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从役使六丁六甲开始 第3节
刘芳对此一直心怀愧疚。
自然而然的,更偏心徐清。
如今幺儿要离家,而且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家,满心满肚的不舍和难受。
徐清摸了摸肚子。
因为交完秋税后剩下的粮食得省着吃,家里现在一日两顿饱饭改成了两稀一饱。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只喝了一碗红薯粥,到这个时候多多少少是有点饿的了。
“饿!”
刘芳一听从怀里掏出三枚已经煮好放凉的水煮鸡蛋塞到徐清手上。
徐清接过三个水煮鸡蛋,小心收起其中两个,只留一个在手里。
剥开鸡蛋表面那层硬壳,露出里面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蛋白,咬上一口,满嘴的清香。
“三儿,好不好吃?”
“好吃!”徐清重重颔首。
很好吃!
比之前,乃至前世记忆中的所有美食都好吃!
“娘!”
老二徐槐回头见到这一幕直跳脚,哇哇怪叫道:“你之前都是暗地里偏心三儿,这下连装都不装了?!”
“滚一边去。”
刘芳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脸上的表情嫌弃的很。
众人相视一笑,即将离别的气氛稍稍冲淡了点。
老张头瞧着这一家子敦亲和睦的样子,也没有催促打扰。
刘芳瞧着徐清把一个鸡蛋吃完,接着把事先准备好的布包交给徐清,里面有另一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盘缠和耐保存的干粮。
然后拉着徐清,絮絮叨叨嘱咐着大大小小各种事。
徐清听一句,郑重的应一声“是”。
徐父在一旁全程默不作声,直到徐清跟老张头上了马车,才说了这么一句:
“三儿,修行学艺的事爹不懂,但牢记一句话,真要学不成了,莫要为了面皮不回来。
“该回来就回来,家里不缺少你一口吃食的。”
感受到不苟言笑的父亲话语里的关切,前世没有家人的徐清这时离别的愁绪也终于涌上心头,眼眶红红的道:
“嗯!”
老张头在一旁看的唏嘘不已,曾几何时,自己离家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副模样。
“好了,该走了。”
徐父朝着老张头点点头,老张头笑了笑回应,然后一鞭拍在马屁股上,马车顿时骨碌碌动了起来。
马车在即将驰离村口时,徐清忽然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家人,大声喊道:
“爹、娘、大哥、二哥,等我学成回来,一定好好孝敬你们,让你们顿顿都有肉吃!”
刘芳看着随马车转动渐远逐小的身影,不禁红了眼眶:“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家.”
儿行千里母担忧。
才出家门,忧心便起。
“娘,不用担心。”老二徐槐走上前扶住母亲,目光望向徐清离开的方向,“有老张叔跟着呢。”
“而且就小弟那机灵劲头,到哪都吃不了亏的。”
“你有这个担心的劲,还不如多想想以后三儿学成回来,我们的日子得过的多么红火。”
刘芳笑着抹了抹眼角。
“还是不想了,一想就会有期待,要是三儿没学成,我们以后不得怨恨他。”
“那就不想这个,换一个.”老二徐槐嘿嘿笑道:“要不想想,怎么才能给我和大哥娶门亲呗。”
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外表跳脱,实际最有担当的二儿子,刘芳一挑眉:
“原来在这里等我呢!你这是看上了哪家闺女?”
“嘿嘿嘿。”老二徐槐摸着后脑勺,一脸腆巴巴的样子。
第3章元符观
车轱辘转动。
碾过泥土,迅速将两侧的农田甩在后头。
徐清回头看着来路,村子的轮廓逐渐模糊在视野中,再看前路漫漫,却是一马平川,世界广阔!
胸中仿佛有狂雷在激荡。
感受到胸口那强有力的跳动,一种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在徐清心中油然而生。
有着前世记忆,徐清自然不愿困居在那个小小的村落里。
可是——
难啊!
徐家祖祖辈辈都是在田里刨食的泥腿子,想要另寻出路,动动嘴皮子说倒是容易,一旦做起来那是千难万难。
都说士农工商。
农排第二,是大盛定鼎立国的基石。
可任谁都能在他们这些农户上面踩两脚,骂声“泥腿子”,享受既得利益的家伙更是恨不得他们子子孙孙埋首田间,永不出头。
想到这。
徐清望着前路,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
淮安府位于大江之北。
隶属于南都管理,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日常车马、舟楫南来北往频繁。
徐清和老张头驱车赶到淮安府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这一路上走来,徐清只觉身心俱惫,自己那脆弱的身子骨都快要被颠散架了。
中途有时还遇到诸如沿路村落拦路不让过、翻山有猛兽袭扰、下雨道路泥泞难行等等糟心事情。
一步步走来当真是不容易啊。
好在终于到了。
遥望前方,一圈巍峨耸立如山脉连绵的高大城墙拱卫着淮安县城。
墙高约莫三丈来高,顶上宽可走马,一排排雄健威武、披坚执锐的军卒肃容挺立于城楼前,绣有国朝“盛”字的大旗迎风猎猎飞舞。
无需入城,单从城门口络绎不绝的车流人影,以及还未至城门便隐约能听到的喧闹声,就可知淮安府的繁华程度绝不是徐家村和附近的宁阳镇可比。
“我推荐你去的是一座符箓派的道观,道观不在城内,在县城之外的山头上,你是打算先去道观还是先去瞧一瞧淮安府的繁华景象。”
赶了半个月路,强壮如老张叔都受不住,面上多了几分土色。
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有气无力。
“老张叔,先去道观吧,淮安府的繁华景象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再看也不迟。”
相比见识这个世界大城的人文风貌,他更渴望能够早一步接触修行,踏上修行路。
“好。”
老张头含笑点头。
不错,比他初次来时强。
求道者首重根骨,其次是向道之心。
根骨弱些不打紧,若是连意志都不够坚定,又何必费劲走上这么一遭呢?
当初他愿意为徐清引荐,其中确实存了报答老大哥的救命之恩,但也是被徐清这半年间每日到隔壁村私塾蹭课的坚持所打动。
身处微末,不是谁都一直保持奋进之心。
“驾!”
老张头甩动马鞭,驱车绕过淮安县城,来到了距离县城两三里地的一处山头。
道观坐落于山顶。
江淮一带的山大多灵秀有余,少了一份磅礴巍峨的气势。
山不高。
但山路并不好走,一路爬上去也折腾得徐清够呛。
等他气喘吁吁到达山门前的石阶时,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在微微发抖。
“哎,累死我了!”
徐清靠在路旁的大树大口喘息。
喘息的同时,抬头前望。
只见石阶尽头山门上的牌匾笔走龙蛇,银钩铁划,赫然写着三个鎏金大字——
元符观。
徐清正咀嚼着这个观名时,山门后忽然轻飘飘走出一名一袭玄蓝色宽袖道袍,身板如青松挺立的年轻道人。
年轻道人面容白净,眉目清朗,衣服一尘不染,与徐清想象中的修仙之人形象完美契合。
“俗家弟子张岳安见过静心师兄!”
明明模样瞧着比那道人年长许多,老张头却在见到那道人的瞬间,率先向那人遥遥打了一个道家稽首,并口称师兄。
语气中的恭敬钦佩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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