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死,我以气运修仙 第503节
让那些楚人知道,我江东男儿,亦有血性敢战之辈,非是任人欺辱的。”
白义安并不怕死。
人终有一死,谁也无法逃避。
可死有轻如鸿毛,也有重如泰山。
他为国家而死,为三军将士而死,为家族而死,为自己而死,可谓死得其所。
这般死,有如泰山,轰轰烈烈,哪怕命丧沙场,也不后悔。
传出去,也为人敬重。
可要是作为主帅,畏敌如虎,临战抛弃大军,独自一人逃命苟活。
如此纵然活了下来,在白义安看来,也与死了无异,甚至比死更差。
因为这样做,舍弃的不只是自己的名声,还是家族世代传奇的武安侯之名,更是抛弃了宁国最后一丝尊严。
他不愿意这么做。
宁愿用自己的死,来保全这些。
而且,如今宁国,败的太惨了。
楚军进入了豫章,岭南那边的战局,虽无确切消息传来,但想来也已是败了。
豫章既出了问题,那么同样后路已失,正在衡阳、庐阳二府的两路十万宁军,估计下场也不比他这边好上多少。
至于长沙十万兵马,更是不胜片甲。
几乎只是顷刻间,宁国东征、南征的五路兵马,就已经一朝丧尽,惨败溃散。
也就江北杨景那边,有大量水师照应,大概能顺利撤离,逃回国内。
可此次东征,宁国基本已倾尽国力,六路大军皆败,其中更是大量全军覆没。
折损兵力,或许已有五十万。
丢失了这么多精锐兵马,仅靠国内那区区二十万人,已经顶多逃回来十来万的残兵,怎么守得住宁国?
是,如今宁国国内,确实招了不少新兵。
可这些新兵,才刚刚入营不到一月,与民夫无异。
没有一两年时间训练,能顶什么大用?
这种情况之下,白义安不得不考虑,宁国未来的出路,他们临海世家未来的出路。
思来想去之下,他最后想到的办法,也只是在大败之际,做一场临时反扑,尽可能的杀伤楚国兵马,损其实力。
这样死伤惨重之后,楚军也经历了连番大战,师老兵疲,想要进攻宁国,便没那么容易。
最终,或许会久战疲惫之下,暂缓对宁国的进攻。
如此,应能争取到一年半载的喘息时间。
有着一年半载,国中招募新兵,应也能恢复不少实力。
届时应对楚国,才不至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至于这恢复的实力,能否挡住楚军。
宁国能否在楚国的攻势下,保持国祚,不被灭亡。
这些就不是白义安该去考虑的了。
那时,他早已死去,尸骨都可能腐烂,化为白骨了。
自己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宁国的未来,临海世家的未来,就只能靠后人自己去努力了。
白义安并非是神,不可能算尽一切,也不可能做完一切。
如今能做到这种地步,已是他的极限了。
不能奢求更多。
“可是……可是……”
听完白义安的想法,白景洛张了张嘴,最终痛苦的合上了眼睛。
他知晓,二叔已经下定决心殉国,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劝说不了的了。
而且身为白氏子孙,白景洛同样自小以武安侯的名号为荣,所以对于白义安想要维护武安侯的名号,维护自身之尊严的信念,也是分外的能够理解。
正是理念想法相同,所以他此时,才说不出劝解的话。
因为让一个有着信念与荣誉的人,放弃一生的坚持,这比杀了对方还难受。
倒是白义安,见自己待如亲子的侄儿如此,却是上前两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拍了拍白景洛肩膀,劝慰说道:“这场战争,需要有人来负责。
宁国危亡,也需要有人站出来,慷慨赴死。
你二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宁国对我有恩,我白义安能成先天,全赖陛下培养,方能有今日。
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我之祖父,你之曾祖父,上一任武安侯白梦阳,世食越禄,深受萧氏之恩。
所以祖父一身,都为大越南征北战,内除祸乱,外拒强敌,到其身死,都是越臣,无有背主之举。
今日我杀身成仁,为国效忠,以报陛下龙恩,便是效仿先祖,无愧于心。”
