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从役使六丁六甲开始 第18节
“师弟,所谓的打法,究其根本,不过一胆二力三功夫。胆气先行,心中勇武无惧,便是得其中九分真味。”
陈静心的声音适时钻进徐清耳朵里,他眸光骤然一凝,心头的退缩一扫而空,不避不闪,拳出如龙!
砰——
一声闷哼炸响。
徐清脚下一个踉跄,连退了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但是双眸却突然变得十分明亮起来。
打得过!
而且他的力量
初炼形时,徐清就有一拳能够锤倒老虎的感觉,但他很清楚那只是错觉,是力量暴增加后带来的虚假感觉。
可是现在!
感受气血鼓动时激荡的强横感觉,他确定,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足以生撕虎豹了!
徐清心中大定。
看向对面山和尚的目光洋溢这跃跃欲试。
山和尚呜咽着发出低沉的嘶嚎,这时候它已经意识今天不解决掉这两个人类,它是逃不掉的了。
于是干脆一反退后的姿态。
直接蛮横的冲上来。
庞大的身躯带动风声,仿佛空气都要被撕裂开来。
爆裂的气势让徐清汗毛直立,他用力攥紧拳头,不打算硬碰硬,脚下在地面轻点,腾身闪过。
“对,师弟,就是这样,看准时机,袭它要害!”
陈静心的提点冷不丁的从旁边飘来。
“.”
正全神贯注应敌的徐清险些破功,连忙紧守住心神。
不过被陈静心这么一打岔。
徐清想到刚才的画面。
脚下不自觉的踢出。
可惜这头山和尚吃一堑长一智,外加徐清的身法动作没有陈静心那样风轻云淡,被它一个摆臂横甩逼退。
徐清无奈只能变招,身体后仰躲过这一记甩臂。
但躲开甩臂的同时,靠着一脚驻地,踢出的那一只脚在扭转的腰杆带动下,脚尖绷直,如尖锥般戳向山和尚的下巴。
砰——
这一脚踢实了。
山和尚身体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向后踉跄退了几步,但是从脚尖传来的疼痛感也让徐清咬紧牙关。
可徐清深知这是个好机会。
不能轻易放过!
他咬住牙齿,撑地的左脚这时猛然用劲,于是下一刻,整个身形便像箭矢一样弹射出去。
五指紧握,一拳正正砸在了还没从恍神中恢复过来的山和尚裆部上!
要害的命根再次受到暴击。
一声哀嚎响彻,声音透着钻心的疼痛。
山和尚捂着下身仰面摔倒在地,赤红的双眼微微向上翻,整个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
徐清喘着口粗气,看着倒地不起,不复刚才凶狂模样的对手。
此时这头山和尚哪怕不死,也已经被瓦解了战力,无法再战。
这时徐清终于悟了!
果然是先辈传下来的经验啊!
管它上不上得了台面,画风潇不潇洒。
对付敌人有用就行。
况且他们是符箓派弟子,以后肯定是拿法符砸人,真正贴身战斗也就是在炼精这一段时间。
之后该怎么仙风道骨就依旧怎么仙风道骨!妙啊!
陈静心走上前来,微微颔首予以肯定:“师弟果然悟性过人!”
徐清挠挠头。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得劲啊。
“解决他吧,师弟。虽然这类喜食人脑的恶妖,我辈修者遇之必除,但也勿要施虐。”
徐清嘴角扯了扯:“是!”
徐清深吸了口气,运足力道,搬来旁边的大石头,用力砸在这头几近昏厥的山和尚身上。
砸的时候没感觉,但砸完后,看着那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人形,徐清难免有些恶心。
“见了血,这趟出来也就不虚此行了。”陈静心拍拍徐清肩膀,“我辈修者除了修行,还有斩妖除魔,这种事以后经常会遇到。”
“我知道的,师兄。”
之后。
陈静心带着徐清再寻了几味药材,眼见日头西斜,再呆在这里对徐清就有些危险了。
于是准备回程。
在走出山林,回到后山前。
陈静心取出六根香,以法力点燃后,递给徐清三根,自己则拿着三根香,躬身一拜,礼敬天地。
“天生万物养人,自当感天谢地。”
徐清举着手中三根香,跟着陈静心一起遥遥礼敬天地山林。
十日后。
传度大典正式开始。
大典实为大斋,整个流程十分繁琐,由《扬幡》、《建坛》、《宿启》、《朝仪》、《设醮》等等科仪构成。
一般需分两日准备,第一日扬幡迎神,敕水建坛,说戒补职,一系列程序完成之后,才到今日正式开坛传度。
而正式传度程序同样不少,发炉、宣词、朝礼十方、忏悔、命魔、发愿、复炉等等。
每个科仪都极尽用功用心。
徐清已至炼精一境,体内精力充沛,源源不断,完全不知疲倦,按照一套流程走下来感觉还好。
其他才刚完成筑基的传度弟子,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比如李胖子。
眼中原本兴致勃勃的神色现在已然消散,整个人像极了陪母亲和女朋友逛街,满脸无奈又无法离开的模样。
好在传度大典也将近尾声,只剩最后的披度。
所谓披度,即披戴冠服,度入道门之意。
具体来说,便是传度弟子与三师共饮丹水,接着三师为其授受道服、宝经、牒度等物。
从此以后,正式成为道门中人。
此时。
徐清与另外七人,正站在斋坛下等待度师赐冠服。
他们这一批新道童,总共百来个人,但能参加这一次传度大典,包括他在内,只有寥寥八个。
徐清在打量其他人,除李胖子外的另外六人,无一例外,也都在仔细打量徐清。
他们这些人在道童院时,或多或少都有过交流,唯独与徐清打的交道最少,所以大家现在的关注点都在徐清身上。
尤其是徐清位列众人之前。
这个位置意义非同寻常。
虽说观内辈分复杂,外加修行者寿命悠长,好几辈乃至十多辈的人同时出现都并不奇怪。
因此凡人讲究的长幼有序很难体现在修者身上。
更多讲究的是达者为先。
但意义不是完全没有。
传度大典上位列众传度弟子最前,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这一批弟子里的“大师兄”。
这让他们如何不关注徐清?
“排最前头的那个弟子是谁?”
周围观礼的道童院弟子同样将目光投注在徐清身上,彼此交头接耳,讨论以及腹诽着这个之前存在感不强,今日却异峰突起的弟子。
“好像是平日里跟李平安走的比较近的一个泥腿子。”
“他什么时候完成筑基的?凭什么他能站在斋坛最前面?”
“这人平时不怎么跟大家一起修炼,都是一个人呆着,性格看着有些孤僻。”
另一边,真传弟子以及长老的位置中。
“师兄。”
分管西道童院的安然小道长双手抱住后脑勺:“那个就是你说的有甲等心性的新弟子?”
“是。”陈静心道。
“看着没什么特别啊。”安然小道长嘀咕一声,突然话锋一转:“听说这次观主准备收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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