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版水浒 第175节
而这一点,江鸿飞肯定是用不上了,无他,时间差太多了。
——此时离元宵节还有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时间,如果硬等元宵节,哪怕赵宋朝廷的反应速度再慢,大名府城的援军也肯定到了。
而且,根据《水浒传》中的情节推断,蔡京若是真启用关胜,关胜肯定得跟原著一样去偷自己的老家。
如果真是那样,那江鸿飞可能就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最终也许只能像宋江一样,在大名府城随便抢抢就回水泊梁山了。
就这,还得是江鸿飞能像宋江那样快速招降关胜,不然梁山好汉这趟就算是白费劲了。
为了弥补这个天时上的不足,江鸿飞让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不仅在翠云楼放火,还在留守司衙门、大名府衙、各个靠近城门的关键地方放火……
……
再将时间拨回一个时辰前,也就是梁山军还没开始攻城的时候。
大名府的监牢中。
之前被梁中书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宋江,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终于缓过来了点精神头。
——原本以为他已经将乃头山一网打尽了的梁中书,在审问晁盖、宋江等人时,对他们严刑逼供过,直到江鸿飞发了没头告示,梁中书才赶紧唤来蔡福说:“这乃头山竟是水泊梁山的分寨,梁山贼寇非同小可,这些乃头山的人或许还有用处,你若是拘束得紧,诚恐丧命;若教你宽松,又怕他走了。你弟兄两个,为他们治下伤,莫教他们死了,且务必要将他们看牢了。”蔡福听了,赶紧和蔡庆一块给晁盖、宋江、卢俊义等人治伤,并且好酒好肉伺候他们。
刚恢复了点精神头,宋江就对卢俊义说:“员外莫要忧心,水泊梁山与我峰山素来交好,今天大圣亲自带兵来打大名府,大名府必破,我等定然安然无恙,待出了监牢,小可亲自帮员外捉来那淫妇奸夫,教员外报仇雪恨。”
李逵嚷嚷道:“卢员外,伱大可放心,我峰山既然要请你上山,自然会安排好后路,这不江寨主率领梁山好汉来救我等了!这回你肯跟我们上峰山了罢?!”
卢俊义本来都不想跟乃头山的一众人等说话了,可他是真没想到,乃头山的人将他害到这种地步,宋江竟然还想拉他入伙,李逵更是还敢跟宋江一唱一和。
卢俊义忍无可忍,他猛的站了起来,冲着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咆哮道:“我上你们娘!”
卢俊义有愤怒的理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卢俊义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当他的大名府首富,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可就因为乃头山的这群王八蛋看上了他的实力和家资,就来赚他上乃头山入伙!
眼下,卢俊义的数百万家资没了,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也没了,打生下来便是人上人的他此时还沦为阶下囚不说,最让他心疼的,却是他的娘子和他的仆人私通,他们竟然还作证诬陷他,这等于是往他心窝里捅了两刀。
而最最最让卢俊义愤怒的是,他好不容易在夹缝当中找到了一线回到从前的机会,晁盖和宋江竟然领着乃头山上的一众人等前来劫狱,断送了他的所有退路。
关键,晁盖、宋江他们这些废物还没能将他给救出去!
没办法,卢俊义只能将他自己卖给水泊梁山,换取活命的机会和报仇的机会。
就这样,宋江竟然还敢来邀功,还想着再赚他去乃头山入伙?!!!
卢俊义的肺都快气炸了,若不是他现在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没有,他肯定将乃头山上的人全都挫骨扬灰!
将卢俊义这个还算有涵养的人逼得都爆粗口了,晁盖老脸一红,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宋江见了,越发地恨晁盖了!
要不是晁盖不想招安,他现在就可以展开招安这面大旗,说不准轻易就能说动跟他是一路人的卢俊义。
——这其实也是宋江特别想要拉卢俊义上乃头山入伙的原因之一。
想到晁盖不愿意接受招安,宋江心中颇有些黯然。
没有谁天生反骨,宋江也不想他自己活得这么累,更不想靠发毒誓来破局。
——见过九天玄女的宋江,可是太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可说到底,矛盾的源头还是在身为一山之主的晁盖身上。
宋江实在想不通,晁盖好好的招安大道不走,偏要学不知死活的江鸿飞一门心思跟朝廷死磕到底,图个什么?
