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356节

“小陆，你......”商萝本想顺口就想说一句

“你也上去耍耍呗”，但是她看到了陆寒江身边的永乐，却又不自觉地把这句话给咽下了，转而看向了后边的崔一笑。

商萝投来的目光，让崔一笑忽然背后一凉。

“嘿嘿，崔大哥，你要不去也去试试那位姑娘的功夫？”商萝搓着手，坏笑着说道。

崔一笑苦笑地道：“姑娘莫要开玩笑了，在下已有家室，怎么能去登台比武。”闻言，商萝撇撇嘴，小声都囔着什么

“又一个有家室的”，听得陆寒江直接赏了对方一个脑瓜崩，他笑骂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下，人家正经比武招亲呢，你老想着掺和什么坏呢。”

“别打我的头——”商萝捂着额头抱怨了一句，眼眸一闪，又问道：“难道小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哪有姑娘家自己出来打擂台的。”商萝这话说得在理，江湖常有比武招亲，但新娘子自己上场的却是鲜有人见，大多都是其父其兄代为出面。

原因倒也很好理解，都是江湖儿女，若新娘子真的有一身好武艺，江湖之大，哪里不能施展身手，何必自圈为牢在这里将就。

陆寒江挑了挑眉头，却没有再出言辩驳什么，半晌后，他忽然笑道：“说来我们这，好像就你这个丫头孑然一身，既然你这么感兴趣，何必舍近求远。”永乐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陆寒江在说什么，她连忙道：“夫君你在说什么啊，阿萝她是女子，怎么能够......阿萝人呢？”说话的功夫，商萝已经不见了踪影，崔一笑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陆寒江则是摸了摸鼻子假装看不见。

永乐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很快，她就惊讶地看见不知去哪里换了一身男装的商萝一个轻功就上了擂台。

“在下陆十九，江南人氏，请姑娘赐教。”商萝压着声说道。永乐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陆寒江，后者嘴角微微一抽，抹了把脸没有说话。

而台上，那绿衣姑娘见到是位俊俏的年轻公子前来，目光也是微微动了动，她抱拳道：“公子请。”话音落下，商萝脚下一踏，立刻挥剑刺出，那女子脸上闪过几分讶异，收起了几分轻视，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而此刻，站在擂台一侧的厉炎，看着台上的商萝，神情则是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 盘龙枪法

易容术作为一门江湖上普适性极强的技能，上限和下限差距极大。

对于一般的江湖人而言，能够将易容术入门，通过增改涂抹，将自己的容貌稍作变化，不至于让人一眼认出，就已经算是极高造诣了。

像玲珑以及陆寒江这样把易容术玩到以假乱真的神人，自古而今也就这么几个，而且大部分都已经归西了。

所以事实上，江湖上大部分人的易容水平，都是和现如今的商萝一个德行，换一身男装，脸上贴两撇胡子，这就算是对付过去了。

那么这样的易容效果如何呢，答桉是几乎没有效果。

除了见识少的看热闹百姓之外，在场只要是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就都能够看得出商萝那蹩脚的易容。

唯一没认出来的，大概也只有此时正在和她交手的那绿衣女子，这也让陆寒江感叹，果然再烂的手法也能够有用武之地，毕竟全靠旁人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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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两女交锋了数十招，绿衣女子不再留手，手中枪出如龙，如此刚勐的功夫，在她这一个女子手中使出，颇有几分违和的惊艳之处。

但商萝同样不是可以轻易打发的，她虽然武功不高，但那要看是跟谁去比。

经过皇甫小媛的系统教学，又被边广崔一笑等锦衣卫指点过，最后再让陆寒江飞跃性点化一二。

如今这丫头的功夫，不说可以和老牌一流高手争锋，起码在江湖年轻一辈中，能够名列前茅了。

可即便是如此，商萝全力出手，也并没有能够压制对方，双方不相上下，甚至那绿衣女子还更强过一线。

当两人都不再留手之后，武功里的东西也就藏不住了，陆寒江身后的崔一笑是越看越心惊，他向前靠了一些，低声道：“大人，这女子使的枪法，莫非是......”

