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487节
陆寒江从善如流:“我这就写折子,吴大人回京时替我递上去便是,顺便我再留家书一封,你替我送给府中管家,公主有孕,这是天大的喜事,一定让府上都热闹热闹。”
陆寒江说得意味深长,吴启明则是一点即通,他笑着道:“大人放心,卑职回去之后立刻知会徐镇抚,大喜之事不日便会传遍京师。”
无论皇帝陛下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他们都必须做好万全防备才是,越多的目光关注,才越能保证暗中之人无法轻易动手。
事不宜迟,陆寒江立刻写好折子和家书交给吴启明,然后又问道:“对了,近来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吴启明想了想,说道:“小事不断,但大事没有,阿绣姑娘没有传话出来,想必贵妃那是不必担心的。”
贵妃宫中女官阿绣,也就是那位真正的玉女剑苏绣绣,虽说她跟老爷子有些不清不楚的恩怨,但她同时也是贵妃最信任的人。
被永乐喊一声姑姑的她,纵使对孟老爷子有意见,也不会看着永乐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她从来都是锦衣卫在宫中最大的依仗之一。
既然阿绣姑姑没有示警,那就说明一切都还在可控之中,而比起老皇帝的动作,目前京中最大的漩涡,还是来自各个殿下之间的明争暗斗。
吴启明叹道:“年初以来,除却已经两败俱伤的四殿下和七殿下之外,其余几位殿下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已经波及了数家重臣,再闹下去,恐怕.”
“恐怕京中大乱,更方便幕后之人浑水摸鱼是吧?”陆寒江将吴启明的担忧说了出来,后者拱拱手,眼含忧虑。
吴启明又说道:“陛下这次突然召你回京,除了公主身孕之事外,应也是想着让你来稳定大局,有指挥使大人您,再加上陆尚书与罗夫子,想必诸位殿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寒江回归宗族之后,陆家也旗帜鲜明地成了他的助力之一,陆尚书人脉极广,陆氏宗族背后更是盘根错节地和一大片世家都有关联,其隐藏的势力十分庞大。
而陆寒江的老师罗元镜,有了这位书院名义上的院长,再加上祁云舟那个实质掌握权力的副院长,书院的力量即便不能为他所用,也不会成为他的障碍。
以陆寒江如今的势力,稳定京中的风浪轻而易举,只是乱也有乱的好处,在孟大人没有显露任何态度之前,锦衣卫的最佳选择,还是从诸位皇子中挑一个。
虽说锦衣卫不可能真的站出来去支持那一位殿下,但事在人为,只要锦衣卫还手握大权,这几位殿下就一定不会放弃。
陆寒江想着,恐怕皇帝陛下召自己回京,除了把锦衣卫当定风珠使之外,还存了拿锦衣卫当饵的心思。
但各位殿下也都是愿者上钩,最终的结果,只能看那位陛下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陆寒江把玩着手中锦衣卫指挥使的印鉴,摩挲着那狰狞的鎏金兽头,他忽然幽幽低语:“长生呢呵。”
第九百六十七章 帝驾仙宫
紫霄宫中,云烟缭绕,老皇帝锦衣仙袍,周围侍奉的宫婢太监全都装扮成了天宫的仙神仙女,好一幅荒唐的景象。
掌印大太监曹元身着一袭正经宫服,行走在仙气袅袅的宫殿之中,倒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陛下。”
曹元来到皇帝跟前叩拜,垂下的脑袋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他害怕对上皇帝的双眼,近来陛下的杀心更重了。
高座之上的皇帝老态龙钟,时间一日日过去,他的身体愈渐衰老,也愈发不想与朝臣见面,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老了。
“何事?”老皇帝缓缓睁开眼,嘴唇一闭一合整座大殿都静悄悄的,只有他的问话才回响着。
老皇帝手持玉拂尘,却不似栖云子那般有着道家世外高人的超脱之感,反倒因着这身锦衣玉袍,多了几分世俗的气息。
曹元依然低着头,他低声开口,确保只有陛下能够听见他的话,哪怕周遭侍奉的宫人也都是自己人,他道:“指挥使陆寒江呈上奏折,言说因公主殿下胎像不稳,恳求暂缓时日回京。”
闻言,老皇帝老而不浊的眼眸并未有丝毫波澜,他淡淡地道:“允了。”
“是,那奴婢这就回了他去。”曹元磕头告退,在离开宫殿之前,又被老皇帝叫住。
“孟渊现在何处?”老皇帝平静却充满威严的语气让曹元的身子下意识地一颤。
这位侍奉了皇帝多年的老太监微微一顿,立刻转身叩首回应道:“陛下恕罪,奴婢的确擅自派了东厂的人在查探孟大人的下落,但也仅在东厂的职责范围之内下了指示,绝无逾越。”
“好了。”
老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解释,他直言又开口问了一遍:“孟渊现在何处?”
