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171节
过了半晌,一个半盲半聋的老头儿,半推开大门,揉着醉眼瞧了好几次,这才认出是自家老爷。
“老子回府了,能喘气的,统统出来迎接!”
秦顺儿跨入自家府邸,顿时精气神一振,在外奔波的辛劳,游走生死的恐惧,卑躬屈膝的羞耻,受制于人的不甘,种种负面情绪,一瞬间抒发出来。
“干爹回来了。”
“儿子们迎接来迟,干爹恕罪。”
“干爹一连在宫中当差多日,儿子想念得紧啊……”
秦顺儿快走到正堂时,四名油头粉面的十六七岁少年,才从西苑回廊转角现身,慌慌张张的,一齐抢了出来,跪在门槛前磕头请安,脸上满是谄笑,像狮子狗般摇头晃脑,乞求主人的爱怜。
“你们主母呢?”
秦顺儿扫了他们一眼,四人衣冠不整,其中两个的靴子,还相互穿错了,便问了一句。
秦小海道:“在睡觉!”
秦小东:“在打马吊。”
两人异口同声。
秦顺儿皱眉道:“到底在干什么?她们为何还不出来?”
几人中年龄最长的秦小福,笑着回禀道:“干爹,晨起两位主母与儿子们打了会儿马吊,之后疲乏了,吃过午饭后,现在应该又在后院小眠。”
张玉按剑跟在秦顺儿身后,做护卫姿态,默然不语,冷眼旁观。
父子说话间,浓郁的脂粉香味,迅速袭来。
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动腰胯,快步走来,似有六七分姿色。
“奴家见过老爷。”
秦顺儿看出两女是新补的妆,双眼浮肿,精神萎靡,轻笑一声,拥着两人走入大堂内。
那四名少年见状,悄悄对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干爹步伐进去。
堂上不伦不类挂着‘礼义廉耻’四字匾额。
秦小海看向坐在堂间用茶的陌生男子,举止不疾不徐,气度不凡,笑着问道:“干爹,这位客人生得好相貌,莫非是您新收的义子?”
秦顺儿勃然色变,拍案道:“胡说八道!”
秦小海吓得浑身颤抖,跪在地上请罪,猛扇自己耳光。
秦顺儿看向张玉,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发怒。
“算了,再敢胡言乱语,就拔你的舌头!”
“这位是内官监的…公公,此次随为父出宫办差,不慎污了宫中常服,小福,你俩身形相仿,把伱预备的那套衣帽借给他穿吧。”
秦小福心中大喜,如此一来,他入宫的时间,或许就可以往后推迟,虽然迟早免不了挨上那记忘忧断尘刀,但起码可以多快活一阵子。
“儿子这就去取衣帽牙牌,送给这位公公使用。”
秦小福飞快地溜出了‘礼义廉耻’堂。
其余三人看向端坐不语的黑袍男子,心中暗道,难怪长得如此白净秀气,原来是净了身的。
堂上那两位脂粉气甚浓的主母,悄悄撇了眼,暗道可惜,原来已经失了势的,空有一幅绝好的架子。
三名义子口灿莲花,马屁奉承的肉麻之词,不绝于耳。
秦顺儿听了,却十分受用,这算一种心理补偿机制。
宦官为了巩固权势,除了向上依附,还得尽早培养后来者,通常以缔结义子义孙来维系。
秦顺儿虽然才二十出头,但因办差得力,受到万贵妃宠信,早早挂上了内官监的监丞官衔,算得上一号人物,也有资格为自己计划长远。
他找来这同族四个少年,不论宗谱上的辈分,统统收为义子,亲自调教礼仪,待有合适机会,便净了身,送入皇宫,培植成自己的羽翼爪牙。
用过宴后,秦顺儿打发走妻儿,两人来到后堂书房。
张玉换上小宦官的乌色常服、束角长带,戴上了中官帽,腰间挂着一块空白牙牌派
秦顺儿打开木匣,取出一份空白告身文书,上面竟然已经用了司礼监的大印。
“……佑圣八年入宫,受内官监指派,常年在京郊光熙庄煤厂勾当……”
内官监负责宫中采买事宜,油水甚厚,每年皇城烧的各种等次的煤,便是一桩大项,这是秦顺儿的自留地,因有万贵妃撑腰,连内管监掌印太监也不敢插手。
每至冬天,万贵妃的昭德宫,总是皇城中最暖和的地方。
“因去年冬岁办差得力,近日调回十二衙门,为内官监随员,从九品的官秩……”
要想凭空造出内侍身份,混进皇城,并非易事。
秦顺儿边说着,边提笔用墨,于空白文书写上张玉的年龄、相貌、身高、籍贯,这些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有心人真要从头查起,那根本经不起看的。
最后只剩下姓名那栏空着。
“张先生,您取个什么名儿?”
“李鱼。”
秦顺儿提笔着墨。
“鲤鱼跃龙门,倒是好名字。”
如此这份名叫李鱼,内官秩从九品的随员告身文书,就捏造好了,只要不引起有心人细查,在秦顺儿遮掩下,短时间内瞒天过海混入皇宫不成问题。
第200章 竟能如此相似?
