了半晌后,便不再探讨这个话题,她转而道:“你说这情报有用......你打算怎么用?”
陆寒江拿起那份情报摇了摇,说道:“它为我提供了一个可以用来设计的绝佳人选,你觉得那位烟儿姑娘如何?若是我们想法子让她给卢少爷下毒,是不是能让这场大戏更合理一点?”
第五百八十九章 杀父之仇
在“公孙大小姐”的闺房里,烟儿呆坐在床榻上,灰暗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整个人仿佛失了魂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气。
公孙承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尽管经过侍女的收拾,烟儿显得不那么狼狈,但空气里弥漫着的那令人恶心的味道,还是让他心底生出几分嫌恶。
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毕竟名义上烟儿还是他的“妹妹”,于是公孙承屏退了下人,等到四下无人之后,他才说道:“既然他已经要了你,那你就好好跟在他身边,若能博得他的欢心,你的日子也能够好过些。”
烟儿无光的眼神微微一动,泪水不自觉地从两颊滑落,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坚持和努力都显得那般可惜,她心中那个少年的幻影终究是破碎了。
面对此刻烟儿无声的哭泣,公孙承心中有的只是厌烦,他又不是呆子,如何看不出这姑娘曾经是倾心于自己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烟儿心底有这份心思,他才会专门选择对方来执行这个计划,只要有这份情谊在,对方就不会轻易背叛他。
按理说,烟儿如今被卢鹏如此羞辱,公孙承应该好声好气安慰一番才是,可到了嘴边却都成了拒之千里的冰冷。
公孙承本想留下陪陪对方,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心底就忍不住地膈应,匆匆交代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烟儿呆呆地看着公孙承离去的身影,泪水盈眶而出,可她嘶哑的喉咙似乎已经失去了悲伤的能力,只得将这份无声的痛楚留在这无颜的月色之下。
院子里的每一个侍女都像是行尸走肉的木偶,死死地低着头,从不擅自插手职责范围以外的事情,偌大的院落,死寂如同鬼域一般。
心如死灰的烟儿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梦中,她似乎又一次被那卢鹏羞辱欺凌,痛苦的滋味令她惊醒。
湿透的衣裳贴在了火热的身子上,冷风吹过,烟儿打了个冷战,她下意识地起身要去关上窗户,却勐然发现在窗台上,一对明亮的眸子正透过月色,紧紧地盯着自己。
倒挂在窗台的人仿佛一只巨大的蝙蝠,戏谑的眼光落在她身上,顿时让她心头一阵发凉:“来——!”
烟儿呼救的话语卡在了喉咙口,她被那人点了穴道,此刻只得惊恐地看着那人肆无忌惮地走进屋子里来,像是打量一件货物一般盯着她。
“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竟就那样轻易送给卢鹏那镴枪头糟蹋,公孙少爷还真是好狠的心。”那人挑起烟儿的下巴,言语轻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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