曹元立刻答道:“据奴婢得到的消息,孟大人今日应是到了苗疆一带,具体的方位,奴婢的人查不到。”
“苗疆?他倒是会挑地方,”老皇帝失笑一声,看向曹元的目光愈发深邃:“孟渊假死之事,是朕金口玉言允了的,你打着朕的旗号派东厂的人在后头跟着,倒显得朕气量狭小。”
“奴婢该死。”
曹元冷汗直冒,他连连叩首请罪:“奴婢只想着东厂职责所在,若有一日陛下需要,只怕一时寻不到人误了大事,故而擅作主张.请陛下降罪。”
孟渊假死之后,他的下落就一直飘忽不定,想要查到对方所在,只能靠去追邱青云这个还浮在水面上的中间人。
而想要追到邱青云的下落,也只能从锦衣卫里入手,如今的锦衣卫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扎不透,在没有提前安插的人手的情况下,曹元想得到对的下落,途径只有一个。
通过佥事吴启明吴大人,此人虽是孟渊提拔的下属,但他由军伍调入锦衣卫,却是陛下特许。
虽说把锦衣卫和陛下强分彼此有挑唆之嫌,但曹元的的确确是从吴启明那里得到了部分消息,而他靠的手段便是模棱两可地暗示此乃陛下之意。
因曹元是宫中掌印大太监,多年来侍奉在皇帝身边从未挪过位置,所以在外人眼里,他所做的一切,皆有陛下的授意。
但事实上,暗中追踪孟渊下落这种事情,皇帝根本就没有过暗示,全都是曹元因一己之私做下的。
只是,尽管这事过分了,但老皇帝在问清楚之后,却也没有明确责罚他。
“下去吧。”老皇帝忽然兴致阑珊地挥了挥手中的浮尘,曹元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出了宫殿。
片刻后,宫殿里丝竹声响起,仙气摇荡,端坐在高座上的皇帝犹如身处云端,遥远而神圣。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曹元很快扭过了脑袋,加快了脚步的他迅速离开了此处,离开紫霄宫数百米之外了,他才忽然自顾自地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回头再看向身后的大殿,只觉得那大殿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平原之上,周遭空荡荡的,连高大些的树木都没有,平整的地面规矩地只留下了一片死气沉沉。
这大殿近看是琼楼玉宇,远看竟如同一座荒原孤坟,苍凉且充满了孤独的悲切,曹元深吸了几口气,连忙将这不敬的想法驱逐出了脑海。
回过神来之后,还没走出几步,拐角处一个人出声喊住了曹元。
“干爹。”那红衣高帽的太监热切地迎上前来,弯腰给曹元行礼。
“你怎么来了?”曹元看见他也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近前说话。
此人名叫夏章,乃是宫中司礼监二把手掌,提领东厂,与曾经的西厂提督邹吉都是掌印大太监曹元的干儿子。
“儿子听说了陛下今日召干爹进宫,特地在这里候着。”夏章有些讨好地说道。
“你有心了。”
曹元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然后问道:“你在这里等我,想必是有消息了吧?”
