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镇世地仙 第295节
山一样大的法印被真武大帝法相接在手中,似乎随时都要投掷出去,刘古泉冷笑一声,
“我武当山道士,来湘西需要跟你百蛮山解释吗?”
辛辰子闻言呵呵一笑,
“我百蛮山建教的时候,你武当还是荒山野岭呢,跟我这装什么大爷。”
论打架,武当不怂,论嘴皮子,武当更是没吃过败仗,刘古泉哈哈大笑,
“我师尊荡杀群魔的时候,绿袍老虫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打了千丈深的地洞才逃得一命。而你,不过是绿袍屁股底下的蟊虫,竟然也敢来评点武当了,真是笑死人。”
话说到这份上,辛辰子自然是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俱冒烟,再次欺身上前来打。
第280章 调虎离山,遂见真武(今日4K单章)
辛辰子把元珠一吐,也是唤出了法相,居然是个背生四翅的飞天蜈蚣。这蜈蚣好生的大,足有八十余丈长,后小半身子拖在地上,飞沙走石,前半个身子立起来,比真武大帝法相还高。
蜈蚣把翅膀一振,速度极快,往真武大帝身上扑。
而缠在真武大帝臂膀上的蛇将岂容这妖魔放肆,飞身来迎,真武大帝紧随其后,掂着法印当板砖用,抬手就往蜈蚣头上砸。
两尊法相打得热火朝天,而刚走远的水镜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
便在这时,打东南方又飞来了一道五彩遁光,到近前时化作了一个靓丽的女子,此女身穿彩裙,五光十色,脖上、腕上、足上都戴着银圈,但头上戴着一个帷帽,看不清面容,不过观其气息,显然也是一个四境。
“蚕娘来的正好,我来拖住此人,你速去杀了那个要成胎的!”
辛辰子叫道。
水镜子闻言脸色一变,终于不再纠结,要上前帮忙。
但这时,天光骤然一暗,头顶白日现斗,垂落了星光。星光飘摇闪烁,又凝成了一个人形,拦在了蚕娘跟前。
此人一身鸦青色的棉布道袍,一根黄杨木簪横贯发髻,脚踩麻鞋,腰间束一条素白芒绳,腰绳上吊着一把修长的古剑,整个人的装束简朴至极。
这人看着中年模样,五官相貌也甚是平平,唯一可说道的是此人的眉有些粗,有些长,还带着白,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显得面相有些愁苦。
这更像是一个浪迹俗世的凡间剑客。
“邓青阳!”
蚕娘叫破了此人的名字,有了名字,此人的身份也就为人所知了,正是衡山剑派的当代掌门。
邓青阳回头看了一眼刘古泉,微微点头,随即二话不说,拔剑出鞘,如月出云,寒光四射,他踏着罡步,脚下隐现星斗,迅速逼近蚕娘,挥剑去斩。
蚕娘当空一转,化作了无数的蝴蝶,往天上飞去,
“邓青阳,你要真有本事随我去天上打!”
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此要求的居然是天蚕仙娘。
邓青阳抬头看了一眼蝴蝶,一声不吭就追了上去。
紧接着,天上便传来了雷声阵阵,晴空霹雳,而且声音逐渐远去,不知两人是打到第几重天去了。
“刘古泉,你可敢跟我去天外?”
辛辰子也叫嚣着。
而刘古泉自然不可能答应,他是来护法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孬种!”
辛辰子叫骂着,出手力道也逐渐大了起来,反正他又不准备在此合道,或者说,被绿袍老祖伤了肉身本源在前、强行拔到四境在后,他今生已基本无望合道了,如果湘西拿不到手中,那打烂了也不给别人。
他这边无所顾忌,但刘古泉却很有顾忌,因为方才天真已经明确说了未来要在此合道。
所以,刘古泉一边要招架辛辰子,一边要小心真武观,一边还要看护着湘西的山水,力不从心,很快就落入下风。
“刘掌教,闻师让你去天外跟这个吠犬打,他看着心里窝囊,没法成胎!”
这时,刘古泉身下山中传来一声叫喊。
刘古泉闻言犹豫,还是不敢离开。
“刘掌教,闻师又说,你要是再不把那条吠犬骨头打断,他的胎就要气炸了!”
程心瞻又在传话。
听到这话,刘古泉终于把心一横,嘴里当即大骂,
“臭虫,去天外!”
辛辰子哈哈大笑,率先踩在法相蜈蚣头上往天外飞去。于是,刘古泉连同真武大帝法相,也往天上追去。
于是天上雷声轰隆,地上胎音震震,整个武陵山像是被人塞进了锣鼓里,各个人耳朵都不得清净。
而武陵的当地人,在听到刘古泉吼出的那句武当山之后,也就自然知道了是谁在闭关破境——只能是真武观的天真童子了。
同时,那巨大胎音响起的地方,众人也感觉熟悉,那不就是近十年前三清山万法经师渡丹劫的地方么!当时的真武观主还在给人护法,没想到转眼十年,又到了观主自己破境了。
于是,武陵的残余魔教想着要不要逃离武陵,亦或是改头换面,而正道修士则是喜闻乐见,期盼着真武观主能渡劫成功。
这可是武陵本地人!
