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再临:我获得了烛龙血脉 第216节
阿列克斯伸出手掌,“五天,我能拦它五天,但这段时间,防线不能被其他异兽攻破。”
“有把握?”
苏临有些意外,要知道阿列克斯之前可是被伤势未愈的芬里尔打成半死的。
阿列克斯咧嘴笑了笑,脸上的大胡子也跟着动,“我也不是白挨了两次打,有做一些布置,这次就算无法击败芬里尔,拦下它不成问题。”
阿列克斯说着起身,看向身后的地图,手在上面画线,“我会在今晚将它引入太平洋海岸,避免在内地作战的风波冲击到我们的防线。”
说着,他又变出一瓶酒吨吨吨了起来,居然是用纯正的中文字正腔圆的骂了句,“特么的,如果不是是在老子的土地上跟那畜生打,也不至于这么憋屈,这次要换地方!”
苏临听出了阿列克斯的话外音,也就是说,前几次交手,阿列克斯或许是顾忌同伴或后方的军队人民,才没有拿出真正的全力。
只能说这个级别的强者动手声势太大了,如果阿列克斯还要顾忌战斗余波不伤及国土人们的话,的确太过被动。
“老哥有把握引开它?”
苏临好奇的是阿列克斯准备用什么手段引走芬里尔,要知道那个等级的异兽智商极高,如果摧毁人类的文明才是它的目的,恐怕没人拦它的话,它根本不会理阿列克斯,而是会直接北上。
“当然,它不会放过我的。”
阿列克斯咧嘴笑了笑,“上次我把它打流产了,那是只母狼。”
苏临哑然失笑,心说那芬里尔的确不会放过阿列克斯,只要阿列克斯现身,会追阿列克斯到天涯海角。
说不定芬里尔也未必就痊愈了,只是因为很急了阿列克斯,所以才提前出关,要找阿列克斯报复。
只不过多半芬里尔不会想到,阿列克斯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这个计划无疑是危险的,直面一尊暴怒的神话巨兽,不死不休,阿列克斯说是去拖延时间,但他能活着回来的概率很小。
因为阿列克斯很难斩杀那只巨狼,但他也不能逃回来,那样就会把灾难引向人民。
“阿列克斯元帅,我有一个疑问。”
此时,陆知雪开口了。
“请说。”
阿列克斯同样重视这位圣教圣女,或者说比起苏临,他更欣赏同为近战强者的陆知雪。
“您又是为什么而战呢?”
陆知雪认真的问道,她见过不少异人,战斗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强者们战斗的理由似乎总是很抽象。
比如她曾询问过圣教教主,教主就回答的很敷衍,她感觉那不是真正的理由。
昆仑学院的柳无涯她不清楚,但她想那种人本就是家国情怀很重,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
她认为圣教教主不是那种人,可她也依旧奋战至此,甚至现在去了某个地方,恐怕回不来了。
而眼前的阿列克斯元帅,她感受的出来,驱使对方战斗的,并不是什么爱国情怀,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要说,以阿列克斯元帅的实力,天下大可去得,早已经是非人类了,说不定跑到火星也能活呢,又为什么要去参与一场几乎是送死的战斗呢?