“盘龙枪法，边军武功。”陆寒江澹澹地道，目光则是不经意地瞥向了擂台旁神色凝重的厉炎。

边军武功是朝廷军队统一习练的武功，有高有低，但盘龙枪法则有些特殊，少有下级士卒能够使出，能够融会贯通此门武学的，多是校官以上，起码也得个将军都尉。

倒不是说此门武学对于修习者的天赋要求有多高，事实上，盘龙枪法几乎没有修习门槛，用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孟渊的话说，那就是只要花够时间，牵条狗都能学会。

之所以这门武功会变成上层特供，其原因则是盘龙枪法使出来英武俊雅，十分好看。

自这门武功被创造出来之后，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于观赏，所以几乎没有几个将军会去练习这门武功，多数人更是将其视为耻辱。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比如当年太子殿下的从属组成的那支亲军——策风，这也是陆寒江从崔一笑口中得知的，起初只是当笑话听而已。

当初太子殿下想要在老皇帝的寿宴上以此表现来着，所以要求策风麾下将军，人人都要学习这门枪法，以便到时酒宴上起舞献礼。

而也是从那一次之后，策风军和盘龙枪法就结下了深刻的缘分，以至于其他看东宫不顺眼的人，都会以此来嘲讽对方。

自那时候起，军中也有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除了效忠于太子的策风军之外，朝廷各路军队，都不允许习练盘龙枪法，以此表达他们对策风献媚陛下的鄙夷之情。

陆寒江对这门枪法也是略知一二，前番见台上那绿衣女子舞枪好看，便多了一些心思，但多看一阵，却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撺掇商萝去试试深浅。

一旁，崔一笑凝声说道：“大人，盘龙枪法虽有此特别之处，但......若是只以此，卑职也没有多少把握。”

自从当初抓到莫护法之后，陆寒江就确定了玄天教里藏着众多策风军余孽，如今这盘龙枪法现世，恐怕这比武招亲的背后......

陆寒江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崔一笑，后者会意，悄然从人群中离开。

崔一笑很快招来随行的锦衣卫，命他们埋伏在擂台周围的楼房之中，手下问道：“大人，我们该如何行事。”

崔一笑沉吟片刻，目光一冷，说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用弓箭，听我号令齐发台上绿衣女子，记着不要伤了商萝姑娘。”

“是！”众人领命散开。

崔一笑的想法就是逼对方出手，身份可以改，容貌可以变换，但是武功是藏不住的，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到了要命的时候，谁都无法再藏私。

做好安排之后，他自己也拿起弓箭躲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张弓搭箭瞄准了台上的女子，他眼角余光扫过了那擂台边的厉炎，眼神阴冷。

有没有马脚，试一试便知道。

而就在擂台上的比试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之时，意外发生了，绿衣女子一枪险之又险地擦着商萝的发冠而过。

只听一声脆响，商萝的发冠被击落，三千青丝披将下来，台下一片惊呼，连那绿衣女子都是愣住了，她皱眉道：“你是女子？”

商萝尴尬一笑，然后利落地把头发一拢，取来丝带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她隐晦地瞥了一眼台下的陆寒江，然后对着绿衣女子摊了摊手道：“你们也没有说过女子不能够上台比试吧？”

绿衣女子沉声道：“姑娘何故戏耍于我，我父女比武招亲，是为招婿，你身为女子，上台比试不就是胡搅蛮缠。”

商萝挽了个剑花，嬉笑道：“不一定吧，也或许你喜欢女子呢？”

“你......！”绿衣女子说不过她，顿时语塞。

“简直荒唐！”

两人僵持之时，台下忽然传出一声娇叱，一个白衣长剑的女子跃上台来，对商萝指责道：“阁下也是江湖中人，何故在此颠倒黑白，故意搅事，莫非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礼数吗。”

商萝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试试那姑娘的武功而已，不用说得这么过分吧。”

那白衣女子则是蹙眉道：“罢了，如今武功也试过了，请姑娘先下台吧。”

商萝眼底闪过几分异色，她使劲摇了摇头，叉着腰刁蛮地道：“这可不行，我与她还未决出胜负。”

那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惊呼中缓缓拔出剑来，沉声说道：“既然姑娘不明事理，那就休怪在下得罪了，峨眉派弟子花瑛，请赐教。”

第六百九十九章 是剑驭人

峨眉派身处川蜀，远离中原，虽也积极参与江湖上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她们涉及的部分十分有限。

自前一代掌门人起，峨眉派就表现出了与世无争的态度，无论是当年联姻武当，还是后来阴差阳错被武当悔婚却不追究，从这些都看得出来，峨眉派并没有太强烈的争锋之心。

起码比起成天都想着搞事情，以至于二十年来风雨不断的五岳剑派来说，峨眉派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爱好和平的门派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虽然峨眉派上下都是一副和光同尘的态度，但这并没有让她们成长为任人宰割的弱者，相反，峨眉派的武力相当之强。

