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怎会是反派啊 第176节
“你懂什么.”
“就算得到昭狱令牌,那也不代表着我们就能随意进入昭狱。”
慕容净颜白了小黄鸭一眼:
“根据判官所言,现在昭狱寺应在严查私自探监,更别说拿着令牌冒充狱卒,不亚于自投罗网。”
“要探监,不仅要有身份,还要出师有名。”
“所以.”
小黄鸭换个方向游,嘴里不知何时多了条小鱼:“所以,你就卖了你师兄?”
“啧,伱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咯。”
慕容净颜有些心虚,但相信以朱寰安的才智,反应过来后必然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小黄鸭此刻凑到耳边,低声揶揄道:
“不过,那家伙的黑刀你拿来作甚,你这娘娘腔又不会耍大嘎!?”
“咕噜咕噜.”
闻言慕容净颜一巴掌就将小黄鸭给按到了水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难不成是我能决定的?况且小爷我人美心不娘,倒是你这家伙”
“狗叫都不会了!”
一人一鸭在水中一番搏斗,最终以慕容净颜惨胜告终。
吐出两口水,慕容净颜终于走上了案边的码头。
“烛昼是神兵仙器,来历神秘,既然卖了师兄我就一定会把他救回来,这把刀不可或缺。”
“再就是”
慕容净颜眼里透出一抹担心:“若是刀在他手,我怕师兄会和昭狱的人打起来,平白吃亏。”
站起身来,用力捏去衣服上湿漉漉的河水,慕容净颜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冷酷起来。
“白日,我将那两个采花教的人交去昭狱,故意透露我已知晓采花教的幕后之人。”
“便是要看他们会否抓人。”
甩了甩长发,慕容净颜抬头望向隔岸水榭朦胧的轮廓,接着转身离去。
“如此看来.”
“采花教主,就是洪琛无疑了。”
——
僻静庭院。
慕容净颜推开木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院中苦等的陈湘灵。
“阿颜你回来了!”
陈湘灵立刻跑来,见到慕容净颜浑身是水的模样顿时一惊,脸色严肃道:“阿颜,你这是.”
慕容净颜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反问道:
“湘灵,你可拿回了那布囊?”
陈湘灵将泉王玉牌还回,笑道:“自然是拿了回来,城主府的军士一到,只说了三个数。”
“那些采花教的人便自己将东西给放在了桌上,那些守军见此情景就没追查了,让我把布囊拿回就打发掉了,可恶”
“不过阿颜,你真的没事?”
陈湘灵偏头看去,注意到了什么。
“还有那姓朱的家伙呢?”
慕容净颜眼球一转,突然问道:“湘灵,你这有没有什么好些的衣裳,可否借我换换?”
“啊?”
“那自然是有的呀!”陈湘灵眉头一挑,喜笑颜开。
吐出一口寒气,慕容净颜也露出了笑意:“湘灵,接下来我要去帮你拿回亵衣,你也帮我一件事。”
“你尽管说!”
“这样,元州裁缝最为巧手,你去百秋城中帮我置办几套衣裳,大概是”
待陈湘灵出门了,慕容净颜拿着陈湘灵留下的衣服掂量了一下,便朝着柴火房走去,准备生火烧水,沐浴更衣了。
抛着手里的昭狱令牌,慕容净颜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袖的夹层又摸出了一个发簪。
这发簪质地精良造型华美,分外适合盘发用。
正是临行之前,慕容净颜特地探望被关禁闭的冷鸢,三言两语骗来的。
发簪在纤细的五指间腾挪,慕容净颜嘴角轻吐出一口白雾:
“令牌到手,献祭师兄,这下进昭狱应该没事了。”
小黄鸭蹲在慕容净颜的肩头,头顶上还有着一个残余的大包,没好气的说道:“你又要扮女人,还说不是娘娘腔!?”
“嗯?”
听到小黄鸭开口,慕容净颜突然抬头看来,让小黄鸭顿时闭紧了嘴巴。
不过很快它便发现了不对,因为慕容净颜的眼里没有怒火,反倒是温柔如水,让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哟,差点把魔尊大人忘了”
慕容净颜顺手将小黄鸭抓到手里,轻声细语的抚摸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帮我一个忙呗?”
“什么忙?”小黄鸭一脸警惕。
“简单。”
伸出一根手指,慕容净颜挑眉道:“需要魔尊大人奉献一些新鲜的结晶。”
——
次日。
昭狱寺。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连鼠虫蚊蝇都无法得见,只有幽静.或者凄厉的惨叫。
滴答、滴答、
水滴自头顶的砖缝渗落,在一间狭小的铁栏内,正有一道身影盘坐在茅草堆上。
“这人什么罪?”
“不知道,好像是洪大人要的人,待大人出关再审吧。”
两个狱卒将铁门锁上,用力的拉了拉确定坚固无比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狱卒走后,牢里的人才缓缓睁开了金色的双眸。
看着手腕和脚上沉重的镣铐,朱寰安试着催动气血,却发现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甚至泛起了头晕恶心,顿时闷哼一声。
“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旁边的牢房里顿时传来了大笑之声,朱寰安转头看去原来是个光头汉子。
那光头络腮胡子,即便瘦的只剩皮包骨,也依稀能看出曾经魁梧的模样,必然是个狠角色。
“小子。”
“这锁链可是吞王谷深处的黑石所造,莫说是你,就是圣人被这般套上那也如同凡人!”
“还挣扎个球啊哈哈哈”
朱寰安闻言只是收回目光,缓缓起身来到廊道旁,看向了外面的景象。
昭狱里昏暗,仅有墙壁上每隔三丈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
眼前这廊道狭长,左右尽头分别站着两位狱卒,皆是持枪而立带着肃杀之气
低头看向锁链,朱寰安明白比起那些狱卒,这身枷锁才是真正的杀器,若是不脱下就算能走出昭狱又如何,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小子,你瞎看什么呢!?”
右边牢房的光头瞧见朱寰安探头打量,再次开口揶揄道:“来到这,还指望有人能救你?”
“还不坐下,陪老子解解闷!”
朱寰安冷眼瞥了眼他,开口问道:“此处是昭狱第几层?”
来时,他的头被蒙上厚厚黑布因而不知晓方位,这光头看着骨架都出来了,资历简直都写脸上了。
想必知道些什么。
光头闻言再次大笑:
“还第几层,第几层又如何,看你模样是个公子哥吧,怎么”
他的目光打量着朱寰安,笑道:
“被打到昭狱,是招惹了朝廷吧?莫非.已经被抄家了?”
朱寰安眼色一冷,挪动脚步缓缓走向光头的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你方才说什么?”
光头一愣,旋即就要开口嘲笑,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后生.莫要动手。”
“若是引来了狱卒,伤的是你自己。”
朱寰安转身,没想到左边牢房竟然还有囚犯,只不过那人窝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若不注意还以为是团草席。
“此处是青冥监,第一层。”那声音有气无力的。
朱寰安抬脚走了过去,蹲下道:
“这位前辈,你怎会知晓?”
地上的‘草席’蠕动,露出一副枯槁的面容,拍了拍栏杆道:“你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