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从珍珑棋局开始 第117节

　　木婉清回答道：“其实那份所谓的国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赵穆闻言不由得皱眉，他问道：“哦？这是为什么？莫不是保定帝不同意对我大宋称臣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奇怪，若是换了我，有著天子的尊号，也不愿被别国册封。”

　　木婉清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因为我要嫁给你了，来你们大宋做什么和亲的‘质子’。所以他们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高升泰，伯父，父王，连同大理三公等人均在。他们对于大理向大宋称臣的事情都表示赞同。”

　　“为了表明诚意，就让我和亲为质，然后借此契机向大宋提请求藩封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对于大理对宋称臣的条件没有谈拢，而刀白凤建议派遣一个能当大局的人随行前来，之后当面找你商议。所以伯父决定让父王亲自送嫁。父王身上带著伯父的玉玺，等跟你谈好条件后再用印。眼下父王还未到，那张国书之上当然是空的。”

　　赵穆喃喃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明日我的册封大典结束后，我便奏请皇上前往相迎，到时候也好和岳父商谈。”

　　木婉清说道：“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赵穆望向木婉清问道：“哦？什么事？”

　　木婉清说道：“你肯娶我是出于喜欢我，还是为了大宋？”

　　赵穆笑道：“哦？我的婉儿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木婉清捏著下巴喃喃道：“我总感觉你娶我，还有父王他们送我和亲，是你们私下商量好的。而你们的目的就是想借著这个由头，促成大理国向大宋称臣册封这件事。”

　　赵穆摇摇头忍不住笑道：“婉儿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点。首先我确实是喜欢你的。我的婉儿生的貌美，天下哪个男子不喜欢？”

　　木婉清问道：“怎么？你喜欢我就是喜欢我的样貌吗？”

　　赵穆很坦率的摊开手说道：“这是当然的了，你要是个丑八怪的话，我可能都不会看你一眼。”

　　木婉清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呼延姐姐说的真不错，你从来不会讨别人喜欢，时不时的就会说句胡话惹人生气！”

　　赵穆走上前，他的双手搭在了木婉清瘦弱的肩膀上，他的头抵在木婉清的额头说道：“这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近人。呼延郡主是我的朋友，而婉儿你是我的爱人。我要是对著你们还说假话，那我还能对谁坦率呢？”

　　木婉清娇羞的一把推开赵穆说道：“讨厌。”

　　赵穆笑著说道：“人都是这样的。我若是个样貌丑陋的叫花子，婉儿你还会想嫁给我吗？”

　　木婉清的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定睛后，她说道：“当然不会了！如果你真的那样的话，你看到我的脸，我八成会一箭射死你吧！”

　　赵穆大笑道：“这就是你。你我日后就是夫妻，不但要在一张床上睡一辈子，就算死了也到埋在一个坟冢里。若是结发夫妻都不能坦诚相见，那还能对谁坦诚呢？”

　　木婉清垂著头小声说道：“这倒是。”

　　赵穆弯下腰，将脸凑到了木婉清垂著的目光下，他笑著问道：“那么我的婉儿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你当初还说，你是专门为了气死段兄才嫁给我的呢。”

　　木婉清向后退了半步，随后抬起头来。赵穆也站直了身体，但他的脸上始终挂著笑意。

　　木婉清扭捏著，不断地搓著手。她心虚的说道：“其实当初我确实是这样的。我对你没什么喜欢的感觉。你既花心又贪心，而且时不时的就找不到人。我跟你也就见过那一面，若是说喜欢你，那确实是撒谎。当初我愿意嫁给你确实是跟哥哥赌气的”

　　木婉清这个时候抬起头来说道：“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我是”木婉清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虽然还是改不了那贪心，花心的臭毛病。但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每个人的。无论是阿朱还是对我，你都时刻替我们著想。”

　　说著木婉清又是叹息一声，她背对著赵穆，望向了后方关闭的房门，她抚摸著方才坐著的太师椅继续说道：“现在想起来，当初你说的是对的，我们这些生在帝王家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选择呢？”木婉清回头望向赵穆，她嫣然一笑道：“不过至少我选了一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这也没什么好奢求的了。”

第254章 大典前的预备，木婉清的焦虑

　　听完木婉清的话，望著她那深情的眼神，赵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那个善妒的木婉清了。他真不知道木婉清经历了什么，能让她有了如今的转变。亦或者是自己是真正关心她的人？或许吧。

　　赵穆也是走上前，他抓住了木婉清的手，随后说道：“婉儿，那我们”

　　木婉清却笑著打落赵穆的咸猪手，她笑道：“亲昵的举动等成亲之后吧！好了！今天陪著呼延姐姐跑了一天，我也累了。我去看看给我收拾好房间没有。真是累死了！”

　　说著木婉清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出了门她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她随后躲在墙后，喘著粗气，抚慰著自己躁动的内心。

　　面对木婉清的到来，府中也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赵姬今天回东平郡王府去见柴太妃了。

