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78节
“师姐,你该快些决断才是。”皇甫小媛不经意地催促了一句,打断了奚秋思考的步子。
“事关重大,若他真心背离逍遥派,怕是只能先下手为强。”奚秋或许还对孔文有一丝期待,没有把话说死。
皇甫小媛却劝说道:“师姐,皇帝陛下大寿在即,这时候动手,恐怕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是......我们该如何是好”
奚秋坐立不安,即便身负逍遥派绝世武功,可一旦没了主心骨,她乱起阵脚来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而已。
“不如将此事告诉楚师兄,问问他的看法如何?”
皇甫小媛一面引导,一面又说道:“不过师姐,那孔文表里不一,实在不值得信任,我们不可再信他。”
“可是,”奚秋为难道:“那秘密需得集齐各个殿下手中的七枚玉石才能解开,若是孔师兄他不肯相助......”
“师姐,容师弟说句实话,玉石之秘的确需要所有殿下手中的信物,但并不是非要七个人齐心协力才行。”
皇甫小媛说得隐晦,情急之下,奚秋一时间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只是道:“师弟有话请直言。”
“师姐,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已然不可能,那不如我们也进一步。”
不顾那脸色大变的奚秋,皇甫小媛直言道:“我们假意和孔师兄合作,暗中做些手脚便好。”
奚秋沉默了许久之后,看着皇甫小媛问道:“......师弟,其实你也想搏那从龙之功,对否?”
“世上谁人不想一步登天。”
皇甫小媛长叹一声,说道:“师姐,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若不想就此沦为锦衣卫的刀下亡魂,就只能拼力一搏。”
“......师弟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吧。”奚秋终于是让步了。
皇甫小媛淡淡地道:“后日便是陛下寿宴,我们需得抢在孔师兄之前发力,将人推出去。”
奚秋叹息一声,说道:“我会说服四殿下。”
“师姐错了,不是四殿下,是七殿下才对。”
皇甫小媛目光狡黠,她道:“我记得,四殿下虽然失势,但在朝堂上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麾下也有几个未曾暴露的朝臣,对否?”
“不错。”奚秋点头,四皇子虽不聪明,但好歹家底不薄,就算败了几次,也多少还剩点。
皇甫小媛语出惊人地道:“请师姐说动四殿下,让他招呼那些朝臣们,在寿宴上联名奏请七殿下为太子。”
“师弟,你是想——”奚秋一惊,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孔师兄既然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况且原本他们就打算推一位殿下出去试探,如今四殿下换成了七殿下,我们一样能看出陛下的态度。”
奚秋看着胸有成竹的皇甫小媛,没有犹豫多久便选择了同意此事。
回到陆家之后,皇甫小媛便将此事的过程告诉了陆寒江。
“奚秋师姐是个很好控制的人,你做的很好。”陆寒江夸赞了她。
皇甫小媛面色平淡,想起那奚秋,的确和陆寒江评价的一致。
这位奚秋师姐虽然武功天赋不错,但在为人处世上却缺乏主见,性子也孤了些,若是亲近之人说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影响她。
这一次陆寒江没有给皇甫小媛设好剧本,一切都由她便宜行事,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分裂逍遥派这几个人。
皇甫小媛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完成了任务,只是不论多少次,这般用谎言和陷阱来算计他人的行为,她都很难适应。
与其劳心劳力一步步将对方引入自己静心编制的陷阱,她宁愿一掌拍死对方。
越是靠近,皇甫小媛就越是读不懂陆寒江,也不明白对方纡尊降贵非要亲身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的理由,欣赏他人的苦难并以此为乐,即便对他而言这一切只是孩童的玩耍,他仍旧乐此不疲。