自北安门进入皇城,秦顺儿先去内官监,凭他的地位,轻易地在旧簿房借出一册不甚打紧的名册,原是登记每年入监的宦官原籍,常年放在架子上虫吃鼠咬的,丢了也没人过问。
回到监丞官署,坐在书案前,翻开名册,提笔着墨。
“李鱼,崖州府人士,少孤无亲,天佑八年入宫,勾当光熙庄差使……”
几笔新墨,涂过药水,再以蜡烛火炙烤,就与同页的旧笔无异了。
张玉在旁看着,心中暗笑,如此下来,自己仿佛真成了这个名叫‘李鱼’的小太监,只差去净身房走上一遭,那更将天衣无缝。
待归还名册后,两人沿着万岁山小径,朝南边走去。
阳春三月,小径两旁花团锦簇,不时还有从天下州府选送入宫的奇石珍木,成群结对的鸟儿,在天家园林中慵懒惬意的梳理羽毛,举目望去,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应该就是太液池了。
张玉见前后无人,问道:“秦公公,我们现在便是去掖幽庭吧?”
秦顺儿低声道:“张先生,掖幽庭在紫禁城内,我们尚未入宫呢。”
张玉疑惑道:“尚未入宫?之前经过北安门,还有十二监……”
秦顺儿轻笑道:“张先生有所不知,北安门只是皇城门,十二监也只是位于皇城内,等会儿通过玄武门,才算真正进入皇宫内苑——紫禁城。”
张玉点头道:“原来如此,韩家的房子真不小…”
正说话间,十五个披甲持戟的士兵,从山径那头过来。
那棚御林军的小校认出内官监监丞,自然上赶着巴结,交谈一番,也没查问张玉的身份,就继续巡视这座位于皇城里的万岁山去了。
秦顺儿收起笑容,他表面上应对得体,心中还是提着一口气。
“张先生,在这皇城里还好,我多少有些薄面,只是入宫后,事事有规矩,处处有眼睛啊,说话行事,切记小心,不可擅自行动。万一露出马脚,或者冲撞贵人,小人丧命不算什么,只怕会坏了先生大事。”
张玉点头笑道:“你的话不错,我记下了。”
秦顺儿原本还担心这日月神教的魔头,久在江湖,凶狠霸道惯了,在皇宫中不能伏低做小,见他愿意听劝,为了自己小命计较,又不厌其烦地将皇宫中常用的规矩,捡要紧的说给他听。
“觐见贵人,要自称奴婢,要语气谦卑,要表现的战战兢兢,绝不可直视……”
“路上遇见贵人,要立刻退至两旁,伏首跪地,等贵人走远了,才能起身……”
张玉跟在后面,一一听着。
秦顺儿怕他心中不喜,不给自己解开死穴,连忙讨好着说道:“张先生久在江湖,自由自在,无忧拘束,这遭却是委屈了。”
张玉似笑非笑,轻叹一声:“秦公公,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日月神教虽是江湖帮派,号称入教者,皆为兄弟姐妹,平等互爱,但这些尊卑规矩啊,一点也不必皇宫大内少,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庙堂与江湖,天桥说书人口中截然不同的两处地方,竟能如此相似?
秦顺儿心中好奇,也不敢多问,只道:“是这样啊,那就好。”
玄武门是皇宫北门,因临近后宫,住着妃嫔,平时只有宦官持腰牌才能进出。
守卫此门的亲军拱卫司指挥使,也与秦顺儿相熟,知道他常在昭德宫中行走,是万贵妃跟前的红人,还是检查了腰牌,看过随同的李鱼的告身文书,这才放两人入宫。
按照旧规,腰牌只能供持有者出入,不过品阶高的大太监,有的常在紫禁城中侍候,住在值守房,没空回十二监休沐,准携一二小内侍进宫,侍候大太监的衣食起居,也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后宫不许未去势的成年男子进入,御林军、拱卫司也只在玄武门外城守卫,里面那道门,由御马监的宦官掌握,双方互为制约。
秦顺儿真正进入宫城后,立刻低头垂目,神色收敛,小心起来。
两人朝西边的昭德殿走去。
狭长的甬道,不时有结队经过的内廷侍卫,这些也都是用宦官训练而成,战斗力难以保证,不过比起妃嫔们的生命安全,皇帝们更在乎自己的帽子安全。
“到了!”
秦顺儿低声道。
因前朝文官的阻扰,佑圣皇帝没能立后,但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万贵妃所居住的昭德宫,早就成为后宫事实上的权力中枢。
张玉悄悄抬眼看去,朱红殿门前,至少站着二三十人。
有的是来禀告事务的太监,有来请贵妃裁决宫中刑名的低阶女官,看起来非常繁忙。
这时,殿门转轴传来‘咯吱’一声,所有窃窃私语,瞬间就停了。
一穿着绯袍的中年太监,推开朱红殿门,走了出来。
他没有理会望眼欲穿的众人,而是转身轻轻合上大门。
接着挺直腰板,走到台阶下,抬起眼皮,轻轻扫了眼等着贵妃娘娘召见的这些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权力是什么?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有人轻声问道:“章公公,我的名贴递进去了吗?”
章威笑道:“递进去了,等着吧。”
“章公公,贵妃娘娘宣我觐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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