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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503节

管事笑呵呵地从对方手中接过花卷,展开一瞧之后,顿时惊讶道:“《白鹿图》和《雪间梅》?这是白眉先生的大作啊。”

罗老夫子自从进京在朝廷任职之后,便极少再有画作流出,这两幅画作都是他当年在江南书院时留下的作品,因此极为珍贵。

管事虽然不大瞧得上任老爷的为人,却十分相信对方的眼光,同时他自己也是一位鉴别画作的好手,自然看得出,这两幅画都是真品。

“任老爷竟舍得将这两件宝贝拿出来,”管事惊叹一阵,然后说道:“您开个价吧。”

任老爷闻言心头一喜,咳嗽了两声之后,试探着道:“那就,十万两?”

“您说什么?”管事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他那呆滞表情看得任老爷老脸一红。

“五万!”对方连忙改口道:“五万两也成!”

管事缓缓闭上了嘴,半晌后,他有些为难地道:“任老爷,不是小的不给您面子,白眉先生的画作虽然十分有名,但真的值不到这个价位,您要是愿意卖,小店愿出八千两。”

“八,八千?”任老爷的表情一垮,这个价钱是他实在没想到的,远低于他的心理预期。

管事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于是便咳嗽了一声道:“小的也知道任老爷最爱珍藏书画,要将白眉先生的大作卖出恐怕您心里也为难,这样,不如您先回去考虑一下再决定?”

任老爷有了台阶,忙不得地就下了:“行,我再考虑考虑!”

本想着换家店再问问的任老爷,出门却撞见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对方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画,忽然开口道:“这位朋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任老爷见对方打扮得体,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之气,便没有拒绝,两人来到一边只听对方先开口道:“还望朋友见谅,在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那管事的声音确实不小。”

任老爷顿时明白了,他满怀期待地道:“如此说来,阁下也对白眉先生的画作有兴趣?”

“正是,还望先生割爱。”那文士示意身边的侍从拿出了一沓银票交到任老爷手里,后者一瞧眼睛都直了,这里头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

“这”任老爷呆住了,片刻后,他飞快地将银票收下,然后把画给了对方,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喊了一句成交之后,将银票胡乱塞到袖子里,立刻快步离开了琳琅斋。

那文士却是看了不看那画作,转而叫来了琳琅斋的管事,将两幅画交给了对方。

“您这是?”管事奇怪地看着那文士。

那文士微微一笑,说道:“这画算是在下送给你们东家的,若你们东家有兴趣与在下见一面,便请转告他,三日后千鹤阁上,陈子画静候大人驾临。”

从没有人敢在琳琅斋闹事,因为京中尽人皆知,这间书画铺子,是永乐公主名下的产业。

第一千零三章 世家起落

当陆寒江接到琳琅斋的管事送回的消息之后,他也觉得颇为不解,因此他特地又去寻了一趟陆尚书,以求指点迷津。

“伯父,难道是我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得太过和善?让这位陈家主觉得我比孟老爷子更好说话?”

接着,陆寒江便将琳琅斋的管事带来的消息一并告诉给了陆尚书,他的确很好奇,在他对云中陈氏的示好以冷漠态度处理之后,对方却仍然是如此高调地做事。

陆寒江拜师罗元镜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陈家主大价钱买下这两幅画送来,还大张旗鼓地约自己见面,这是想表达什么,自己这个指挥使,在对方眼中到底算是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陆尚书听完陆寒江的疑问后,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或是不解,他命人上了茶水,待那茶香溢满书室,他才开口道:“你可知道《氏族纪》?”

闻言,陆寒江眉头微蹙,这名字他并不陌生,稍加回忆之后便答道:“太祖皇帝登基之后,欲效仿李唐太宗皇帝所修订的《氏族志》,重新刊正姓氏,以正洛氏之名,于是命人重修谱牒整理汇编,成书后将其命名为《氏族纪》。”

“说的不错。”

陆尚书满意地颔首,不爱读书和不读书终究是不同的,于是他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重新修撰后的《氏族纪》,哪一姓排行第一?”

闻言,陆寒江的眼神额为奇怪,他一口理所当然地道:“既然是太祖皇帝命人修撰的,那自然该是皇家洛氏为第一吧?”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闪过几分讶异之色,陆尚书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显然最终的结果可能相当出人意料。

“难道不是?”陆寒江看着似笑非笑的陆尚书,无奈地摇摇头:“伯父莫要再卖关子,且直言吧,洛氏被安在了第几位?该不会有人敢把他们安在十名之外吧?”

