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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 第24节

  丁典武功驳杂,然而风逸神照功大成,以这无上雄厚的内力为基,任何武功也都是一学就会,一练即成。

  进度之快,直让丁典以为自己遇上了天人,现在的他还不知风逸神照功已经大成,也不计繁杂,一股脑儿传给风逸。

  风逸自行修行之余,便与丁典切磋武功,

  每与丁典动一次手,便对武学妙旨领悟几分,神照功升级到炉火纯青,成就值也从150降低到了149,显然这是自行体悟所致。

  丁典为避免泄漏行踪,船只一行数日,也不靠岸,不光传授风逸武功,更是将连城诀告诉了他。

  其实这段数字,就是一个密码罢了,只是这密码得配合着唐诗选辑来看,当然即使没有这密码,风逸也知道连城宝藏在天宁寺。

  丁典也没心思去管这宝藏,只让风逸选准机会,造福于民。

  风逸知道那上面有毒,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他压根就没用心记,反而问出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的问题。

  “丁大哥,梅大侠传授你武功之时,难道就没有说,让你清理门户之类的话?”

  丁典听了这话,目光悠悠,思绪纷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长江沿岸的那个晚上。

  半晌,丁典方才肃然说道:“没有!当时我的武功比之万震山他们,相差甚远,只一人,我便不是对手,更别说三人。

  而且梅大侠那时命在顷刻,只是向我说道:‘我的第三徒儿最厉害,抢先冷不防的在我背上插了一剑,老头儿才被逼得跳江逃命。当时他一脸苦笑,很是无奈,又怎好意思对我说什么清理门户之言。”

  风逸嘿嘿冷笑道:“好一个‘铁索横江’戚长发啊!”

  丁典嗯了一声,道:“就是他了!兄弟,你天纵奇才,以伱的年纪,在江湖上必有作为,可你得防着那些阴谋诡计。

  比如戚长发‘铁索横江’的外号,表面上的意思是他武功了得,善于守御,敌人攻不进他门户;而事实上是他机敏多谋,厉害之极,只要是谁惹上了他。

  他一定挖空心思的报复,叫人好似一艘船在江心涡漩中乱转,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风逸听他言语中满是关切,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提醒。”

  说到这里,幽幽叹了口气,道:“一代高人,竟然死在自己徒弟手下。

  真是天地多沧桑,世间多悲凉啊!”

  丁典也叹道:“梅老先生于我算有半师之分,当日救不得他,也没能替他报仇,我内心有愧。”

  风逸微微笑道:“大哥,现在的你,与万震山他们相比,谁更厉害些?”

  丁典沉吟道:“当日我觉的万震山等人很厉害,现在回想起他们内力平常,剑法也满是破绽。

  若论真实武功,现在的我比他们强些,可我毕竟被穿了琵琶骨,又被挑了脚筋,一身武功发挥不出六成,单打独斗能稳操胜券,若是三人一起来攻,我便难以抵抗了。”

  风逸点了点头:“大哥,你毕竟身子有损,如今神功未成,况且你如今有了牵挂,实在不宜涉足江湖恩怨,梅老先生这仇就让给我吧。”

  丁典双眉一挑,微有讶色,道:“你在府衙说我得了梅老先生真传,我又代师收徒,是不是就想好这一步了?”

  风逸微笑道:“不瞒大哥,我在牢中为了苟图性命,其实是仗着一些信息差,哄骗了你。你却传我一身武功,可谓无功受禄,若是不做些什么,心中难安!”

  凌霜华暗赞风逸义气深重,丁典得此良友,三生之幸。

  丁典听了这话,更是心怀激荡,胸中热血滚沸,朗声道:“兄弟,你这话足见坦荡!

  我那时知道霜华危险,心中也是无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那时早就打定主意,倘若你那晚不能让神照功入门,无法助我脱困,救出霜华,我会真的取了你的性命,不让秘密外泄!

  今日你能这样说,让丁某好生惭愧!更是起心要替我了却心中一桩憾事,请受我一拜!”

