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修仙,我成长寿道尊 第16节
修士只觉脸颊一阵被‘叮咬’般的剧痛,旋即整张面部都失去了知觉,但这还没完,眼中只看到一道刀光暴涨而来,狠狠一刀切割在修士的脖颈上。
这一刀的威势何其威猛,修士的脖颈应声而断,整个身躯甚至还不见任何晃动,随后血水如柱子般喷涌而出。
如此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后面跟着的两名先天只觉得前一刻‘新来的小萌新’还和自家仙师有说有笑的。
下一刻突然就暴起一刀,砍了自家仙师的脑袋,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在这一刀之前的血蜈蛊,仙师的脑袋就已经在他们瞪大的震惊目光中飞了起来,血都飙到了他们脸上。
这种惊恐令他们愣了片刻。
在这片刻之间,陈登鸣已是大喝一声,眼神变得凌厉无匹,仿佛换了个人,掣刀杀来,雄壮上身肌肉贲起,断刀的刀气暴涨,瞬间又砍下一位先天的脑袋。
这时,第三位先天才震骇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不是立即拼命,而是惊恐大叫后撤。
“接某一刀!”
陈登鸣激流勇进,一声长啸,激起强大绝伦的斗志,大步标前,再度一刀斩出,惊人刀气如怒海狂涛狠狠劈在对方格挡的长剑上。
“铛”地一声火花爆绽。
刀剑相交。
第三位先天狂吐出一口鲜血,长剑寸寸碎裂,虎口崩开,还未后跌出去,陈登鸣身形一闪。
断刀一颤,刀锋贴着对方的脖颈划过,刀锋入肉掠过软骨和血管的声音以及触感,尤其清晰传达到陈登鸣的耳中、手掌。
刀光起,剑影落。
血雨腥风,兔起鹘落之间,三人死于陈登鸣掌中断刀。
其中最具威胁的修士,甚至连最有效的灵气护体以及最具杀伤的符箓,都没来得及顺利施展保命,便已饮恨当场。
陈登鸣看着接连‘噗通’倒地的尸体,看着那修士瞪圆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手掌紧紧握住断刀熟悉的刀柄。
热血洒地,快意恩仇!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问事先问掌中刀!
一时他仿佛再度感受到昔年夜战孤城刀试天下之感,这些时日被修仙者一口一个凡人一个个高高在上蔑视的不痛快,尽在此刻发泄出了一些。
“陈某的灵石,不是那么好收的......”
他长吐出一口气,凌厉的目光稍敛,捡起修士的钱袋一看,脸不由一黑。
“穷鬼!一块灵石都没有!刚借走我灵石的利息都不够。”
气机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立即俯身将修士手中那块自己交出去的灵石蛊取回,又抠出对方紧紧攥在手里的符箓,提起修士被砍下的脑袋,扯下补丁披风快速裹住,提气一个纵身翻越巷道,迅速离去。
不消片刻,陆续一些人影出现在巷道口,看到地上的尸体,有人惊呼,有人则眼神闪烁贪婪,盯着两名先天身上的钱袋,但看到那无头的修士尸体时,又纷纷冷静下来。
在混乱的散修聚集地内,杀人与被杀,委实再寻常不过。
几乎每日都会有人死去,其中被杀的先天自是最多的,谁没见过死人?
但这次,竟有人干掉了胡同街的修士,若出手的是金字坊的人,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只怕聚集地会更混乱了。
陈登鸣提气纵跃,风驰电掣很快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迅速挖出自己藏着的另外一块灵石,而后从各个角落取出炼制的篾片蛊、泥鳅蛊。
随后将披风里裹着的修士脑袋敞开,任血蜈蛊吸走面部毒血,防止被人瞧出什么端倪,而后便以修士之血,在墙上涂写一行字。
转身夺门而出。
恰在这时,邻居许微仿佛听到动静,打开窗户正好看到陈登鸣出门,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神色惊讶。
“陈郎君,你这是......?”
陈登鸣稍稍驻足,看了眼许微那已消肿了不少的俏脸,迟疑片刻,还是提醒道。
“金字坊和胡同街之间的战斗,只怕会更激烈了,许小姐,你最好还是换个地方避避吧......”
“换地儿?”
许微错愕,又有些迷茫垂首道,“换哪里?我......我没有灵粒去换更好的居所了......城内除了棚屋外更好的居所,只有仙师有资格居住……”
陈登鸣心内暗叹,深深看了眼许微,“我准备出去先避避,许小姐,你保重!”
话罢,陈登鸣转身便匆匆背包离去。
“出去?离开聚集地?”
许微看着陈登鸣离去的雄壮背影,一股冲动到了嘴边,让她禁不住很想喊出‘带上我’这样的话语。
然而话到了嘴边,她强咽下去,只喊道,“陈郎君,等等……”
陈登鸣回头,一个暗影陡然袭来,惊了他一跳,下意识以灵犀一指夹住,香风扑鼻,却是一个刺绣有鸳鸯的钱袋。
“这?”