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
如今大家身为草寇,叫天下人避如蛇蝎,名自然是图不到了。
至于利,眼前乃头山所拥有的这点蝇头小利就能让人满足了吗?
怎么不去想想,若是乃头山受了招安,大家换身官服穿上不好吗?
宋江觉得,不是他不讲义气,也不是他忘恩负义,实在是晁盖甚么都好,就是眼界太浅,不给他和别人好路走。
若晁盖始终执迷不悟,就是在拿他们所有人的身家前程陪晁盖一个人玩。
这就是晁盖自私在先,也就怪不得他下狠手在后了。
其实——
在宋江眼里,晁盖一点都不难对付。
真正难对付的是晁盖背后的江鸿飞。
若是没有江鸿飞,乃头山早就是他宋江的了。
所以,宋江现在还是只能隐忍,忍到一个恰当的机会,摆脱江鸿飞的控制,搞掉晁盖,然后带着乃头山的人接受朝廷招安。
因为要隐忍,宋江肯定不能说招安的事,他只能说:“员外一身通天彻地的好本事,只当一富家翁,蹉跎一生,岂不可惜,我与天王仰慕员外久矣,欲与员外共干一番大事,方出此下策。”
卢俊义都气笑了,他咬牙切齿道:“你这厮们若仰慕谁,谁便活该家破人亡,与尔等做打手走狗?!”
宋江也不生气,他依旧厚着脸皮说:“还望员外原谅则个,待从此地出去,我与晁天王、吴学究定向员外赔罪。”
晁盖想着他也不能一句话不说,不然卢俊义就算上了乃头山,也会成为宋江的亲信,所以他也开口劝道:“此事确是我等不对,可你那仆人不忠,胆敢谋取你家资,蒸你娘子,而你那娘子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亦是不争事实,不然纵有吴学究之计,亦不会致你于此。”
卢俊义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甚至都不否认他自己愚蠢,他只道:“若无你等施此奸计,他二人纵然再不堪,难道还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晁盖立时哑口无言。
刘唐是个典型的绿林中人,他看问题的方式有些极端:即只论远近亲疏,忽略是非黑白。
刘唐知道晁盖想要卢俊义,特别想要的那种,所以,哪怕卢俊义都这么说了,他也依旧憨笑道:“员外骂也骂了,若员外还不解气,回头再打刘唐一顿亦可,刘唐定不还手,刘唐只说一句,事已至此,员外也没旁的路可走,还是跟我们上峰山罢,天王哥哥是真心邀你入伙!”
乃头山的其他头领也纷纷开口劝卢俊义不计前嫌,上乃头山入伙,大家大碗吃酒、大口吃肉,逍遥快活。
卢俊义看出来了,乃头山的人是真想让他上山入伙。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卢俊义说不准真会被乃头山的人的“诚意”所打动。
可此时,卢俊义却“哈哈哈哈哈……”大笑个不停。
见此,宋江问:“不知员外笑甚么?”
卢俊义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冷冷地说:“我笑你们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宋江一听,心底顿时就浮现出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他故作不经意地问:“员外为何有此一说?”
卢俊义皮笑肉不笑地说:“尔等以为,梁山好汉来攻打大名府,只是为救你们?”
“难道不是?”晁盖问。
卢俊义悠悠地说:“不知道,我只知,我已然派仆人燕小乙代我向天大圣表示我愿上梁山入伙,我想天大圣来打大名府,应当有一部分是为我而来罢。”
说出这番话了之后,卢俊义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尤其是当他看见宋江面色铁青,晁盖一脸震惊,其余乃头山的头领都是愕然不已!
太解恨了!
满心怒火的卢俊义,立马加大攻势道:“我现今是梁山好汉,背后有天大圣,尔等安敢再害我?!”
从出生到现在,卢俊义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罩着竟然这么爽!
宋江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卢俊义见此,讽刺道:“怎么,已然知道我是梁山好汉,还敢赚我,亦或是,你们觉得,我会不选则实力强大的水泊梁山入伙,选你们可笑的乃头山入伙?!”