　　明天就到了赵穆封王祭太庙的典礼。

　　赵姬因为身份低微，虽是赵穆的生母，但却没资格做王爷的母亲。这一点纵使是哲宗也无能为力。

　　毕竟若是大宋的宗族世谱上写上一个妓女出身的女子，这丢的不仅仅是列祖列宗和赵穆的人，还丢的大宋所有宗室的人。因此赵姬是绝对不能上宗族世谱的。

　　而明天作为赵穆母亲出场陪祀的，只能是名义上的母亲柴太妃。

　　柴太妃是老东平王的王妃，还是柴王府的郡主。她是大宋皇室的媳妇，又是前朝皇帝的后嗣，她的身份高贵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赵姬便去找柴太妃商量这件事。

　　而赵穆被封王这件事，柴太妃也是十分高兴的。

　　尽管赵穆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这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她在几日前也得到了消息，为了这件大喜事，她甚至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王妃礼服。就等著明天把这件事圆满的结束。

　　而赵姬要说的也不仅仅是赵穆册封的事情，还有就是之后和大理国和亲的事情。为了大宋的脸面，赵姬也打算让柴太妃以赵穆母亲的名义替她去出席主持。

　　虽然柴太妃一向不喜欢赵姬，但也佩服她的识大体顾大局。于是也把这件事给应承下来了。从封王大典之后，在众人眼中赵穆的母亲就再也不是赵姬了，而是柴太妃了。

　　虽然把自己的儿子让出去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有点残忍，但赵姬却是不以为然，因为这样对自己的儿子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赵穆很争气，但一个出身卑贱的生母却是他一生当中最大的污点。为了自己儿子以后的仕途不受影响，赵姬也只能如此了。

　　赵姬在东平郡王府内安排了整整一天，柴太妃脸上的笑意始终就没有消失过。赵姬也是一样，这两个做母亲的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最嫉妒，最生气的人就是赵穆的大哥赵雍，还有三姐赵菁了。

　　赵雍被自己的妻子好一顿的数落，说他身为嫡出的兄长，却处处不如自己的兄弟。

　　赵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如今还被封了嗣王的爵位，爵位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高上一等。

　　赵雍的妻子小王妃钱氏，不断地数落赵雍无能，而且还责怪他当初没跟赵穆这个做弟弟的搞好关系。以至于现在他们什么光都沾不上不说，不被他记恨就好。

　　小王妃想让赵雍改日亲自上门给赵穆赔礼，重新修复这份兄弟情。但是赵雍当年虽然不至于苛待庶母和兄弟但确实也没给过他们多少好脸色。尤其是在老东平王死后，更是一点好脸都不给了。

　　况且论及年龄赵雍和赵穆的母亲赵姬年龄相仿，让他去向一个能当自己儿子的兄弟去讨饶，纵使这是小娇妻的命令，但赵雍也著实拉不下这张脸去。因此东平王夫妻之间爆发了不小的矛盾。

　　而商王府也是一样。赵穆这个三姐夫，如今的柴世子柴文倒是对赵穆没什么太大的偏见。相反柴文倒是跟赵穆挺共情的。这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贱出，柴文的生母虽然比赵穆的生母名声上好一点，但通房丫鬟和瘦马姬妾没什么区别，都是不入族谱的存在。

　　而且当初自己的三弟出殡的时候，赵穆也曾经亲往致祭。因此赵穆如今被封王了，柴文便想著以柴王府的名义前往祝贺。毕竟论关系的话，他们两个还勉强算“表兄弟”。

　　但是柴文的这个要求被妻子一票否决掉了。原因就是赵菁讨厌赵穆母子，如今看到他们母子得势就恨得她牙根痒痒。

　　最终柴文没办法，也只好让寿康公主以老商王的名义写一份贺贴送去。

　　赵姬晚上回府后，赵穆安排她跟木婉清见了一面。虽然赵姬有点意外昭华公主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十分的礼遇。而木婉清也对这个婆婆印象不错。

　　一者木婉清出身江湖，她没有太多的世俗偏见，便因为赵姬的身份就去歧视她。

　　二者便是赵姬出身勾栏风月处，她识人无数，最擅长察言观色。她身为女人更知道怎么拿捏住木婉清这种小丫头。于是赵姬也不摆谱，甚至跟木婉清当“姊妹”相处。木婉清在赵姬的身上感受不到想像当中的“恶婆婆”的威严，她心情愉悦，自然对赵姬颇有好感。

　　而这第三，那便是赵姬长得很漂亮。木婉清虽然自己也是个美人，跟在父王的身边，自己美貌的姨娘，还有娇艳的妹妹们也见了不少。但木婉清感觉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及不上自己的婆婆赵姬。在木婉清所识之人当中，能跟赵姬平分秋色的，怕是只有慕容复身边的王姑娘了。