她昨天询问过安妮卡,阿列克斯元帅并没有亲人,他年纪本身就很大了,父母不再世,他没有结婚,也就没有子嗣,按说是个了无牵挂的人。
陆知雪自己战斗的理由很简单,一方面她不想死,另一方面她发现自己喜欢战斗中生死一线的刺激,再者,她希望变强能保护自己重视的人。
阿列克斯听到陆知雪的问题,坐在那里有些出神,之后笑了笑,“其实我也有想过当逃兵,放下一切远走高飞,甚至在副本内找个世界卡漏洞不回来了。”
他坐在那里,抽出一支雪茄,也不修剪直接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浓浓的烟雾自他的鼻孔中涌出,这是个抽雪茄过肺的老烟枪了。
可苏临昨天没见阿列克斯抽过烟,看那烟盒很是老旧,还留有一处弹孔,可能是他年轻时战场上用过的,也或许是长辈赠予。
“我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整日花天酒地,父亲对我很失望。”
阿列克斯回忆道,“他是一名高级军官,希望我能够参军,光耀族谱,希望我能承担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我并不想搞这些,我年轻的时候只想当个酿酒师,开一家自己的酒吧,跟狐朋狗友们聊天喝酒,听姑娘们倾吐心声。”
苏临也坐了下来,静心倾听阿列克斯的讲述,因为他知道,阿列克斯并不是真的跟他们很熟,说这些,也不只是为了回答陆知雪的问题。
而是因为阿列克斯没什么人说遗言了,国内另一位40多级的强者远在北境,莫斯科南部的军区中最强的异人也只有三十五级。
他们或许对阿列克斯很敬重,见面的次数也很多,但同样跟阿列克斯不熟。
强者都是孤单的,阿列克斯也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了,甚至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到时候能活下去的,只能是异国的自己和陆知雪,因为他们还有退路。
“我的志向在父亲看来是不值一提的玩物丧志,我不听他的安排,和他经常吵架离家出走,每次走的时候我都从抽屉里偷拿一笔钱,出了们就兴高采烈,和一群狐朋狗友去鬼混,每晚都睡不同的女人。”
阿列克斯的脸藏在雪茄浓厚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父亲也会来找我,有时候在酒吧抓到我,有时候是在旅馆的床上,后来我有经验了,也有人会给我通风报信,我每次都跑,跑的很快,老家伙根本追不上我。”
他笑了笑,还笑出了声,“老家伙在战场上伤了腿,当然跑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我每次都跑的一骑绝尘,还会回头看他滑稽的样子,我说别费力气了,你都追不上我。”
他深深的抽了口雪茄,“老家伙就在后面破口大骂,说我根本不是想当个酿酒师,只是想逃避责任,只是不想去服兵役,只是想每日花天酒地的玩。”
阿列克斯顿了下,“他说得对,我就是想玩,我们家不算很有钱,但也算富裕,我心说老家伙在战场上受了一辈子罪,我为什么还要去受这个罪?难道他就不是为了让儿孙享福的吗?”
阿列克斯又喝了口酒,“我其实并不排斥去当兵,也不是没有荣辱心,想那么不务正业一辈子,但我只是不想什么事都听老家伙的吩咐,连我的人生要怎么来都要听他安排,说白了,我那时候挺叛逆的。”
“后来,有一次,我跟老家伙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好几个月,我在酒吧里搂着女人和朋友聊天喝酒时,外面有人冲进来,气喘吁吁的跟我说;‘你老爹……你老爹……’”
阿列克斯还学着他朋友的语气,神态和动作都很夸张。
他继续道:“我当时很从容,因为我已经有了丰富的逃跑经验,只是笑着说急什么,老家伙腿脚不利索,追都追不上我。”
他顿了下,喝了口酒,“可他告诉我,我老爹不行了,躺在医院临终前,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当时手中的酒杯坠落在地,摔得粉碎,旁边朋友和女伴的话语声都听不到了,我起身就冲出酒馆。”
“可等我赶到医院时,老爹已经在停尸间等我了,那时候我才知道……”
阿列克斯狠狠的抽了口雪茄,烟雾遮掩面庞,“……这回轮到我追不上他了。”
他笑了笑,“我母亲去世的早,是老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在老爹的葬礼上,我才想起来,我小时候好像是很崇拜老爹的,还说长大了要向老爹一样保家卫国。”
“可后来我忘了自己的梦想,或者说意识到梦想中要承担的那份责任过于沉重,加上逆反心理,才整日与老爹吵架,我嘴上嚷嚷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实际上只是在外面鬼混,我害怕参军、害怕战争、更害怕不能像老爹一样做个称职的军人。”
阿列克斯喝了口伏特加,“于是我做了逃兵,老爹追也追不到的逃兵,明明这个逃兵小时候也曾想做一名保护人民的军人,逃兵在葬礼上回头了,回到了他该在的战场,却再也追不上那个瘸腿的老家伙。”
