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509节
“是有这么回事。”陆寒江点点头道。
于是陈诺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陆大人又为何在千鹤楼爽约,然后再重新定下燕春楼之约?”
陆寒江环抱着双手,努力回忆一番,然后诚实地回答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原因,那天本官懒得出门,所以差人去通知了陈家主改期,这有何不妥吗。”
陈诺淡淡地道:“老夫连番提问,陆大人都顾左右而言他,如此应付之法,实难叫人信服。”
“放肆!”应无殇忍不住站出来冷哼一声:“陆大人乃朝廷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他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只可惜,应无殇说得义正词严,陈诺却根本不为所动,他开口只问了一句:“未知阁下是?”
应无殇冷冷地道:“本官锦衣卫千户,应无殇。”
陈诺抬起的眼眸又缓缓低下,平静的目光未曾有一丝波澜,这种不屑一顾的姿态,让应无殇倍觉羞辱。
而这时候,那青年也终于忍不住怒意,阴沉地说道:“哼,以锦衣卫在京中的势力,布局杀害一两个人,想要做得天衣无缝并不算困难,我看陆大人不愿说实话,是怕露馅吧!”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变得静悄悄的,简直针落可闻,陈诺也没有像向前一般出言阻拦青年人,而,陆寒江也是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一般,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哦?云中陈氏的各位如此说话,难不成认为本官是此事的幕后黑手?”陆寒江故作惊讶地道。
“难道不是吗?”那青年人冷笑道,此刻陈诺也是淡漠不语,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陆寒江。
被陈氏的人盯着,陆寒江忽然呵呵笑出声来,他踱步来到位置上坐下,抬手轻轻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道:“魏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老解惑。”
陆寒江的眼睛看着陈氏众人,话却是说给魏阁老听的,他道:“敢问阁老,这以妄言污蔑朝廷官员,是何罪过?”
众人一怔,陈诺目光微沉,而魏阁老的眼神则是愈发深邃,他沉着脸,似是感到为难一般,缓缓开口道:“按律,无证指摘朝廷官员,当杖责五十。”
“阁老!”几位大人都低声惊呼道,魏大人此言一开,无疑将立场选择了靠在陆寒江这边。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作为朝廷内阁大臣,本身他们就对世家观感不佳,加之对方今日态度如此傲慢,内阁众人早有不满。
如今既然陆大人不愿低头,那么魏大人不过顺水推舟,说句“公道话”而已,自然算不得什么。
“你敢!”那青年人怒目一瞪,根本有恃无恐。
陆寒江拍了拍手:“多谢魏阁老仗义执言,既然规矩早就立下了,那就动手吧,应千户。”
“卑职领命。”
早就一肚子火气的应无殇狞笑着大步上前,那青年人刚欲开口,千户大人飞起一腿便叫他抬起的手臂折了,随后一手捣在对方心口,一手捂着对方嘴巴,直接将他摁在了地上。
惊鸿之间的出手,让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些,陈诺目光深沉,不过始终未曾开口,应无殇点住了青年人的穴道,正要动手,却听陆寒江喊停了。
“应千户,慢着。”
顶着众人的目光,陆寒江抬手指了指门外:“内阁重地不可造次拖出去行刑。”
“卑职明白。”
应无殇将那青年人拖死狗一般拖走了,直到被拖出门的最后一刻,老者陈诺都是一言不发,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陆寒江。
而终于发现没人救自己的青年人,也在被拖出门的时候露出了惊慌的眼神。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不会是他
应无殇还是很懂规矩的,在大殿里把人穴道封住,这是为了不让青年人的污言秽语脏了诸位大人的耳朵,而到了大殿外边就没有这种限制。
廷杖这种刑法,宫中有专门的负责人来做,应无殇就负责端着一张满是嘲讽的脸盯着青年人就是了。
最初这青年人还有几分硬气,愣是没吭声,于是应无殇就给行刑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
好巧不巧,这小太监是东厂出来的,前阵子吴启明刚从东厂拉走一个,锦衣卫的名头此时在东厂简直比皇帝的圣旨还好使。
领会了应无殇的暗示之后,这小太监立刻发了狠,让几个人往死里打,直接打得那青年人皮开肉绽,嚎叫不止。
内阁议事的殿中,众人都不说话,全都静静地听着外头青年人的叫喊声。
