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24节
房间里点燃了两盏灯笼,光线明亮起来,
泥炉里用的银屑炭,生起了火,烟气也不算很重,只是在船上受了潮,品质自然没有原本那么好,但烧得久了,便也不知不觉渐入佳境。
两根通体火红的木炭,紧紧贴在一起,温度逐渐炙热起来,炉中不时冒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林震南走到甲板上,将十几名镖师、趟子手召集起来。
“今夜遇袭,全靠诸位出力,才击败了江匪,回镖局之后,每人赏银五十两,有功者倍之,死难的弟兄,家中每人抚恤二百两银子,受伤的弟兄,公中出钱医治。”
“多谢总镖头!”
“总镖头仁义。”
……
银子,总是能迅速激励士气。
如果不行,那就是不够多。
福威镖局,家大业大,开支也大,每年大把银子进账,但无论是黑道上的绿林好汉,白道上官老爷,或是江湖上有名望的掌门、豪侠,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总少不了一份礼物。
旗下镖师平时月俸也就八两银子,走镖每趟另有赏银,趟子手拿得就更少了,凭白得了五十两,是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林震南见人人满意,脸上笑容逐渐敛去。
“还有一事,烦请诸位听仔细了。”
“我家夫人……不幸落水,蒙那位张少侠相救,本是再好不过的侠义之举,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有人乱嚼舌头,坏了张少侠的义名——”
“只怕林某顾念兄弟交情,能容得下他,福威镖局的招牌,也容他不下!”
那镖师深知林震南之意,率先道:“总镖头放心,我们不是没有心肝的猪狗之人,福威镖局遭此一难,正当同仇敌忾,哪里有自家先乱起来的道理。”
其余镖师、趟子手纷纷跟着表明心迹。
他们武功平常,却都老于江湖,自然知道林震南在说什么,王氏落水,为那少年侠士所救,上来船后,却怎么也分不开,事情虽然明明白白,但传出去无疑是一桩笑话。
还是林府当家主母的笑话。
而福州城内,等着看林震南笑话的势家不少,便像那些望见示警烟火,默不作声的游江彩船一样。
“福威镖局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的!”
林震南右手缠上了纱布,双目锐利,看向相隔最近不过半里的那片彩灯。
福威号上,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是少镖头的船!”
“少镖头抢到了龙神绣球。”
为首的鹰击飞舟,劈开白浪,向这边飞驰而来。
船头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白色长袍,金勒抹额,手中挥舞着龙神绣球,英姿勃发,说不出的飞扬意气,只教人道,年少当如是也!
林震南站在船舷旁,望向湖面,已经是热泪盈眶。
“龙神绣球,好兆头!”
“算命先生说得没错,吾儿平之,果真有龙凤之姿!”
“林家该兴,兴在此子啊!”
第261章 争潮!红色绣球
闽地江海龙神会的绣球,分成四等,以红绣球所示兆头最佳。
大红绸子,鲜艳如血,圆径五尺,原本有半个人高。
夺得红绣球者,既印证了自身实力不俗,还能独占一年好运,在福州府任谁都要高看几眼。
“爹爹,孩儿不辱使命,夺得龙神绣球!”
林平之登上福威号,单膝跪地,献上自拦江铁索取下的绣球。
骄傲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仿佛此刻,他再也不是荫庇在爹娘羽翼下的少镖头,也能通过自己努力,为‘福威镖局’这块金字招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好,好!”