他看向陆知雪,“我的确不是什么爱国者,但我是个军人,而我也不想在追上老爹时,被吐吐沫。”
苏临听完阿列克斯的故事有些沉默,他知道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被父亲的意志所主宰了,但那也是他最初的梦想。
如今他是人民群众的精神寄托,阿列克斯不会再当逃兵了。
“敬老家伙,敬我们年轻时的梦想。”
阿列克斯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
阿列克斯走了,没有带一名异人,安排好了战略方针后,一个人前往了南方,要去找芬里尔决战。
苏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只能做一个故事的倾听者,然后再莫斯科南部的战线尽自己的力。
下午他收到了叶尼塞帝国汇聚的资产,将神城交付给了叶尼塞帝国皇室的异人,这座神城会在莫斯科三省中央建立,将叶尼塞帝国如今还幸存的民众全部迁移进去。
只要完成了迁移行动,阿列克斯就可以撤回来,他并不是没有生还的希望。
不如说,这个战略目标设定的大前提就是要阿列克斯还活着,否则只有神城是不可能挡得住芬里尔的。
但叶尼塞帝国没得选,除了阿列克斯没人能拖住芬里尔,只能进行豪赌。
生活就是这样会开玩笑,明明自己昨天才抵达叶尼塞帝国,明明研究员预估的芬里尔苏醒时间还要两个月。
如果自己早来几天,或是芬里尔晚醒一段时间,那阿列克斯就不用去执行这种必死性任务了。
苏临佩服阿列克斯内在的成熟稳重,他在得知芬里尔苏醒时根本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或者老天对时间的安排太不巧。
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他没有愤怒,做他该做的事。
交接完神城后,苏临回到了南部战区,陆知雪和他并肩站在高台上。
“临临,那你又是为什么而战呢?”
陆知雪看着远方黑压压的异兽潮,开口问道。
“我?”
苏临笑了笑,“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我还顶着救世仙人的称号,有着天帝、冥主、人皇的职业,可我根本没有其中的内核。”
他看着那些一个个神情坚定的熊国战士,“有时候我其实很羡慕他们,羡慕阿列克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而我还没有搞清楚。”
“糊涂也没什么不好的,迷茫也未必没有出路,人不就是这样吗?用大把的时间去迷茫,然后用几个瞬间去成长,有一天你悟了,便所向披靡。”
陆知雪站在苏临身旁,冷风吹动着她的大衣,腰间猩红的刀身已经出鞘半寸。
“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苏临笑道。
“这的确不是我说的话。”
陆知雪侧眸道,“这是临临对我说的。”
“原来我还是个哲学家。”
苏临想起来了,这的确是他对陆知雪说过的话,那是在小时候。
原来开导别人的心灵导师,自己也未必就开悟了,有些话别人再说给自己听,又会是不同的感受。
苏临起跳,在诸多叶尼塞帝国的战士、异人面前,来到了防护带外。
陆知雪紧随其后,她身上的大衣已经脱下了,严寒的冬日中,她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这是装备的时装调整功能,并不是普通衣物。
远方,苏临看到异兽群中有两尊身影格外巨大,身高全都超过八十米。
诸多兽群在它们的带领下朝边境冲来,声势浩大,各种异兽的嘶鸣声震天,让那些勇气不俗的叶尼塞军人们都面色煞白。
在双方相聚还有数十公里时,营地内的热武器已经开始动作了,联排的导弹群发射,覆盖式打击异兽群。
这是十分有效的打击手段,可以清扫干净那些等级不高的异兽,但综合实力在25级以上异兽并不容易被这么斩杀,仍然在突进。
身后是炮火连天的轰鸣声,身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冬季的冷风吹过苏临的发梢,“真冷啊。”
说着,他背后八荒剑出鞘,带着金色的神火划过大地,那是烈焰的鸿沟。
八荒归位,苏临看着那上千只崩腾而来的猛兽,最强方左边是一只巨狼,当然不是芬里尔,这应该是神话中芬里尔两个儿子,哈提与斯库尔的后代之一。
传说哈提与斯库尔分别追赶着太阳与月亮,直到诸神黄昏,那只被核弹轰炸过的芬里尔应该也是他们的后代,只不过关系会更近些。
在右侧的是一头地狱三头犬,追溯源头,恐怕和北欧神话中的加姆有关,其背高过五十米,三颗头颅狰狞可怖,还留着带着血的哈喇子。
苏临转头与陆知雪对视一眼,“右边那只交给你?”
陆知雪摇了摇头,“我要左边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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