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综修仙,无法无天 第156节
沮渠石作为匈奴千万人中难得一见的射雕者,本就身份高贵,更别提他身上还留有沮渠氏的高贵血脉。
他的死必然要人负责的。
作为间接听令于沮渠石的奴隶与牧民,按照匈奴人的规矩,在这场战争之后,他们所有人都要承受剥皮的刑罚,给沮渠石陪葬。
这次作为炮灰冲锋陷阵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但九死之外总归还是有着一线生机的,可现在,那一线生机没了。
绝望之下,不少靠近雁门关的奴隶与牧民也不攀爬软梯了,直接以头撞墙祈求能够速死。
有些奴隶与牧民,更是开始应付差事一样朝着雁门关上攀爬、挥刀、祈求速死。
这样的变故,看的城墙上的所有人全都愣了神。
刚刚嗷嗷的挥舞着青铜短刀杀心浓重的匈奴人去那了,难道这批匈奴人跟刚刚的匈奴人不是同一批人。
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雁门关上所有人顿时压力骤减。
刚刚减员严重的良家子们,在低强度的战争下逐渐开始适应了战场,减员频率陡降。
此刻,与雁门关遥遥相对的匈奴大营之中,伊稚邪也收到了沮渠石的死讯。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伊稚邪第一个念头是该死的奴才居然敢诅咒沮渠石这个射雕者,该杀。
等确定沮渠石真的就这么死了以后,他顿时暴怒起来。
沮渠石可是他好不容易拉拢到的射雕者,抛开这一身份,他身上还流有沮渠氏的血脉,是自己勾连沮渠氏的重要途径之一。
他居然死了!在一场无关紧要的试探之中死了!
那些追随在沮渠石身边的神射手们该死,炮灰一样的奴隶与牧民们也该死,那座雁门关中的周人更是该死!
咬牙切齿之下,伊稚邪还是保持住了一丝理智,知道朝令夕改有多损害威信的伊稚邪没有贸然撤下正在发起进攻的炮灰们。
哪怕他的心里恨不得将这些炮灰们现在、立刻、马上全部剥皮。
从这一方面来说,伊稚邪是一个合格的主帅,冷血、残酷,知道自己要什么。
“来人,传我命令,让狼兵全部给我堵到雁门关的广口之前。
今天只允许进人不许出人,谁敢违反,全部当场斩杀。
沮渠氏的贵人的死,需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些命贱的炮灰们喂养了这么些年,该推出去挡刀了。”
得到伊稚邪的命令以后,雁门关外最精锐的兵种,匈奴狼兵们立马骑着胯下的战狼来到了雁门关外的广口处。
狼兵的到来不仅没有提振起那些老弱病残们的士气,反而让他们仅存的一些希望彻底变成绝望。
死亡的气息开始笼罩在广口内的所有老弱病残的头顶。
接下来的大半天,战争并没有停下来。
广口内明确被抛弃了的老弱病残们尽管已经没了斗志,但还是给安分守城的雁门关守军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分配到刀斧手内的刺头们,在丁蟹未曾刻意针对之下,仅有三人活到了天黑。
那些最受丁蟹与冯和看重的良家子们死了小三位数,不过活下来的良家子们在经历了今日的洗礼以后,已然蜕变成一名新进的老兵。
一百多名老卒再也站不起来的细柳营,在吸收了这些新鲜血液以后,人数一下膨胀了一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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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时间流逝,我是谁?
打老了仗的冯和在夜暮降临匈奴人退去后,就已经盘算起该如何将这些优质兵源化整为零的融进细柳营之中了。
城中那些被丁蟹强制抓来的有活力组织成员们,在战事不激烈的情况下也轮换着参与到守城之中。
不敢说这些人在今日守城之后就脱胎换骨了,但他们也确实进步了一些,不再是战场上的小白了。
是夜,雁门关城楼之中。
硕大的牛油蜡烛燃烧之时尽管气味难闻,但它还是照亮了整个城门楼。
丁蟹与冯和在匈奴人退去以后连晚饭都没吃就来这碰头:“大人,今日我等伤亡接近一千。
其中老卒占十分之一、民夫良家子们占十分之二、那些地痞流氓占余下的十分之七。
匈奴人据不完全统计,伤亡人数只怕是我等的十倍。
这其中固然有他们不知为何总是自己找死的原因,但麾下将士们的努力也不可忽视。
您承诺给他们的额外赏赐不知今日以后是否……”
知兵、爱兵的冯和在脱离战场后的第一时间,就替手底下的兵瞄上了丁蟹承诺过的各项奖励。
身为大周的雁门校尉,冯和知道丁蟹开出的价码于那些普通兵卒们而言有多重要。
那些银钱与田地也就算了,他冯和不缺,但那些武功秘籍,那怕冯家自有能够直通先天境武者的传承也垂涎不已。
对于冯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丁蟹并不在意:“老夫既然已经开出了价码,那就绝对不会克扣将士们的卖命钱。
让军法处与军功处开始统计今日所有兵卒们的功绩,各人今日的功绩出来后,就让他们按照功绩去我帐前的亲兵营帐报道取东西。
记住一个词,公平公正,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在兵卒的卖命钱上动手脚,吃兵肉喝兵血,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面对丁蟹的警告,冯和拍着胸脯发誓绝,对不会有吃兵肉喝兵血的情况出现。
指天发完毒誓以后,冯和向丁蟹坦白:“大人,虽然咱们今日战绩颇佳,可为什么会变成这幅局面卑职也有些摸不清楚。
明日该如何应对匈奴人,还请大人今晚率先示下,卑职好早做准备。”
“夜袭。”丁蟹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复。
听到夜袭两个字的时候,冯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他确认自己没听错后,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丁蟹:“大人,您说错了吧,我大周边军已有百年未曾出城迎战过匈奴人了。”
冯和觉得丁蟹肯定是疯了,疯到要拿这雁门关中一万两千条人命去搏个开心。
虽然被人质疑了,但丁蟹并未因此而生气:“正是因为大周边军已经百年没敢出塞迎战匈奴人了,我才想在今晚带领一批兵马出城去夜袭。
此次夜袭我不求多大战果,只求能够打破手底下的那些兵将脑海里匈奴不可敌的印象。
百年未曾有大周边军敢出塞迎战匈奴人了,别说关内的这些兵将了,就连你,只怕也变得畏惧匈奴如畏狮虎了。
这种心态很不好,抱着畏惧狮虎的心态,我们就永远不可能赢过匈奴人。
赢不了匈奴人,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久守必失,被动挨打的时间长了,十五年前的那场兵灾迟早会再次上演。”
尽管知道丁蟹说的很对,但冯和的心里还是还是不愿意认同丁蟹的想法。
因为这是拿命在赌,雁门关内的一万两千人都算不上筹码,雁门关身后的八百万并州父老才是摆在天平上的筹码。
“还请大人三思,一旦我们夜袭不成,这并州可就危急了!”