虽然被卢俊义这么挖苦,可乃头山的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包括宋江在内的乃头山的人,之所以敢死皮赖脸地劝卢俊义上乃头山落草,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卢俊义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他们走。
不想,卢俊义还有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
这种情况下,不论换成是谁,都肯定不可能再跟他们这些仇人为伍的。
甚至可以这么说,有江鸿飞做卢俊义的后盾,卢俊义不找他们报仇,都不错了。
宋江刚才张了张口,其实想隐晦得提一嘴招安的事。
可一来,晁盖也在这,宋江要是提了,他之前背上毒誓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二来,就连宋江都觉得,就凭他们之前干得这缺德带冒烟的事,已经有了别的路可以走的卢俊义,只要还有点血性,都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招安,而放弃水泊梁山来投他们乃头山。
还有什么牌能打?
真让卢俊义当乃头山的寨主?
别说晁盖肯定不能干,就是宋江也绝不会真同意的。
所以,正应了卢俊义刚刚说得那句话,他们乃头山的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为水泊梁山做了嫁衣。
就在晁盖、宋江等人既尴尬又懊恼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听见这些声音,一个念头在晁盖、宋江、卢俊义等人的心中同时浮起:“梁山好汉攻城了?!!!”
……
第180章 大名府城破
2024-01-30
…
看着远处城墙上声势浩大的攻城,蔡庆问蔡福:“哥哥,这梁山贼寇可能打下我北京城?”
本来蔡福、蔡庆都准备睡下了,梁中书却派人将他们叫起来,给了他们五百人,让他们务必看住卢俊义和乃头山的一众人等,说关键时刻可以用这些人当人质逼梁山好汉投鼠忌器。
当时,蔡福和蔡庆很想说,相公你是不是彪?你自己都说了,人家是梁山好汉,你拿一个大名府的首富、一群乃头山上的贼寇让人家梁山好汉投鼠忌器,只怕到时候人家梁山好汉来一句“必欲烹此辈,则幸分我一杯羹”,伱就被挂起来成笑话了。
不过蔡福、蔡庆也看出来了,他们如果不聪明点来守监牢,就得跟其他人一块去守城墙。
哪里更危险,蔡福、蔡庆这两个机灵鬼还能分不清楚?
所以蔡福、蔡庆就成了监牢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见弟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蔡福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梁山贼寇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伙强人,如何能打下我北京城?你休要担心,教他耀武扬威两日,最多将卢俊义、乃头山这几个人及那对淫妇奸夫给他,便会退去的!”
蔡庆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那李都监平日里何等威风,现今一战便折了一万多人马,本人更是生死不知;闻都监亦是威风八面,教梁山贼寇打得屁滚尿流,本人亦教梁山贼寇的一个头领打得现今都下不了床;还有那急先锋,平日里在大名府哪有对手,竟教梁山贼寇的一个头领生擒活捉了。这几年江湖上今日也说水泊梁山,明日也说梁山好汉,江衍的名气更是快赶上皇帝了,那些升斗小民,提起他,恨不得跪着说话。”
话匣子打开了,蔡庆一时之间还有点收不住了,他又说:“近两年也不知怎么了,强人皆成了气候,我这里的田虎就不必多说了,官军越剿,其势力越大,现今整个威胜皆入其手了罢?还有淮西王庆,小蔡相公亲自带十万大军去剿,被他打得铩羽而归,连夜逃回东京汴梁城,现今又来个敢打我大名府的江衍,唉,这世道好像要乱啊。”
蔡福说:“田虎那里我知道些。现今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却皆是老弱虚冒。或一人吃两三人的兵饷,或要人家闲着的伴当,出了十数缗顶首,落得些粮饷使用。到得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灵钱,竟无一毫实用。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当时也有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田虎,却哪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贼,以避官兵。如此才使得田虎实力越来越大。”
顿了顿,蔡福又说:“王庆那里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可那小蔡相公,只是一个陪皇帝玩乐的佞臣,文不成,武不就,指望他去剿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莫说给他十万大军,便是给他百万大军,他亦剿不成这匪,怕是也只有我朝才能干出这等教这屁都不懂的文官去剿匪的稀奇之事,若是早早派出老种相公、小种相公那些沙场宿将,哪会教彼辈扬名天下?”
“那江衍呢?”蔡庆问。
“他……看不懂。”蔡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