陆指挥使不说话是因为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而陈诺不说话,则是因为他的目光始终都在注视着陆寒江,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终于一片沉默之中,有人开口了。
“陆大人,小女子在此替堂兄赔个不是,他不是有意的,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最后站出来的人是陈姑娘。
陈姑娘的脸色看着有些憔悴,眼角微红的痕迹也看得出她因为父亲的去世确实痛苦万分,此刻能够从悲伤中振作起来,以女子之身来到这里,的确值得敬佩。
今日大殿上,陈姑娘见到陆寒江的时候着实是有些吃惊,陆十七就是陆指挥使,这一点尽管勉强还在她的想象之中,但肯定也是远超预料之外了。
没想到当日那个强行拉着她一块在金明寺偷鱼的公子,就是她苦苦寻找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只叹一句世事难料。
看着那张天可见怜泫然欲泣的脸庞,陆寒江叹了口气道:“朝廷有朝廷的规矩,不过本官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陈氏毕竟横遭劫难,此次失言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陈姑娘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低声道:“多谢。”
“不必。”
陆寒江摆摆手,然后让人将应无殇喊了进来,谁知对方进来第一句就是:“大人,那口出狂言的贼人挨不住打,已经死了。”
“什么?唉。”
陆寒江摇摇头,然后对表情略显呆滞的陈姑娘做了个无能为力的摊手:“本官已经给了姑娘面子,可惜,这位陈氏的朋友似乎命数不大好。”
说着,陆寒江走到殿宇一角,对站在阴影中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的曹元语重心长地说道:“曹公公,你这宫里的人也该好好调教一下了,怎么才五十板子就给人动手打死了,罪过啊。”
“.”曹元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看他起了又沉的眼神,估计就算开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要是堂堂内阁之上大喊彼其娘之,那就实在有些难看了。
看着陆寒江似乎没有挪步子的意思,曹元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淡淡说了句:“陆大人教训的是,奴婢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导他们。”
“这就好。”
陆寒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到了陈诺跟前,他行了晚辈礼,然后温声问道:“老先生,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说话间,陆寒江的目光飘向了对方身后的几个人,除了被打死的那青年人之外,还有几个人,但此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最终,陆寒江的目光落在了陈姑娘身上,那目光好似三月春水,可看在陈诺眼中,却仿佛是深冬寒冰。
他能感受得到,陆寒江的目光并非男子对女子的欣赏或是关注,而是猛兽对于猎物的兴趣和挑弄。
一条人命是喂不饱锦衣卫的,今日一事让陈诺明白了对方不是孟渊那种谋定后动见招拆招的人,这陆寒江横起来简直堪比当年为了一句笑话就跟世家翻脸的陛下。
今日若继续问下去,他身后的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皇宫,所幸,他想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了。
“老夫问完了,大人请便。”
在陈氏几人不解的眼神中,陈诺仿佛没有看到自己那个廷杖打死的孙儿一般,淡淡地行礼送别了陆寒江。
一场内阁质询,让陈氏的灵堂上又多了一口棺材,陈氏的族人不是没有愤怒的,但是他们同样是内心惊恐的,因为谁都没想到,陆寒江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要知道,自从当年陛下忽然放弃了对世家的打压之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世家再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辱。
宫里的廷杖是个什么水平,这一点陈诺心知肚明,若是有心,一百杖都打不疼人,何况这区区五十了,今日打死了人,这显然是锦衣卫的授意。
陆寒江用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世家一件事,那就是他和孟渊不同,他真的是会杀人的,而且他出身《氏族纪》排名第六的陆氏,真要动起来手,加上锦衣卫的帮衬,根本不虚他们陈氏。
当然了,陈诺能够作为陈子画死后出来主持大局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都选择硬碰硬的莽夫,今日之事,与其说是质询,不如说是他在故意激怒陆寒江。