陈登鸣诧异看向那边。
但见许微耳根略带羞红,黛眉轻蹙道,“妾身不知你究竟惹上了什么麻烦,不惜要离开聚集地,但所谓江湖救急,跑路须备好盘缠,妾身虽出身卑微,却也是懂得,这些灵粒都是妾身一些积蓄,都是干净钱,希望你能用得上,聚集地外有妖兽,你,万万小心......”
说到最后万万小心四个字时,窗户已是‘嘭’地关上。
陈登鸣握住手中干瘪钱袋,哭笑不得,正欲退回,但见窗户都已关上,唯有作罢。
他现在并不困难,但他发现却无法拒绝这种真诚的馈赠。
一如曾经他初来乍到时,缩在对方屋檐下,对方随手所赠的那一餐饭。
他到现在竟还记得那餐冷饭的香味,居然比任何曾经所吃的山珍海味还要铭记于心,因为那那餐饭里,多了一种东西——真诚!这或许是冷漠而残酷的修炼长生路上,唯一还散发温热闪光的东西。
有时候,有困难找朋友,决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真正丢脸的是,有困难的时候,竟然无朋友可找。
想到许微刚才还说没钱换居所,却又肯拿钱给他跑路,心内不由百感交集,唯有远远道一声。
“多谢,待我改日归来,必加倍奉还!”
…
“待你改日归来,或许也不用还了……妾身,用不上了……”
窗户之后,许微神情忽喜忽忧,俏丽容颜扣人心弦,清雅动人。
到了末了,她也没喊出‘带上我’这样冲动而冒昧的话。
不仅仅是缺乏勇气,更是感到迷茫。
对于对方是否会答应的迷茫,更对于即便答应了,未来好坏与否都是未知的迷茫。
二者毕竟也只是普通邻居,她原先纵有意搭伙儿,奈何陈登鸣瞧不上她,更遑论如今她已身陷囹圄。
修仙路上,如此妾有意郎无心的无缘之人,又岂会在少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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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人者,金字坊无名小卒(求追读)
一夜过后。
散修聚集地内的棚户区,一间房屋门口,两拨人正在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异常沉凝严肃,空气中仿佛都流动着细微的电流,稍有点火星就能爆炸点燃。
周遭诸多居住在此的落魄户早已远远避开,唯恐殃及池鱼。
此时,破落的棚户门已被蛮力撞开,撞碎的木头碎渣散落四处。
房屋里面的墙壁上,一行涂写在墙壁上血迹斑斑歪歪扭扭的字迹,清晰可见。
“杀人者,金字坊无名小卒!”
房屋中的地面上,一个修士脑袋瞪着双目,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颇为瘆人。
任谁都看得出,这修士死前的不甘和猝不及防。
杀人者不讲武德搞偷袭,但只看那脖颈处的刀口,就明白此人一刀斩首时的果决狠辣,快、狠、准,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
关键这货还写个留字,杀人者无名小卒,昨天人亲自请你赴宴,谁不知道你叫陈登鸣?这不是嘲讽。
胡同街的老大名叫钱渊,是个须发皤白的独臂老者。
他此时眼如两道利电,罩定地面上的脑袋,又缓缓闭目,冷硬从口中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好!好!好!”
谁都能听出这三个‘好’字中所蕴涵的愤怒,其身周一众人均是大气不敢出,噤若寒蝉。
对面另一伙人便是金字坊的人,此时金字坊的老大徐宁就被簇拥在人群中。
他自然是不惧对面的死对头的,甚至此时看到那墙上的字和地上的人头,再看到对面死对头那张臭脸,他就想笑。
他向来也是率性而为之人,此刻就真的大笑了起来,笑声震得周围屋顶上的瓦片震颤,惹得对面胡同街的人各个怒目而视,刺激得身旁一众手下也跟着一起大笑。
“徐宁!你过分了。”
钱渊陡然睁开双目,眼神闪烁骇人光芒,身上灵气波动,散发强烈灵威,一众先天在这股灵威下各个面色发白。
“过分?”
徐宁笑声稍歇,淡淡目视钱渊鼓掌笑道,“老钱,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一个月前,我手下的老林在外惨死,你说不是你们胡同街做的,今日这件事又怎么说?
你竟敢派人来挖我的人,还好我这位陈兄弟是个人物,有胆魄又有忠义......”
钱渊怒声道,“现在是我的人死了,这陈登鸣只是区区凡人,凭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连杀三人,其中还有一位修士。我怀疑就是你精心设计好的。”
“笑话!”
徐宁冷哼,“你这位手下,也不过是区区练气一重天的实力,他防备不周,被陈登鸣干掉也很正常。
灵气固然是比先天真气厉害,但不提前设防,先天杀修士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更何况,你莫要忘了他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就算是我精心设计的又如何?”
此番话一出,登时气氛再度变得紧张,双方俱是怒目而视,有修士已经掐诀,大有立即开战的架势。
钱渊咬牙,无比气恼,脑海中思绪百转,也有些惊异。
他也已隐隐打听到,骆家的那位大小姐,好像前段时间是去参加妙音宗和其他修仙宗门联合组织的任务,随后就带回来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陈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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