且不提掌门苏绣绣当年威震北地的厉害，峨眉派里数得上的一流高手就有一十六位之多，后辈弟子更是英才辈出，丝毫不弱于中原那些大门大派。

而花瑛更是峨眉内门弟子，师承绯云道长，在江湖上也是小有侠名，并非偏旁小卒，这一点，从她一出手，商萝就感受到了。

峨眉派的强大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短短数招之间，就让商萝额头起了一片薄汗，看得对方剑出如虹，小丫头眼眸一沉，手中剑花翻飞，竟在这要紧关口忽然变招。

花瑛也是微微一惊，以她的道行自然看得出来，商萝的基本功极为扎实，剑法虽然看不出路数，但明显是属于那种稳扎稳打的类型。

这种时候临阵变招，显然只能是以险取胜，这和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花瑛心中起疑，当下就留了一个心眼，她左手收了剑指，藏在身后，嘴里喊一声“接招”，旋即抬起右手持剑向前刺去。

商萝深呼吸着，她将剑背在身后，待到花瑛的剑锋直逼身前，她才忽然将剑换到左手，然后身子侧开，祭起右掌拍向对方手腕，掌风如刀，暗藏玄妙之意。

花瑛眼中精光一闪，背在身后的左手立刻捏起食中两指，以指代剑，顶在对方的掌力之上。

“原来是八卦掌法，可惜，还差得远。”花瑛一眼认出了商萝所用的武功，她轻哼，剑指发力，即刻将对方逼退了五六步。

“看来你也就这些本事了。”花瑛心下微松，试探出对方全部的手段之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开始乘胜追击。

商萝持剑接战，却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起来危如累卵，台下的永乐这时候已经紧张万分了。

她看向了身旁的陆寒江，忍不住问道：“阿萝她，不会有事吧？”

陆寒江沉吟片刻，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永乐心急如焚，他道：“这峨眉弟子也是一代翘楚，无论功力还是技巧，都要胜那丫头一筹。”

不过很快，陆寒江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江湖上一较高低，武功高强的未必就能够胜出，不到尘埃落定，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转圜余地。”

这次陆寒江的预见，没有让永乐等待多久就应验了。

只见上边被逼得退至擂台边缘的商萝，忽然用手中剑缠上了对方，两把长剑摩擦迸溅出阵阵火花，看得花瑛心头一叹。

方才交手之中，她已经看得真切，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这时候和自己比拼内力，似乎只是无计可施下的最后一搏。

双剑相交，商萝稳住身形，眼底闪过几分得逞的颜色，在对方内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压制过来的时候，她居然撩起了剑锋左右飘忽，开始借力而使。

“怎么会......”发觉自己剑上的力道被卸去大半之时，花瑛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先前还是一身野狐禅的功夫，这会儿竟忽然就使出了阴阳相济的剑法。

这似乎是道家剑法？

花瑛眉头大皱，一边屏息凝神重整旗鼓，一边细细观察着商萝的动作，可对方却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

只见商萝扳回局势之后，向前满如龟爬的剑锋骤然加速，与此同时，灰白色的真气此对方剑上迸发而出，两人的脚下，若隐若现的太极图缓缓旋转起来。

“这是——？！”花瑛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对方使的居然是武当剑法。

花瑛心头暗恨自己的轻敌冒进，这时候正想向后抽身，却不料那剑锋已如疾风骤雨，瞬息而至。

“不好！”

花瑛面露震惊，手中长剑悲鸣一声，竟被这剑气压得一点点弯曲起来。

这一边花瑛骑虎难下，可那边的商萝也是不好受，她本想如法炮制使出曾经陆寒江在五岳大会上教她的那招剑法，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这股力量。

当商萝默念心法，按照记忆重新将当初那一剑重现出来的这一刻起，她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的剑好似一瞬间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她的指挥。

暴走的真气驱散了脚底的太极图，化作黑白两条锁链冲天而起，犹如锁链一般，将她的手臂和宝剑捆在一块，强逼着她有进无退。

这一瞬间，商萝惊恐地发现，不是她在驾驭剑法，而是这剑法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在利用她的身体作为媒介，从而让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商萝咬着牙想要停下，却无能为力，紧要关头，一声熟悉的轻叹传入了她的耳畔，让她紧张的心情缓缓平复了下来。

旋即一道快到极致的无形之力打在了商萝的剑锋之上，她体内那不受控的真气，像是终于得到了宣泄的窗口，如同断口的河堤，刹那间喷薄而出。

在商萝对面的花瑛首当其冲，她手中长剑应声而断，整个人也被这黑白交融的真气龙卷直接轰下擂台，她直直摔入了人群之中，白眼一翻就陷入了晕厥。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