“是,”夏章点头:“公主有孕本是小事,但陛下大张旗鼓召陆大人回京,不少人都觉得陛下是打算借题发挥,近来内宫几位娘娘也有了小动作。”
夏章抬头看了一眼曹元,见对方不露喜怒,便就一顿,然后接着说道:“除了孟贵妃那,其他几位娘娘的宫里儿子都安排好了,干爹不必担心。”
曹元微微颔首:“做得好,陛下醉心于求仙问道,后宫事端能少则少,你不在孟贵妃宫里安插人手是对的,贵妃娘娘位尊并非全因孟渊之势,更有陛下的宠爱,你再做手脚反倒不妥。”
先皇后早逝,宫中只有一位贵妃,可谓只手遮天势不可当,但贵妃孟氏能够维持如今的尊贵,孟渊的存在是一方面原因,更多则是因着陛下宠信。
陛下与贵妃差着岁数,两人虽然算不上青梅竹马,但皇帝也是看着人家小丫头自小长起来的,情分不同一般,甚至陛下还未与先皇后喜结连理之时,贵妃就已经与陛下相识。
作为侍奉陛下多年的奴婢,曹元心里清楚得很,哪怕有一天孟渊没了,陛下也不会冷落贵妃,贵妃得宠和孟家势大本就是两码事,只是陛下从来心思深沉,故而外人看不出罢了。
所以不论曹元和孟渊如何明争暗斗,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将贵妃牵扯进来,夏章懂事的举措让他很满意。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东厂提督
“前朝之中,几位殿下都有些动作,陆大人回京之后,怕是别想再躲清闲了。”夏章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其中,曹元听出来,却没有说什么。
虽说三大厂和锦衣卫都是陛下的直属,可双方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和睦的。
当初陆寒江带人将西厂上下清理了个干净,就连提督邹吉都被砍了脑袋,夏章倒并非与那邹吉有多好的交情,只是对方这巴掌等于是打了他们三大厂所有人的脸。
邹吉死了无伤大雅,曹元和夏章都没放心上,只是西厂的权力自此彻底被架空,这是两人都比较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
尤其是现在西厂完全成了锦衣卫的提线木偶,原本监察百官的活,不得不分拨到东厂手上。
要做的事情多了,油水却不见长,这换了谁都不会乐意,但是曹元亲自开口了,夏章也没有办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如他们这种势力,兴衰全在陛下一念之间,锦衣卫大势已成不说,陛下还十年如一日地信重他们,所以夏章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起,邹吉就是前车之鉴。
“干爹,锦衣卫虽然直属陛下,但那陆寒江此人与孟渊不同,儿子担心他万一起了异心,暗中投效了哪位殿下,这京中还有谁能制得住他们?”
夏章忧虑万分地说道,见曹元无动于衷,他咬着牙低声道:“干爹,儿子觉着,咱们是不是也该提前做些打算?毕竟陛下年事已高,说不准哪一天就”
“住嘴!”
曹元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这种心思也是你敢起的?”
“儿子罪该万死!”
夏章连忙跪下求饶,同时也情真意切地哭诉道:“干爹,并非儿子有不臣之心,儿子这也是为了您着想啊!陆寒江那厮从来看不惯咱们,如今陛下还能护着咱们,可若是到了那一日,只怕我们都要没了下场啊!”
“好个不要脸的奴婢,陛下养着你们这群白眼狼,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就想着下家了?”曹元冷笑着道。
夏章泪流满面,却不敢还口,但也没有认错,他一面给曹元磕头,一面扶着抱着对方的腿,一言不发。
曹元低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干儿子,面上的恼怒只是假象,眼眸中那几分深不可测,叫人根本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
好一会儿后,曹元才开口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曹元作为宫里太监头子,自然不止这么两个干儿子,除了邹吉和夏章之外,十二监的每个管事人都是他的干儿子。
虽是无根之人,但他的子子孙孙却早已经遍布朝野内外,这些人是他的势力,也是他监察百官和内宫的重要眼线。
“回干爹的话,儿子们,都是这样想的。”夏章垂着脑袋,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只是他的话,却有逼迫之嫌。
夏章敬着曹元,不仅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干爹,更是因为对方才是这内宫众太监之中最受陛下信任的那个人。
夏章邹吉这些人虽然各自贵为一厂提督,但他们的权力全都来自陛下一句话,而能够让陛下开这金口的,只有曹元。
别看他们也同样位高权重,可在陛下面前,他们这群人全都跟家里捡来的野孩子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
曹元深深看了夏章一眼:“起来吧。”
“谢干爹!”
夏章面露喜色,只是他起身之后,却见曹元已经悠悠离去,同时留下一句:“实心办事,别胡思乱想。”
“.恭送干爹。”
夏章弯腰行礼,可垂下的眼眸中却满是桀骜与不甘,待到曹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立刻拂袖离去。
不久后,在东厂缉事大堂上,十二监的掌印太监们齐聚一堂,夏章姗姗来迟,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一人着急问道:“夏公公,干爹那怎么说的?”
这些人虽各掌宫中权柄,但权力最大的还是东厂提督夏章,见他进来时面有不虞,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夏章环视众人,沉如水的面色忽然松开,他微微一笑道:“干爹的意思,是叫我们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不知所措,有人面露忧虑,有人喜不自禁,夏章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说道:“干爹既然发话了,该怎么办,想必诸位心里也有数了,东厂尚有些事务亟待处理,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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