  丁典为人虽然骄傲,也知风逸替他找万震山等人报仇,即是冒着天大风险,也是让他丁典与人无愧。感激之余,突然双膝跪地,就要向风逸磕头。

  风逸却早伸出双手,将他扶住,丁典只感一股大力要将他身子掀起,不由运劲相抗,然而却觉一股雄厚内劲汹涌而来,沛然莫不能抗。禁不住随他搀扶,站起身来,心中好不吃惊,颤声道:“兄弟,你成了?”

  丁典这一跪,乃是发自真心,却不料竟然被风逸给抬了起来,他有种感觉,风逸若是再加力,立时便能掀他一个筋斗。而此等能为除了神照功被他练成了,再也无法解释了。

  风逸防他再拜,双手并不收回,笑着道:“你我二人那时都是为达所求,谈何惭愧。你又对我有授艺之恩,岂能拜我?”

  丁典见他力强而不忘恩,这正是侠义风范,对他神功突成,有的只是高兴,当即一揖到地,说道:“丁典能授风兄弟一些微末功夫,也是三生有幸!”

  风逸心中得意,受了他一揖,毕竟当初被他打过,也给他跪过,这算扯平了,笑嘻嘻道:“大哥过奖了。”

  丁典直起身子,奇道:“兄弟,你莫真的是个神仙,我自忖也不笨,但这神照功我练了八年多了,还未功德圆满,你怎就几天时间就练成此等神功?”

  风逸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大哥,你也说了,神照功要心无杂念。你先前不是预防别人追杀,后来就是为情所困,所以进度缓慢,

  而我没心没肺,没有你的诸般烦恼,或许正合了神功体任自然之意。”

  过得良久,丁典悠悠道:“兄弟,你为人洒脱,人品贵重,假以时日,你必成一代宗师,在武林中千古留名!”

  风逸笑笑道:“大哥再夸我,我得飘起来了。”

  凌霜华含笑说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别顾着说话,该吃饭了。”

  三人用过晚饭,风逸又道:“丁大哥,劳烦你将昔日梅大侠被三弟子所害的详细过程说上一说,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风逸心有用意,但他却不知道梅念笙身亡的详细过程,这有所不便。

  凌霜华奇道:“典哥,你没对风兄弟说过这事?”

  丁典当年与凌霜华无话不谈,早就告诉了她这件事。

  丁典道:“还没顾得上。”又看向风逸道:“你是想要将三人恶行揭示众前?”

  风逸颔首道:“这三个老贼,弑杀恩师,毫无人伦,若只一拳打死,太过便宜了些。

  必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才行!”

  丁典点了点头,遂将当年自己目睹万震山等人杀害师父的勾当,娓娓道来。

  听了丁典的叙述,风逸这才知道丁典当年只以为梅念笙传授给自己的只是一部神功秘籍,直到后来遇上凌霜华与凌退思,才知道这宝藏是梁元帝所留。

  风逸惊道:“是大嫂告诉你的?”顾视凌霜华。

  风逸虽然知道连城诀的大致剧情,细微处却不大清楚。

  凌霜华缓缓道:“六朝时梁朝的梁武帝经侯景之乱而死,简文帝接位,又被侯景害死,湘东王萧绎接位于江陵,是为梁元帝。

  梁元帝懦弱无能,性喜积聚财宝,在江陵做了三年皇帝,搜刮的金珠珍宝,不计其数。承圣三年,魏兵攻破江陵,杀了元帝。但他聚敛的财宝藏在何处,却无人得知。

  魏兵元帅於谨为了查问这批珍宝,拷打杀掠了数千人,始终追查不到。

  他怕知道珍宝所在的人日后偷偷发掘,将江陵百姓数万口尽数驱归长安。杀的杀,坑的坑,几乎没甚么活口幸存。几百年来,这秘密始终没揭破。时候长了,更加谁也不知道了。”

  风逸一阵恍忽:“哦,这下我便知道了,你爹猜到这批宝藏就在江凌。所以……”

  凌霜华颔首道:“是啊,我爹花了多年功夫,翻查荆州府志,以及各种各样的古书旧录,断定梁元帝这批财宝,定是埋藏在江陵城外某地。

  梁元帝性子残忍,想必是埋了宝物之后,将得知秘密的人尽数杀了,因此魏兵元帅不论如何的拷掠百姓,终究得不到丝毫线索。”