心中的抗拒伴着纠结的苦楚,涩涩的意味在口中蔓延,皇甫小媛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秀气的眉头轻轻地蹙在了一起。
察觉到皇甫小媛的异样之后,陆寒江递来了一杯清水,他笑得很开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宴之前
皇帝过寿,那排场自然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单是十二监和礼部安排的日程就足有七日整,毕竟是六十大寿,格调自然不能低了。
陆寒江权重位也高,这宫宴的名册之上肯定少不了他的名字,每一日的宫宴都大致分两场,中午是宴请群臣名士,他们会代表各地的百姓士绅送上贺仪,而晚宴则是皇帝家宴,请的都是皇子亲贵。
所以简单数来,以陆寒江镇抚使的品级,头日他大概就可以在宫里混一顿饭食,孟老爷子估计可以吃一周,嗯,胃口真好。
今日陆寒江不得已起了个大早,由老钱郑重地给他整理了服饰衣冠,这才策马去了孟指挥使家中,这种事情初来乍到的没有经验,自然要寻个靠谱的人带着。
看惯了陆寒江懒散悠闲的模样,难得见他这么正经一回,让孟渊颇有些感慨。
“走吧,今日你便跟在老夫身边,闲话少说,闲事莫理。”
“明白,明白。”
孟渊也是骑马出门,虽说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就算停一驾马车在宫门口候着,也无人敢置喙。
两人一路到了宫门前下马,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高官大臣,毕竟皇帝什么时候开宴那是规制问题,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什么时候来,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陆寒江一眼望去,现场虽不至于人山人海,但也是秋叶满地,多多少少一大片。
今日参宴的八成以上都是鬓发斑白的长者,像他这样年纪轻的离谱的人混在其中,真的是鹤立鸡群了。
孟大人的牌面那自然不会缺的,他一到此处就引得众人瞩目,一下马就有大臣上前问好,言语间很是恭敬。
而跟着孟渊来的陆寒江,自然也被各位大人看在眼里,交头接耳一番,互相通个气就大概知道了他的底细。
在官方明面上的记录里,陆寒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只是长得年轻而已,然而实际上一看,这根本就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离谱。
因陆寒江的外表和记录相差实在太远,他今日也享受了一把孟渊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陆寒江多忍不住开始打哈欠的时候,宫门处才走出一位太监,高声宣告可以进宫了。
踏过一片琼楼玉宇,又欣赏了一众桂殿兰宫,众人被引到了今日的宴场太皇殿,这巍峨的宫殿雄伟壮丽,美轮美奂的装饰如人间仙境一般,各异的珍宝应有尽有,价值连城的屏风就好似堆积杂物一样随意摆放,让陆寒江感慨万千。
尊卑有序,到了这陆寒江就不便跟着孟渊继续往前了,他老人家又是近臣又是外戚,距离皇帝不过咫尺之遥。
陆寒江只是个从四品的镇抚使而已,自然不可能坐到那么前面去。
不过同为从四品官,陆寒江这边是由掌印大太监亲自引路,一路上嘘寒问暖很是亲切,那边的国子监祭酒老爷子就只有一个小公公带着,板着脸的样子好似谁欠他钱了似的。
这让那位祭酒老爷子看陆寒江的目光很是不善,陆寒江很无语,您老有本事瞪孟指挥使去啊,冲他撒什么气。
为了不和这个老头干瞪眼,陆寒江告诉引路的大太监要去如厕,这位总管很爽快地召来宫婢带路,毕竟以他掌印的身份做的太过了反而显得媚俗。
陆寒江跟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宫婢去了五谷轮回之所,等他收拾好出来之后,小宫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皮肤细润似雪,红唇不点而赤,娇小玲珑,可爱非常。
他纳闷地回头看了眼盥洗室,又转回来对那小丫头问道:“这宫城里莫非只有一处更衣的地方?”
那小丫头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小脸染上一片绯红,一只葱白的指头指着陆寒江上下翻飞,嘴里磕磕绊绊地道:“你你,你站住,本......我有事要问你!”