对于冯和的阻拦,丁蟹并不意外。
正如冯和刚刚所言,大周的边军已经有百年未曾在野外迎战过匈奴人了,冯和的不自信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丁蟹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跟自己讨价还价的冯和:“冯校尉的担忧我知道,但在这件事情上,绝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旦事有不谐,我允许冯校尉你为大局着想,不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听到丁蟹铁了心要夜袭后,冯和知道自己说的再多都没用了。
这位太守若是个听劝的主,就不会落到雁门郡守这个职位上了。
“此次夜袭大人需要那些物资?只要城中有的,卑职一定给大人准备齐全。”
见冯和做出妥协,丁蟹笑了笑缓和了一下刚刚凝重的气氛:“此次夜袭主要是为了打破兵将们心中对于匈奴人的恐惧,我准备用火攻。
今夜三更时分之前,麻烦你备上两千人份的火油袋与火把。
我手下的那两曲细柳营兵卒本身就着有皮甲行动轻便,余下那些地痞流氓,能给他们挪出皮甲就尽量给他们皮甲吧!
没有皮甲的,用竹甲顶上,刀枪器械就按正常的来。
天色以黑城下收拢物资的人也该回来了,那些还能跑动的老马就全给我吧!”
对于丁蟹定下的物资,冯和心中盘算片刻以后就朝着丁蟹点了点头:“大人,伱需要抽调的人马我立马下去准备,让他们先吃饭休息。
一更天之前这些物资我会全部准备好,二更天时我会备好酒肉为你们壮行。
三更天后,若是匈奴人反扑咬的太紧,那怕见到大人你的脸,卑职也不会开城门的。”
“可。”
得到了丁蟹回复的冯和恭敬的向丁蟹行了拜礼后,才缓缓退出城门楼。
一更时分,所有归于丁蟹手下的兵卒们全都简略的吃过了晚饭。
二更时分,那些兵卒们全都陷入了酣睡,一天下来,这些没有功夫傍身的普通汉子们多数早就累到不能动弹了。
三更时分,酣睡中的兵卒们全部被叫醒,于茫然之中吃下了旁人递到了手中的马肉、饮尽了碗中之酒。
酒肉下肚,今夜归于丁蟹麾下的三千五百人全都醒过神来了。
直接听命于丁蟹的两曲细柳营兵卒们,早在晚饭前就知道了今夜要做些什么了。
跟着自家王大人抄家灭族习惯了的细柳营兵卒们,尽管心中还是有些踌躇不安。
但事到临头之时,还是对丁蟹的命令表现出了强大的服从性。
毕竟,他前些日子那些钱财可不是白散的。
有这一千人为骨干,在加上丁蟹那五十名亲兵作为督察队,即将夜袭出城的三千五百五十人虽然有些躁动,却并没有形成混乱。
今夜上弦月初升,月色并不算太明亮。
带上今日收缴来的五百匹老弱病残马,丁蟹并那三千五百人站在了雁门关之前。
“今夜,老夫将亲身带领你们夜袭匈奴人,此战,老夫不要胜利不要杀伤,只要你们将手中的火油袋抛出,将手中的火把扔进匈奴人的大营里。
此役,尔等所有人战功全部翻倍,老夫承诺的过的东西优先对你们发放。
并且,老夫将亲自率领亲兵与你们共同进退,夜袭完成以后,老夫走在最后为尔等断后。
告诉老夫,如此条件下你们愿意跟老夫冒险夜袭匈奴人吗?”最后一句话,丁蟹直接大声喝问出来。
面对丁蟹的如雷鸣的喝问,雁门关前的兵将们愣愣以后,就在他们身边的有心人带领下,大声回应起来:“敢……!”
人的情绪是会被自身所处的环境感染的。
在节奏被带起来以后,有些酒意的三千五百名兵卒当即群情激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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