此刻,大家伙都去了天外打架,只有一个水镜子在边上看着。程心瞻也不知道此人是好意还是坏意。不过此刻刘古泉已走,自己就是闻师的护道人了,他面色很凝重,心里不得不说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在破四境,而自己不过三境出头而已。
他做好了准备,所有飞剑法器整装待发,此刻,他再顾不上沉浸于天真童子破境的异象和玄妙的胎音中,而是警惕的看着四方。
“放轻松些,你俩不来我天真一人还破不了境了?”
此刻,天真童子居然还有心思给程心瞻传心音,语气里带着笑意。
程心瞻知道天真童子肯定有准备,但是紧张还是归紧张。
“垂帘不闭目,注照不定神。光从本性生,胎儿方为真。
“心瞻,在元神注照的过程中,切记死板,闭心锢神是大忌。育胎是育灵胎,育天地生胎,不是泥胎、木胎,所以不能隔绝与外界大天地的联系。
“所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就是这个道理。胎儿即我,即一,即万物,即天地。
“心火不疾不徐,元神不飘不定,如古井映月,神光自然澄澈。若强以心发、强以意引,反会使胎儿真性蒙尘。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靖节先生的诗,你要仔细的去读,去想,去领会外界喧嚣而我心悠然的境界,领会此中的真意。”
“还有,胎儿受神照时,亦要气养,……”
到了这育胎的最后关头,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天上尚有四位四境在打斗,而身为破境人的天真童子,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给程心瞻讲起了道!
这字字珠玑,程心瞻不能不听,只得再次施展分神化念之法,一边听着这弥足珍贵的讲法,一边警惕着周边的动静。
天真的胎音突破刘古泉的法印遮掩时,已经是傍晚了,这眨眼之间天就暗了下来,到了晚上。
天上的斗法声依旧,不知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新的人过来,水镜子在呆了一会后也离开,返回蜀南了。
地上的胎音依旧,而且愈发强劲,向四面八方传去,湘西不大,又是苗、蜀、楚、湘四境交界之地,所以这声音之大,楚西、蜀南、苗东、湘北四地可闻。
今夜乌云遮月,一片漆黑,程心瞻感觉兆头不好,于是愈发谨慎,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恰有夜风刮过,似水如霜,程心瞻心血来潮,便施以鸟占观风。虽然以低境卜高境有折寿之危,但是天真童子待他恩重至深,程心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便见他眼中瞳光闪烁,便从风中看出一个鸟形,因为是以低卜高,所以那只鸟形转瞬即逝,而且极为模糊。
程心瞻眼中刺痛,赶紧闭上眼,此时,两眼内角流出血来,他体内更是气血翻涌,心府动荡。
“你这是怎么了!”
天真童子的声音在他心府里响起,但因心府震荡,所以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无事。”
程心瞻回道。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已然看的分明,风中有一只乌鸢低飞,掠过山头,风吹过山头的石缝,发出尖锐的风声,听着像是鸢啼。
「黑鸢低飞而夜啼,主奸邪近、小人作祟!」
果然有变。
如此这次占卜就起码涉及到了两位四境,也难怪他受到如此大的反噬。
程心瞻擦去血泪,再度睁开眼,此时眼底已经是一片血红,他仰头四望,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但是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重。
于是程心瞻站起,步罡踏斗,手掐法诀,指向被乌云遮蔽的太阴星。随即,一股精纯的太阴法力从他的体内迸发而出,凝成了一抹剑气,打向天上。
乌云被法力击散,显露出明月,那处极高,听不见什么声响,但是程心瞻能从法力与乌云接触时的力道判断出,这并非天地自生的云,而是有人以法力凝成的云!
“显!”
程心瞻念出太阴法咒。
高空处的太阴法力在明月的照拂下化作了一个明晃晃的银镜,银镜放出寒华光柱。银镜随着程心瞻的心念而转动,那道寒华光柱便在真武观上空扫照着。
“找到了!”
程心瞻瞳孔一缩,在寒华光柱的照耀下,便看见空中有一颗碧幽幽的珠子在从天上落下来,正是朝着真武观的方向。
那翡翠似的宝珠被华光一照,意识到行迹败露,当即发出一道幽光,速度极快,顺着光柱就打到了银镜上,瞬间就击散了程心瞻的咒术法意。
“曌!”
既然知道了珠子在哪,那就好办了,在看见珠子的一瞬间,程心瞻再念一咒,一道金光从他手印中迸发而出,把才融入夜色的碧珠再次显照。
“找死!”
那珠子居然口吐人言,听着竟然是辛辰子的声音。
那珠子再度发出一道幽光,直奔程心瞻而来。
“疾!”
程心瞻左手单掐光明诀,放大日之光,照在碧珠上,右手掐剑诀,眼瞳里射出一粒金光,并迅速放大,飞剑「桃都」化作一道金虹从真武观中飞出,迎向那道幽光。
幽光看着不起眼,金虹声势极大,可是当两者接触后,金虹面对的却仿佛是浩瀚的碧海和无极的青天,竟然登时就被打得掉落下来!
“飞剑不错,人是差了。”
碧珠再次口吐人言,这时,只见碧珠化作了一团幽光,登时就破掉了程心瞻的光明咒,法力反噬到程心瞻身上,加上方才飞剑被打落传回来的力道,让程心瞻气血反涌,吐出一口血来。
并且,那团幽光没有散去,反而是化作了一个人形,赫然便是辛辰子。
“第二元神?!”
程心瞻看着那珠子化作了人,加上真正的辛辰子还在天上与刘古泉斗法,他马上就意识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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