  丁典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瞧了凌霜华一眼,却见她也望着自己,目光不胜凄然,浑身发抖,显然想起了当年两人因为这个秘密被“金波旬花”毒倒之事。

  当即说道:“遇上霜华之前,我只道梅老先生他们师徒之争,只因本门中的一部剑术诀谱,因此没想到须得严守隐秘,便在梅老先生墓前立了一块碑。

  哪知有人便从这石碑的线索,追查石匠、船夫,查到这碑是我立的。

  梅老先生既是我葬的,那他身上所怀的东西,十之八九是落入了我手中。

  三个月后,就有人到我家里来了,我当时对来人据实以告,那人却要让我将经书给他看看。

  梅老先生让我不可误传匪人,我自是不允交出,那人怏怏而去。过不了三天,半夜里便摸到我家里来,跟我动上了手,他肩头带了彩,这才知难而退。

  风声一泄漏,来访的人越来越多。我实在应付不了,到得最后,连万震山也来了。

  我在荆门老家待不下去,只有一走了之,隐姓埋名,直到关外牧场去干买卖牲口的勾当。

  这么过得五六年,再也听不到甚么风声了,心中记挂着老家,便改了装,回到荆门来瞧瞧。哪知老屋早给人烧成了一片白地,幸好我也没甚么亲人,这么一来,反而干净。

  后来我便在武昌遇到了霜华,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凌霜华轻叹一口气,流露怅然之色:“典哥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江湖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

  风逸点了点头,想到丁典经历与遭遇,没来由地有一种栖惶和害怕,当即起身走出舱外。

  丁典与凌霜华见他面色阴沉,也不好多问。

  风逸缓步来到船头,负手望着宽阔的江面,衣袂被江风吹的瑟瑟作响。不禁叹了一口长气。

  风逸到了现在,虽说经历过了惊险万状之事,但也称得上百事顺遂。

  神照功练成了,无影神拳也练成了,普天下也难寻抗手,那还有甚么不够的呢?

  可他还是感到一丝惶恐。

  毕竟丁典一着不慎,就被逼的东躲西藏,自己武功虽然远胜昔日的丁典。

  可原剧情中神照功大成的丁典,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却被“金波旬花”给毒死了。

  又安知没有如这“恶魔花”一般厉害的毒药呢?

  毒之一道,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而他以后的先知优势也会越来越少,风逸想到这里,颇有些泄气,在这连城世界,他也不知道该去找什么毒道大家学上一学啊!

  那么,自己究竟该如何对待这个江湖。

  风逸觉得自己得好好思考一番了。

  强大的武功,毕竟不是金刚不坏的不死之躯啊!

  ……

  这日船家说是米粮尽了,需要靠岸补给。丁典便说等晚上再靠岸。

  到了晚上,还未靠近江岸,风逸与丁典远远就听见岸上一阵喧哗,忙掀开幄布查看。

  就见江岸边停泊着两只大船,以及几艘捕鱼的小艇,岸上火把通明,人影绰绰。

  忽听一个公鸭嗓子叫道:“妈拉巴子,风逸那小崽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得丁典赏识。”

  风逸座船离岸还有二十余丈远近,然而风逸与丁典皆是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听了个清楚。

  风逸脸色阴沉,就听一个粗大嗓门叫道:“是啊,凌退思也是他妈得废物,竟然被风逸这毛小子摆了一道。要是我们洞庭帮拿住丁典三年之久,早将功诀弄到手了!

  哼,他妈的,这次咱们兵分三路,看他丁典与风逸往哪里跑?”

  只听那公鸭嗓子高叫道:“说的对,这丁典与风逸敢做不敢当,都是他奶奶的缩头乌龟。惹得老子四处找寻!

  都打起精神,注意登岸船只,着重注意两男一女。”

  丁典回过头来,问道:“兄弟,你和这些人认识?”

  风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冷笑道:“龙沙帮与洞庭帮常年做对,与他们火拼过几次,带头的是两个堂主。”

  丁典点了点头,也不在多问。

  这种堂主,其实就是江湖毛贼,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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