“那倒没有,为了照顾太祖皇帝陛下的面子,洛氏的确是被安在了十名之内,”陆尚书轻品茶水,随后道:“初修《氏族纪》之时,洛氏行九。”

陆寒江大概是没有办法理解到陆尚书这个冷笑话的意思,但是行九甚至还不如直接丢到十名外算了,这排在前九名的最后一位,远要比十名开外还更加羞辱人,毕竟洛氏是皇族。

陆尚书淡淡地道:“我朝开国之初,世家出了大力,若无他们襄助,今日之天下姓甚名谁还真不好说,所以太祖时期世家势力庞大,用区区一本《氏族纪》想要搬倒他们,根本不可能。”

陆寒江饶有兴趣地道:“君强则臣卑,君弱则臣妄,何况这世家根本不算陛下的臣子,如此情况,这历代先帝,难道就通通当了缩头乌龟?”

“大胆,先帝英名岂是你能笑话的,”陆尚书脸色一肃,但很快放缓:“世家之势,哪里是说消就能消的,即便历代先帝皆有此心,但也不过是堪堪将《氏族纪》上的洛氏抬到了第七位而已。”

陆寒江啧啧摇头,陆尚书知道他心头在想什么,便直言道:“世家之强,天下皆知,我朝历代先帝横跨百年,在压制世家一道上几乎是毫无建树,直到当今即位。”

“哦?”陆寒江先是惊奇,然后又深以为然:“的确,如今的陛下大权在握,手中更有锦衣卫这把锋利的刀,金口一开想杀谁就杀谁,这些年陛下手上也流着不少世家之人的血吧?”

“伱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陆尚书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些话出门之后就不要再说了。”

“是,是。”陆寒江懒散地应答道,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陆尚书摇摇头,又说道:“当年陛下即位之后,外有孟兄与温大统领替他征伐不臣,内有罗老夫子携儒门众弟子投入朝廷替他稳定朝局,短短数年之间便以雷霆手段清除了很大一部分世家在朝廷上的力量。”

回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陆尚书平静的眼底,难得浮现了几分热血沸腾,可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当年陛下之强势,连钝刀割肉的法子都不想使用,直接冒着天下大乱的风险和世家正面开战,逼得世家几乎要狗急跳墙,但是——”

说着,陆尚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讥笑:“百年的安逸时光,纵然门楣依旧显赫,但世家这艘大船,终究是老了旧了,那掌舵之人也再没有先祖的手段和魄力。”

接着,陆尚书冷笑着道:“陛下敢拿祖宗基业上桌豪赌一把,可世家却眷恋昨日荣耀,舍不得荣华富贵,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在大事上却总是退让。”

听到这里,陆寒江奇道:“不对啊,按照伯父你这样说,那世家的力量早该在几十年前就被陛下一扫而空了才是,即便有所残留,也不可能像今日这样强大才是。”

“你说得不错,如果当年陛下再坚持下去,只需要再过十年,不!再过五年,世家便会成为过眼云烟,可惜了.”

陆尚书深深地叹息一声,似乎不想再提过去之事,只是有些落寞地道:“世家逃过一劫,加之他们底蕴尚在,短短数年便又死灰复燃,虽因忌惮陛下而有所收敛但也仅此而已了。”

讲述了这一段往事之后,陆尚书看向陆寒江说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陈家主会敢邀你见面了吧。”

“明白了。”陆寒江点点头。

当年皇帝与世家的争斗最后无疾而终,但在世家眼中,这场劫后余生恐怕早已经成了他们坚持到最后所获得的胜利。

如此想来,即便面对是当今陛下,这些世家都不曾给过好脸,遑论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了。

见陆寒江若有所思,陆尚书却是玩笑着道:“别看他行事傲慢,但对待你,陈子画绝对算得上是重视了。”

“啊?这也算是重视吗?”陆寒江颇为无语地道。

陆尚书笑骂道:“别不知道好歹,人家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肯给你一个小辈面子邀你出来一见,还是多亏你姓陆。”

陆寒江一愣,然后嘿嘿笑道:“伯父,还没问呢,陆氏在《氏族纪》能排到第几?”

陆尚书捋须,悠悠地道:“如今的《氏族纪》,王氏居首位,陈氏排第三,陆氏行六。”

得,还刚好高过陛下一头——陆寒江表情古怪,想笑又笑不得。

第一千零四章 乃师之风

经过陆尚书的指点,陆寒江总算是知道这些世家的底气从何而来了,也顺便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另一件让他啼笑皆非的事情。