说到此处,白义安顿了顿,然后盯着白景洛,语气柔和了些,但分量更重的说道:“我受了沈氏之恩,才能成先天,所以不得不以死回报。
但景洛你不同。
你有今日,全靠我白氏之力,是家族推举你到如今地位,与宁国无关。
你不必学我,向对你没有什么恩情的沈氏赴死。
我死之后,白氏与沈氏之间的恩情已断,虽同为六姓七族,交情依旧深厚,但已没了什么谁欠谁的说法。
因此从今以后,你和白氏,不必拘泥于宁国,不必拘泥于沈氏。
而可以从自身的利益出发,从白氏的利益出发,从六姓七族的利益出发,自己选择未来道路,选择想要效忠的人。
我虽想力挽狂澜,但宁国境地,已至于此。
日后能否安然度过,能否保全社稷,谁也难说。
若真事有不谐,到了山河破碎,家国危亡之时,你便要承担起责任,带着白氏,带着六姓七族,共同走出难关,保全宗庙香火。
届时,没有任何过往恩情负担的你,为了这些责任,便要站出来,执掌大局了。
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保全家族,哪怕忍辱负重,也未尝不可。
我等与楚国,只有国之仇,而无私之仇。
死在战场上,为霸业而亡,只怪能力低下,怨不了谁。
真有那一天,要面西而臣,你不得心怀怨恨,不得因小情而忘大义,为了一己之私而坏了全族未来。
需要如我一般,如先祖一般,事一而终,以报君上大义,还国家之恩。
听懂了吗?”
白义安字字如刀,狠狠的扎在了白景洛的心上。
到了最后,更是如同惊雷,将他震得心神恍惚。
只是听着自家二叔的话,感受着对方那殷切的希望,还有对于白氏的重任,令白景洛说不出半点拒绝,只是愣愣道:“听、听懂了。”
白义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但很快收起笑容,表情又变得平淡严肃:“既然清楚了,那边退下吧。记得,待会去召集部下,去武宁方向,被大军探查敌情。
这是军令。”
白义安最后强调一遍。
武宁,就在永兴之南,同为宁国边境,也就是方才白景洛所说的,南方几条可能有出路的地方之一。
此时,白义安既已决定大军路线不变,继续前往瑞昌,却还让白景洛去这方向探查,用意为何,不言而喻了。
白景洛也清楚这点,但经过刚刚一番叔侄交心,他已经清楚自己的重任。
所以没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说“不走”之类的话。
只是重重点头,然后跪下,朝白义安叩了三个头,才起身接过令牌,回道:“末将听令。”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而类似一幕,在宁军大营之内,此时正不断在各个核心区域的营帐中上演。
在白义安召见白景洛时,同一时间,也有许多深受沈氏之恩的宁国高层,叫来了自己子弟,进行叮嘱。
白景洛率领的宁国探子,都是精锐,武艺高强。
可能够武艺高强的,又怎么可能没有出身?
当初组建他这支斥候队伍,便就是深思熟虑,精挑细选过的。
为的就是如现在这样,真的走向绝境,还能多一条退路,保全些香火。
此时不过按计执行而已。
送走了白景洛,帐内白义安沉默良久,然后也没在此久留,而是出了门,直接朝着最中心的一处华丽大帐而去。
“陛下。”
通报过后,白义安见到了沈丘。
“已经安排好后路了?”
沈丘像是早就知道,白义安会来一样,人进来之后就淡淡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景洛和其他一些临海子弟,会从南边武宁方向撤离。”
白义安平静回答,然后向沈丘行礼,道:“明日臣就要帅着大军前往瑞昌,和楚军决一死战。陛下万金之躯,肩负宁国重担,万不可留在此地赴险。
臣已经安排好军中高手,还请陛下,趁着今夜楚军包围还未成型,从富水河道前往长江口。
在两河交口处,水师已经安排好船只接应,足可带数百人离去,能让陛下安然退走了。”
永兴境内有一条富水,沿富水向北,可直入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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