陆寒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对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半分兴致都无,况且他又不蠢,多少也猜到这个丫头的底细了。
今日虽也有大臣家眷入宫同庆,但却不和他们在同一间殿宇,偌大的宫城不至于真的穷的只有一间解手之处吧,况且这小丫头打扮得珠翠环绕,比那宫婢华丽许多,大概率是公主之类的贵人。
于是本着孟渊临来时跟他说的话,陆寒江打算装傻,他很是嫌弃地对那小丫头甩甩手,说道:“一个小小宫婢也敢质问本官,还不快些闪开,本官还要去赴宴。”
那小丫头先是一阵恼怒,然后心中又窃喜起来,她被错认成了宫女反倒更容易行事,于是她不但不闪开,还一把拦在了陆寒江面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我......是贵妃宫中的,娘娘差我前来,有些话要问你。”
宫里的贵妃有且只有一位,那就是孟渊指挥使的妹妹。
要是别的什么人,陆寒江把脸一拉就胡扯过去了,奈何这位他实在避不得,于是只好把伸出去脚又收了回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陆寒江无可奈何地问道。
小丫头美滋滋地叉腰往那一站,仰起脸来问道:“我问你,今日那陆镇抚可进宫来了?”
陆寒江眉头一挑,嘴角挂着微妙的笑,他道:“陛下寿宴,陆大人自然是来了的。”
“那好,你把他叫来,我......贵妃娘娘要见他。”小丫头差点说漏了嘴。
陆寒江哎呀一下,为难地说道:“陆大人是外臣,这般,只怕于礼不合吧。”
小丫头愣了一下,又说道:“那你把他叫来,我来见见他也行。”
“不知娘娘有何事要见陆大人,若无大事,下官代为通传一下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陆寒江还看不出这丫头在扯虎皮那就是眼瞎了,只是他懒得拆穿而已。
“也没有什么大事......哎呀,算了算了。”
小丫头泄了气,懊恼地噘着嘴,好半晌才抬起脑袋看着陆寒江问道:“我问你,那陆镇抚,生的什么模样?”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陆寒江,他沉默着思考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陆大人玉树临风,器宇不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表人才是人见人爱,说一句举世无双,似乎稍显谦虚,总而言之,是个好人。”
“呸。”
小丫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不忿地道:“那陆镇抚都四十多了,还说什么玉树临风,你定是收了他的好处,才这般替他说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夫子不老
“说不定他都是个老头子了,七.....七殿下说过,罗夫子就是这样,一大把年纪了还迎娶十五六的小姑娘。”
“罗夫子?哦,罗大人啊,七殿下的消息倒是灵通。”
罗夫子就是刚刚朝着陆寒江使劲瞪眼的国子监祭酒老头,没想到这老家伙身体可以啊,七老八十了还能祸害人家姑娘家。
陆寒江见她眼眶红红的,委屈的厉害,便起了玩心,笑道:“你这般污蔑陆大人,可是因为听到了陆大人要尚公主的消息?”
陆寒江以前就没少从孟渊那里听到过,说是陛下在为公主目色夫婿,按当时的时间算,和他配对的那位公主应该二十左右了。
面前这小丫头顶天十五六七,八成是哪个和那公主要好的姐妹吧。
听了陆寒江的话,小丫头委屈地更厉害了,她道:“定是孟指挥使也收了那陆镇抚的好处,这才把,把公主往火坑里推的。”
“这不好说吧,指挥使大人怎么说也是公主殿下的亲舅舅啊。”
陆寒江咧着嘴,别有所指地道:“再说了,谁吃亏还说不定呢,陆大人现在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难过?”小丫头诧异地问道:“他难过什么?”
“你想想啊,陛下为公主寻夫婿也有好几年了吧,若是个体态正常的公主,怎么会好几年了还没嫁出去,说不定啊,这公主生的其貌不扬,脾气也差,这才砸在手里好多年都没有送出去。”
陆寒江说得煞有介事,连他自己都冷不丁地抽了一下,啧,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你,你才砸手里了——!”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指着陆寒江,怒气蹭一下就到顶了。
“嘘,此事不可声张,若是被人听去了,仔细你的屁股,要打板子的。”陆寒江竖起一根手指,贱兮兮地道。
“本——我要,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娘娘!”小丫头终于还是没忘记,自己这时候披着贵妃宫女的皮呢。
“可别。”
陆寒江呵呵一笑:“你这就不懂事了,贵妃娘娘和指挥使大人是一家人,公主是娘娘的爱女,下官是指挥使大人的亲信,你这样去一说,岂不是让娘娘两头为难吗。”
小丫头粉拳攥地紧紧的,一边磨牙一边瞪着陆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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