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请留步 第11节
“堇儿她怎么…她没事吧?她武功很高的,怎么看着比我伤的还重?”
“因为她非要跟我在外面打架啊。”
“为什么!”
“主要是她不听人说话…”
秦琅这样说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毕竟在少女第一次问他夫人在哪的时候,他大可以直接回答,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但话说回来,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上来就刀架脖子,即便问的是所谓的“我家夫人”,秦琅也不得不多加警惕,不好马上就傻乎乎回答。
“话说你在里面,就没听到轩…呃…堇儿的声音吗?”
轩儿,堇儿,秦琅自己在师姐口中也还是个琅儿,秦琅一不小心就没分清。
“我听到了一两声,像是她的声音,所以我就喊了啊!”
“你喊了吗?”
秦琅一边找些干净的布料替昏迷少女清洁血迹什么的,一边狐疑地瞥着苏银瓶:
“我不是说了,让你有什么事儿,要大声喊吗?”
“我…”
听闻这话,苏女侠顿时就委屈起来:
“…我明明已经很大了啊…”
“……”
秦琅眉头一跳,熟练地看向她的【江湖】,倒也无法反驳这句话。
“算了,听你嗓子也有些沙哑…话说这丫头全名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废话,救人不能救的不明不白吧?”
“哦…她叫顾堇…”
“怎么写?”
“革字堇。”
“顾堇…”
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
秦琅麻利给少女顾堇做完简单的清洁工作,接下来就跟对待苏银瓶一样,先给她止血。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啪啪啪!
秦琅也顾不得先收拾自己被匕首划拉的口子了,指尖运力在少女的心口三个穴位,都没用多少工夫,指力就很轻松地透了进去。
“……”
某女侠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况,杏眸眨了眨,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襟,旋即俏脸儿一热,默默地把衣服紧了紧,撅着小嘴静悄悄地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秦琅想的就要直接多了。
难怪觉得这个名字那么适合她…
顾堇顾堇…
古井无波是不是就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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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推荐之前,每天0点前1根,时间不固定)
第9章 青璃郡主
“喂…”
“我不叫喂。”
“秦…琅…”
苏银瓶总觉得这个名字喊起来有些奇怪,但是细想又不知道怪在哪。
“秦琅,堇儿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太阳都下山了,应该晚上醒吧,如果睡过去,就是明天早上醒。”
床上的少妇玉颜虽未着脂粉,但幽幽的馥郁体香依然袅袅,显然是经常花沐香浴蕴养出来的,秦琅坐在小凳上包扎着自己手掌和胳膊上的匕首伤,一边嗅着满屋的妇人香,一边又不禁回想起在天山练功的日子。
美人卧榻,少年煮茶。
以前秦琅每次练完武之后,回到山殿洞中,差不多也是这种气氛。
但与眼下不同的是,曾经的秦琅要是因为练功受了伤,某个过分溺爱自己的师姐,总是要亲自帮他上药疗伤什么的,拦都拦不住。
……
“师姐,可以了…”
“不行,再吃会儿。”
“啧,口水真的不能代替药水…”
“哎呀,师姐不一样嘛,山下的人都说师姐是仙人呢,仙人当然浑身都是宝了~…哈唔~”
“可我受伤的是手指头,你吃错地方了…”
……
很多事情,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以前秦琅嫌师姐麻烦,眼下一个人处理伤口,却又难免对师姐的温暖有几分格外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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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不大的粮仓小屋里,一灯如豆,秦琅拨弄火钳,熄了夯土小灶下的柴火。
几块熹炭偶尔噼啪作响,温着红泥炉里的热水,窗外时不时有几声鸦雀作响,屋旁被秦琅牵回来的一白一紫两匹小母马,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响鼻…
秦琅坐在火炉前,听着这些静谧夜晚里仅有的点缀,倒也有几分惬意。
“秦琅…”
“说。”
“你打算这样坐一晚上啊…”
“我得守着,你受了伤,伱的护卫也昏睡,万一血刀门来人怎么办?”
“都说…不是护卫了…”
苏女侠嘀咕了两声,却也没有认真地反驳了,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偷偷地看了一会儿秦琅的侧脸:
“秦琅你是哪里人啊?”
“算是本地人,住在剑平县外一点儿的山野林间,无父母,从小被我师姐养大,略学了些拳脚。”
秦琅一次性把苏银瓶想问的都交代了,亦真亦假,之前跟轩然说的是自己被娘亲养大,这会儿就索性直接说是师姐了。
“你呢?”
秦琅一偏头,有些玩味地看着苏银瓶:
“女侠自称从京城来,莫不是无量山下来的仙姑?”
“京城来就一定是仙姑吗?而且仙姑们都是穿道袍的,血刀门再狠也不过是过气的十二门派末流,怎么敢惹三宗的人?…哦对了。”
苏银瓶说到这里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眨眨眼认真地建议秦琅:
“秦琅你其实不用守夜的,这里已属剑平县内,青州各县十年前就已经受天合宗保护了,血刀门最多只敢劫个道,三宗的地盘上是绝对不敢乱来的。”
“不好说,除去天合宗和无量山,云州境内的禅真寺不也是三宗之一吗,据说先帝时候,就有几个和尚在云州被蟊贼杀了。”
秦琅举了个栗子,苏银瓶却摇摇头:
“不一样,你也说是蟊贼了嘛,不知者无畏,当时禅真寺派了个护院金刚,第二天就把那一窝百号小蟊贼全超度了。再看血刀门如今上下,据传总共也才二三十号人,还不如小蟊贼呢,但他们可是清楚三宗的厉害。”
“不管怎么说,小心总是没错的。”
秦琅自己心里清楚,血刀门时隔十年重出江湖,干起劫道的老行当应该只是顺便之举,真正原因八成是跟薛贵之死有关。
他们会不会为门主报仇,才是秦琅最担心的事情。
如果这帮人要为薛贵报仇,那秦琅不怕贼偷,也始终怕被贼惦记着。
毕竟秦琅也不可能为了躲他们而在剑平县呆一辈子。
“银瓶啊…”
“?”
“呃…苏女侠…”
秦琅本来想套个近乎,但显然女侠没有这个情调,俏脸儿红扑扑,当即就满眼警惕地盯着秦琅。
“我是想问,你们当时是怎么被血刀门截杀的?”
“我们啊…当时就好好地骑在官道上,结果堇儿眼睛很尖,发现路上有几条绊马索,于是我们就停下马来,谁知道这一停,才正好中了血刀门的埋伏,两边的土坡上瞬间扔下好多拳头大小的沙袋,装的都是迷魂药之类的东西,我们的反抗能力也因此骤降,是堇儿拼死,才保护我艰难逃杀出来…”
苏银瓶说到此处,瞧着睡在一旁的少女,眼眶发红,一脸的惆怅和后怕:
“当时她骑的那匹枣红马都被砍断了腿,我一度以为她已经身死…还好她也夺了只马匹逃回来了…”
“这帮宵小,居然直接拿药砸,难怪了…”
秦琅摸着下巴缓缓点头:
“…血刀门主大概也就是个普通武师的实力,门下弟子皆尽武夫,也就凭靠一口妖异的血刀,才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按理说,以顾堇的实力能杀一百个才对,奈何被埋伏下药…”
“一百个?”
苏银瓶愕然,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秦琅:
“堇儿她…有这么厉害?”
“你自己的护卫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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