世家并非铁板一块,其中有新旧之分,这新旧指的并非世家渊源的短长,而是对陛下和朝廷的态度。

如孟老爷子所在的孟家,陆尚书所在的陆家,这都是将皇权和朝廷法度放在世家门楣之上的家族,他们这些人便是广义上的“新世家”。

而之所以在孟渊掌权锦衣卫之时,世家从未有人上门无论是示好亦或是挑衅,可到了陆寒江掌权之时陈氏便来了,其中的差别并不在两代掌权人本身之上,而在他们背后的家族。

孟家在《氏族纪》上的地位,按照陆尚书的说法,那便是即使陛下偏心眼到了极点,也不过堪堪挤进前一百的水平,实在不太行。

而陆氏已经稳坐第六位百年之久,在他们之前的更全部都是些千年世家。

所以陈氏之所以愿意和陆寒江谈,也之所以愿意找他谈,还真的是如陆尚书所言,是相当“给他面子”了。

没想到这群人看不上权倾朝野数十载的孟老爷子,却愿意和初登高位没几天的陆寒江谈上一谈,只能说在世家之人眼中,门楣家世的重要性,的确非比寻常。

所以哪怕老爷子权力再大,这些人也不曾低头看一眼,所以哪怕陆氏已经摆明车马支持陛下,这些人仍然相信陆氏骨子里还是世家。

在云中陈氏以及广大世家之人眼中,陆寒江这个人,首先是陆氏宗族的子弟,其次才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些人倒是分得一手好主次。

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陆寒江也就不再感到疑惑了,相反的,他忽然发现此前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这个身份,其中所蕴含着的能量,实际上惊人地强大。

“难怪当年非要除了族才让我出去.”回到家中的陆寒江忍不住喃喃道。

“大人说什么?”在堂下的田钧诧异地抬头,他只觉得陆寒江在发呆,所以这一瞬也没怎么听清对方的自说自话。

“没什么。”

陆寒江摆摆手,然后看向田钧说道:“你这么早来找本官,想来这对付云中陈氏一事,你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回师叔的话,弟子无能,那里之后,弟子回去后苦思良久,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弟子深觉愧对师叔的期待,故而今日特来请辞。”田钧说完后,深深一揖到底。

“哦?”陆寒江好奇道:“你前几日不是才豪言壮语,说是要替本官分忧,怎么得今日就后悔了?”

“是弟子好高骛远,还望师叔不与我这晚辈计较,”田钧羞愧地道:“弟子学艺不精,这就打算回书院继续读书,不敢再来师叔面前逞能了。”

陆寒江玩味地道:“伱回书院啊,你前几日不是说自己无颜去见老师吗?”

田钧惭愧地道:“是弟子口出狂言,此事并非弟子这区区之辈能够应付的,诺言之重弟子明白,这德操二字弟子将来是不敢再谈了,如今只想求一条活路,还望师叔高抬贵手。”

“嘿。”

陆寒江笑了,他虚指着对方道:“有意思,今日的你,倒是有几分像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弟子了。”

田钧垂着头不说话,对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态度很是恭敬。

“让本官猜猜,陈氏的人见过你了,对吧。”陆寒江以笃定的口吻说道。

田钧抬起头来,答道:“正是。”

“你这是知难而退,想要开溜啊?”陆寒江似是玩笑地说着,说话间,他自顾自地摇头,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沾染着看透一切的戏谑。

“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老师决议将你送到本官府上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吗。”陆寒江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逐渐僵直的身子。

田钧的脸色微变,脸上的羞愧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他说道:“师叔,你们是神仙斗法,何苦要拉着弟子这凡人做替死鬼呢。”

陆寒江好笑地道:“你都明白自己是替死鬼了,怎么还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祁云舟算准了陆寒江的心思,不是揣度出了他对云中陈氏的不满,也不是看出了他想要算计世家的谋划,而是实实在在切中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田钧的自我认知没有错,陆寒江需要的不是什么出谋划策的人才,比谁脑子转得快,这一点他自己就足够了,他如今需要的只是个合适的替死鬼而已。

对付云中陈氏,这事无论成败,陆寒江都不可能作为幕后之人被旁人看在眼里,即便计划都是他想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这个名也不能由他来担。

陆尚书之所以对他说那些话,就是让他记着,他身上这一层世家子弟的皮,远比他看见的要重要得多,这同样是一张极好的牌,如果简单地就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实在是可惜。

所以田钧的角色就很重要了。

如今这事情成了,陈氏败军之师固然讨不了好,但田钧绝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他招惹的是一群把门楣声望看得比性命还重的疯子,没了陈氏,不代表没有其他世家找他麻烦了。

而如果这事最后没成,那陈氏的怒火也需要有人来承担,田钧就是不二人选。

陆寒江爱惜羽毛,不可能拿锦衣卫出去挡刀,但书院弟子对他而言就不同了,就连对方的老师祁云舟在他眼中都算不得自己人,何况他这个弟子了。

不过田钧此人倒也有几分破釜沉舟的魄力,见陆寒江心意已决,他便不再犹豫,再行下拜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叔允许弟子回书院向老师请教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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