林震南连说了三个好字,扶起林平之。
见他衣裳都教江浪海潮打湿,全身上下,还有多处淤青,便知晓此行不易。
其余人等,或多或少也都有擦伤。
红色龙神绣球,在第四根铁索上,要越过前面三根横江的铁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仰仗诸位,为福威镖局争得好运,请受林某一拜。”
他接过绣球,看向争潮归来的几位镖头,拱手下拜。
“总镖头,客气了。”
“福威镖局是林家基业,也是大家的栖身之所,为自己家做点事,都是应该的……”
“拔了江海龙神会的头筹,看福州府那几家,以后还敢不敢瞧不起福威风镖局。”
众人纷纷还礼,又是一阵忆往昔。
除了后投靠的郑康,崔、季、白、高四位镖头,都是林震南几十年的老兄弟,虽然武功本领低微,但资历深厚,对镖局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林震南握着被江水打湿的绣球,心中感慨万千。
他何尝不知,福威镖局之崛起,可以说是在走一条极险之路。
在福州府官面上,除了银子维系的几个朋友,林家没有过硬的关系。
在江湖上,洛阳金刀门看着煊赫,子孙不成器,全赖王元霸老爷子命长,一众江湖故交卖面子,才撑起了门楣,自己都在风雨飘摇中了,谈何庇护千里之外的婿家。
在高手层面,林震南受有名无实的辟邪剑法所困,王氏又是女流,内功境界都不过破甲,在镖局行当里算作翘楚,但在江湖上只算不入流的货色。
林家在黑道白道间周旋,在江湖与市井间徘徊,攒下这份偌大的家业,银子水泼般的花了出去,用于结交江湖上各路势力,似乎没人将他们当回事儿。
衡山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会,广发请柬,远至关中、辽东都有人受邀赴宴,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刘府没给福威镖局送请柬。
依照福威镖局如今的体量,很难不被注意到。
再想脚踏几条船,溜着墙角走路,却是办不到了。
江湖的路子,走得有点艰难,那只能换个方向。
林震南耗费大力气,夺得龙神彩球,便是想提升福威镖局的名望,真正跻身福州府势家豪强的圈子,获得官府、士绅的认可。
独木难成林。
在一个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的世界,规则刑律时常被践踏,道德仁义也时常被抛弃,哪方势力,都要靠抱团才能生存下去。
便说江湖上,除了日月神教可以独树一帜,少林武当置身世外,便是强如嵩山、华山也需组个五岳剑盟,面临的困境不同,却也是同样的道理。
“爹,我娘呢?”
林平之兴奋劲过去后,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灯火昏黄,方才一时没注意。
福威号上,留守的镖师,竟然人人带伤,甲板上也有斑斑血迹,连林震南藏在衣袖中的右手,都裹着纱布,显然是出事了。
“你娘身体不适,我让她不要等你,先回房休息了。”
林震南轻笑着说道,倒是显得风轻云淡。
“方才来了一伙劫江的水匪,意图勒索钱财,找上了咱福威镖局,真是寿星公吃砒霜,被我随手打发了,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伤了几个镖师。”
林平之半信半疑。
林震南看了几位镖头一眼,笑道:“平之,爹和几位镖头,还有桩要紧的生意要商议,你先回房换了湿衣裳再来望楼上说话。”
“是,爹爹。”
林平之心中疑惑,但不敢违抗父命,拱手告退。
待少镖头一走,郑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总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夫人她是不是有碍?”
林震南轻轻摇头:“到望楼上说!”
……………
林平之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干净衣裳,临出门前,又将长剑挂在腰间,从登上福威号开始,他便闻见了一股血腥味,而镖师中也少了好些熟面孔,心中有些不安。
“那伙水匪,当真就被爹轻易打发了?”
他推门而出,往望楼而去,走过十余步,却发现甲板上有成片血迹,尚未清理干净。
“爹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他蹲了下来,仔细查看甲板上,刀劈剑斩的痕迹十分凌乱,虽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交战发生在这里,水匪已经攻上了二层甲板,应该不是寻常的蟊贼,爹在说谎。”
“不好,娘…”
林平之猛然起身,拔出佩剑,向船尾父母房间奔去。
此时,湖上风浪渐急。
江海争潮,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海潮固然凶猛,携带天地之巨力,无尽磅礴,几乎势不可挡。
江浪也不是好惹的,凭借地势之利——狭窄的江道,勉强固守。
许久之后,随着水下响起的惊雷。
层层白浪,突破七道铁索的阻隔,一股脑的朝玉壶湖涌了进来。
“有人在房间里!”
林平之放慢脚步,将长剑挺在胸前,看向窗户纸。
橘红色灯火照映下,两道身影坐在圆椅上,紧紧依偎着,看样子竟然是一男一女,那男子长身挺拔,未束发髻,明显不是林震南。
“父亲此时应该在望楼上议事。”
林平之越看越觉得,那女子身影,竟然与自己母亲王氏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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