陈子画死得太蹊跷了,陈诺第一时间的反应也是此事暗中可能有京中的势力搞鬼,他首先怀疑的就是锦衣卫。
时间地点甚至会面的人都是由锦衣卫定的,若想在其中做手脚实在太简单了,但这种方式无异于实名投毒,实在不符合锦衣卫做事的方式。
其次,今日陈诺在内阁激怒了陆寒江,若是对方心中有鬼,大可不必和他们起争执,反而应该是十分配合陈氏的质询,搬出一大堆天衣无缝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陆寒江没兴趣去自证什么清白,他直接用一条人命警告了陈氏别来招惹他,这反而是让陈诺打消了相当一部分对此人的怀疑。
“音儿,这位陆大人,你是怎么看的?”陈诺忽然看向了身旁的陈姑娘,突兀地问出了这一句。
灵堂上,还沉浸在父亲和堂兄死难的痛苦中的陈音蓦然抬头,陈诺的话让她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回溯,最终定格在了两人在金明寺偷鱼时的那一幕。
不知为何,记忆里那个带着欠揍表情的公子,虽然狠狠将她戏耍了一通,但不可否认,陈音对他其实并无恶感。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对方身份,只把对方当做了陆府里的一个小人物,故而也未曾在对方面前伪装什么,她多少是能够觉察到的,这位陆大人的荒唐是发自真心的。
陈音没有从陆寒江的眼中看到什么野心,也没有从他身上看到那些阴恻恻的算计,对方在菩提池前那肆意的样子,的确是真情流露。
因此,陈音无法将对方与杀害父亲的凶徒联系起来,而且今日陈诺的试探也反向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陈音在沉默之后,答道:“我认为,不会是陆公子.不会是陆大人做的。”
陈诺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就带着礼物去陆府一趟,替陈氏表达歉意,多事之秋,我们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敌人。”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灵堂,全程陈诺都没有看一眼棺木里的尸首,仿佛那并非和他血脉相连的孙儿,只是个过路的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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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陈家长子
陈子画的丧事办得极尽哀荣,有名有姓的人物不知道来了多少,放眼望去,几乎全都是天下闻名的角色。
可惜这场堪比国宴级别的丧礼,陆寒江却没有来,倒不是因为陈氏记仇没通知他,而是他自己懒得去。
而陆寒江没有出场也导致了一系列不可避免的问题,譬如关于此次的刺杀大案的真相,京中便有不少好事者将其和锦衣卫下黑手联系起来。
这么多年,锦衣卫带给京中大臣的恐惧是无法磨灭的,所以哪怕就连陈氏自己都出面澄清此事与锦衣卫无关,仍然有很多人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说回云中陈氏给家主举办的丧事,虽然陆寒江没有参加,但是陆氏宗族却派出了人前来哀悼,或许是因为生前陆言年与陈子画有过节,所以这次出面的是陆尚书的儿子,陆弘文。
陆尚书的嫡长子如今外放做官,所以便让嫡次子前来表达一份哀悼,这也算是十分重视。
代替家父和陆氏祭拜过灵堂之后,一位陈氏的公子前来招待了陆弘文。
“陆兄,许久不见了。”从那位陈公子的笑容中不难看出勉强之色,也难怪,任谁在这种死了爹的关口,恐怕都没办法笑得出来。
“见过陈兄。”陆弘文还了一礼,随他一道到了里间用茶。
这人陆弘文并不陌生,在五年前他们还是同窗,此人名叫陈和光,乃是死去的陈子画的嫡长子,也是如今陈氏预定的下一代掌权人。
两位年轻人来到里间对坐用茶,陆弘文端起茶水,有些感慨地道:“当年陈兄离开国子监,可是让诸位夫子好生惋惜。”
两人差不多一般年纪,当初陈和光在京中居住过一段时间,也和陆弘文一样在国子监就学,只可惜,不过一年的时间,对方便匆匆被召回了族内,此后两人便再无交集。
“呵呵,陆兄谬赞了,当年国子监中英杰辈出,论说才能,在下这区区三十名开外的小角色,哪里入得了诸位夫子的眼。”
陈和光叹息摇首,他看向陆兄真诚地道:“陆兄,你我也算旧识,今日我便不拐弯抹角了,陆伯父既然差你前来,那便是说明陆氏如今对我陈氏,仍旧是并无敌意,对否?”
陆弘文点点头道:“家父常说,世家一系同气连枝,如今陈氏遭此劫难,若有什么要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京城之地,我陆氏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闻言,陈和光感激地起身行礼:“陆伯父果然是世家中的俊杰.请受我一拜!”
“当不得!”陆弘文连忙扶住了陈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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