　　不过这个时候木婉清却有点害怕。

　　木婉清倒不是怕赵姬，而是怕自己的父王段正淳。

　　赵姬出身扬州，距离姑苏也不算太远。姑苏城中就有他父王的一个老情人。

　　赵姬长得这么漂亮，她怕眼前这个“准婆婆”也是父王的老情人。

　　虽然她是段正淳的女儿，但她现在被封了公主，木婉清对外宣布的身份是当今大理皇帝段正明的“亲生独女”，而不是段正淳的女儿。大宋这边除了赵穆之外，别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木婉清这辈子最大的梦魇，就是当初认下了刀白凤做婆婆，但最后段誉这个丈夫却成为了他的哥哥。

　　现在木婉清很害怕，她害怕这种事情再度重演。她怕自己的丈夫又一次变成自己的哥哥。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木婉清怕自己会疯掉。不过想起赵穆的私德品行和自己的父王如出一辙，她这种隐隐的不安便愈加强烈了。

第255章 金殿面君

　　经过几天的准备，赵穆的册封大典终于开始了。

　　这天凌晨赵穆便早早的起身，虽然他没有官衔也没有官服，但是上朝的朝服，还有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礼服，礼部和宗正寺都给他预备了。

　　赵穆在霜雪与梅兰竹菊六人的服侍下很快便换上了自己的紫金冠，蟒袍。

　　随后赵穆便乘坐著车驾前往皇宫。

　　今天这场盛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时间太紧，赵穆自己的王辇没有赶制出来。哲宗虽然想用自己的御辇代替，但考虑到“逾制”的问题，就算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若是来日有人提起来也是麻烦的很，哲宗也就只好作罢了。

　　因此赵穆只能临时借一个来。而赵穆这一次乘坐的车驾便是自己大哥东平郡王赵雍的。

　　当赵穆乘坐著王辇路过东平郡王府门前的时候，站在门口观望的赵雍心里别提多气了。

　　当初自己承袭爵位后，便打造了这辆车。他就期待著未来皇上能邀请他入宫饮宴，或者参加其他的什么重要场合。

　　但很可惜，赵雍承袭这么久，这辆车一次都没用到，哪怕是当初他承爵，都是皇帝一道圣旨下达，并未如赵穆这般，进宫在朝会之上册封。

　　如今这辆车他还没坐过，就让赵穆捷足先登了，他心里甚是生气。不过他也没办法，这是母亲和妻子同意的，他想反对也是无可奈何。

　　很快赵穆便乘坐著王辇抵达了皇宫大门。

　　不过赵穆下车后并没有立即进宫，而是等在宫门口，等候皇帝召见。

　　这一次的册封大典正好是大朝会的时间，等哲宗上朝听完政，文武百官议事结束后，才会宣召赵穆上殿接受册封。

　　赵穆在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太监才宣召他金殿面君接受册封。

　　赵穆迈著官步缓缓地走在前往金殿的御道之上。虽然这皇宫大内他来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的目的地都只是哲宗的御书房。要么就是负责宴请百官和使节的“集英殿”。这上朝听政的“崇德殿”赵穆也是第一次到。

　　虽然赵穆是第一次来，但规矩倒是一点没落下。赵穆走上御阶的时候，哲宗的太监特意引他走在丹陛石的左侧。

　　因为左侧是文官走的，右侧是武将们走的。礼记有云“君子居则贵左，而在用兵之时则贵右。”

　　大宋与读书人共天下，朝中显官们以文官们为尊。而武将们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不但权力被削减了很多，待遇也是大打折扣。

　　就拿杨家来说，天波府杨家虽然为大宋的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但杨家从老令公杨继业开始，就没有过像样的封爵。纵使杨家几代人满门忠烈，现在杨门的当家人杨怀义也只是承袭杨延昭留下来的保灵侯。至于杨家其他的封爵，都因为无人可继承，便都裁撤掉了。

　　还有就是在官阶上，大宋武官的官阶就比文官本质上要矮上半级。

　　甚至武将的最高职衔“太尉”现在也只是个吉祥物封号罢了。

　　真正掌握实权的是枢密使。

　　但是枢密使也要看户部这个派发粮饷的脸色。各地武将的任免除了看军功之外，更要看吏部堂官们的脸色。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宋的元帅，将军们是没有战时指挥权的。而真正掌握军权的是皇帝派去的文官监军。只有监军同意之后，武将们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作战。不然的话，就算你“谋反”。

　　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作战最忌讳的就是“军令不一”。军令不一，指挥混乱。士兵们自然也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战斗力。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宋的军队能不能打胜仗，除了军事主官自己的才干和士卒是否用命外，更重要的是委派来的监军是不是一个愚蠢且难缠的家伙。

　　正是因为武将地位相比文官要低，因此哲宗特意安排赵穆走左侧。若非赵穆身为有爵位的宗亲，不能科举入仕，不然哲宗还真想安排赵穆走“科举取士”这条路上位。有了功名在身的话，以后也能威服那些文臣。

　　随著声声宣召声，赵穆漫步走进了大殿当中。

　　只见这崇德殿，四周八根龙柱。文武百官手执朝笏分列两旁。一条明晃晃，口含龙珠的金龙位于哲宗御座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